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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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我将聂楚容受伤不起的消息带给了仇炼争和亮明哥,两人大喜过望,当即定起了一系列瓦解聂楚容势力的计划,我虽然觉得事情进展得有些过于顺利,但也无暇他顾,因为据仇炼争说,他很快就要去见他的师父了。
梦里的话若是成了真,只怕当年那个烧杀我满门的人,真是他的贼师父了。
可我要怎么和仇炼争说呢?
把梦里的话当证剧?我是肯信,毛毛仇会信吗?
还是想法子把梦里那个男人的肖像画下来,给毛毛仇瞧一瞧?
可万一这八年来,那男人的面容形象发生了变化,岂不是白白画了?
思来想去,我是想对仇炼争千叮咛万嘱咐,仇炼争把所有话都沉默地听了进去,可却只有一句话还我。
“我正想告诉你,就在昨日,他已给我书信一封,说是要改约了。”
我疑道:“改约了?”
仇炼争点头:“改到两个月后再见面。”
我一惊,道:“这……这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仇炼争沉默片刻,道:“我也不知这算什么,但……他从不轻易改变见面的时间与地点,此番骤然改约,总让我觉得不安,只怕是有大事发生……”
他是满心疑惑半脸阴沉,我却想起了小无相山的剧变,想起了聂楚容的倒下。
那人忽然改约,是不是因为聂楚容经小无相山一役,身边高手凋零,自己又伤势严重,需要下属日夜守候?
我暗暗念着这一段,便问道:“他有没有在信中说明约在何地见面?”
仇炼争听到这句,却以一种异常警惕的眼神瞅了我一眼:“我不能说。”
我立刻笑出声来:“你怕我跟过来?”
仇炼争异常严肃道:“你绝不能跟过来。”
我明知故问道:“我会不会跟还是未知数,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仇炼争沉默片刻,忽的抓着我的肩,面含厉色地警告道:“小唐,我不是在和你说笑,我那二师父的武功早在几年前就已练到登峰造极之处,它与你门派的功夫形成完美克制,你若跟来,被他发现……我……连我也保护不了你的。”
我被他晃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感知到他话语中的恐惧与担忧,我笑道:“好,我答应你,你自去见他便是,我不会跟来,也不会派人窥探的。”
仇炼争总算松了口气,手上的劲儿刚刚才放下来,我马上又按住了他的手,轻笑道:“但你也得答应我,你去问他时,不仅要问清楚与我门派的恩怨,更得问清楚他为何要教你这门功夫,又为何对你没有任何要求。”
仇炼争皱了皱眉:“为什么?”
我笑着说出几句带着冷意的话。
“难道你自己就不好奇他为何对你这样好?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否与你的父母有关系?”
仇炼争目光微微一凝,道:“你这个样子……很像是在挑拨。”
“嗯?所以呢?”
仇炼争咬着牙道:“但你挑拨成功了,我确实很想知道,他究竟为何选择我。”
我冲他咧嘴一笑,露了一口白森森小尖牙,明晃晃地炫耀着我的得逞与傲慢。
接下来的两个月,仇炼争有时与我呆在一起,有时与我分开,自己率众奔赴各州分舵,与意气门的分舵主见面,有时还与亮明哥一块儿,会见各小帮派的领袖,中间策划过几次小的大的进攻,打击过聂楚容麾下的分舵势力,眼看着这江湖被他们搅得一会儿风波一会儿浪静,我便等各方的消息汇聚到我这一处,终于等到了一点儿消息。
聂楚容伤重不起,消息是真的。
他的分舵势力对意气门等帮派的试探进攻回应极为缓慢,大有收缩蛰伏之象,他操控的各大帮派也未有大的动作,侧面暗示出了这幕后公子的虚弱与疲惫。
高悠悠的消息也被郭暖律的一笔书信传了过来,据说他已经醒了,而且在慢慢恢复,这让等得茫然心切的我大有喜色。
阿渡的信也给我带来了一些好消息,据说冯璧书的左手在罗神医的精心养护,以及他自己的努力争气下,已经可以去握一把细剑了,只是仍不能握刀。
钟雁阵和柳绮行也去查当年聂楚容擒杀诸多武林人的罪证了,这俩常年腻一块儿,一个明明是做公职的,另一个不是公职也似公职,看着我总觉得他俩有些情分,可偏偏柳绮行茫然钝感,钟雁阵又不说破,那真是有些无奈。
唯独仇炼争,他秉持着“趁人病要人命”的好原则,是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打击聂楚容势力的策划中,这点与亮明哥不谋而合,他俩的塑料交情倒是肉眼可见地真了一些。
转眼间到了四月份,从冬末到初春,雪水融化,天光晴暖,我回到明州城,继续在我们曾经说书的那个地方,说点故事给朋友听。
这次大家四散各处,各有自己的人要陪,听我说故事的只有老七和梁挽。
小常这时跟在亮明哥身边办正事儿,毛毛仇倒在明州,可惜他连日奔波,累德连个正经虫样儿都没了,连骚话骚动作也无了,我就让他先去客栈睡个大觉,睡足了再出来找我。
故事说到一半,我一抬头,忽在东北方的小吃摊那边瞧见了个熟悉的人影儿。
我心头一惊,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只抬起一个茶杯,把盖子慢慢地给扣上了,老七和梁挽都是冰雪聪明的人,自然明白这动作的意思,只互相对视一眼,就起身微笑告辞了。
他二位一走,我赶紧冲到那小吃摊面前,扣着那人的肩膀就是一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你说这人还能是谁?
