书中祸水-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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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站在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墨云旷又往里边缩了缩,确认对方没有偷看墨云旷这才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如果给这世上知道墨云旷黑历史的人排个名,那简书绝对可以排得上第二个。
当然,第一个妥妥的是系统那个混球。
墨云旷一边吐槽着一边开始倒腾手中的衣物,女子的长衣对比男子的要复杂一些,墨云旷折腾了许久才将其穿上,中途还穿反了一回。等好不容易胡乱穿完,墨云旷只觉得哪哪都有些别扭。
应该是哪里穿错了。
站那犹豫了一会儿,墨云旷决意还是不叫简书了,反正合身就行了。于是墨云旷伸手就想把这衣服给褪去,谁料还没等他动作,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竟是缓缓转过了身。
“简书!你你你……”墨云旷下意识就想躲起来,谁想男人几步便走到了他的身侧,神情淡然地看着他身上被他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
片刻,竟是伸手帮着墨云旷穿了起来。
墨云旷试图反抗,可男人却是轻飘飘地道了句:“还是我来吧,再说了,以前不也是我伺候的云旷吗?”
短短一句话,墨云旷便彻底泄了气。也罢,反正他明天也得穿这身,干脆今天就让对方先看个够算了。
见身前人不再挣扎,简书微微垂眸眼角带上几分笑意,手下的动作轻柔熟练,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两人还是主仆的时候。
虽说是女子的衣服,可穿在面前人的身上却是一点都不突兀。墨云旷的骨架本就不大,加上其身形瘦削高挑,待长衣完全穿上后若是不仔细看便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墨云旷感受着男人的手在他身上游移,细腻体贴的触感叫墨云旷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绷紧,直到对方将衣服整理完毕。
“是不是很奇怪?”墨云旷低头看了眼自己,被简书整理后的长衣极为贴身,就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不奇怪,云旷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简书看着面前之人,眸色一点点变暗,仿若深不见底的潭水涌动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情愫。直到墨云旷抬起眼看向他,简书这才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墨云旷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云旷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看出了墨云旷的疑虑,简书竟然还不忘安慰他一句。
墨云旷没开口回答,因为他已经能听到系统强行憋笑的声音。
这一刻,墨云旷甚至开始思索将系统人道毁灭的法子,不过很快又被男人打断。
“对了,我看云旷好像没了铃铛,所以擅自去给云旷找了一个。”
简书突然自袖中取出了只崭新的银铃,取下里边的棉花,随后俯下身子帮着墨云旷系在了腰间,如此一来原本空空如也的腰间瞬间便染上了一抹熟悉的银白。
与那靛色的长衣倒是十分相配。
墨云旷垂眸看着腰间的银铃,神情有些复杂。他没想到简书竟然注意到了他没有铃铛这件事。当时在村子外头为了讨好阿鼓那个小妹妹,墨云旷便把自己的银铃送给了对方。
其实银铃有没有对于墨云旷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催眠这类蛊术靠着银铃确实是能施展地更快一些,却也不是必需品。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劳你费心了。”
墨云旷伸手摆弄了一下那只铃铛,伴随着清脆的银铃声,墨云旷还是低声和男人道了谢。“多谢。”
面前人穿着女子的长衣,发丝散落,纤细的腰线被明显勾勒,而那人还在垂眸随意地拨动腰间的银铃,面容宁静。
看了许久,简书才缓缓开口,嗓音稍显嘶哑:
“无事,云旷喜欢就行。”
第118章 忆君君不知
等墨云旷好不容易跟着简书出了门,在这正派的地盘上他哪哪都觉得不太自在。
简书也比墨云旷想的要忙很多,一出门就要去见各类人,墨云旷带着个斗笠,黑布遮掩住了他的脸,只能垂眸小心翼翼地跟着简书前行。
“要不要我牵着你?”简书还好心地问了句,不过被墨云旷给拒绝了。
这回还没等简书再开口,不远处就有来人瞧见了简书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很快便有人站到了他们跟前。
“前辈,您可算来了。”
那人看着不像是无峰剑派的人,年纪不小,依稀能看出几分年轻时候的俊朗模样,“前辈,那些村民不愿说缘由,甚至很多连饭都不肯吃,就在那饿着,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听这人说的,那些村民似乎比墨云旷所想还要倔强。
“找到当初带走那些村民家中人的人了吗?”简书沉思了一会儿,随后问道。
“还未,只知道那些人是从中原来的,应该还没有离开南疆。只是不知道藏匿在了何处,被带走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墨云旷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看来阿鼓和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些村民都是逃亡逃出来的,当初那婆婆也问了墨云旷会不会蛊,想来被抓走的应该都是会蛊之人。
眼下谁都想得到那个所谓的花菟蛊,这些被带走的人生死便真的难料。
“去看看村民吧。”
墨云旷拉过简书的手在其掌心画着字,毕竟他不能说话,一开口就得露馅,“让我试试。”
在墨云旷拉着自己的手写着字的时候简书只是垂着眼帘静静地看着,直到墨云旷将要说的话写完,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可以,我带你去。”
接着他便转头看向已经在一旁看傻眼的那人,道:“走,去看看那些人。”
“是……是,前辈。”那人的目光又在那神女扒拉着的那只简书的手上停顿了片刻,这才回过神应了下来。
等跟着那人走了好一会儿,墨云旷瞧见了个看似简陋的屋子,房檐上还堆砌着茅草,想来应该是临时搭建的。门口有几个中原弟子在把守。
墨云旷跟着走了过去,几名弟子见到来人恭敬地行了一礼:“参见师祖,参见掌门。”
听到这话墨云旷开了个小差,想着敢情这个人还是个掌门?
