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又美又飒-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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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往瓮山峡谷乌丹河入口方向越走越宽阔,那里才有生机,可白家军与一万晋军在那里!
前有狼,后有虎,可已没有时间让云破行犹豫。
他声嘶力竭喊道:“快撤!往乌丹河峡谷入口撤!”
谷内西凉军人数实在是太多,从云破行命令传至最前方的兵士,再开始行动撤出何其困难?!
白卿言看着下面已经开始传令撤退的西凉军,喊道:“传令!砍断拦木绳,拦石网,上火油,备火!白锦稚紧跟肖若海不得离身!”
语罢,白卿言调转马头,沿着峡谷断崖边缘朝乌丹河方向奔袭,顺手从一刚准备好火把的晋兵手中夺过火把,疾驰而去。
已经从山上下来的虎鹰营锐士得令,纷纷砍断拦木绳,拦石网,将火油朝谷内砸去。
深谷之中,一片惨叫哀嚎。
护在云破行身边的西凉军立刻举盾,将云破行护在其中。
云破行闻到火油味道,急得直骂:“他奶奶的!快!杀出去!杀出去!”
之前被西凉铜墙铁壁护于中间的云破行,此时简直是寸步难行,晋军已经用了火油,再耽误下去一旦晋军放火,他就要死于火海之中了!
云破行目眦欲裂,抽出腰间佩剑,怒吼道:“给我杀出一条血路!快!”
云破行亲卫也知要是不迅速出去,必将死在这里,抽出长剑斩杀了将后背交于他们……用血肉之躯护着他们的西凉兵士,高举盾牌一路向外飞奔。
那些死于西凉自家人手中的将士,死前皆瞪目口张,难以置信。
西面山谷之上的张端睿一见东面峡谷之上的战士开始砸火油,点火堆,双眸放亮,心潮澎湃高喊:“备火!”
天色已越来越黑,东侧高崖之上可以看到一个手举火把,驰马迎风而行的身影。
风声呼啸的峡谷内,刚才还令人胆战心惊的杀伐声,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巨木与火油攻击的惨叫哭嚎所取代,西凉军恐惧不安。
白卿言快马驰骋,本欲奔至乌丹河瓮山峡谷入口与白家军汇合,不成想竟然看到西凉大军固定在东峡谷之上,为住拦截大军退路的大型拒马。
狂风带来火油浓烈的味道,那拒马竟都是被火油浸透了的!
她向峡谷内望去,见白家军大旗与大晋军旗已撤出拒马拦路的位置,不再迟疑,将手中火把朝那拒马丢去,一瞬火光冲天,竟将这瓮山峡谷上方的天空映的通红发亮。
她沉住气,抽出羽箭,一箭又一箭,射断了所有捆绑着拒马的绳子……
轰隆隆声响不断,被铁链结结实实扎在一起的粗壮木体拒马,顿时从东侧高崖滚落,两端削尖的带火木栏,有的直直扎入土中拦住西凉大军去路,有的砸在西凉兵身上让西凉兵一命呜呼。
西凉大军慌不择路,靠近瓮山与九曲峰弯道出口西凉军,拼死同甄则平与石攀山所带晋军厮杀,企图杀出一条生路。
刚还在谷内血战的甄则平退出峡谷,与石攀山死守幽窄出口,西凉军想活着出来难如登天。
“点火!放箭!”
无数带火的利箭朝谷内冲去。
箭矢之火与火油撞在一起,火苗如伏地巨蟒急速蔓延开,又在一瞬拔地而起,声势浩大似要直冲天际!
熊熊热浪冲天,火光热烈燃烧摇曳如鬼魅吞噬一个又一个西凉兵,温和又不见的血的杀戮,残忍又迅速!
云破行被盾牌护在正中央急速朝谷口行进,余光可见盾牌之外高低火光跃跃欲试朝他扑来,惨叫声让云破行的脸色更难看,再不出去这峡谷之中的尸体被点燃,火势不能阻挡他云破行今日就得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盾牌发烫,将士们用衣袖包括,疾步往外冲,外面全是箭矢的声音呼啸,让人心惊肉跳。
他云破行可不想死在这里,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赢白威霆,如今终于将白威霆儿孙屠尽,可不能他奶奶的死在白威霆的孙女儿手里,尤其还让白威霆的孙女儿以少胜多,那他这辈子打不过白家军的名声就再也甩不脱了。
已经退至瓮山峡谷出口的晋军将军王喜平正双手扶膝喘着粗气,脸上身上全都是泥浆血水,他回头看着还不断往出奔袭的晋军与白家军,他们各个全身狼狈血泥分不清楚黏在身上盔甲上!
