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女官养成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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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扶着孙玅音,让这个瘦弱的女子靠在自己的肩头,孙玅音抽泣着,将小衣服捂在胸前,渐渐迷糊着入了梦,发出浅浅的鼾声。
姜慈朝安平继使了个眼色。
安平继立刻上前搭上脉,蹙眉深思,久久不语。
姜慈知道安平继这人平日里虽然混混沌沌、糊里糊涂的,但是他一旦诊脉医治,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丝不苟谨小慎微,将病人当成自己一般认真。
“你别告诉我她又中毒了……”姜慈紧张地看着安平继,小声说道。
安平继离了手,摇摇头,低沉着声音说:“那倒没有,只是她最近心性越来越不正常,已不是药物所能治疗的,你若想从她口中探知一些东西,怕不易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慈皱着眉,不理解。
“你要知道,她已经疯了……你问不出来什么。”安平继心忧道。
“那我再下药呢?”姜慈问道。
“姜慈,你这人是不是没有心啊,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安平继不满地低声呵斥道。
“她成这样又不是我害得,她自己不守妇道与陈四私下往来,又被亲爹药掉了孩子,这关我什么事?”姜慈一听,满面怒气,回怼道。
安平继似是难以想象姜慈会说出这种话,心生强烈不满,无法置信地看着她。而他也知道,姜慈看惯了那些生死无常,任凭他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安平继想了想,压低了声线:“你若是再是下药下毒,她的身子根本受不住,你可知你那个韩大人下的那是什么虎狼之药,追心散!再吃上一副,心脉便可尽断而亡!他可以心狠手辣,但是我不可以!”
一个医者的心声,自然是这些官家人无法理解的,不管这孙玅音手中有怎样的证据或者消息,都无法妨碍他行医救治。
“我不管,她既然知道是什么事威胁到太后,我就必须要她吐出来,即使吐不出来,也要她永远都说不出来!”姜慈愤然看着安平继,二人道不同,实难交心。
“姜慈!你搞搞清楚,她现在哪里是什么癔症,她已然疯了,她说的话都不能当作呈堂公证!”安平继难得得严肃说道,他不容任何人践踏的底线,哪怕是姜慈……
“我不管她疯不疯,哪怕是死了,我也要从她口中知道到底是什么消息能让太后万劫不复!”姜慈狠狠地回应道,她的底线也在此。
不由分说,她一把将孙玅音的手从安平继手里拽出,指着门道:“你出去,你若要结银子,找韩大人!现在这里不需要你了。”
第四十四章
安平继见姜慈真的动了怒气; 平时大大咧咧心傲气高的样子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满面的恼火和不解。他知道姜慈想不通为何他要干预官家人办事; 但是医者就是医者,只负责治病救人,别的皆不在他考虑范围之中。
安平继生着气,本就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 他愤愤看了一眼姜慈,鼓足气“哼”了一声; 道:“我既拿了银子,那我就要治好她!你放心; 明日开始,我治我的病; 你查你的案,互不干涉!”
