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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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你们住的地方,要是有事可以叫我,我住在那里。”曲骨带着学生们走到了招待所,又指了指招待所边上极近的一幢精致小楼。
“我还要照顾我弟弟,先走了。”
“诶!”周雪下意识想说什么却被圆眼镜女孩叫住了,“先去看看房间吧!”
小村寨里人虽然少,但是都比较友好,给学生们准备的房间都是干干净净的。
招待所的老板娘是个和蔼的老太太,听见周雪打听曲骨的事情,便眯起眼睛笑起来:“曲骨是个好孩子呢,就是有一点……太缠着他弟弟了。”
“他弟弟,是谁啊?”
“那个孩子也不是曲骨的亲弟弟,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被父母丢在寨子里,被曲骨捡回去养大的呢。”
“真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兄弟呢。”
“弟弟的名字叫……小迟。”
“最好不要……招惹他哦。”
……
“小舒,光是呆着没事做,不如我们去走走吧。”周雪拖住圆眼镜女孩的手臂软声撒娇。
林小舒推了推眼镜,知道这人就是想去看看今天的那个苗族青年。
“一起走吧。”一直沉默的谢池突然主动开口,他盯着窗外那间种满了重瓣山茶的小楼,“顺便可以打听一下……复生蛊的事。”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阵死寂。
他似乎是这里的主要话事人,听到他提出的建议自然不会有异议。
五个人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却撞上曲骨好像不在家。
“什么嘛,天都快黑了都不在家。”
周雪似乎有点失望。
一朵绮艳的红山茶在半空中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掉在谢池的鞋尖。
明明没有起风的。
谢池在刹那间福至心灵,突然抬起了脸。
吊脚小楼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悬在窗口的风铃发出一声轻响,一双纤秾合度的雪白长腿大大咧咧地从窗台垂落,随着远处芦笙的旋律轻轻地摇晃。
坐在窗台的人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小腿孩子气地垂在窗口晃动。
细细的脚踝上挂着一串精致的银铃,随着晃动的弧度在叮铃叮铃地挑动着外来者的耳朵。
足尖是粉的,足弓弯起柔和又惹人垂涎的弧度,一只秘银打造的银蛇镯子咬住了敏感的脚趾,尾部顺着皎白腿肉蜿蜿蜒蜒地伸进了更深的,被绣着古艳纹饰的深紫色短褂盖住的地方,雕刻出的细细密密的蛇鳞在血红色的夕阳下反照着艳丽的冷光。
是女孩?
不,是个男孩子。
谢池记得老板娘说过曲骨家只有一个叫“小迟”的弟弟。
银铃的声音似乎就在耳畔,鼻尖蔓延着一种诡秘又绮艳的香气,似乎在引诱人捉住那只被银饰妆点过的粉白脚掌,然后同他……一起堕入阿鼻地狱。
很想见见……这个孩子的样子。
谢池不愿意承认自己居然光是看一个陌生少年的腿就起了这种要遭人唾弃的心思。
可恶,自己一定是被什么秘术影响了。
毕竟是以蛊术闻名的地方,遭遇什么都不奇怪。
很快有人打断了谢池隐秘又无法自拔的窥视。
一只骨节宽大的手从窗内伸出来,直接揽住了少年纤细的软腰。
“小迟不要坐在窗台,会摔下去哦。”
熟悉的冷淡的声音这个时候竟然意外的柔和,甚至叫人听出了一种古怪的旖旎的意味。
银铃的碎响变得凌乱起来,叮叮当当一片乱响,光luo的脚掌踩在窗台上挣扎了几下似乎实在挣不开身后人铁钳似的怀抱,被怀抱完全禁锢的少年只能讪讪地伸手回抱住男人,被老老实实地抱离了“危险地带”。
悬在窗顶的竹帘被放下,在少年完全离开之前谢池看到了他的侧脸。
如同顶级画师笔下描绘的最秾艳的美人,寥寥线条勾勒出最靡丽涩气的五官,光是隔帘偷看的一眼,都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终身难忘。
连心脏都在那一瞬间停滞。
被美貌震慑到的,显然还不止谢池。
“那个……就是曲骨的弟弟吗?”
