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的坦白局-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程一东再看她,似乎没什么一样。
而她身边的男人更是极其沉默冷淡,眼皮微耷,吞云吐雾,什么都不关己事的模样。
桌子下面纤细柔荑的素手与一双粗糙大手已经由相握,改为十指紧扣,骨骼交缠锁锢,激烈滚烫,指缝分泌粘腻的细汗,早已分不清是谁的。
第13章
三个人虚与委蛇地随便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无非是城市天气,工作。梁晴逐步缄默,男人的掌心放出可供召唤的火舌,钻进她的手腕里,丝丝绕绕,舔舐柔润肌肤,吸食血管养分。
从指尖一点,流窜到四肢百骸,女人在漆黑中几不可察地沉吟,又克制止住。
梁晴皱眉嗔怨,面庞流露细微痛感,储臣神色暗淡,锋利俊脸漾出浅淡的笑意,气定神闲地将烟蒂摁灭。
挣扎几次无果。
梁晴几近决堤崩溃,只觉眼前人面目可憎。
十指相扣的对峙,像是一次另类的交|合,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场别别扭扭又强制的爱。
梁晴的羞耻感被放到最大。
储旭从洗手间回来后就兴致不高,臊眉耷眼地跟在梁晴身边,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梁晴在暗中趁机甩了储臣的桎梏。
服务生把梁晴的衣服拿回来,已经吹干,看不出痕迹。
储旭把黑色外套丢还给程一东,“谢了。”
“你弟可真够护短的。”他意有所指地说。
梁晴甩了甩酸涩的手腕,皮肤被攥红了,骨头也像脱了节,导致她穿衣服的动作都有些迟缓。
程一东再次确认地问:“真的没事么?是不是不舒服?”
梁晴摇头。
储旭也连忙问:“姐,你不舒服?”
“没事,我要回家了。”梁晴抗拒地道。
她自己的车丢在酒店地库,乘储臣的车回去。来接的司机是老陈,一眼就认出了梁晴,“小晴,还真是你啊。我刚在路口看见你就觉得像。”
“陈叔,好久不见啊。”
“是好久了,五六年有了吧?那会小旭还在上高中?”老陈短暂地陷入回忆里,“你和以前比变了点。”
“哪儿变了?”梁晴饶有兴趣地道。
“更漂亮了。”老陈不吝赞美,好话张口就来。
储臣听到“漂亮”二字,目光在梁晴脸上定格几秒,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去。
储旭帮她拉开后座的另一边,自己自觉上了副驾驶。
车上,老陈和梁晴又寒暄了几句。
老陈是储臣车场的教练,现在年纪大了,负责后勤工作,偶尔也像现在这样接接人。
梁晴问他身体如何,孩子怎么样。
“小晴,我听小旭说你在本地当老师了是吧?”
梁晴:“不是在学校里,在机构。”
“你这才是有本事的呢,我知道有名望的老师家长都是捧着钱上门求着的,我的小孙子一学期补课费两万。”老陈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起来,也不知是真话还是奉承。
梁晴跟着客套笑笑,“有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当然。”
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储臣已经闭上眼睛睡觉,只有清浅的呼吸,储旭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绪不太对,沉默一路了。
到这会儿,他才又忽然插话,“你这么忙,身体吃得消么?”
老陈干笑两声,知道储旭一向是维护他晴姐的,从小就跟屁股后头混。
梁晴说:“空余时间可以,顺手的事。”
储旭告诉老陈一个地址,是梁晴家,“先送我姐回去。”
“那是自然,女孩子优先。”老陈还挺讲究。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储臣忽然发了话,“先把小旭送回去,我和梁晴有事要谈。”
梁晴一愣。
储旭不明白他哥是是什么意思也不好多问,直到车还疑惑着。
梁晴对他心里有些火,就没有反驳。老陈把车开到梁晴家楼下,心领神会地说:“储总,我去买包烟,你们聊好给我打电话。”
“嗯。”
梁晴心里冷笑,不知道是为这个称呼还是什么,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事事亲力亲为的,车子坏了都自己修,哪有这派头。
忽然她也不想说什么了,从回来到现在,这人始终是这种不合作不友善的态度。
前任见面哪有还能当朋友的,不当仇人就不错了,道理她懂,“陈叔你别买烟了,我回去了。”说着推门就要下去。
储臣倏然睁开眼,拽住她的手腕。
老陈见形势不好,赶紧下车走人。
“你要跟我聊什么?”梁晴皱眉,“要道歉吗?你刚刚很不尊重我。”
“什么?”他再开口,嗓音已经是半沙哑的状态,好像被酒精灼伤了。
“你不该那样对我,还是在那样的场合。”梁晴严肃地道。
“和别人开房行,碰我的手不行?”男人侧颜轮廓锐利,话语亦是一如既往的刺耳,毫无绅士风度。
梁晴呼吸湍促,但还是极力忍耐,尽管她自己也不清楚在顾及什么。
“你懂什么叫尊重?”她低吼道。
储臣早年就见惯了她这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别人看了总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心生怜爱,可他知道她心里憋着什么坏。
忽然,他一个蛮力将她拽了过去,宽掌怼上她的下巴死死掐着,一双熠亮的瞳仁尽是淡漠,喃喃道:“我不懂。”
梁晴重心不稳,手掌乱七八糟地撑在他的大腿上,触碰紧绷的肌肉,忍着耻辱,借力起了身,扬手闪了他一巴掌。
储臣硬生生挨了这么一下,脸被打偏,他一个字都没说,摸了摸嘴角的血渍。
几年不见,她现在打起人来倒是不手软。
梁晴觉得自己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性格阴晴不定,让所有人都害怕他。梁晴已经没什么话好说,趁机挣脱下去。
“梁晴!”他在车里怒气冲天地喊她。
梁晴回头呵斥:“你要是意识到自己的错,就该跟我道歉,然后把妞妞还给我!”
