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娇气包妹妹-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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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拢共四个一等丫鬟,俞麻一次换一个吩咐,短时间内这已经是第四次这般吩咐。
晨起便不见沐哥儿踪迹,秦管事说沐哥儿寅时便出门,却是只身一人,去向不知,只吩咐让大家自行用早膳,不必等他。
有过前车之鉴,好不容易团聚,这才多大会儿便又消失无踪,能不叫人担心吗?再看看大房那边,一个个淡定自如,看得俞麻更是怒火中烧,隔些时候便要瞪去一眼。
倒不是黎皖姝心大,她只是不盲目忧心。沐哥儿办事向来自有分寸,且他还留下话,当是无碍。相较之下,她更担心惜悦。
今儿一早她便面色不佳,此时正蔫蔫的依靠在她的胳膊上,跟个软骨头似的,无精打采的样子。
本想唤郎中来瞧瞧,她偏是不肯,只说是做了噩梦。
什么噩梦能把人的精神气全抽走?
惜悦自昨儿午晌便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昨夜亦是如此,几乎一整宿沉浸在梦中。
中间醒来几次皆是泪流满面,偏生又想不起来梦了什么,怪就怪在刚睡下又接着先前的梦境走。如此反复几次,浮浮沉沉直到天明。
醒来的怅然强烈到压抑得心口发疼。
却又不知为何,梦醒后,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思念阿兄。
那是一种诡异的思念,说不清道不明。
故而她今晨用了比以往更快的速度洗漱沐浴更衣,带着几分小期待,几分小雀跃,踏着‘不甚在意’的步伐晃悠到膳堂。
可,阿兄不在。
瞬间说不上来的失落,有点小沮丧,于是她就赖阿娘身上不想动弹,早膳也仅吃下几口便不再动筷。
一夜不曾好眠,头晕乏力,哪哪都疼。
她不健康了,感觉再也好不起来了。
百无聊赖间,惜悦张口唤道:“阿娘……”
声音娇糯,尾音拉得长长、长长的。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骄里娇气。
一句叫唤把黎皖姝的心都叫化了。伸手探一探惜悦饱满的额头,适宜的体温叫黎皖姝松了口气。可看小丫头脸色不佳蔫了吧唧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忧心,不由柔音轻哄:“让溪玟她们送你回屋歇歇?”
惜悦靠在母亲胳膊上摇头,将母亲的胳膊抱地更紧一些,拉着长音嘟囔着:“我难受。”
俨然是行动上的小倔强,言语上的小娇气。
“乖,我让怀元去把李郎中请来。”
黎皖姝话音刚落,惜悦头摇的更重些。她并非身体上的难受,而是心里不舒服。可又参杂许多道不明的原因,解释不清。
“听话,当心小病拖成大病。”见惜悦确实不适,黎皖姝已不欲再纵容,转头便唤来怀元。只不等她吩咐,耳边先传来杨燕茹欢快的叫唤声:“表哥!”
俞沐几步跨入正院,行色略显匆忙,发丝凌乱,衣决略带尘土之气。抬眸,沉黑如墨的眸子一下便寻到惜悦。对视间,周身的冷冽之气霎时消散,柔和了面容,浅淡笑意沁得人心口发甜。
原本蔫头蔫脑的惜悦,在俞沐踏入院子后便坐直了身子。唇角自有主意似的勾起,怎么也拉不下来。
避开阿兄炙热的视线,美目骨碌碌转圈儿,说不上的灵动,哪里还有死气沉沉一蹶不振的消极模样儿。
甚至偶尔晃悠一下脚丫子,看得出此时心情甚是愉悦。
眼见俞沐归来,俞麻瞬间眉开眼笑地围过去嘘寒问暖,俞沐正欲向惜悦行去的步伐被生生拦住。
俞麻抓住俞沐两只胳膊直打量:“沐哥儿,听闻你寅时便出门,什么事需得这般赶早?用过早膳没?”
“嗯,去了几座寺庙,早膳在庙里用过了。”
“庙?”
