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又美又飒-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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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衍果然算计的很明白,她垂眸解开大氅系带,将风毛极为厚实的大氅还与萧容衍:“言一身是汗,怕弄脏了先生大氅!先生即是救人言绝不多事。”
“出了汗,着风易受寒,披上吧!”萧容衍轻轻将大氅推了回去。
和白卿言同住一屋的白锦稚刚才突然惊醒,见长姐的床上已经没了人影,就追了出来。
谁知道竟然看到长姐和萧先生在一起,还亲眼看到长姐解开了大氅还给萧先生,小丫头眯了眯眼,想到今日她说萧容衍押送货物有问题的话,长姐还替萧容衍辩白了几句……
小丫头眼睛一亮。
天爷呀!她这是发现了什么?!她们家长姐,红鸾星动了!
妈呀!长姐对这个萧先生动心了?!也对……这个萧先生堪称玉树临风儒雅,就连皇子都没有这位萧先生身上雍和从容的气度!也都没有这位萧先生长的好看!
嗯……长相上和气度上配得上长姐!
而且长姐定然是要招婿上门的,这个萧先生……商人的身份低了些,可对白家有恩又是第一府上,勉勉强强配得上她们家长姐吧!
她都以为她们家长姐这辈子都不会对谁动心的,没想到长姐竟然喜欢上了这个萧先生!
想到萧容衍将来要入赘白家,别人见了他称一声白萧氏,小丫头突然缩着脖子捂嘴偷笑。
“谁?!”萧容衍鹰隼般的目光朝黑暗处望去。
白锦稚屏住呼吸,将自己往树后缩了缩,不会是说她吧?!
不容白锦稚多想,只觉眼前一道寒光而至,萧容衍的护卫同肖若海的剑锋齐齐朝她而来!
“哎呀哎呀哎呀!是我是我!”白锦稚身形利落敏捷躲开萧容衍护卫的长剑,忙对肖若海道。
肖若海忙收了剑势:“四……四公子?!”
白锦稚瞪了一眼萧容衍护卫一眼,撒腿朝白卿言的方向跑去:“长姐!”
白锦稚跑到白卿言眼前,顺势从白卿言手中拿过大氅给白卿言披好:“长姐,萧先生说的对!着风易受寒!披上!多谢萧先生了!”
萧容衍含笑对白卿言白锦稚行礼后,道:“大姑娘保重身体。”
望着萧容衍同那侍卫走远的身影,白锦稚直冲白卿言傻笑:“长姐……你和萧先生约好了啊?”
她转头望着白锦稚,脱下肩上大氅放入白锦稚怀里,叮嘱道:“以后出门在外,说话小心些,隔墙有耳。将这狐裘还给萧先生。”
白锦稚张了张嘴,想到刚才那么远的距离……她只是偷笑了一声,便被萧容衍听到,顿时只觉脊背发凉。
白锦稚忙抱着狐裘追上往营房走的白卿言:“今日我同长姐说的那些话,萧先生都听到了?”