沈玄商啊!
在随州一别,整整三个月不见的沈玄商啊。
沈玄商这时其实已经做了些许伪装,戴了个斗笠穿了个灰衣,可惜他身材太过招眼,在人群里鹤立鸡群一般显眼,我立刻注意到,当下就拍他肩。这小子憨眉浓目地回头瞅我,先不说话,只给了眼色,我便无奈地跟着他一起穿街走巷,进入了一个偏僻无人的死胡同,他才原形毕露,抖了抖袖子,给我看了看他完好健壮的手腕。
我疑道:“你这手腕怎么好得这么快?”
沈玄商抬起下巴,略显骄傲道:“我特意用了续骨灵药,三个月就好了,你想要这药么?”
“有个新师父疼就是好啊。”我叹道:“但你这么快就出来找我,看来是一点儿教训也没吃。”
沈玄商笑容一收,刚想骂我,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脸惊异地看着我道:“你,你说什么?”
我笑道:“我说你有个新师父疼,就是过得比别人好。”
沈玄商诧异道:“小,小唐……你,你全都记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第一更
第164章 我们各自的经历
我拍着他的肩,确保这动作和我的声音一样有力。
“是,我全都记起来了,小沈。”
沈玄商像是猝不及防被刺了三下,胸口一震一颤犹如山崩地乱,脚下一软一硬好似棉花弹刀尖,但他毕竟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
“那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怪我?”
我用了狠力一捏,疼得他当场叫出声来,沈玄商面目狰狞地挣开,退了几步,满脸警惕加怪责道:“你,你怎么下手这样疼啊。”
我狠狠瞪他一眼:“我本来都快把气儿给消了,可你当初在星霄山上见到我,发现我失忆,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遮遮掩掩的干什么?害的我现在才想起来。”
沈玄商难过地揉了揉肩,低头又低声道:“那时我们分别已有七年,我实在不知道你怎会变成那,那个样子。而且我也怕……万一你记起来,又恨我、怪我,像当初一样恶狠狠地骂我,那我要如何与你相处?”
他说的那个样子……是指我刚和毛毛仇颠鸾倒凤之后,从密室里跑出来的叶小颜模样?他是瞧见我的女装,再看见我脖子上的咬痕,因此受了巨大的冲击吗?
后来不说,就是因为怕我记起来,又要和他吵架?
这家伙,真是从小一根筋长到大,憨度一成不变的。
我忍住捂脸的冲动,道:“好了,既然都想起来了,你我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你和我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你当初是怎么跑到星霄山上去的?”
沈玄商见我这般,浓眉大眼竟是难得的晶亮亮起来:“你,你当真不恨我啦?”
我恼道:“你再和我磨磨蹭蹭的,我可又要开始怪你了。”
沈玄商止不住咧嘴大笑几分,欢喜从眼角到脸颊一路止不住地流溢出来。他拉着我的手就往外冲,也不管隐蔽,也不求遮掩了,这一刻他像失而复得了什么极珍贵的宝物,动作风风火火,神情亮亮堂堂,拉着我一路狂奔、乱走,冲进某个让他喜欢的小饭馆里,他才停下来,喘了不知多久,接着一回头,狠狠地抱了我一顿。
我也用力地回抱了他,找了个还算隐秘的包厢,在菜单上点了一大堆东西,就和小时候一样,拉着小沈一边狂吃乱喝,一边分析彼此这些年的经历。
我说到做乞丐的那三年,本是捡了一些比较好玩、逗趣的事儿给他听的,结果小沈听到这些苦中作乐,他就看不见乐,只瞧见苦,一张欢喜的脸登时拉下几十层厚重如砖灰的暗影,他本沐在重逢的阳光里,可没听几句,泪就下来了。
“我后来有去找过你,可是我找错方向了。”他红着眼圈道,“我以为你比我会说话,比我懂人心,你一定也能找到个和老谢一样的好师父,我就去寻了出名的那些年轻子弟……我没想到,你居然就混在乞丐堆里,就那么过了头三年……”
“我早知这样……当初说什么也要把你带回去,求着老谢再收下你这个徒弟……”
“你这样受苦受到大,难怪被仇炼争那样的混蛋欺负了……你竟还原谅他……”
他越说声音越苦,越讲口气越悲,红红的眼圈像是夹着千种万般的懊悔与愧疚,一时之间不像是他了。
我喝得有些醉醺醺,也不晓得他有啥好哭的。他不哭时还是个俊俏周正的年轻人,哭起来整张脸皱巴巴得,像个小老头,我就捏着他的脸,硬是把哭纹给捏正了、抚平了,我就笑得连说话都不清不楚了,可笑着笑着,我也哭出来了。
哭什么呢?