突然,他见谷内突然火光冲天,忙挤到白家军程远志将军身边,抱拳问:“程将军,我等撤出峡之后呢?”
“在这里守住瓮山峡谷出口,与溃逃出来的西凉军决一死战!”程远志握紧了手中大刀,双眸比那火光还要灼人。
第180章 雪耻之战
还不曾冲至谷口的白家军斩杀了第一波逃出来的西凉兵,这才赶来汇合,同程远志禀报情况。
“晋军领兵将军何在?!”瓮山峡谷右侧高坡之上,跨坐于战马之上的白卿言高声问道。
王喜平握紧手中剑锋已破损的长剑,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她克制着疾驰而来的喘息,举起手中兵符,声音又稳又快:“兵符在此,吾命你率晋军将士急援峡谷东侧宛平一千守兵,务必将西凉军队全歼于瓮山之中,不留活口!违命……斩!”
王喜平收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膀大腰圆的程远志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王喜平险些跌倒。
程远志将手中大刀入鞘,冲到最前,激动的肩膀直颤,红着眼哽咽喊了一声:“小白帅!”
王喜平:“……”
被程远志推开的王喜平幽怨看了程远志一眼,莽夫急个什么?!
王喜平看向高台之上的白卿言,抱拳:“末将领命!”
王喜平奉命带晋军驰援离开之后,她收了兵符望着眼前……脸上带血身上带伤,戴孝布的白家军将士们,想到刚才峡谷之中,他们高呼要为祖父、父亲、叔叔还有她的弟弟们复仇时声音里藏不住斗志高昂,骨子里不怕死的决心与热血。
她心中辛辣的情绪翻涌,双眸猩红,这就是白家世代率领的白家军!忠勇、无畏!同生共死!
“小白帅!”程远志泪水奔涌而出,抱拳单膝跪地,哽咽高喊,“请小白帅带我等为元帅,为副帅!为诸位白将军和白家军兄弟复仇!”
“请小白帅带我等复仇!”
“请小白帅带我等复仇!”
白家军将士齐齐跪地,抱拳高呼,情绪激昂,声震九霄。
她眼中热泪再也藏不住,紧紧攥着缰绳,下马对白家军将士们抱拳:“诸位皆是我白家军铁血男儿!是当之无愧的威勇锐士!受言一拜!对不住,言……来迟了!”
她下马对白家军将士们长揖到。
“小白帅!”程远志已哽咽不能言语。
白卿言从高坡上一跃而下,扶起程远志:“程将军请起,诸位将士请起!”
程远志忍不住低低哭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末将无能!没有护住副帅!让副帅的头颅被挂在西凉军营中,至今无法夺回!末将苟且偷生至今,不是贪生,末将……只想斩云破行头颅复仇,如此才有颜面去见副帅!”
“我白家军将士各个骁勇无比,何来偷生一说?!”她望着白家军仅存的这些将士们,难耐满胸的悲愤怒火,对诸位将士喊道,“祖父、父亲倒下了,可我白家女儿郎还在!我白卿言还在!只要白家有一人一息尚存,便必不会让白家军的黑帆白蟒旗倒下!只要白家有一人一息尚存,必将与白家军将士同战共死!”
“誓死追随小白帅!”程远志举剑高呼。
“誓死追随小白帅!”
“誓死追随小白帅!”
肖若海与白锦稚快马而来,老远便听到白家军极为高昂,誓死追随白卿言的呐喊声,澎湃情感在胸口翻涌。
“长姐!”白锦稚一跃下马,高声道,“云破行带人杀出来了!”
闻言,她高举背后射日弓,用力攥攥紧,咬牙高呼:“白家军将士们!此一战,乃我白家军雪耻之战!复仇之战!白家军血性男儿谁敢随我舍命杀敌?”
