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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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你固然恨他,可你这样做,不也是在恨着你自己吗?”
我彻底僵住。
仿佛隐藏了整整一年的念头,就这么大白于天下了。
梁挽目光悲悯,而我却几乎受不了他的悲悯。
他想握着我的手来传递温暖,我却没办法把手给他。
我只是忍不住道:“我确实是在反复思考……我扮作叶小颜去接近他,是不是我做错了呢?会不会我以唐约的身份去接近他,没有那些处心积虑的欺骗勾引,他也会喜欢上我,也会帮我打开云隐宫的门呢?”
“我后来想的却是……我欺骗了他,可骗到最后自己却心软了,想获得原谅与救赎,这岂非也是一种错?错就错到底,倘若我心硬心狠到了底,我或许就不会险些丧命,也不至于如此难受了吧?”
梁挽苦笑道:“可如果你换了前期的身份,或是换了后期的行为,事情就真能如你心意吗?”
他把几个茶杯往桌上一摆,好似是用它们去代表了几种势力,然后他指着这几个茶杯,一一解说,一下子就把我带回了过去。
“你对那些开头的欺骗耿耿于怀,但你若以唐约的身份去接近他,你的身份背景就要比叶小颜要复杂多了,而且你身后还有许亮明,你认为仇炼争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信任你,喜欢上你么?”
我笑道:“也许我若以男子身份去接近他,他根本就不会喜欢我呢。”
梁挽却清浅一笑:“唐兄可别妄自菲薄,就算你没有这些装扮,也依然是个风姿婉秀、玲珑凸翘的美人,我想仇门主还是会喜欢上你的,只是要信任你却要久一些了。”
我脸上一臊,又不好意思又有些疑惑道:“信任我要久一些我明白,可玲珑凸翘是个什么词儿?”
梁挽咳嗽一声,继续分析道:“当时蛇爷已经到了云隐宫内,所以无论你去不去,内乱都会爆发。如果你以唐约的身份去接近仇炼争,不能在短时间内得到他的信任。那么内乱爆发时,他就只能是一个人进那云隐宫,到时内乱外患交错,就凭仇炼争一个人,能保住俞星棋,能护住那些无辜的宫人,能应付那么多的高手和内奸么?”
我想了想,笃定道:“不能!”
他当时的武功远不如现在,看人的目光和瞎子一样好。
而且我不在的话,别说盛万里会背刺他,那位黑衣老哥就更不会去杀铸血坛的三位杀手,到时这些人全去围杀一个仇炼争,他能活下来的几率就大大降低。
他一死,就别提俞星棋这位大哥们了。柳无絮的背刺,盛万里的背叛,还有蛇爷的种种奇毒,随便来一样都能够他受的。而俞星棋若死去,我要盗的药估计也是保不住的,就连我身上的奇毒也未必能解,寿命都得折损大半呢。
这么一分析,我心里忽然一顿敞亮,好像打开了天窗把光全兜在我怀里了。梁挽见我面色转缓,便下了个总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你固然让他受了极大的欺骗背叛,你也因此付出了惨痛代价。可你要是没在短时间内叫他喜欢信任上你,你就取不得灵药,他多半也横死,俞星棋等无辜宫人更难以幸免。难道这就会如你心意?”
我道:“这确实是个烂结局,可我恨的不止是这个。”
梁挽沉默片刻,指出道:“你也恨自己心软,恨自己信他,爱他?”
我一字一句地问他:“我信他、爱他,为此几乎死去,能不恨吗?”
梁挽苦笑道:“可是去爱一个人,就和交真心朋友一样,都是赌与冒险,都是把自己的命交给对方。反正都是冒险,你都不怕交朋友了,为何还要怕去爱人呢?”
我口气古怪道:“这两个……能一样吗?”
梁挽苦笑道:“都是交付真心,只是深浅罢了。”
他看向我,认真道:“为了那些你关心在乎的人,你已经做得太多、太多,在原谅别人之前,还是先原谅自己吧?”
我心头一酸。
我给所有人讲故事,他们到最后都会去问我——值得吗?傻不傻?
只有一个梁挽,劝我不要后悔,不要去思考自己当初是否可以做得更好,做了就是做了,做了就要不管对错,要好好地原谅自己。
要去爱自己。
去爱别人的核心——其实就是爱自己。
所有去原谅的前提,也都是原谅自己。
不要去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判断错了什么,我知道这一切都值得!
我好像终于放下了一部分沉重的负担,轻快地站起身来,看向梁挽。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啊!我算是开悟了。”
梁挽笑出声来:“那你都悟出什么了?”
我了然一笑道:“凡是做错了事,就勇敢地责怪别人,真诚地原谅自己!这样就开开心心、远离难受了。”
梁挽笑容一僵。
他接着皱眉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更加快活地看向他,大力地拍着他的肩,道:“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和仇炼争相处了,下次送药,你就让他过来!”
第二天。
一个面无表情的毛毛仇。
一个身直如松柏、面白似霜雪的仇炼争。
一个美貌如昨夜星辰,俊俏似今夕暮光的大门主。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把药汤在我的房门面前一放,然后马上就要走。
我立刻冲出房门,以迅雷之速叫住他:“站住!别走!”
