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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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至诚哑然,心头微微酸涩,说到底百里珠只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生在燕莎国,长在燕莎国。而如今祈林一道旨意就让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背井离乡,终究是委屈了这小女娃,可百里珠却甘愿生生受了这苦楚。
明明是受万千宠爱长大,最应是任性与骄纵的年纪却又懂事的让人心疼。
百里珠看到赵至诚不言不语,以为赵至诚不乐意。
又试探道:“你还想要什么?除了我的身子我都可以考虑送给你的。”说罢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往后躲了一躲,生怕赵至诚提出什么不妥当的要求。
赵至诚本来有心事,闻言抬头一瞥,好家伙,那样子像是自己能吃人。
一把拉过那后躲的百里珠,捏着百里珠鼻子,气道:“谁要你的身子了?也不看看你那小身板,我怕是还没压上去你就折了。”
百里珠这才放下心来,又看看赵至诚那身子,魁梧挺拔,满身腱子肉,自己锤上去都硬邦邦的,万一这要是发生点儿什么,不得把自己压扁。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百里珠瞬间羞红了脸,双手捂着脸,只剩下两只眼睛滴溜滴溜的乱转。
赵至诚一看那样子就知道这小妮子现在脑子里又开始涩涩了。
敲了百里珠额头一记:“别瞎想了啊,我对你个小姑娘家家才没兴趣。”
百里珠听了却不开心了,挺起自己的小胸脯,摆了一个极妖娆的姿势,完美展现了自己作为女人的骄傲。
嗲嗲道:“奴家胸比你大,屁股还比你软,女人有的我都有,女人没有的奴家也有,”伸出一根小胖指戳了一下赵至诚的胸膛,大眼睛一眨道:“你说说,奴家哪里配不上你了?”
赵至诚觉得女人真是多变,一会儿机灵可爱,一会儿妩媚风流,一会儿又清纯可人。
看着明明烂漫天真的小公主却扮演一副风尘模样,掐着那小姑娘的脸蛋儿道:“你这小姑娘到底知不知羞?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用不用我给你嘴上上个栓?嗯?”说罢又狠狠捏了一下那小嘴,还怪软弹的。
百里珠急忙拯救出自己的嘴:“疼疼疼,快要疼奴家了,你这个臭男人,就不能轻点儿吗?”
赵至诚太阳穴突突直跳,今儿个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小东西,让这小东西再也不能口无遮拦。
赵至诚一把搂过百里珠的腰,慢慢摩挲着,低沉喑哑道:“你不是说……要死了,那舒不舒服?嗯?”
热气喷洒在百里珠的面上,似被一阵轻风拂过,痒痒的,百里珠瞬间感觉自己被蒸熟了,她只是话本上看的多,哪里真的经历过这种阵势,被吓着了般一边后退一边支支吾吾道:“爽。。。。。爽。。。。。好爽。。。。。。”
赵至诚不依不饶,将百里珠抵在了屏风上,鼻子顶在百里珠的鼻尖上,气息越来越暧昧,轻飘飘道:“厉不厉害?嗯?”
百里珠快熟透了,也害怕极了,被赵至诚严丝合缝的抵在屏风上,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哆哆嗦嗦道:“厉。。。。害,厉。。。。害。。。。”,为了讨好赵至诚接着又道:“好大一个的。。。。。好厉害……
赵至诚看着百里珠强撑的模样,忍住笑意问道:“你怎么知道……嗯?你试过?”