“杀敌”
“杀敌”
“杀敌!”
白家军三呼杀敌的洪亮吼声,震撼人心。
死中求活的云破行刚从火海狼狈逃生,还惊魂未定,便听到谷口传来强大浩瀚的喊杀声。
他头皮发紧,推开扶着他的副将,阴沉暴戾的眸子凝视谷口前方,拔出腰间弯刀,粗犷的声音喊道:“浴火重生的西凉勇士们!晋国不败神话白威霆被我们斩杀!他的儿孙被我们砍头!现在他小小孙女竟敢在谷口叫嚣杀我西凉最勇猛的勇士!我们堂堂西凉勇士能死在女人刀下吗?!”
“不能!”
“不能!”
“不能!”
从烈火中逃生的西凉悍兵嗷嗷直叫。
“是绝对不能!”云破行双眸猩红,气如洪钟,“我西凉天神只庇佑战场上最为勇敢的战士!本帅要你们拿出狼的勇气!拿出鹰隼的精神!斩尽最后一支白家军!将白威霆的孙女儿变成我们西凉勇士的胯一下玩物!为死在白家军刀下的西凉锐士复仇!”
逃出生天的西凉军热血澎湃,拔刀高呼。
“复仇!”
“复仇!”
“复仇!”
“无坚不摧的西凉勇士们!冲啊!”云破行声嘶力竭嘶吼,弯刀直指谷口。
谷口。
白卿言听着深谷之中西凉军的喊声,语速稳促吐字清晰,吩咐:“白锦稚,传令虎鹰营沈良玉,带六十虎鹰营锐士快马饶过天门关,直扑西凉大营后方……照地图标示,火烧西凉军三处粮库、兵库,不得有失!”
“白锦稚领命!”本就站在高坡之上的白锦稚一跃上马,快马而去。
“肖若海!”她将怀中兵符扔给肖若海,面沉如水,“你持此兵符,速命哨兵快马回宛平报信,命宛平五百守军趁夜色押送干粮兵器补前往丰县方向,待扫晋军清瓮山峡谷东侧西凉大军后,命石攀山与王喜平各率一万部下于奔赴丰县途中补充体力,更换兵器,而后攻下丰县!你带一百虎鹰营锐士趁夜色潜入丰县火烧南燕粮草,与晋军里应外合,务必在明早之前拿下丰县!”
今夜瓮山幽谷火光冲天,想必南燕探子早已回报瓮山军情,兵力是晋军数倍的西凉军被系数歼灭在瓮山峡谷之中,南燕怕是胆子都要吓破了吧!
此时,若晋军直攻丰县,拿下必不在话下。
“肖若海领命!”肖若海翻身上马,持令而去。
峡谷之中,狂风刚劲,呼啸之声如鬼哭狼嚎。
白家军严阵以待,以手持射日弓的白卿言为首,封死了瓮山峡谷出口,锐利沉着的目光死死盯着峡谷深处。
她握紧了手中的射日弓。
第181章 走狗烹
听着呼啸的风声和峡谷深处传来的呐喊,她闭上眼耳边响起幼时……祖父抱她于怀中,教她下棋时的一番话。
【为将者,若敢身先士卒,则能激发将士方刚血性,战必胜!攻必克!】
如今的她早已不复当年身手,可她要扛起白家军大旗就必须舍身,必需站在最前端的位置,身先士卒率白家军奋勇杀敌!
只有她站在这个位置,一马当先才能激励白家军锐士心中无惧。
深谷之中西凉军嘶吼的声音逼近,她睁开眼,举弓搭箭,拉至满弓,瞄准那狂风大作的漆黑幽谷。
父亲说……国若有战,民若有难,白家儿女责无旁贷,皆需身先士卒,舍身护民,此乃白家气节风骨。
从今日起,她便继承祖父与父亲的气节风骨!
不战死,不卸甲!
杀声逐渐逼近,她如炬视线捕捉到深谷弯道中第一个西凉军冲出来,咬着牙将弓箭拉至圆满,放箭。
箭矢逆风破空,直直穿透那西凉军的喉咙,一瞬白家军军心大振!
热血澎湃激昂的白家军勇士只听白卿言高呼:“活捉云破行!杀啊!”