俞麻显然未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惊讶之余倒也没再说什么。这边信佛,她反而觉得沐哥儿做的对极了,是个有心的。
不过转念一想,寺庙吃得都是斋菜,也不知沐哥儿吃饱没?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她转头吩咐身旁的杨燕茹:“茹儿,去拿点云糕来给你表哥尝尝。”
俞沐别有深意向杨燕茹看去,目光久久未曾离去,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位表妹。
在对上表哥的视线后,杨燕茹羞得垂下头,扑通着小心脏,转身去取云糕。
这一眼看得毫不避讳,众人均看在眼中,瞬间便起了各种心思。
与喜不自胜的俞麻和俞花不同,黎皖姝自是相信沐哥儿,但她仍心有不愉。
什么货色的跳梁小丑也敢出来瞎蹦跶。
沐哥儿也是,看得这般认真,纵是她在旁看着都觉不爽快。尤其惜悦的占有欲打小便强,自个儿认准的,外人碰都碰不得。更别提最喜爱的阿兄了,那是连叔叔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不得靠太近的。
黎皖姝不放心地向惜悦看去,小丫头正低垂着小脑袋,看不清面色,不知在想什么。
谁都能看出俞花的意图,惜悦聪慧,又岂会看不出?黎皖姝这便牵着惜悦站起身,惹得小丫头一阵娇嗔:“干嘛呀。”
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被拉着走。
黎皖姝昂首阔步,回:“去看看你阿兄。”
“不看。”
阿兄有什么好看的,表姐多好看啊,看表姐呗!
惜悦抬眸迅速瞪阿兄一眼,小声嗫嚅:“他怎么不过来。”
是将军就架子大呀!
不知俞沐是否听见,总之,他当真走了过去。目中含笑,甚是宠溺,眼中唯有娇美人的身影,看得惜悦目光躲闪,心虚的向阿娘身后躲,然而嘴角却又悄然扬起。
俞沐人已至近前,却因小丫头躲羞而不得不止步,又不得强行将小丫头逮出来,只得哄着:“惜悦,过来。”
惜悦自知无理取闹,怎能不心虚呢?有种被阿兄看透透的羞耻感。
容她再躲躲。
俞沐无奈轻笑,低唤一声:“母亲。”
黎皖姝哪能看不懂,给儿子甩去一个‘给我仔细哄好’的眼神,这才让出位子。
眼见母亲离自己而去,已做好心理建树的惜悦只得抬头迎视。她微鼓着腮帮子,带着点小傲娇的模样,仿佛做错事的是阿兄,脸上再无半点羞怯。而她分明个子比人家矮了许多,还偏要做出睥睨一切的姿态。
这般鲜活的模样看在俞沐眼中,只觉分外可爱。前生她可从未有过这般爱娇的姿态,看得直教人心头发软。
惜悦想过阿兄会做出的各种反应。他小时候便喜欢逗自己,今次定也不例外!
意想不到的是,阿兄竟眼含笑意送出一块雕工精致,造型独特的玉。玉身水润通透,实在美极了!它被挂在一条由红绳和黑绳相结合编出来的凤尾结绳上,此时正在眼前晃呀晃,勾搭她这颗经不得诱惑的心。
这招,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玉诶,好喜欢呀!
小丫头一双眼睛扑闪着‘想要想要’的光芒,俞沐轻笑,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将玉挂上惜悦的脖子。
“昨夜睡得好吗?”
这问题着实有些暧昧,但只有他们二人知晓话中意。
一想到这茬儿,惜悦便委屈上了:“不好。”噘着嘴儿,脸上满是哀怨。
“这是阿兄为你做的平安玉,今晨已去各路神佛处开光求安康,日后便让它陪着你,保你一世健康常乐。”
一句话惊讶了所有人,这才知晓原来沐哥儿一早去寺庙的原由。不说那玉是沐哥儿亲自雕刻,光他为求平安,一早儿便往各处寺庙奔波一事,实在是用心啊!
看来不管几年过去,七姐儿在沐哥儿心里仍然稳居首位。这哪是外人能够插足的?