*
梁晴在家睡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去酒店取了车,又去超市买一堆生活补给。
刚进家门就接到老同学的电话。
同学叫金晓雯,高中时和她关系很好,经常一块写作业逛街,买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发卡……被人调侃跟姐俩似的,神奇的是,两人选择的专业也一样。
金晓雯在十六中教文科历史,有编制的很稳定,和梁晴的工作性质还是略有不同的。
不过各有各的烦恼,梁晴的压力自然不必多说。金晓雯看着稳定却像是在围城里,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一天到晚开不完的会和公开课,叫人苦不堪言。
闺蜜聚会,也是倒苦水大会。
但是一扭头上班,又各自是无懈可击、认真负责的女老师。
这次打电话的目的是通知梁晴,她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高中学长郭辰,梁晴也认识,比她们高两级。
梁晴和金晓雯晚上一起逛街,然后再去看电影。
梁晴说:“你结婚有点突然啊,不是说先奋斗事业的么?”
金晓雯有些害羞地承认,“本来的确是打算过两年再说的,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么?”
梁晴瞬间明白了,去看她的小肚子,现在还是平坦的,可过不了两个月就会鼓起来。
“这么快?”她也惊喜地道,想想少时玩伴忽然要当妈妈了,真是件神奇的事儿。
“还不到三个月没坐稳,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了哦。”
“放心,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哈哈,我这么迅速办婚礼想必大家也能猜到。”
金晓雯攀住梁晴的胳膊,一边喝奶茶一边看衣服。这样的友情总是十分坚固,虽然不常见面,也偶尔断了联系,但也很容易续上。
“宝贝儿,你也别单着了。”金晓雯说:“多谈恋爱吧,爽爽。”
梁晴一口盐汽水喷出来,“恋爱是想谈就能谈的么?”
她不排斥这件事,但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之前拒绝别人介绍的理由要么是工作忙,要么是条件不合适。
其实根本原因是身体状况不太好,肿瘤有复发的可能,而且可能性很高。这个时候开始一段感情,对别人未免不公平。
“大美女还愁没人追么?”金晓雯对她很有信心,“下周我婚礼,伴郎团六个人都是单身,而且长得都不错,到时候让你先挑。”
梁晴犹豫了下,没跟金晓雯说着自己真实的顾虑,不想说自己生病的事,徒增旁人的同情,只是配合地点头:“行啊,我挑个最帅的,谁都不许跟我抢。”
第14章
梁晴这些天要忙着上课,又在拍vlog的兴头上,还要抽空陪好友置办婚礼用品,她没注意到储旭已经三天没消息了。
储旭在家自闭,脑海里时时回想程一东在洗手间跟他说的话,“我没伤害你姐,这次来是想带她回去看病。”
储旭懵了:“看什么病?”
程一东惊讶:“你不知道梁晴生病的事么?”
乳腺、肿瘤。
这样的词汇频繁出现在储旭的搜索引擎上。一方面他在恐慌,一方面又觉得难堪尴尬。羞耻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感到陌生,而不是因为这个词本身。
储旭之前也猜测过梁晴为什么忽然从北京回来,悠闲地过生活,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梁晴回来生活总归是好事,他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像小时候。
原来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巨雷。
储旭在第四天终于忍不住。
梁晴下了班在家做菜,相机支架摆在台面上,正在分镜头拍特写,如今她看上去已经有模有样了,颇具美食家的姿态。
“哐哐”一阵砸门声。
听这个频率梁晴就知道谁来了,赶忙洗了手去开门,“来了来了,别敲了。”
储旭垂头站在门口,额发湿漉漉的,眼神暗淡,像是在雨夜里被淋湿的小狗,看着她。
“小旭,你怎么了?”他如今很高,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弯腰交流的小朋友,梁晴只能仰头看他,“还是你哥怎么了?”
