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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娇气-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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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此前有人传闻关玉儿与会长还不清不楚; 而这位喻先生还是她好友的未婚夫; 再有关玉儿还是名已婚女士,这要是串联起来,起码能做一个月的谈资。

    然而这谈资终究做不了一个月。

    十一月的天很冷,外头的寒风能吹得人缩起脖子; 关玉儿穿起了羊毛呢子大衣,还带了条漂亮的皮毛披肩。

    那呢子大衣是偏浅色,皮毛护肩微深,料子很好,整套穿在关玉儿身上; 愈发衬得他美丽动人。

    但这衣服虽说搭配得极好,但却不是新款式; 至少是前年的; 但是衣衫崭新; 看得出护理得很好。

    闲的没事的人能就一件衣服编出一大段故事来; 已经有人传言关玉儿从前是个娇养的太太,而后家里出了变故; 才自己出了谋生养家糊口; 更有甚者是说他丈夫碰了洋烟; 败光了家产,如今正是禁烟,丈夫败无可败,后来得了病死了,关玉儿得出了赚钱养活孩子等等。

    从前也有人私下传言关玉儿,她这样漂亮,少有人不注意的。

    但是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关于关玉儿的谣传、猜想愈演愈烈,还有人说她和方会长不清不楚,或是已然私通了!

    蒋仁和听了这个传言黑了脸,他开始训人:“没有亲眼看见的事不要乱说,免得毁了人!一个女人在出来打拼本来就不容易的!”

    一向和气蒋仁和听到这些传言也十分生气,第一他对方金河很有好感,要不怎么曾经会相中他做女婿,虽说后来无缘,但好感是仍然在的。

    其二是这些日子以来,关玉儿的工作能力摆在那里,做什么事都十分妥当,为人处事看得出教养极好,才学也十分出众,一个这样年纪的小姑娘,和她女儿差不多大,他那女儿还在家里好吃懒做,人家就已经出来养家糊口了!

    不容易啊!

    蒋仁和因此听了这些言论十分生气,而且近日来气氛总是怪怪的,银海那边还出了些事,他心里并不畅快。

    他看着关玉儿踩着高跟鞋从二楼去了一楼,一楼除了等候室就是会计室,关玉儿时常要去接资料,也并无奇怪。

    他正想移过眼睛,看见关玉儿下楼梯的时候突然崴了脚,他刚想过去看看她有没有事,突然有同事与他说起了公事,大约过了十分钟,蒋仁和才有了空。

    他决定去看看关玉儿有没有事。他出门走了几步,往副会长办公室看了一眼。

    郑望先又不在办公室。

    这位副真会玩忽职守,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从来没有干过一件实事,都不知道设立副会长这个职位是拿来做什么的,什么担子都是会长扛,搞得他都快忘记副会长的职责了。

    刚刚关玉儿是下楼的时候崴到了脚,也没有听见高跟鞋踩上楼的声音,想来还在楼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

    下了楼梯,这栋大楼一楼就是两个功能区,一个是会计室,一个是等候室,会计室的门时常紧闭着,关玉儿一般是会在等候室,那里有茶水有座位也有电话。

    今天恰巧钟言有事请假,是说她弟弟今日成亲,不得不回去,要不然他也能把钟言叫上。

    蒋仁和下了楼往左边一看,会计室依旧门房紧闭,毕竟这是十一月的天,关门是属于寻常,不然会计室又开门又开窗,对流一通,更要命。

    蒋仁和往右边一看,只见等候室外头,偷偷趴了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副会长郑望先!

    如今十一月的天气干爽,寒冷而少有下雨,蒋仁和年纪渐大,出门就是人力车,他也喜欢穿布鞋。

    布鞋的声音小,踩在一楼的木地板上没什么声响,蒋仁和心中一阵嫌恶,等候室里八成就关玉儿,这人居然趴在门缝偷窥女人,没有丝毫廉耻之心!