一时间,大家看杨燕茹的眼神便多了幸灾乐祸。
什么表妹表姐的,就别来丢人现眼了。
得知真相的黎皖姝满意的坐回椅子上,惬意的品茶。
嗯,好茶。
舒坦。
一旁的杨燕茹见势咬唇,暗暗瞪了惜悦好几眼。但这么俊郎又大有作为的表哥,她不想放弃。于是杨燕茹捧着一盘云糕走过去,捏着嗓子娇滴滴说道:“表哥,吃云糕。”
俞沐向云糕看去一眼,当真取出一块,看得杨燕茹双目晶亮,带出笑靥。然,当她抬头却眼睁睁看着表哥将她送过来的云糕喂进狐狸精嘴里,未了,轻音相哄:“好吃吗?”
惜悦正把玩着脖子上新得的平安玉,好喜欢呀!难怪她觉得雕功非比寻常,原来是阿兄亲自雕刻。玉上雕刻的是平安符和几句平安咒,太用心了吧!
平安玉的雕刻并非新迹,想来早些时候便已刻好。阿兄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呢?许多年来,阿兄一直将自己放在心上啊!
有了这个认知惜悦愉悦得鼻头发酸。忍不住想象阿兄孤身奋战时,想家念家的画面,好生孤寂。
心疼的。
惜悦咽下嘴里的云糕,强压下心头酸涩,抬头笑得甜滋滋:“好吃。”
俞沐拍拍惜悦的脑袋,犹如小时候那般教导:“好吃该说什么?”
惜悦还能不懂吗?这便转头,笑眯了眼:“谢谢表姐,表姐辛苦了。”
瞧,知礼懂事,就是她了。
正当杨燕茹恨得咬牙切齿时,俞沐缓缓开口:“既大家都在,不妨移步议事堂,我有事宣布。”
第46章 亲
议事堂里; 俞禾坐于首位,偶尔抽一口烟杆,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待大家就坐后; 俞沐方才不疾不徐将昨夜同阿爷和父亲商讨的事宣之于众。
“托祖上福德; 我今得以功成名就。但若想家族百世兴旺世代昌盛,需得大家讷言敏行步步为营。需知越是位居高位; 越容易招惹祸端。”
言罢,向诸位看去。但见各位皆面容肃穆; 竖着耳朵听得仔细。尤其俞麻,频频点头,嘴里重复着:“对,对对,对!”
“人心难测; 表里不一阳奉阴违之人比比皆是。为以绝后患,昨夜我已同阿爷和父亲商量过; 咱们需要加一条家规。”
向阿爷看去; 只见他吐出一口烟雾; 略点头; 但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一说增加家规,所有人面面相觑,最终目光回到俞沐身上; 只等他告知一二。
“即日起乃至往后世世代代; 家中男儿均不得纳妾; 不得收通房,不得养外室; 否则从此自族谱中除名,并逐出家门; 家族荣辱均与之再无关联。”
一席话说的郑重其事铿锵有力,尤其出自俞沐之口,更显威仪,叫人听之生畏不敢违逆。事实上大家循规蹈矩一辈子,哪怕此时境况大不相同,仍不曾有过越轨想法。
沐哥儿飞黄腾达不忘至亲,连带着大家皆能过上好日子,此乃大喜之事。
然,事有利弊。
不可否认,几个妯娌自认村妇出身,外头花花世界迷人眼,实是担心自家男人失了本心,心中不免忐忑。
不说旁的,哪怕男人们并无花花肠子,婆母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她们对婆母的了解,指不定给自家男人塞进来多少女人。男人们虽各有主意,却也都是孝顺的,顺势而为也不无可能。
如今家规一出,所有担心化为乌有,女人们一个个脸上皆显露喜色。
唯有俞麻和俞花不同。
此家规直接打散俞花的歪心思。而俞麻那边,她确实早有打算,心想着其他几房总不能一直依赖大房过活,人丁兴旺一些才是硬道理。
她心中有千百个不认同,可她毕竟一届女流,只管后宅之事,这等大事是非她能左右的。
俞麻憋着一口气,只觉心口发疼。想闹一番,可对上长孙的视线后,竟是一字也说不出。
“此家规大家需得谨记,切莫触犯。”
说白了,此次仅做新家规宣告,板上钉钉的事,纵然有意见,那也不予采纳。
俞沐家规宣告结束便遣散众人,他要趁日头毒辣前带惜悦出海。谁承想,倒是被母亲留了下来。
同样被留下的还有惜悦,她被阿娘唤到身旁,隐约能感觉到阿娘欲说何事。
仅留下她和阿兄,还能说什么呢?