“姐。”储旭走进来一下子就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你生病了。”
“谁告诉你的?”梁晴着实惊呆了,被勒得想吐推又推不开他。
储旭说:“就是你那个前男友,我把他堵厕所里审了,他告诉我的。”
梁晴有些无语,储旭这孩子打小脑子就不太好,他哥的借口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话。
鹤壁邻居母子回来,一出电梯就看见姐弟俩抱着,流露出八卦的眼神来。
梁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储旭推开,“先进来,你要把我勒死了。”
储旭于是松开她,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得病的人是他。
“程一冬话没跟你说全么?”
“说了。”储旭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好像说是你动完手术。”
“对,病理结果是良性。”
储旭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梁晴看了他一会儿,想起储旭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开,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放心,我不会死的。”
“我……”储旭羞耻地闷下头,他姐果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保持良好心情,暂时不会死。”
储旭尴尬,“姐,我搬来你家吧?”
“啊?”这下是梁晴被吓着了。
“我搬过来,好好照顾你。”
“那我的病情可能会加重。”梁晴对储旭的脑回路直呼奇葩。
“为什么啊?”他想不通。
“因为我这病忌讳生气,忌讳男人,任何雄性动物都包含在内。”
“我哥呢?”
“你哥不是男人么?”
“我呢?”
“你算小孩。”
“……”
梁晴花了快半个小时和储旭沟通她生病前后的过程,以及的确有在积极康复。
储旭虽然担忧但也表示接受,只要梁晴得的不是绝症,不会死就可以。
梁晴想一想又跟储旭强调,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不想受到瞩目,也不想被人同情。就连同事接二连三猜测的时候,她都没说。
储旭下意识又问:“我哥也不行么?”
“更不行。”
“行吧。”储旭殷切地看着她,“姐,我会对你负责的。”
梁晴浑身起鸡皮疙瘩,“打住打住。”
孩子虽蠢,倒也暖心。
*
梁晴去给金晓雯买新婚礼物,逛街的时候看见了储臣买裤子的那家店,忽然顿住脚步。
想一想,怎么着他能买她就不能买吗?又不是没钱,又不是买不起!
她忽然有些赌气。
出来时精致得像橱窗里的展柜展品,亦或纤尘不染的奶油娃娃。
柜姐乐呵呵把她送走。
还是有些肉痛的,真金白银花出去。但转念一想,万一自己哪天死了,可不就没命花钱?
金晓雯的婚礼在三月中旬,梁晴一早去金晓雯家里帮忙,被她妈妈拽着拉家常,说金晓雯如何让她不省心,未婚先孕,搞得他们很被动,婚礼也办的急急忙忙。
后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梁晴的身上,金晓雯妈妈让梁晴在婚礼上好好挑,这是唯大范围未婚男青年流通的地方。
“今天是晓雯的婚礼。”梁晴抚额。
金晓雯妈妈又说:“你挑好了,我去负责给你打听,臭鱼烂虾可不要,咱们这条件,高低得谈个大学教授,家里还得有仨套房。”
“…”
梁晴被她妈妈弄得找不着北,一时之间好像真是去找对象的。
那天来了六个伴郎,但场面一片混乱,梁晴没空仔细看。有个和梁晴接触多些,是为了帮新人拿东西。
对方长得不错,干干净净,问梁晴:“你是新娘的朋友?”
梁晴说:“这不是很明显么?”
“我之前没见过你。”
梁晴刚要解释自己以前不在本市工作,就听那人说:“不然这么漂亮的女生,我不可能没印象。”
梁晴的沉默堪比长江与黄河,这位比陈老师还尴尬。
男生看她的表情,立即又红着脸说:“你觉得有点尴尬是么?”
“还好。”她摸摸自己的眉毛。
“对不起,我不太会跟女孩说话,看来这个搭讪方式并不高明。”
他这么说又有点诚恳,梁晴都有点同情他了。
梁晴帮金晓雯拿收礼的红包,在门口站了半天迎客,婚礼快开始了。
电梯那边又走出来一个人,新郎倌郭辰亲自来接的。
梁晴装没看见,低着头往里走。还是能听见郭辰热切地喊着,“哟,咱们储总亲自莅临指导,我荣幸倍至。”
“新婚快乐。”储臣给了他一杵子。
郭辰瞧见梁晴的背影,戳戳身边某人,不知嘀咕什么。
储臣什么反应,没听清。
梁晴默默走到门里,还默默翻了个白眼。这种情况就挺烦,有共同的朋友,避免不了在这样的场合碰面。
储臣和郭辰也是高中同学。
梁晴进到内厅,早上和她搭讪的伴郎迎面走过来,见她抱着很重的包,赶紧来帮忙,“我来拿。”
又惊诧道:“这么重啊?”
梁晴说:“现金。”
“好久没碰这么多现金了,你辛苦。”男生说着递给梁晴一张纸巾,示意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梁晴:“朋友结婚,亲友都是来当牛做马的。”
“正解。”
男生表示赞同,因抱着红包这么重要的东西,两人没有多耽搁,朝着休息室走去。
伴郎伴娘身着华服,站在一起很好看。
郭辰瞧见了不忘朝着储臣犯一句贱:“你前女友和我表弟看上去还挺登对。”
储臣脸色沉得像锅底。
后来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