不过很快三人就走了进去,屋内关着的人不算多,应该只是一小部分,墨云旷瞥了一眼,目光很快便落在了个熟面孔身上。
是阿鼓的婆婆。
好些天没见,对方看上去更憔悴了,没有什么精神气,有气无力地抵在墙角闭着眼。
还有很多像阿婆一样的村民,不过也有几个年轻人精神还算可以,见墨云旷他们进去便开始痛骂,话术有些耳熟,还是有关于巫神的话语,说是巫神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侵扰南疆之人。
鬼神一论墨云旷向来是不信的。
他端起在一旁看上去放了有段时间已经凉了的饭碗,一步步朝着最里边的阿婆走去。
因为没法说话,墨云旷只能蹲着身子站在对方跟前,伸手给对方把了把脉。没有什么大碍,应该只是太久没有吃饭的缘故所以精神不太好。
被墨云旷摇醒后阿婆艰难地睁开浑浊的双眼,枯朽的皮肤被牵扯看上去有些僵硬。对方的眼神不太好,嫌恶地看了墨云旷一眼,可在看到墨云旷躲在黑布后露出的脖子上那一圈圈明显的绷带后,对方的眼神竟一下就清明了许多。
随后墨云旷的手就被握住了。
“神女……大人,你快走,离开这里,离开南疆……”
老人的手上满是老茧,握得墨云旷肌肤生疼。对方的嗓音颤颤巍巍,因为太过于激动的原因,一句话被拆成了好几段才勉强说完。
“神女?是神女大人?”一旁的其余村民听到阿婆这话瞬间将视线都落在了墨云旷身上,墨云旷被盯得有些心虚,却也不敢开口。
“她脖子受伤了,暂且说不了话。”
简书帮着墨云旷掩饰了一句,却叫所有人脸上的怒意更甚。
“你们竟敢伤了神女,你们这些中原人都该死!!”有几人还想起身朝着简书他们冲过去,可奈何脚被束缚住,最终只能坐回原地面目狰狞地看着简书。
若是褪去对其的箍束,他们完全有可能不顾一切地对着简书下手。
墨云旷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随后便将那碗递到了阿婆手中,轻轻拍了拍阿婆的手背安抚了一下。
这很明显是让对方吃饭的意思。
谁知那阿婆被墨云旷这么一安抚,顿时老泪纵横,低头就开始扒碗里的饭。对方吃得很快,还是墨云旷按住了对方的手才让其慢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墨云旷转头看向简书,稍稍点了头。
简书明白墨云旷的意思,于是叫一旁几名弟子将那些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给每个村民端了过去。
事实证明神女这个身份在所有村民心中极为重要。
很多村民好些天都不愿意吃饭,可墨云旷一来便没有人再绝食。
这叫墨云旷很意外,就和当初在祭台那一样,这些人很看重神女的一言一行。这是很难得的,就算是一个门派的掌门都不一定能让所有弟子听话,更何况这只是一个村子而已。
没有什么管束,都是自愿听的话。
墨云旷甚至怀疑这个神女是什么奇怪的组织头目。
等所有村民狼吞虎咽地将饭吃完,墨云旷又去帮着将碗拿回,谁知在取回那阿婆的碗时墨云旷又被对方扯住。
对方死死地揪住墨云旷的衣袖,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别管我们了,快走……这群中原人信不过的,快走,求求你了神女。”
对方似乎认定了墨云旷会栽在中原人的手中。
墨云旷没有回应,只是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让其不要担心。
像是明白了墨云旷的意思,老人的眼角又落下了一滴眼泪,颇有不甘:“对不起,神女大人,是我们拖累你了……”
这一幕叫墨云旷有些动容,但他不能留在这里,毕竟待越久越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来。于是墨云旷只能先跟着简书离开。
等出了门,还没等墨云旷将自己想的告诉简书便瞧见了等在外边多时的几名弟子,其中还有墨云旷比较眼熟的,那位叫做唐秋术的倒霉孩子。
对方就站在他的师兄弟身后,手中握着长剑,表情看上去极为严肃。
“师祖,我们有急事相报。”
长宁派的弟子看到简书后赶忙上前,急言道,“前不久我门派一失踪弟子被寻回,今日刚醒,说是见过在南疆犯事之人。”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了许多,包括墨云旷。
有人在南疆犯事,掳走了许多南疆巫蛊人士,其目的显而易见。再者许多中原人也都是为了花菟蛊来的,如此一来抓住犯事之人也很重要,指不定对方早就已经寻到了花菟蛊的下落。
这应该也是正派如此费心寻找的一个原因。
墨云旷正沉思着,谁想一道炙热直接的目光将其思绪打断。墨云旷抬眼,只见刚才还一脸严肃躲在人后边的唐秋术此刻竟是满脸诧异地盯着他,目光炯炯,叫墨云旷有些哭笑不得。
但想来也是,对方知道他是男人,恐怕对于墨云旷还在穿着女装假扮神女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也是没办法,墨云旷这张脸两年前还被整个武林公示过,就算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可不防。
“那便去看看吧。”
简书说罢又转过身看向墨云旷,“你要去吗?”