仇炼争转头。
目不斜视地看我。
“药汤都送到了,难道还有别的事儿?”
我只认真道:“你不许躲着我了。”
仇炼争皱眉:“不是你让我不要喜欢你的么?我躲着你还嫌?”
我瞪他:“我是让你不要喜欢我,但见面说点话又不是不行。”
仇炼争只看定了我,仔仔细细地问:“为什么还要见面?”
我就笑笑:“因为你我见面,有助于我养伤。”
仇炼争眉头一扬,简直不敢信:“你说什么?”
我笑得更邪恶了:“我已想通了当初的事儿,所以每次见面看到你,我都狠狠骂你一顿,辱你一通,然后我就开心了,这岂非有助于我的伤势恢复?”
仇炼争沉默了一会儿,忽道:“我听明白了。”
他目光一变,认真肯定道:“你见到我,你就开心!”
我一愣:“你这人怎么听人话的?我是要见到你,但我骂你辱你一通我才会开心!”
仇炼争居然笑了:“我就是听到了,你见到我,你就会开心!”
他笑得那样奇怪,好像笃定了我就这么个心思,然后以此得出了一系列伟大而神奇的结论,我还想再骂他几句呢,结果这人一说我,就头也不回,轻轻松松地走了。
走的路上还哼着个小曲儿,好像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我目送着这厮神气活现地离开,我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那摆在地上的热腾腾的汤药,鼻子一动,我就闻到了那里面变化无穷、满含心意的甜香味儿。
不知怎的,我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生死时速的一天,总算在0点前的1分钟赶出了这章XD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早点更新
第098章 你以为他会做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仇炼争几乎承担了送药和送饭两项大活——且只针对我。
汤药的表面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一开始是如琥珀般深凝,后来又如脂膏般润滑,我不知道药材产生了怎样的变化,但我的咳症有所缓解,这是肯定的。
只不过,那一成寒劲儿并未完全拔除。
药是治标不治本,可缓解不可根治。
但我依然等着药,等着他。
他躯干上的伤口在一日日飞速地复原,这体现在脚上的步伐越来越稳,肩膀的弱势越来越微小。
而且他几乎每天都会换一件新衣。
有时是玄狐黑裘,有时是玄纹单衣,有时是紧袖劲装。
早上阳光正好时,他的衣服会突出那一段白皙修长的脖颈。
中午日晒时,他雄浑的胸膛在黑衣下鼓动扩张,如山野包裹火炮。
日暮黄昏时,酡红色的夕光打在他脸上,在一片静默中突出了他锋芒美绝的轮廓。
因为他的恶劣性格,让我总是忘记——他其实也是个极俊、极美的男子。
这种惊心动魄、让人防卫心起的美,在他清冷平静地舒展眉头时,凸显得越发厉害。
这让我很期待见到他,见到后又忍不住想辱他。
比如拍个肩的功夫,我就在他肩头烫出了一道新鲜火热的洞。
仇炼争默不作声地看了看肩膀那洞口。
我本意是想烫出一个冲天而上的中指,但仔细一看,洞口的形状也很像是一个盎然而立的血肉器物。
仇炼争就看了这个衣服上的洞口许久。
久到他终于转过头,只瞪了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就走!
下次他端来的药汤里,里面就既放了十足的糖又放了十足的杂料,其滋味可以说是冰淇淋里加皮蛋,红烧肉里放咖啡!
我在前调的时候还享受着呢,咽下去后才尝出这阴险的后调!
我借着房门与阴影的掩护,借着他弯腰在房门前放下药汤的瞬间,我挑一个刁钻无比的角度,掌心急抬,刮去一阵微热的风。风在他头顶上抹上一抹,烫出了几道卷曲发丝。
这种直发要是都烫卷了。就是武侠影视剧里经典的泡面头了。
但是我很好心地只烫一半。
等仇炼争醒过神来的时候。
他的发型就呈现出了一半直、一半弯的完美特性。
史称“半泡面头”。
仇炼争眉头一抬,抹了抹发丝。
他便以一种极恼怒的眼神瞪我。
我便笑笑,还想欣赏一下这发型的光辉时刻,谁知道这人表情一收,用掌心捻住几缕发丝,那我刚烫好的卷发,又慢慢直了几分。
我一抬掌,还想再来一记烫发掌风,他却已经迅速往后急退,边退边抹头发,似想把“半泡面头”给全改回去。
可我知道,把烫卷了的头发再冻回去,还是需要一点小时间的。
第二天他端来药汤,那头发还是没完全直,还是倔强不屈地在那儿翘着、卷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用头去滚过乱石堆呢。
我憋着笑接过他的药和菜,他只一脸冷酷地离开。我便以为他这些药汤必定又是加了重料了。
结果品着品着,药汤很正常嘛。
我还不信,又喝了几口,真的很正常,而且还有点甜丝丝的味道。
仇炼争居然没和我较真?以他那副幼稚性情,竟没报复回来?