他拂了拂一身不然尘埃的白衣,收拾了一些医用细碎; 如数放进药箱; 拿起药箱开门就走,衣袖大摆; 震得门嘎吱作响。
姜慈恼怒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心道这呆子还真是顽固不灵。她摇摇头; 低头看着怀中的孙玅音; 将她仔细放回床上,盖上薄被,便出门喊了丫鬟来。
丫鬟见安平继生气地跑出去; 又见姜慈面色不佳,疑惑地迎上来问:“姜小大夫,我们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姜慈赶忙安慰道:“没事……她只是睡着了,我与师父因为一些医治方案有分歧,所以师父被我气走了……”
她心虚地摸了摸脑袋,丫鬟似信非信地绕过她前去查看孙玅音,见她确实睡得正香,便道:“那还请二位大夫明日再来看看吧……”
丫鬟叹了口气,将孙玅音的手放进被子里,好生盖起,生怕受到一丝凉气。
姜慈点点头,朝躺着的孙玅音微微一揖,便静步离开,匆匆返往自己的住处。
回到厢房,姜慈几乎待了一整天,哪都没去。所幸的是,安平继和韩玢都没有来烦她,尤其是安平继,早上与之争论一番,怕是现在已经去问韩大人要银子了。
但是转念一想,安平继纵使是拿了钱,但也依然会留下来继续救治孙玅音,姜慈不由地放心了起来,毕竟,她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只是此事关系到了太后娘娘,这必定让她更加上心。
待两眼发昏熬到了快子时的时候,姜慈观察了一下周围,隐隐约约能听到街上打更的敲响了子时的梆子,便攧手攧脚地打开房门,来到韩玢门口。
她犹豫片刻,轻轻敲响了房门:“韩大人……”
房里并无动静,姜慈又敲了敲:“韩大人?你在吗?……”
夜里风凉,身后树影婆娑下,凉风刮进后脖颈,惹得姜慈汗毛直起,本就不信鬼神的她,反倒害怕起来……
姜慈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麻布衣服,因为怕夜里凉,便将柳惜夕给她准备的那件满是布丁的破布麻衣披在了身上。
“可别吓我啊……”
姜慈小声嘟囔着,伸手又要敲门,却还未触碰到门边,房门倏然大开,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她的衣领就将她拽了进去。
姜慈惊得往后一退,缩了脖子“哎哟”一声,待定睛一看,面前之人依然是那副表情,便放松了下来,喘着气道:“您怎么老是这么出其不意……”
“是么?还有什么让你出其不意的?”韩玢挑了眉问道。
“太多了……”
“说几条呢?……”
姜慈眉眼弯弯,想了想:“比如您不是太后至宠,比如您是太尉大人的儿子,比如您也没传言里那么无情狠辣……”
“你错了,”韩玢眸光幽暗,忽然向前一步,姜慈不由往后一退,他继续道:“我可不是对谁都无情狠辣的……”
他深深看了一眼姜慈,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姜慈看在眼里,心中怦动,两眼不知往哪放,只怔怔望着他的胸口道:“不知今夜韩大人有什么要吩咐的?”
见面前之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盯着他,姜慈补充道:“在下必定肝脑涂地……”
“别说漂亮话了,”韩玢收起仅存的一丝笑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已半开的窗户道:“爬出去。”
姜慈抬头惊讶地看着韩玢,不似开玩笑的样子,而那扇窗户微微在风中晃着,窗沿还隐约有淡淡脚印,很显然,有人已经爬过了。
可是这明明是他自己的客房,为什么放着大门不走,非要翻窗户?岂不多此一举?
姜慈犹豫着要不要听从他的安排爬窗户,虽然爬窗户这种事情她从小到大做的很多,但是都是和翟宵儿他们偷偷摸摸地去御膳房偷吃的,也没跟暗卫一起干这种类似于偷鸡摸狗的事……
姜慈:“……”
韩玢似乎知道姜慈心中所想,淡淡道:“是不是以前翻多了,现在反倒不想翻了?”
姜慈涨着脸摆摆手,赶忙说道:“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翻窗户,大人,您真是爱开玩笑。”
韩玢看着她,薄唇微抿,两眼轻轻张阖,“可我听翟宵儿说,你以前可是野得很,仗着太后的喜爱,几乎将整个后宫玩遍,人人都怕你……”
姜慈一听这掺了水的半真话,撅了嘴不满地说道:“怎么可能,翟宵儿的话您也信?他那种泼赖脾性,打一次忘一次的,您真的不能信他……”
“所以……”韩玢侧头,目光挑起,落在那扇窗上,问道:“你到底爬不爬?还是要我抱你?”
“爬!”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二人从半开的窗户跃下,韩玢在前,姜慈则紧紧跟着前面人的脚步。夜晚连蝉鸟都息睡了,格外寂静,只听得见二人轻微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姜慈半个身子都扎在半人高的杂草中,手扶着院墙,嫌弃地直哼哼。
“着孙府把前院休整得那么好看,后面这些犄角旮旯也不拾掇拾掇。”姜慈一边走一边小心着地面,她眼光忽然一亮,半跳着绕开,低声道:“您看!还有狗屎!差点踩我一脚!”