    蒋仁和走过去,打算敲他一个丁,他越走越近,那郑望先却没有丝毫察觉,仿佛精神力都被屋子里的某件东西或是事务吸引,完全不在意外界如何。

    蒋仁和快走两步,刚想敲他,但他正巧往门缝里一看,见着了里头的场景,他瞳孔睁大——

    蒋仁和年轻的时候十分英俊高大,他如今虽是胖了,但是身高是改不了,他比郑望先要高上许多,他眼睛也十分亮,一看就看见了里边的景象。

    只见里头有两个人,一个是关玉儿,另一个是方金河。

    关玉儿右脚的鞋被脱了,方金河单膝跪在地上,正摸着她的脚。

    那脚雪白漂亮,方金河托着她的脚掌,两人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听得出关玉儿在哭。

    蒋仁和努力告诉自己,关玉儿这是脚扭了,和关玉儿要好的钟言又不在,商会里其他女同事少有和关玉儿合得来的,而等候室里正巧有电话,大电话给会长也是情有可原,或许是希望会长派人帮助,而会长过来亲自关心员工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下一刻,蒋仁和看见方金河凑过去吻了吻她的眼尾——

    蒋仁和深吸一口气,而后猛地将门一推!

    前边同样在偷窥郑望先也惊叫了一声,他吓了一大跳!

    “你们在做什么?!”

    蒋仁和此时此刻十分的气愤,就仿佛此前的所有的心思、善意、喜好全部被逆反被推翻!

    孤男寡女,就算是员工扭了脚,也不该是会长亲自为其脱鞋看脚,要知道男女有别,要知道关玉儿是有夫之妇!

    若这人不是方金河,蒋仁和还没这样气愤,但恰恰这人是方金河,而此前方金河信誓旦旦说“只要一个太太”,瞧着是一派正人君子,好不作假!

    但此情此景就像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响亮得令人醍醐灌顶。

    亲吻就已经判了方金河的死刑,什么解释都是徒劳,方金河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渣!

    幸好没这样的女婿,蒋仁和一边庆幸,一边又恼怒不已,仿佛是方金河愧对于他信任,让他失望至极。

    旁边的郑望先被下了郑望先的吼声吓得差点腿软!这位从来和乐商会主席少有发怒,一发怒可怕死了!

    而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并且在走廊上大喊:“方会长、关女士!你们在做什么!”

    此前郑望先的吼声已经让人有点儿蠢蠢欲动想来看热闹,如今郑望先还是唯恐天下不乱,指名道姓,语气惊讶又带着些兴奋,一下子就勾起了人的探知欲。

    特别是有关关玉儿的谣言最近这样的多。

    只看见会计室的门立刻打开,楼上的脚步声渐近,不一会儿聚集了大帮喜好热闹的人,个个都一副不嫌事大的神情!

    整个商会被这热闹吸引来的人已是大半,喻中明站在人群之后,望见郑望先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又望见了方金河与关玉儿一脸惊讶的模样,而关玉儿的睫毛还湿漉漉的,眼角的湿意未干,方金河离她极近。

    喻中明皱起了眉头。

    喻中明早就观察到了方金河看关玉儿的眼神不对,有时还故意刁难于她,仿佛在饶有兴趣地看她的表现,但是他的眼睛实在过多于关注这位美丽的助理。

    男人娶个姨太太无可厚非,喻中明起先觉得方金河大约想纳个妾,他知道方金河娶了平阳的一个大家闺秀,所以这位美丽的助理可能要做方金河的姨太太。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关小姐,居然已经成了婚,这件事钟言都没告诉她,不,应该说钟言向来只说关玉儿怎么怎么好,但少有言明她的家事。