惜悦垂下脑袋玩手指儿,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耳朵却竖的直直的。
黎皖姝眉眼含笑看向俞沐,欣慰地点头:“新增的家规极好。”
确实许多富贵人家会娶妻纳妾,为此内宅争斗不休,尔虞我诈一团烦乱。以至最后夫妻离心,儿女疏离,家不成家。
她自不希望步人后尘。
日后她执掌中馈,有此家规自能避免诸多麻烦,若婆母有意从中作梗也有由头拒绝。
唯有沐哥儿和惜悦的亲事她尚存不安。婆母一直看不上惜悦,就怕婆母会为阻止二人亲事而使出浑招。
而今,家里便有一个威胁。哪怕此事不成,难保再有下一个。
“都说先成家再立业,可你如今丰功伟绩在身却未成家,实属本末倒置。”黎皖姝虽开明,可有的事情不想还好,一想便有操不完的心。
心中虽明白沐哥儿的心思,可毕竟阔别七年之久。
七年要改变一个人不无可能。
“你年岁也不小了,惜悦也已及笄,亲事得抓紧才好。”想了一想,接口道:“你迟迟不提亲事,可是顾虑几位妹妹?”
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便是正确答案,黎皖姝了然点头。
沐哥儿虽是长子,可惜悦在家中最是年幼,上头尚有三个待嫁的姐姐,若她先行出嫁,无论对她亦或三位姐姐都不好。
“这样吧,你俩先定亲。”
只要亲事定下,二人关系名正言顺,又何惧婆母胡搅蛮缠?
黎皖姝觉得这办法实在两全其美,巴不得明日便举办定亲礼。谁知俞沐却是淡笑着摇头:“此事先不急。”
不止黎皖姝,惜悦也在听闻此话后顿住搅弄手指儿的动作。错愕不过刹那间,很快又恢复如初,不细看倒也瞧不出异常。
黎皖姝瞠目结舌,未曾想沐哥儿会出言拒绝。想起沐哥儿早些时候细看杨燕茹一事,心中不免惴惴:“你……”
“惜悦值得最高规格的定亲仪式,此时定亲怕会委屈了她,孩儿不忍。”
他想为惜悦寻一条靠谱的后路,想给她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令她抬头挺胸的新身份,然后给予最隆重的定亲和成亲仪式。
只合适的人家尚未寻到,不方便说罢了。
未免面前两位自己最为爱重的女子误会,俞沐郑重其事说道:“一切我自有打算,母亲信我。”
儿子的为人黎皖姝自是清楚,尤其对上他认真的神色,今日心里升出的那点不安瞬间被打散。
罢了,她既身为母亲自当首当其冲,在前为孩子们扫去所有阻力。
母亲已然明了,俞沐便转向惜悦,轻唤:“惜悦。”待到她抬头向自己看来,俞沐方才接口:“信我。”
他暂时无法给出承诺,可却不能因此让惜悦有任何一点产生误解的可能。
话头突然转向自己,惜悦愣呆呆回道:“噢!”垂头间小声骄哼:“我还小呢。”
虽如是说,唇角却不再下拉,反勾成好看的弧度。
她不太明白自己对阿兄的感情算什么。重逢自是喜悦,可过去几年她一直视阿兄为兄长,从未往男女之情上想过。
然而,或许是阿兄失踪前留下的话语过于根深蒂固,惜悦心里牢牢记着:她要嫁给阿兄。
也正是这样的矛盾,让惜悦颇有些无措。现在的阿兄不似年少时的温润,身上浓烈的侵略气息让人无所适从。
加之这两日做的那个诡异的梦,每次梦醒便迫切想见阿兄。这种感情来的突然,不知所以,却也让她更想靠近阿兄。
惜悦能明显感觉阿兄对自己的喜爱,可当他关注其他女子时,还是忍不住气闷。
三妻四妾的男子尤其多,七年的时间,谁知阿兄是不是养成滥情的坏毛病,意图给自己相几位侍妾。
哼,是她还不够美吗!没眼光。
分明前一刻还气闷着,可一听阿兄不算清楚的解释后,她竟一下便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