明明连人家的脸都还没有看清,却难以抑制地起了那种要强占禁锢的心思,好像少年生来就是为了勾起人类心中最黑暗最贪婪的欲念。
“刚才弟弟闹脾气,让你们看笑话了。”很快一头黑发的年轻男人从吊脚楼上走下来,对着学生们勾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男人上身只带了一个银质项圈,大大方方地露出虽然白皙却块垒分明的上身,那头丝绢似的黑色长发被束在了身后,冷淡精致的五官在血色夕阳下莫名有种叫人不敢上前的威严感。
“刚刚那个是你弟弟吗?”叫陈旭的黑皮青年脾气急躁,显然是刚才也被那种不似凡人的美貌震慑住了。
曲骨的脸上,明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在不高兴,低气压几乎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很快男人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我弟弟身体不太好,不能出门,真是抱歉。”
谁敢接他的“道歉”。
谢池皱起眉。
曲骨转过身去的时候,肌肉流畅的手臂上有一道颜色极浅的红色划痕。
看样子……像是被人用手指抓出来的。
这两个人……真的只是兄弟吗?
第55章 蛊香(二)
姜迟刚从混沌中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茫然的。
有那么一瞬间; 姜迟还以为自己狐狸的身份暴露了。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垂在胸口的白色辫子,雪白的头发被编成很多小辫子,每一根尾部都用银珠子仔细地束好; 发梢的小铃铛随着姜迟的动作会发出细细碎碎的响声。
——好耶!白毛老婆!我又可以了!
——嘶……白毛好涩哦裤裤飞飞!
——等下,这个副本里的弟弟原来是白头发的吗?
等下,白色的?
那不是他的毛色吗!
少年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回头去看自己的尾巴。
身后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小迟在干什么?”
姜迟这才发现矮桌对面还坐着一个陌生的长发男人,穿着绛紫色的短褂,脖子上挂着一个繁复精致的项圈,正带着一丝浅淡笑意地盯着自己。
或许是刚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太清醒; 两颊还留着一点软白婴儿肥的少年皱起一点眉头,有点委屈地问他:“我的尾巴呢?”
看起来是真的不太聪明。
海蓝色的圆眼睛里浮着一层潋滟的水光; 细长的眉毛有点困顿地皱起来。
可怜得像什么毛绒绒的; 放在手掌上还会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对面的男人狭长凤眼里含着一点零星的笑意; 很配合地往少年身后看了一眼,认真地想了想说:“是不是掉在金枝婆婆家里了呢,刚才小迟还闹着不想再去婆婆家里了。”
男人眼里的神色过于促狭,姜迟很快就反应过来对面人是在取笑他。
小狐狸耳朵倏地红了,有点气恼的样子; 但是又碍于现在还搞不清楚情况,还要呆呆地听着系统告诉他这个世界的详细信息,只好气红了脸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名叫曲骨的俊美男人只是直直地盯着姜迟,眼底晕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 完全看不出来内心突然而至的波动:
之前的弟弟……有这么漂亮吗?
这么可怜,这么娇气。
让人忍不住想捧着脸亲一口。
“你叫姜迟; 是个因为天生不足被父母丢弃在村子里的可怜小孩; 这个叫曲骨的男人是把你捡回去并且把你一手带大的哥哥。”系统刚才似乎经历了什么; 信息的输入比平时要迟缓了很多,姜迟差点就在男人面前露馅。
所幸这个身份本来就不太聪明,做出什么事情好像都不会崩人设。
这个哥哥似乎很照顾自己的弟弟,衣食住行都由自己一手包办,甚至很少让他出门见外人,完全就是关在家里养大的。
弟弟没有见过外面人心险恶,连村里人都极少见到,被硬生生养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
姜迟任由面前看起来矜贵清冷的男人像个老妈子似的忙前忙后地给把那些应该是刚才少年发脾气扔的到处都是的银饰捡回来,一件又一件地带回姜迟的身上。
像是某种华丽又冰冷的禁锢,牢牢地捆缚住少年单薄的身体。
下意识的,姜迟抖了抖。
“不闹了?”