没有回应……
姜慈尴尬地继续跟着,绕了几乎大半圈,姜慈看了看天,感叹道:“大人,您这是绕了大半个孙府啊,您要去哪?”
“快到了……”韩玢冷冷地回应道。
姜慈不再追问,只是跟着他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待走得月色都已暗沉,腿仿佛快要断了的时候,他终于说:“绕进来了……”
姜慈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韩玢看着月色,示意姜慈走近一些,他深邃的眸子在夜色中更加静谧不清,但当他看向姜慈的时候,眸子里倏然就清澈透明,甚至眉头也舒展开。
“你觉得孙府大吗?”
姜慈摇摇头:“自然是不大,与朝中文武百官对比,他这宅子怕是最规矩的,毫不僭越。”
“对……”韩玢淡淡道,他又抬头看了看月亮,低下头来继续在地面上等着什么,姜慈不由地夜朝地面看去,只见空白一片,除了几根零星的枯草,别无其它……
而此时此刻,反倒是这月色和深夜的冷风,让姜慈后背发凉,不禁害怕起来。
她有些紧张地瞥了瞥周围,草木横生,楼影重叠,月光于顶,直直照在二人之间,姜慈心生疑惑,这孙府平日里怎么看不出来还有这么一块荒废的地方……
“怕?”韩玢问道。
姜慈摇摇头:“不怕。”
他抬眼看着她,面前女子如月皎洁,灼若芙蕖,虽说是一身灰衣粗布,但是两眼有神,五官清丽,在月光下更如一汪清水,荡在心头。
他收回目光,移开视线,须臾,开口道:“这孙府原先是七方阵所在。”
“七方阵?”姜慈惊讶道。
这七方阵原先听宫里的老太监们闲来闹嘴说过,据说是四百年前的高康朝,一个无名修士所造。此阵对月而生,一般法阵对应八个方向,而此法阵每次都只有七个方向,缺的那一个便是入口所在,次次不同,回回不一,法阵入口出现时,若是站错了方向,便触动机关,万箭齐发……
姜慈不寒而栗:“大人,你说这里,就是七方阵?”
她指了指脚下。
“你以为呢?”韩玢瞥了一眼姜慈,见她面露惧色,心下一紧。
姜慈弯下身子,仔细盯着脚底一片枯草仔细看着,渐渐的,头顶月光忽然明亮起来,照在脚下,枯草之下的石板忽然渐渐显出一个圆盘之相,阵法奇特,上面盘卧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各占四方,两者之间又分别有一只灵雀指着另四个方向。
“大人……阵出来了……”姜慈抬头看着韩玢,指着地上的圆盘说道。
他似是预料之中,蹲下身来,拂开姜慈的手,触手之时,姜慈微微一怔,迅速收回怀中,抿着嘴仔细看着。
韩玢伸手慢慢划开朱雀与玄武,幽幽白光一闪,姜慈疑惑地看着,道:“您将这朱雀玄武划开,可是有什么说法吗?”
他半蹲单膝而跪,长衫及地,几缕青丝搭在肩上,表情严肃静滞,他淡淡道:“因为这孙府是东西朝向。”
姜慈抬头看了看夜空,见孙府确实是正东西朝向,便道:“那您不是应该划开青龙白虎吗?这朱雀玄武可是对应南北的。“
“所以这就是打开七方阵的诀窍,你若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方向,那就……”他抬起头来,看着姜慈,眼光深邃,慢慢吐字:“逆天而行。”
第四十五章
说好的八方缺一开阵呢?