百里珠瞪着眼珠子,眼看就要下雨了,还忍着道:“我。。。我听说过的。。。。可是。。。。可是。。。。。。我现在真的好害怕。”
赵至诚失笑道:“那你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百里珠被这霸道的气息紧紧包裹着,浑身发软,颤颤巍巍道:“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说罢再也绷不住了,但是又不敢大哭,只是时不时抽抽气,瞪圆了眼睛紧张的看着赵至诚。
赵至诚看着百里珠手足无措,惴惴不安的模样,却是忍不住低头抵在百里珠的肩膀上闷声笑了起来,百里珠的颈窝被赵至诚喷出的热气熏红了,也禁不住抵着赵至诚的脖子大哭起来。
赵至诚笑声越大,百里珠的哭声就越大。霎时房间里萦绕着混杂的笑声和哭声,后来那小公主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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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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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雅舍,两人终于平息,竟一时无话,相背而坐,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风从窗外打了进来,吹散了地上的废纸,发出簌簌的响声,终是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静。
赵至诚方才清醒般,敛去心思,转身对着百里珠缓声道:“来,我给你画像,就当做是今儿个吓着你给你赔罪了。”
百里珠复又欢喜,眼神清亮,嘴角也扬起了弯弯的弧度,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看着这样的小姑娘,赵至诚心头也泛起了松快,催促道:“别愣着了,去站在那屏风处,我好作画。”随后便坐在案桌前,将纸张慢慢铺陈开来。
百里珠蹦蹦跳跳走到屏风前,那屏风上绣着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百里珠觉得不能被这牡丹给比了下去,于是摆弄出一个“婀娜”的姿势,直等着那赵至诚动笔。
赵至诚甫一抬头,看到百里珠扭扭捏捏,姿态妩媚,颇有“搔首弄姿”的情态,压下心底一丝丝意动,斥道:“这是送给你父王的生辰礼,你摆出这般姿态是作何?乖乖站好。”
百里珠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站好,只是那嘟起的嘴巴泄露了小公主的不满。
赵至诚轻笑:“你撅起个嘴巴,是想嘴上挂油瓶当个卖油翁了?”
百里珠也不吱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大大呼吸了一口。
赵至诚摇头哂笑,平时说一句顶十句,今儿个为了这画,竟是生生受了自己的调笑,还真是个能忍的,定要好好讨些便宜才是。
赵至诚接着道:“笑一个,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百里珠觉得为了自家父王开心,忍为上计,不能发怒。于是再次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更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随后挑了挑眉头,扬了扬嘴角,慢慢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对着赵至诚先是嫣然一笑,后那笑意竟晕染开来,爬上了眼角和眉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笑竟是百媚生。
赵至诚不由得呆住,带着心底泛起的涟漪迅速执起画笔,从隽秀眉眼到琼瑶玉鼻再到红润诱唇,最后到那婀娜身姿,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需要细细描摹。赵至诚的画笔犹如蘸染了灵气,笔意汹涌,丝毫不敢停歇,那袅袅婷婷的玉人儿不一时便跃然纸上。
赵至诚画过太傅,画过太子,也画过自家母鸡。。。。。可是唯独没有画过如此灵动的人儿,看着画中人的绻绻笑意,眉目间似乎也在诉说着某些情愫,忽生出些许不舍,此画不应该送给百里铭。
百里珠看到赵至诚停了笔,兴冲冲跑了过来,看着画上的自己不禁摸着脸害羞道:“我有那么漂亮吗?”
赵至诚还在愣神,想也没想道:“比这更动人。”
百里珠按捺住心下窃喜,趴在赵至诚脸前,眼神灼灼,“赵至诚,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我啊。”
说罢又捂嘴偷偷笑了一下,又接着道:“其实我除了你知道的冠绝群芳,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冰雪可爱,聪敏机智之外,我还是个燕莎国第一小富婆呢,我还。。。。我还有好多银两,你若是跟了我,养你不成问题的。”
又装模作样蹙起两边小眉头,话锋一转:“可是你们皇帝要和你抢我,你最好去和他求个情,让他放过咱俩,我们一起双宿双飞好不好?”
赵至诚听着耳朵嗡嗡作响,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微微失措,一边用手将眼前那张清丽的小脸往后挪了挪,一边轻飘飘道:“谁说我喜欢你了?再说就你那点儿小金库就想养我千军万马啊?胆子不小,脾气不小,口气倒是也不小。”
百里珠:“我这娶个媳妇儿怎么还带个儿了?驴尾巴上吊根棒槌不是累赘是什么?”