“在外说话不知顾忌,若这位萧先生真是大魏密探或有意搅乱南疆战场,你小命就保不住了。且不说萧先生能耐如何,萧先生身边那个护卫……便是一等一的高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出门在外,做事说话都要慎之又慎。”
白锦稚抱紧了怀里的狐裘,点了点头,这个在向萧容衍求救之时,她便看出来了。
“小四记住了!”白锦稚认真道。
第八日,大军达到崇峦岭,在崇山岭内设营驻扎。
白卿言让肖若海备了纸钱和一壶酒,告知太子殿下之后,携白锦稚出了军营祭奠为白家护送记录战事情况竹简而丧生的猛虎营营长方炎。
幽谷深静,夜黑风高,万籁俱静。
一簇极为微小的火苗在谷口平坦之地窜起,映亮了跪于朝南方向的一对姐妹。
白锦稚将手中纸钱开了,一张一张放入火堆中,眼眶发红。
白卿言倒了一杯酒,高举过头顶,第一杯……谢方炎将军为民血战之功。
她将酒撒于火堆周围,酒液将烧纸的火舌压灭片刻,火舌复又窜起比刚才燃烧的更为热烈。
第二杯酒,谢方炎将军为白家舍命之恩。
第三杯酒,敬告方炎将军刘焕章已死,将军尽可安息……
皎月从层云中缓缓露出,清冷的月光落地成霜色,将这静谧谷口映亮。
她抬头看向高悬于空中的皎月,喉头哽咽难言,眼眶发酸。
拨开云雾……终可见明月。
“长姐,等南疆回来,我们给方炎将军立一块碑吧!”白锦稚声音嘶哑低沉。
“好!”她应声。
姐妹两人朝着那堆即将燃灭的火堆叩首后,随肖若海翻身上马,离开谷口回营。
过崇峦岭后,一路坦途,行军速度要比之前预计更快。
第167章 山河破碎
白卿言让肖若海改为每日增加铁沙袋分量,以图增加自身力量,至第十日钰青山白卿言开始负重练习射箭。
第十五日大军至障城之时,白卿言手持射日弓,一箭便将草把射到在地。
肖若海一路所见,白卿言为捡起射日弓所做努力,眼眶发红:“公子……”
她用肩膀拭去脸上黄豆似的汗珠,抽出一支羽箭,眸色沉着对肖若海道:“草把拉远……”
肖若海颔首,急奔于草把之前将草把扶起,往后挪出五丈,增加草把底盘之重。
满脸是汗的白卿言搭箭拉弓,尽显幽沉锋芒的眼仁直视草把红心。
“咻——”
悬在极长上眼睫上的汗水随着她放箭的动作,也跟着滴落。
箭矢破空之声,与十五日之前相较,充满了力量与肃杀之气,长箭尾翼嗡鸣在这寂静之夜格外清晰,极重的一声闷响后,被肖若海加了重量的草把剧烈晃了晃又堪堪重新站稳,箭无虚发依旧正中红心。
不够,还是不够……
她又抽出一支羽箭,再搭箭拉弓。
白锦稚站在白卿言身后,环视已经出现在演武场的诸位将军和兵士。
这几日军中已经传遍了长姐每日寅时准时练箭之事,随军出征的石攀山将军、甄则平将军、张端睿将军都来了。
她心中略略有些吃力,害怕太子知道长姐能耐,等此次大胜之后……不给长姐活命的机会。
甄则平静静凝视着白卿言挺拔漂亮的身形,从眼前坚韧刚强的女儿郎身上,恍若看到了镇国公世子白岐山的身影来。
甄则平此生从未见过比白岐山射箭姿态更为潇洒之人,也从未见过比白岐山射箭更为精准之人,而白卿言比其父毫不逊色……
“真是,虎父无犬女啊!”石攀山不免感叹。
“不是说镇国公府嫡长女当年受伤之后武功全废,是个废人了吗?”有人问。
“大概是在祖父、父亲和叔父弟弟们去世之后,想重新将那一身本事捡起来吧!”张端睿握紧了身侧佩剑,想起那年随国公爷出征的灭蜀之战。
这位人称小白帅的女娃子,一手银枪使得出神入化,一把射日弓箭无虚发无人能出其左右,每每出战带着她那一支女子护卫队必为前锋,勇破敌阵,何其张扬!
比起那时,此时的白卿言已无年少倨傲的那股子劲头,竟沉下心来日复一日练习这枯燥乏味的动作,进步之神速逐日追风,让人胆战心惊,称之为一日千里毫不夸张。
都说镇国公府白家,从不出废物……
果然!
即便是身受重伤武功尽失,可经历丧亲剧痛之后,即便是个女娃子亦能振作起来,沉下心拼尽全力要成长为……能抗得起镇国公府满门荣耀的好儿孙。
对于曾经与白家军共战过的张端睿来说,他更能体会白家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顶天立地的风骨。
大军拔营出发之时,太子看向已经连着走了十几天的白卿言,目光里已不仅仅只是敬佩,而是叹服。
白家不出废物,就连女儿郎都是这般坚韧!