墨云旷点头。
于是墨云旷便又跟着对方朝着长宁派的地方走去。因为故意走在后头的缘故,走着走着墨云旷身边竟多出了一人。
“你没事吧?”
唐秋术垂着个脑袋将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关切,“谢谢你当时救了我们。”
墨云旷没想到这小子倒是个有良心的,于是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看上去豁达极了。
“哦对,师祖没对你做什么吧?”唐秋术抬眼看了下走在前头的简书,神情警惕。
兄弟,你怎么站人家后头说人坏话呢?
眼看简书就走在前头,墨云旷赶忙又放慢了点脚步,好让对方和他们拉开点距离。
“还有恩人你脖子怎样?抱歉,当时我没注意,然后恩人你就撞上来了,我手又握得紧……”
事实证明唐秋术也是个话多的,一路上逮着墨云旷絮絮叨叨讲了好些,墨云旷也不能把对方赶走便耐心听着对方说,直到一群人来到了长宁派的地盘上。
“你们几个就在外边等着。”
长宁的师兄道了这么一句,随后看向简书,“师祖同我来。”
简书没动,而是当着众人的面看向了还在后头应付唐秋术的墨云旷。
“他也进去。”
第119章 深知身在情长在
屋内的烛火很是昏暗,明明是白日,穿堂整间屋内却是无比昏暗,只能依稀见着床上躺着个人。
墨云旷跟着走近,就快到床前的时候一旁的长宁弟子唐一欢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心。”
墨云旷听到这话就隐约感觉到不妙,直到他凑近亲眼看到了那床上躺着的人,墨云旷也终于明白为何对方会叫他小心了。
因为躺在床上之人已经没有什么人形了。
身上满是伤口,一块块地溃烂,甚至流着泛黄的脓水。已经辨认不出其的长相,只能从对方稍稍起伏的胸膛看出他还活着。
简书很显然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情况,转过身看向唐一欢:“为何会变成这样?”
唐一欢摇头,语气凝重:“不知,他本是我们门派一入门弟子,刚来南疆时夜晚出去便没再回来,我们寻了很久,直到昨日晚上在不远处的小溪旁寻到了他。”
“刚寻到便是这副模样?”
“并不,寻到的时候他尚且还能说话,身上的伤口也还没溃烂至此。”
说到这,唐一欢顿了顿,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片刻才继续道,“其身上的伤口实在腐烂的太快了,就算我们给其用了上好的药也没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弟他变成这般模样。”
听完这话,墨云旷皱了皱眉,随后又将头探过去查看。
眼看墨云旷就要将手伸向那弟子,唐一欢本想制止却被简书抬手阻拦了去。
“让他看。”简书和唐一欢说道。
既然无峰师祖都没有意见,唐一欢便也只能闭上了嘴。
而另一边墨云旷垂眸看着床上这位模样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惨不忍睹的弟子,溃烂的最严重的伤口处甚至已经能看到森森白骨。
不过……
墨云旷盯着那伤口盯了许久,终于是瞧出了点端倪来。
于是墨云旷便转过身抬手挥了挥,示意两人往后边站点。
简书一眼便明白了墨云旷的意思,于是便带着唐一欢往屋子另一侧靠了去。唐一欢还有点懵,却也不敢开口询问,只能探着个脑袋往床那边看去。
等简书他们远离了些,墨云旷这才朝着那伤口伸出了手,银铃声渐渐响起,而墨云旷在这声响之中却是缓缓闭上了眼。
就好比一张偌大的蛛网,所有蛊虫的簌簌声响在这一刻全部汇聚到了墨云旷的脑海之中,除了他自己养着的蛊,他还能感受到一些不属于他的蛊,随着墨云旷的试探,那蛊竟是渐渐躁动了起来。
密密麻麻,朝着墨云旷袭来。
刹那间,墨云旷睁开双眸,反手捏住了一只刚从那弟子伤口处钻出的蛊虫,可还没等他放松,一只又一只通体血红的蛊便从那弟子的身体中涌出。
下一刻,在愈发絮乱的银铃声中,那些从长宁弟子身上钻出的蛊虫竟是一渐渐平稳了下来,一只只匍匐在墨云旷跟前一动不动。
见蛊虫被平复,墨云旷吊着的心终于是放下,只是头有些疼,毕竟一下子要控制这么多的蛊虫实在太耗心神。
缓缓舒了口气,墨云旷伸手捏起一只蛊细细端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