“杀啊!”
拔剑举矛的白家军随白卿言朝深谷奔袭,正面强硬迎敌,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奔袭中她接连抽箭搭弓,直指西凉溃军种背带披风的西凉将军们,射日弓……箭无虚发。
西凉逃生残兵,见白卿言但凡搭弓,必死西凉将军,不由心中生寒,再看满腔热血澎湃飞速冲杀如虎狼一般的白家军,顿时心惊胆战生了惧怕退意。
尽管程远山护在白卿言的身边作掩护,可白卿言肩膀上还是挨了一刀。
她的箭射光了,便从身边尸体上拔出,然后再射出去!
远远看到被三个盾牌护在中间的云破行,她踩住一旁西凉军将军的尸体,用力抽出羽箭,箭头滴答着鲜血的羽箭带风虎啸朝云破行扑去,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拦截,一箭穿透云破行厚厚铠甲,力道之大将云破行击倒在地。
“元帅!”
“元帅!”
西凉军大惊失色,慌张惊呼。
闻声,西凉残兵已经军心溃败不成样子,不过片刻……竟如同手无缚鸡之力一般,被斗志燃烧所向披靡的白家军系数斩杀,云破行也被白家军团团围住。
此时,云破行的身边只剩不到十人。
云破行紧捂着临近心口的羽箭,鲜血簌簌冒出,他咬牙强撑着被西凉兵士扶了起来,环视将他围住各个杀意十足的白家军,心中不服,难道老天爷非要他今天死在这里?
他云破行不惧死,可他不想死在白家军的刀下!不想死在白威霆的孙女儿手里!他活一世只为一个千古留名而已,哪怕让他回西凉之后再死也成啊!他才好不容易屠尽白威霆儿孙,好不容易才摆脱“畏惧白家军如小儿畏父”的名声,苍天为什么要这样待他啊?!
“闪!”
程远志浑厚如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各个杀气十足,摩拳擦掌蓄势待发要将云破行撕了的白家军让开一条路。
云破行抬起猩红的眸子,望着从白家军中走来的银甲女儿郎望去。
在这狂风怒号的黑暗幽谷之中,那身着战甲的女儿郎脸上带伤,身上染血,手握射日弓,一双眼沉着又锋芒毕露,如白威霆……如白岐山,周身尽是骇人的杀伐之气,步伐铿锵有力逆风而来,被鲜血浸透的红色披风猎猎,束发的发带与长发翻飞,气势同杀神临世般让人脊背生寒。
云破行听说过白威霆的嫡长孙女,虽然外面都在传曾经灭蜀大战,是白威霆的嫡长孙女亲斩一代悍帅庞平国头颅,可云破行只当是白威霆为了神话白家血脉故意放出来的传言,这传言不过是白威霆为了让列国知道……他白家的种不论男女都所向披靡的伎俩而已。
后来,云破行听说白威霆的嫡长孙女受重伤武功全废,他就更加肯定这是白威霆的计谋,怕被人识破他的孙女儿是个废物。
可谁知道,在他杀尽了白家男儿以为晋国再无可战之猛将之时,白威霆这个嫡长孙女儿居然悄无声息就冒了出来。
他行军多年,仅观她一身狠戾锐气,和她眼底冷冽凌人……呼之欲出的锋芒,便知此女乃是比白威霆还能狠得下心肠的人物。就如同草原狼群的新任狼王,总是比老狼王更矫健更狠辣。
天要亡他啊!
被西凉残兵团团护在中间,满脸狼狈的云破行心中凄怆,抬手扣拨开护着他的西凉勇士,上前一步,紧咬着牙看向已立距他不过两丈的白卿言,紧咬着牙故作镇定冷笑:“没想到,白威霆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不是说你武功尽废吗?怎么……来这男人的战场,是为了给我们西凉勇士做玩一物的吗?!”
这是白卿言第一次见到云破行,四十六岁正值壮年,有着西凉人粗犷的嗓门和高大的身形,那双眼充满杀戮和沧桑,十分老辣。
“你!”程远志欲拔刀,却被白卿言按住。
她压下满腔熊熊燃烧的仇恨,狂风带来的焦灼味和血腥味让她保持着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