也难怪,父皇会忌惮镇国公府……
太子望着白卿言叹了一口气终还是上了马车,全渔说的对,他是天潢贵胄是储君,他不是一个征战杀伐的将军,不必与这等心志坚韧的将军比拼谁能吃苦。
他要学得,是治国御下的权衡之术。
白卿言抬脚往南,今晚必到宛平,近了……离云破行越来越近了。
如今西凉南燕联军大破天门关,因为议和之事军队止步于此,不曾往前。
五万大军若到宛平,和天门山之间便仅只隔了瓮城。
她拳头紧紧攥着,压下心头沸腾的杀意。
跟在她身侧的白锦稚悄悄握住她用力到泛白的手,低声道:“长姐,近了……”
从障城往宛平这一路,目光所及都是背着行囊……从宛平方向与他们擦肩去往障城而去的流民。
有富裕一些的,赶着牛车前行的。
也有推着独轮车带着自家婆娘孩子的壮汉,也有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追上队伍怕被落下的老人家,还有哭哭啼啼喊饿的孩子!
有人衣不蔽体,有人蓬头垢面,可无一例外,各个满面沧桑,脸色灰黄。
乱世征战,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为活命,只能被迫离乡,颠沛流离。
白卿言双手紧握,断断一月时间……一向富庶安稳的大晋竟让人有中,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之感。
这些活下来的百姓,都是她的父亲、叔父和弟弟,还有白家军,用命换回来的!
他们见到浩浩荡荡的军队连忙往两侧避开,停下脚步,瞩目凝望,窃窃私语。
“这是朝廷派来的军队吗?!”
“是镇国公府白家哪位将军来救我们了吗?!”
“这是要出征夺回咱们的丰县吗?!我们能回家了吗?!”
“哎,有什么用,镇国公府满门的将军都死在了南疆,白家已无将军了!那云破行太厉害了……打不过的!”有老者叹息。
“这是哪家将军啊?!”有大胆的汉子问。
坐在马车外檐的全渔忍不住替自家太子爷吆喝:“太子爷亲自领兵出征!必斩云破行首级!”
可出乎全渔意料之外的,百姓并没有高呼太子爷英勇,竟出奇一致的沉默了下来。
“走吧!没有白家将军是赢的不了!还是逃命去吧!”牵着十岁稚童的老者叹息,摇头拄着拐杖向前。
满身大汗稳步向前的白卿言深沉视线看向那老者,四目相对,那老者脚下步子一顿,凝视与他擦肩而过的白卿言,忽而想想起什么转身朝大军行进的方向追了两步。
那个清瘦挺拔身影……他见过!
四年前,南燕来犯,守城将军坚守丰县不敌,就在南燕大军破城们之时,高举白家军黑帆白蟒旗的骑兵极速逼近,将军与百姓热血沸腾奋起反击,能拿自家锄头的拿锄头,拿铁秋的拿铁秋,纷纷与南燕大军拼命!
白家军急先锋杀入城中,一位人称小白帅的白家将军一杆银枪,将他的唯一的孙子从敌军大刀之下救出。
第168章 重担
老者顿时热血冲涌眼眶,牵着自己的小孙子踉跄追着速度极快的大军,大喊道:“是小白帅吗?!是白家军的小白帅吗?!”
再次听到小白帅这个称呼,一阵酸辣之气冲上头府,她眼眶酸胀,死死握着拳头,咬紧了牙,步伐沉稳向南。
她武功尽失,已不是当年那个小白帅。
她自重伤之后只知娇养,还怎配被人称做小白帅?!
老者一手拐杖一手牵着孙子竭力在后面追赶,高声道:“老朽是丰县一教书先生!四年前是将军将老朽这唯一的孙子从敌军刀下救出!四年后是白家将军和白家军以血肉护我等生民逃生!将军可是……镇国公白家后人啊?可是来南疆为我等小民夺回家园丰县的吗?!”