赵至诚被这小妮子给逗乐了,失笑道:“你既然知道那千军万马是我的儿,那就不是累赘,再说你哪知耳朵听到我说要和你双宿双飞了?”
百里珠媚眼儿弯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你面子薄,我都知道了,迟早的事儿。”
赵至诚扶额,无语道:“你都知道个什么,屁大个丫头,胆子不小,脾气不小,口气不小,心思也不小。”
百里珠也不再搭理,准备收起画来题字。
眼看百里珠要收起来,赵至诚赶忙从自己的袖口处掏出自己的私印,趁着百里珠没注意直接就盖了上去。
百里珠眼前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什么东西印了上去,仔细一看,居然是赵至诚的私印。
看着画上赵至诚那几个大字,百里珠嘴角一扁,小胸膛也开始鼓气,似是即将就要决堤。赵至诚急忙拿起画笔,讨好道:“我马上照着这个再画一幅,定会比这幅更好看。”
百里珠这才稍稍忍下怒意,只是还是有点儿愤愤不平,“赵至诚,你好无耻啊”。
赵至诚低头奋笔作画,不忘回嘴道:“我们祈国人和你们燕莎国人一样,讲究孝悌忠信礼义廉,唯独无耻。”
百里珠本就心绪不畅,如今听着那赵至诚不知悔改的调子,更是愤懑,带着哭音儿,“赵至诚,你都是快三十岁的老家伙了,你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十五岁的小家伙顶嘴?”
赵至诚看着那小公主又生气了,赶紧应承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不说话了,让你痛快了骂好不好?”又轻飘飘补充道:“小公主今年芳龄十六。”
百里珠用手指着赵至诚,气了个仰倒:“你……”
赵至诚立马做了个自我封嘴的手势,低头开始作画。
就是说赵至诚这老家伙怎么做个手势都这么撩人,百里珠趴在赵至诚耳朵跟前,看着赵至诚像模像样的一笔一笔勾勒出自己的身形,才舍得微微露出那隐藏在嘴角的小酒窝。
但是百里珠绝不是个安生的主儿,平日里心眼儿最小,最是记仇,尤其是对着赵至诚。
她那小嘴叭叭儿不停,在赵至诚跟前吵吵嚷嚷着,也不怕打扰了人家,一失神给画丑了,她自己又闹脾气。人家赵至诚不说话还非要揪着人家回话,今儿个赵至诚就是闭嘴不说话也不行,说错话了更不行,总之就是个小难缠鬼。
百里珠:“你看看,你就是那发了霉的酸葡萄,你说说那发了霉的葡萄是什么?”
赵至诚低头继续画着,装作没听到,不欲搭理这小家伙。
百里珠看到赵至诚不说话,又觉得不解气,学着自家夫子燕归山的模样,伸出小手就揪住了人家耳朵,还凶巴巴道:“夫子现在让你回话呢!”
赵至诚无语,这小家伙又戏精附体了,再不搭理,怕是一会儿又要发恼找茬儿了,终是陪着这调皮的妮子做做样子,愤愤回道:“真他妈一肚子坏水。”
百里珠扑哧一笑,又故意拖长了声音问道:“那你再说说你一个大男人老是在小木盆里洗浴,这又是为何啊?”
赵至诚也拉长了声调:“小人一个呗。”然后抬头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百里珠。
百里珠明白了那戏谑的眼神儿,又学着赵至诚平时敲自己的样子,屈起两根手指,用指骨在赵至诚额头上敲了一记:“臭小子,还敢调笑为师,给我专心一点儿,继续好好作画,今儿个要是画不好,看我拿板尺不敲断你的手。”
赵至诚:“。。。。。。。。。。。”。这小家伙没大没小的喊谁臭小子呢。
终是敢怒不敢言,也就在心里嘀咕嘀咕,谁叫他理亏呢?不由得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百里珠听到了那声叹气,学着夫子平时生气的模样,疾言厉色道:“怎么,这还委屈上了?”