曲骨的语气清清冷冷,尾音里却无端端有种缱绻的意味,像是在宠着不停闹腾的小情人。
姜迟眨眨眼睛,雪白浓密的眼睫搭在海蓝色的虹膜上,像是流云卷过瓦蓝的天穹,窗外有风铃和鸟的歌声。
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先装装样子。
比曲骨要足足小了一圈的少年主动伸出带了银蝎臂钏的手臂抱住了男人的脖颈,小兽一样温热的吐息撩拨似的洒在男人赤luo的肌肤上,柔软发顶蹭了蹭曲骨的下颌。
是主动示好的样子。
怎么一会儿没看见就变得这么娇气了。
姜迟这么轻巧的体型,曲骨单手捞过少年腿弯把人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还很有余裕地拎着一只蒙着花布的木盒子。
曲骨怀里抱着一只小美人,轻轻松松地随时把那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木盒子从窗台丢了下去。
“不想去就不去了,本来也没什么好看的。”
去哪里?
姜迟抱住曲骨的脖子闭着眼睛偷偷问系统:“刚才是什么情况?”
系统一板一眼地:“您刚刚为了不去邻居金枝婆婆家里发脾气把他们带来的东西都摔掉了。”
姜迟似乎是听不出来这背后有什么问题,摸着自己的下巴有点忧愁地想着那自己这个新人设看起来脾气还怪烂的。
“这个金枝婆婆,是谁呀?”
意识海里的系统骑在拇指大小的小狐狸脑袋上,伸出两只爪子薅那两只Q弹的毛绒三角耳朵,声音阴森森地:“她是……蛊婆哦。”
“传说中蛊婆家里会养着很多毒虫,给人下蛊的时候就让虫子顺着嘴巴,或者是耳朵,爬进他的身体里……”
“!”
“别生气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到时候会给你打码就是了。”
“别哭了别哭了,虫子也很可爱啊!”
“……”
“啊啊啊啊怎么眼泪都出来了!”系统吓到屏幕都花了,果然不管是什么性别,爱哭鬼都是最难哄的了。
“小迟怎么了?”
曲骨感觉到脖子上湿湿凉凉的一片,低头一看发现姜迟脸上正挂着湿漉漉的眼泪,看起来又娇气又可怜。
“你下次……别这样了。”少年声音闷闷的,很小声地嘀咕着。
曲骨还以为这话是在对他说,瞬息之后,冷淡如山泉的声音都渐渐温和下来:“好,以后不会了。”
姜迟抬起脸,一脸迷茫地望着他。
这人在说什么?
……
“生气了?”
曲骨打发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大学生,回头便又勾起一点笑意回到吊脚楼里。
那刚刚和他闹脾气的少年正坐在竹床上,看他过来就赌气地移开脸。
天色昏昏,屋内照着一点如豆的摇曳烛光,映得竹床上的少年一张不过巴掌大的小脸美艳如月下的狐妖。
曲骨看的心热,伸手过去捉住少年一只脚踝,银铃铛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男人的手掌宽大坚实,轻而易举连着那只蛇形镯子箍住了姜迟的脚。
姜迟论力气肯定是比不过他,被轻松拉进了男人的怀里。
脸蛋直接贴到了男人坚实温热的胸口。
姜迟没有过兄弟姐妹,不知道人类的兄弟之间是什么情况,只是看样子这个哥哥特别黏人,动不动要肌肤相亲贴贴抱抱的样子,看起来还不如他们狐狸独立。
不想被闷在男人的胸肌里,姜迟伸手拍拍他:“哥哥,要下雨了!”