就这么简单?姜慈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宫里那些老太监说的话还真不能信。
她也学着韩玢一样,伸出一根手指试着想去划开朱雀和玄武两大神兽; 但还未触及,却见身边之人已然牢牢握住她的手腕,姜慈心中一惊,怔怔盯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韩玢慢慢移开她的手; 双眸冷冽,说道:“别乱动……”
姜慈赶忙缩回手; 低头道:“知道了。”
须臾,那四方神兽盘镇的圆盘忽然开始逐渐消失; 所在之处的那块石板忽然开始震动起来。
姜慈担忧地环顾四周,生怕被别人看见他们在这孙府偷偷摸摸地开启七方阵。
“不用担心; 你以为你现在还在孙府吗?”韩玢并未看姜慈一眼,便知道她心中顾虑,他垂下眼; 慢慢站起来; 见姜慈闷头疑惑,继续说道:“我不是说过吗; 这孙府可是别有洞天; 你从窗户出去; 你以为你沿着旁边的院墙走; 就是在孙府之内,实际上从你翻出窗户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出府了; 这里,不过是一处荒宅。”
姜慈不解地看着韩玢,回忆起刚才从窗户翻出去的瞬间,似乎确实是一落地便扶着院墙一直前行,姜慈大悟,说道:“您的意思是,这孙府建了墙中墙?其实我们早就已经出了孙府,我们沿着走的院墙,是孙府外面的一道院墙,所以我们一直以为自己还在孙府,您说是吗?”
韩玢盯着姜慈,脸上闪过一丝笑容,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
姜慈尴尬的一笑,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衣衫,腹诽嘟囔了几句,她僵着着脸说:“那还真是过奖了。”
二人说话之时,姜慈这才发现,脚下的那一块青石板已经完全打开,露出了一方黑黢黢的地洞。姜慈蹲下身,仔细地往下一看,只见这黑洞之中一梯青玄长梯直通地下,深不可测,黑暗不见五指,连一丝幽光都没有。
“韩大人,我们要下去吗?”姜慈看着这个黑洞,忧心忡忡地抬起头问道,但见眼前之人并没有回应,只是神情凝重,蹙眉深思。
姜慈不安地拿脚摩挲着地面,她环顾了四周,只有树荫沙沙作响,在夏季的微风中,隐约透着一星半点的蝉鸣枭声。
她再一次问道:“韩大人,我们要下去吗?”
韩玢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见这深洞实在是不可预测,便从他那双鹿皮靴上生生扯下一块拇指大的碧玉,随意的就往下一丢……
姜慈见状,惊得低声呼道:“韩大人,你这可值好几十金啊,你扔个石头也行啊。”
韩玢横眉冷对,并不理会姜慈。他静静地听着这块碧玉往下落的声音,见并无异常,便抬眼对姜慈道:“你先下去。”
姜慈怔住,踌躇着吞吞吐吐说道:“韩大人,我又不会功夫,你让我下去干嘛呀?”
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连小皇上都不怕,但她怕死,很怕……
“你不是要对我肝脑涂地吗?怎么说过的话转头就忘了?”韩玢戏谑地问道,姜慈顿时尴尬地白了脸。
姜慈久久傻站着不动,韩玢倏然撇眼一笑,大步上前纵身一跃,长衫带起一阵风刮在姜慈面上,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待她回过神来,韩玢已然入了深洞,动作之快,只消瞬间。
姜慈犹豫不前,正打着退堂鼓,韩玢伸出一只手说:“把手给我。”
姜慈看着朝自己伸出的手,月光下,十指纤长,不染尘埃,连指甲也修剪得格外齐整,丝毫看不出这手到底沾过多少血腥……
姜慈呆呆看着他,心中莫名悸动,她自认为并没有对他有什么别的情感,赶忙挥了挥手说:“我自己就行。”
说罢,她硬着头皮迈着步子朝那深渊而下,手扶长梯,紧紧踩着每一级台阶。
韩玢在她身下缓缓而下,慢慢探着路,他一言不发,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姜慈的脚底。
她一阶一阶往下踩,他一阶一阶松开手。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韩玢似乎是探到了底,他低沉着声音道:“到了……”
姜慈一听,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