因为我想起来,师兄师姐们还活着的时候,我也曾这么掐过他们的脸蛋,他们有的人忧郁爱叹气,有的笑得秀气又傲慢,一张张各带鲜活、各具可爱,甚至师父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去给他山羊胡子打结……
如今想想,我在塑造那些假身份时,有多少是潜意识地参考了他们的形象?
宿白州,像师父……
叶小颜,像好几个师姐……
顾思尧苏小玫甚至还有小桑,像几个师兄师弟们……
我心中一恸,面上却还是笑道:“你胡说什么呢?当初老谢只收了你,那是好事儿啊,我后来确实找到很好的师父了,足足四十八个呢……”
小沈疑道:“什么?”
我一边说一边打着酒嗝:“我和你说,我路上遇到什么人,只要有一技之长的,我就当他们是我师父!我哄着他们拜了师,就靠学来的技艺去办一个假身份……最后办了足足四十八个,我厉不厉害?”
我还以为小沈会应和我呢,结果他听了以后,神情反更悲、眼神还更伤,像是想象出了什么我都不晓得的惨事儿,他叹到最后,只是轻轻拍打着我的脊背,道:“我知道,你一向鬼主意最多,你在我们里面是最厉害的了。”
他消化了一会儿,后来终于说到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他当初苦练内功,但也只是卡在第五层,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便下定决心跟随谢鳞玉苦练暗器,希望能在暗器上有所成就,将来能一击制敌。
后来他到处寻访“天冰缥缈掌”的线索,没寻到咱们的大仇人,却发现江湖上还有仇炼争这一号人物,也练的这阴寒无比的功夫,而且似乎还是刚刚练起。
他早已暗中发誓,要像那仇家灭我们门派一样,杀尽所有练“天冰缥缈掌”的人,便借着谢鳞玉的人脉,在三年前成功潜入了星霄山的云隐宫。但那时仇炼争已离去,他便在洞穴里潜伏了足足一年,就是等着仇炼争再回来练功。
这办法虽憨得很,但有用,他确实等来了仇炼争。
也同时等来了我。
如今来龙去脉一切了然,我的酒劲儿也跟着醒了七分,便拍着他的肩,道:“我知道你发下这重誓,是因为我当时把你给骂惨了……但是小沈,我还得劝你一句,别人做的恶事,我们若也一样做,最后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
小沈目光一转,悲伤同情瞬间凝固成了警惕与震惊。
“你……你明明记起来了一切,难道还要劝我心软吗!”
我叹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仇炼争和我们一样,都可能是受害者呢?”
小沈一愣:“什么?”
我道:“仇炼争这两个月奔走做大事儿,我和他分开的日子里,倒也没闲着,查了一些他的过往,发现了点儿东西,你想不想听听?”
仇炼争的身世过往并不好找,因为仇炼争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他养父母取的,他的真实姓名似乎并不是这个。
我是先拜访了仇炼争隐居的养父母,然后才得知,他的亲父亲母,一个是几十年前赫赫有名的公门捕快,一个竟曾经是武林世家的千金小姐。
这千金小姐看上了捕快,毅然下嫁,远离家族,专心查案与追捕,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转折。
那捕快与小姐琴瑟和谐,把一身的探查追踪本领都教给小姐,二人明明夫妻,却亦师亦友,也是佳话。
可接下来,案子越查越大,犯人越抓越多,夫妻二人的名头也越来越响,接触到的事儿也渐渐不同以往。
那捕快生前最后一个案子,就查上了一个背景极深厚的大人物,一件不可明言的大案子。
小沈疑道:“你这到底,是想说什么?”
我正色道:“我想说的是,仇炼争的父母没有查完那个案子。”
“为什么没查完?是被人威胁,所以放弃了?”
我面色一沉:“因为他们没有来得及,我从仇炼争养父母那里知道的是,他们查到了某个极为重要的线索,很快就要指正到凶手的时候,却被某个朋友出卖,死在了杀手的围攻之下。”
小沈目光一凝:“那个出卖他们的人……”
我沉声道:“很有可能就是他——那个屠了我们一门的大仇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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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我不认这结局
小沈听了这话,却是眉头紧皱、似乎不信和疑惑占据了更多。
“这事儿查到证剧了么?”
我立刻摇头:“若有证剧能查到,仇炼争自己就能查到,何须我来?”
小沈说:“那你就是自己推测的了?”
我自信道:“虽是推测,但我推出来的结论一般都是对的。”
小沈瞟了我一眼,狐疑道:“你就是希望我能对仇炼争暂缓动手,是吧?”
我把身躯凑近,几乎额头碰额头,眼神对眼神,我力求这姿态与气势能有说服力,沉声道:“如果最后查出来,仇炼争父母之死确与他师父有关,难道你不想看看他会如何做?”
这说辞听起来实在蕴含恶意,可正中了小沈下怀。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确实也想看看这对师徒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在你查出什么前,除非他主动来杀我,否则我不与他动手,这样你可满意了?”
我欢喜地松了口气:“好,我再不能更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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