我这一品出甜,就尝出了人家熬药加料的辛苦,我寻思着再这么作弄他,就显得我不太厚道了。
下次别烫他的头发丝儿了,可以去烫烫看他身上别的地方的毛嘛。
我想着想着,就放下药汤,去吃了他送来的饭菜。
好家伙,辣的我顶梁骨走了真魂儿!
好阴险的一道菜啊!
表面上看着一点儿不辛辣,尝下去快把我的舌头辣没了!
我辣得打开窗,对着月亮吹了足足五分钟的舌头,吹完以后,我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轻笑,从不远处的林中传出。
秃顶剧毒的毛毛虫!
居然阴险卑鄙至此!
接下来的两天,不过短短六顿饭功夫,我的掌风几乎是无所不至,它随心所欲地偷袭暗算,尽显一代大侠的卑鄙本质!
在毛毛仇的横眉怒瞪之下,他的几件华贵宝衣。
分别被我烫成了露乃装、露背装。
还有一件只差一点点就成了露腚装!
他不但幸运地多了几件性感烫染的黑衣,还在短短两天之内,就享受了五种新鲜发型!
什么“半泡面发型”、“全泡面发型”,还有“群山环海式发型”、“冲天火山岛发型”,以及最新的“风起沟壑式发型”,我就不一一形容了。
当然了,他送来的汤药和菜肴也给了我不少味道上的惊喜和惊吓。
比如有一碗汤药,几是是甜的吃不下,像一篇章章发糖发到让读者都腻味的晋家文,还有一碗汤药,却是缺糖少料到寡淡无味,喝起来像一篇又长又臭的裹脚布似的点家文。其它的更不必说,各种滋味层出不穷、阴险偷袭我舌苔。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
这些难道都是仇炼争一个人调出来的吗?
他什么时候调味的本事儿这么强了?怎么和满级厨神在新手村开了小号似的?
反正这两天折腾下来,我的舌苔有点快受不了了,仇炼争全身上下的毛毛也快受不了了。
终于在第三天,我让梁挽委婉地传递了一种休战的意愿。
“你究竟想让我吃好睡好还是辣死苦死?你再改味道,我敢让你的头毛从此去世!”
仇炼争也让梁挽帮忙跑了趟腿,传递了一段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再敢偷袭动手,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知道甜是什么滋味!”
这么一威胁下来,咱俩总算都消停了。
他再过来时,我只平平静静地看着他把汤药端过来,我没有出手。
仇炼争端来的汤药我也简单尝了尝,里面倒是也没有了多余的杂料,连饭菜都是正常的香味。
我总算松了口气。
仇炼争也松了口气。
我就看向他,他条件反射似的站出一个防卫的姿态,威胁道:“我没有多余的衣服可让你毁了,你再敢毁我的衣服,我只能抢你的衣服了!”
我嗤笑一声:“你抢我?我的衣服你能穿吗?胸口可是足足小一号的。”
仇炼争冷笑道:“是穿不了,屁股那边整整大一号,穿出去也太大了。”
我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你现在就滚!老子看见你就吃不下!”
仇炼争却不肯滚。
他只随意地略过了我的辱骂,道:“最近这七天日日都有阴雨,你的咳症是减缓了,可你还是整日呆在房间里不出来,是否还有别的症状?。”
我本来不想答的。
可他问得那么认真,那么仔细,那么地关切热烈,让我觉得不答是一种罪过。
我就简单地说了说:“夜间会有点发颤,晚上得盖很厚的被子,只这样而已。”
仇炼争皱眉道:“只这样而已?你让我看看脉象。”
他欲要伸手,我却迅速躲过,靠着门框,以一种稍显淡漠的姿态看着他。
“仇炼争,我虽信了你的药汤,那也只是因为梁挽和冯璧书,我还不至于信到可以给你脉门,要看脉,你让梁挽过来。”
仇炼争只一动不动地看了我一会儿,像一种欲发的劲头被遏制下去,他静默许久,终于道:“我每次问你,你都是这般回答。”
我只平静看他:“你明知道我们的身份立场,明知道我会怎么答,何必还要反复问?”
仇炼争只道:“我知道,但我忍不住。”
就算立场上是敌人,还是忍不住去喜欢。
但就算忍不住去喜欢,立场上还是敌人。
他还是没法抛下这喜欢。
我还是不能信他到完全。
而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像是忽然被打破了幻境似的,只沉默地站在那儿,似乎是等着我吃完。
我就坐在房间里,一口一口地喝着汤药。
一抬眼,我看着敞开的门,看着敞开的他。
他身躯靠着门框,微微闭眼,那光像一层金边似的镶在他曲致有力的臂胸轮廓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俊气与恬美,像是连老天爷都不舍得把他照得太难看,要让他连闭眼都透着俊。
我看得心里微痒,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平时能一口干完的汤药,如今竟小口小口往里送,姿态都端庄了许多。
因为仇炼争平时是不会留下来看我喝完的。
他通常是放下汤药就走,省的被我偷袭。
可今日休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