    而后喻中明暗示两人有暧昧,故意引导郑望先关注此事。

    接着他自己亲自上马,立刻套出来了关玉儿的态度,这位美丽的助理女士对自己的名声十分在乎,而且言语之间是惧怕、厌恶与方金河,很有可能她已经受到了某种程度的迫害。

    喻中明可以断定,方金河早就下手了,胁迫、威逼、利诱,总之就是利用职务之便做了一些事,早已尝到了果实。

    接下来只等事发。

    而这位关女士,恰巧是不情不愿的,而他正好需要一这样的人为他做事,帮他看内部资料,或者是偷印章。

    关玉儿已经拿了公章给他使用,也传给他一些文件,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独独差方金河的私章。

    据关玉儿所说,方金河的私章随身携带,难以取得。喻中明心说你肯定能取得,美人计可以使一使,也不要浪费这副皮囊。但是他不能这样直接说,他得慢慢想个法子教她。

    但是如今法子没想到,关玉儿与方金河自己那点儿事情就被曝光了!

    本来这个“曝光”的时机,最好是盖了方金河的私章之后,但偏偏东西还没到手,炮已经响了。

    炮既然已响,就没理由错过这个机会。

    机会是难道的,错过了这一次,绝对没有下一次。

    因为关玉儿肯定会在这次事件中翻了船,调离、辞职、开除,基本是这三个选项,绝对不会有第四种。

    没了关玉儿,方金河也有了警惕,资料要做完整,可是遥遥无期。

    而那资料也只是只有小瑕疵,好好引导操作,也是可行的。

    所以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第37章 诽谤诬陷

    郑望先本来是站在等候室的边上; 他首先是被蒋仁和一吓,退了好几步,而后他又在走廊大声呼喊,将人喊了下来; 正巧下来看热闹的人将他一挤; 就挤在了后头,要看也只得踮着脚。

    郑望先长得并不高; 大约是南方男性的平均身高样貌; 而德都已然算是偏北; 有许多北方来的人迁徙在此; 商会的职员多数是比他要高,他又长相一般; 若是不是个副会长,根本是不起眼的。

    当然; 看热闹的时候大伙都不管他是谁了; 人人伸着脖子往里头看,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郑望先也想挤进去将此事添油加醋宣扬一番; 但却是有些难挤的,除非动用副会长的“威风”。

    他正想动动这威风; 突然就感觉自己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 看见了喻中明。

    “副会长; 您过来一下; 这里有笔帐有些问题,我听说您是会计出身的,我不懂,想问问。”

    郑望先的确是会计出身,但是他的水平不高,也做的不好,他又是心大,学了商贸,都是半桶水。

    不过看是能看的,也看得懂,若是平常,这个留学回来的“高材生”都要问他,他肯定是傲到要上天。

    可这个时候他还要给方金河落井下石呢,哪里有什么闲工夫看什么帐呀,这个喻中明可真不会看眼色。

    他刚想回绝,紧接着听见喻中明开口:“事关方会长……涉及的数目极大,我做不了主。”

    喻中明的言语之中带着点儿暗示,郑望先一听这事还和方金河扯上了关系,还涉及的数目极大,有可能又是什么把柄!他立刻来了兴趣,马上去看。

    而等候室里头,蒋仁和正在瞪着方金河,方金河高高大大地站着,他非但没有任何心虚,反而十分坦然淡定。

    “怎么回事?都下来做什么?”方金河脸色是与寻常别无二致的正经,“不上班了吗?”

    蒋仁和气得牙痒痒,愤愤道:“会长也不上班,在等候室做什么?”

    方金河坦然且理所当然:“玉儿崴了脚,我下来看看,玉儿是商会的职员,我这样做实属应当吧?”

    众人一听,这位会长都喊“玉儿”了,喊得如此地亲密,而且神情动作坦坦荡荡,毫无羞愧的模样,也丝毫不知避嫌!

    其实大伙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瞧着这个现场做了猜想,关玉儿一副刚刚哭过的模样,蒋主席又是愤愤对着两人,方金河还和关玉儿离得极近,再加上副会长郑望先刚刚喊的是“方会长,关女士,你们在做什么?”语调夸张且惊讶,自然是“好”事!