赵至诚忙恭敬道:“不敢不敢,徒儿不敢。”这小夫子最大的本事就是哭给你看,他可不敢惹。
百里珠这才满意:“那你再说说这石头放在鸡窝里又是为何?”。
赵至诚头也不抬道:“混蛋。”
百里珠蹙起左边眉头,拖长了音调:“嗯?”
赵至诚叹息:“我是混蛋。”
百里珠今儿个是非得羞辱羞辱他了,这一个人骂还不算,还非得拉着他来骂一通才开心。胆子不小,脾气不小,心思也不小,不过这心眼儿倒挺小。索性也陪着这小公主逗逗趣儿,省的一会儿这小公主又闹腾。
百里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摸赵至诚的头赞赏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赵至诚:“。。。。。。。”
百里珠:“夫子再考考你,你说那一个包子吃了两里,还是没吃到馅儿是怎么回事?”
赵至诚无语道:“竟是我面皮儿太厚了。”
。。。。。。。。。
终于画完,百里珠看着画也满意了,骂的心里也畅快了,这才露出了好脸色。
赵至诚抻了抻腰身,正准备起身,就被百里珠给按了回去。
“着什么急,我这货还没验完呢,再说了你还没画我父王呢,就想走?给我乖乖坐好了!”
赵至诚被这小大人般的语气给气笑了,“我要是真想走,你拦得住?”
百里珠抓住赵至诚的袖子,“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尾音细细弱弱的,像是带着点儿撒娇,偏偏就能勾起赵赵至诚的心软。
他无奈道:“那你也得让我喝口茶水歇缓歇缓吧。”
百里珠还是不放心,“我去让绿叶儿准备,你就在这里好生坐着啊,听话点儿啊。”
赵至诚无语,这老子和儿子像是防狼一样防着自己,这百里珠倒好,生怕自己这只老狼叼不走这只小绵羊,时时刻刻趴在你嘴边,还问你到底吃不吃,也不怕他真起了心思。
绿叶儿送来了茶水和糕点,赵至诚吃完之后就开始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那姿态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不过赵至诚惬意了,某人可就不乐意了。
一会儿趴在人家眼皮上吹几口气,一会儿又拿起画笔戳戳人家胳膊,还要装模作样给人家捏捏腿,不时在人家耳朵跟前大声嚷嚷着:“赵师傅,歇缓好可就要开工啦,再迟了不仅工钱没了,你小主子也要生气啦。”总之就是扰的赵至诚不得安生。
赵至诚也故意不搭理这小家伙,兀自紧闭着双眼,也不看那小家伙,待等那小家伙终于沉不住气,才缓缓掀起眼皮道:“去后面给我捶捶背。”
那小家伙果然立马精神,“好嘞赵大爷,今儿个小公主我就伺候得您爽的飞起。”
赵至诚眼皮一跳,这他妈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嫖客,“你究竟是看了多少黄本子,才能满脑子都是这些废物东西?”
百里珠绕到赵至诚身后,一拳一拳锤着赵至诚,似是打鼓般还自带了音律,高深莫测道:“因为你心中不洁,所以才看什么都是污秽。”
赵至诚:“。。。。。。。。。”。
坦白了讲,还真他妈有那么点儿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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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时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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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复今日大早就拉着小六子去了城郊陆库军营,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姐夫的兵火。
吴忠刚操完兵,正准备回军帐用饭,远远看到小六子和百里复从西南草场走来,心下纳闷,那不就是燕莎国那个蠢货二王子吗?他来这边做什么?难道是来取昨日那几枚震天雷?就这几个小炮弹还至于搬来搬去的,还真是闲得慌,欠操练。
小六子看到吴忠准备入帐,急忙向前:“将军,这是燕莎国二王子,昨日个大将军说让小王子来咱们军营的火场试一试昨日搬来的那几个炮弹。”
吴忠跟着赵至诚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大将军的意思,不就是让自己帮忙带个小孩儿吗?看那小子大眼珠子转来转去,眉飞色舞的样子,吴忠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