天色实在阴沉,不知道为什么曲骨又坚持不开灯,那一点昏黄的烛火可怜地被窗外的风吹得不断飘摇,随时都要熄灭。
有一点细细的雨丝从大开的窗棂里飘进来,姜迟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褂,短裤已经被曲骨扯掉了,唯独那一身苗银装饰还整整齐齐地戴在身上,雪白的发丝从身后滑落,一枚银色的蝴蝶在白发间若隐若现。
那一身柔软的,比玉,比雪还要白的皮肉在昏暗的光线里似乎散发着盈盈的催人食欲的光。
咬一口应该是甜的吧?
姜迟从小就是曲骨带大的,最赤luo的样子也早都看过了,他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似的想把人完完全全地拆吃入腹。
怎么就……刚好长成了他心底最无法拒绝的样子呢?
雨点打在院子里挤挤挨挨的红山茶上,裹着水珠的鲜红色的花难堪重负地低垂下来,鹅黄花蕊湿漉漉地黏成一簇。
“小迟已经长大了呢。”
男人极深邃的五官在黑暗中蒙着一层妖冶的阴翳,不像是平时那个好说话的哥哥,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
“让哥哥看看你。”
他的声音低哑的宛如一声叹息。
“谢池!你在看什么呢?”周雪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有点好奇地也把脑袋凑在窗户上往外看。
少女发出一声惊叹:“这里也太好看了,和画似的!”
窗户没有关,从窗外看过去可以看到一片烟雨蒙蒙的苗家风景,尤其是隔壁曲骨家的小楼,那片冶艳的红山茶在骤雨中犹如一片化开的火焰,还可以听到雨滴落在芭蕉叶上叮叮咚咚地响,像是少年身上叮当作响的银铃。
雨打芭蕉,露湿寒兔。
谢池的脸上似乎蒙着一层叫人有点看不懂的阴郁颜色,周雪不敢轻易惹他,自讨了个没趣吐了吐舌头跑去找好说话的林小舒。
队伍中的第五个人是个带着兜帽几乎把整张脸都盖住的怪人,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从不参与这些人的聊天讨论,除了吃饭睡觉,看起来和机器人没什么差别。
唯独这个时候,他突然抬起头,顺着打开的窗户,往那座花团锦簇的吊脚小楼远远地瞥了一眼。
雨点细细密密的落下来,织成蒙蒙的一片烟纱,那阵凌乱的,慌张而缱绻的铃铛声却不停地在雨中回响。
把人的心都敲乱了。
总觉得还听到了猫儿似的呜呜咽咽的哭声。
汗湿的雪白小腿挂不住那尾晶莹的银蛇,镯子掉在地板上发出“叮咚”的一声响。
男人低哑的,裹着灼热笑意的嗓音在蒙蒙的雨夜中回荡:
“小迟,这样就不行了吗?”
第56章 蛊香(三)
这是一个谁都没有睡好的晚上。
为了方便; 陈旭和谢池挤在一个屋子里,两个姑娘也一起睡,那个总是不说话的怪人则是自己独自挑了间小房间呆着。
谢池睡不着觉,拧着眉头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不知道是忘记了; 还是怎么回事; 他和陈旭谁都没有提起要关窗的事; 房间的窗户离那间吊脚楼很近; 一整个迷蒙的雨夜里尽听着雨声和铃铛时不时的轻响。
睡在另一张床上的陈旭呼吸似乎都粗重起来。
被子往下不断起伏鼓出一个小小的包袱。
谢池在黑暗中冷笑了一下,无不嘲讽地想着还真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原始人。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挂着黑眼圈; 反倒是陈旭因为肤色太深看不太出来。几个人面面相觑地看了几眼,周雪一脸单纯地先开口:“你们昨天也听到有猫在叫吗?”
谢池顿了顿; 还没说话; 陈旭已经一脸急切地开口:“对对对,不知道哪里来的猫叫得烦死了!”
蠢货。
谢池撇了撇嘴。
林小舒很善解人意地说:“这里是山里; 野生动物多是正常的,应该是野猫吧?”
周雪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吓死我了,那猫叫得也太凄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