    杨知慧讽笑道:“楼里也有女人,怎么关助理崴了脚,您偏偏要来?瞧瞧关助理,还哭过呢,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方会长,恕我直言,关助理可是成了婚的人,您可要悠着点。”杨知慧一贯来是不咸不淡说着讽语,她是政府那边的人,什么话都敢说,职位是监察,上上下下监察的人和事自然是包括方金河,这关系到来年的会长入选。她继而瞥了眼关玉儿,慢悠悠说:“关助理也是与方会长要好,方会长怎么知道关助理崴了脚?难道是蒋主席告诉方会长?或是郑副会?还是我?哦!等候室有电话,关助理自己打的呀!”

    杨知慧说话的习惯从来是带着讥讽,但她心细,一眼就把事情想得七七八八,众人一听她那阴阳怪气的话,又是一想,还真是!感情这两人是“你情我愿”呀!

    啧啧。

    正在这时,挤着看热闹的人突然被推搡着,只瞧见副会长郑望先用了副会长的“威风”,从后头挤了上来,他手里还拿着本账本!

    他神情激动,情绪还未平,一副发生天大的事的样子,指着方金河就开骂:“方金河!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德都商会就是被你给污染了!与关助理不清不楚是一条,不,应该是用权压迫得了逞!大伙儿知道我刚刚看见了什么?我看见方金河对着关玉儿又亲又抱,小夫妻都没这样黏糊,亮堂堂的等候室,他将门关了,偷偷在里头做混事呢!”

    郑望先先是看见关玉儿脚崴了,而后他又看见方金河匆匆下楼,他直觉要看见什么,便立刻换了布鞋跟了过来,他开了点儿门缝往里头一看,竟然看见方金河在给关玉儿揉脚,紧接着他还亲她!

    这狐狸尾巴终于抓住了!

    杨知慧在一旁笑道:“副会长说得不错,但有一点我得反驳,方会长哪里是‘用权压迫’?人家这可是两厢情愿!”

    郑望先一愣,而后又说:“这些暂且算你作风问题,可这个!”他将手里的账本翻开,示意杨知慧、蒋仁和过来看,声音是朝着围观者——

    “方金河竟然贪污了政府下拨的钱财,明为拨去银海禁烟、实施规则,暗地里却以权谋私,拿开销、接待为理由,贪墨了将近一万银元!”

    众人一听,这可严重了,一万银元可不是小数目,这要是真的,方金河不但职位不保,还得杀头!

    杨知慧与蒋仁和一听这事,事情可大了,立刻去看账本,蒋仁和越看越震惊,杨知慧皱着眉头在仔仔细细地看。

    片刻后蒋仁和拿着账本盯着方金河:“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金河慢条斯理轻轻笑了一下,他往前走了两步,从容地去看账本:“劳烦蒋主席将账本放低一些,我也看看,不然我连事情都没搞清楚,您让我说话,我还真说不出。”

    方金河的态度简直像是在炸。药房里打火,众人的情绪已然愤怒道了极点,那火倘若再点燃一根引子,必然就要暴炸!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人,前面是与有夫之妇私通,而后是以权谋私贪赃枉法,并且他毫不知耻,这样毫不在意的态度更是让人火大。

    “好,你看,我今天看你能说个什么花出来,枉费的如此信任于你,以为你能带着商会走得更高!我看错你了!“蒋仁和将账本摊开,让他看。

    方金河认认真真看着,关玉儿也凑过去,片刻后她突然出声:“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关玉儿从来都说话温和,也十分文明,这句话一听就是不雅,众人已然对她的好感降到了零,她这话一出,好感都成了负数。

    郑望向冷冷开口:“什么玩意?这可是‘方会长’的罪证呢!”

    关玉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说郑副会长,您可是仔细瞧过了这账本?”

    “当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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