白锦稚眼眶泛红热泪险些冲出眼眶,她心中情绪澎湃。
原来,在边民眼中白家军就是希望。
她侧头望着双眸直视前方的白卿言:“长姐,长姐那老人家在身后唤你。”
大约是听到白家将军四字,百姓接二连三停下脚步,朝着老者追赶呼喊的方向驻足,也有人听闻白家之名跟上了老者的。
“小白帅?!是镇国公府那个白家的后人吗?!”
“不是说太子来了吗?有白家的将军随行怎么没说?!”
“是哪位白家将军啊?”
“那清秀公子袖带黑纱,是在服丧啊!定是镇国公府白家的小将军!”
眼见军队越走越远,老者追不上便忙将自己的小孙扯到跟,前按住小孙跪下:“快!春儿跪下磕头,那位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被唤作春儿懵懂幼童跪地重重朝着大军行进的方向叩首,老者也扶着拐杖颤颤巍巍跪下,高呼:“白家诸位将军同白家军为护我等边民而死,我等铭记于心!小白帅,白将军您一定要将我国土丰城夺回来,为诸位将军……同枉死于贼寇刀下的晋国之民报仇啊!”
“真的是白家将军?!”
“白家还有将军吗?白家诸位将军不是都已经战死了吗?还有哪位将军还敢来南疆!算了吧……天门关已破我们还是早点儿逃生吧!否则西凉大军一到,我们就都没有命了!”
“呸!你那什么话!白家将军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以为和你一样贪生怕死!”
有抱着包袱和孩子的妇人,已然泪流满面随着老者一起跪下,高呼:“白将军,我男人被西凉人杀了!求白将军为我等复仇,为我等夺回家乡啊!”
“白将军!”
“白将军,一定要赢啊!我们不想背井离乡啊!”
边民情绪受那妇人哭声感染,纷纷跪下他们高喊着凤城或丰县的土话方言,一声高过一声地呼喊白将军,请白将军为国收复失地,为民收复家园,为战死的白家将军复仇。
民逢大难,白家诸位将军前赴后继奔赴南疆……为民舍命,这样的恩德怎不让人感怀在心。
坐于车内太子挑开车帘探出头向后望去,萧容衍端坐车内视线看向双眸通红的白卿言,又看向远处接连不断跪下的百姓,心中难免感怀。
如此得人望的白家,被边民视作救世之主,若得幸遇明君……自是可以建一番旷世的惊天伟业,可若遇庸主,忌惮功高盖主,落得如此下场已算是不错了。
肖若海并非头一次见到百姓跪送大军的情形,以前是欢欣鼓舞!
可如今,百姓哭喊跪送视白家将军为希望,便是将重担压在了白卿言的肩膀上。
白锦稚忍不住扭头,看着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跪地送行的百姓,红着眼眶身手扯白卿言的衣袖:“长姐,你真的不回头看看?!那些百姓都跪下了……”
她死死咬着牙。
随老者跪地哭喊的百姓泪眼滂沱,只见那位身量单薄却挺拔……臂弯带黑纱孝布的男装少年转过身来,对着他们长揖到地一拜,一语未发便转身随大军而去。
跟随白卿言身后的白锦稚与肖若海,亦是对百姓一拜。
这一拜,谢百姓没忘白家,没忘白将军。
她会带着他们的期望,将他们的家园夺回来!为枉死的百姓与白家军……为她的祖父、父亲和叔伯弟弟们复仇!
跪地的百姓,沸腾起来。
“白家将军!真的是白家将军啊!”
“有救了啊!我们有救了!”
“白家将军来救我们了!我们不用逃亡当流民了啊!”
随着大军行进,越靠近宛平流民便越多,大多都是不愿离开家乡却又因战事不得不离家之人,生怕议和不顺,两国开战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性命不保。
见五万大军前来,流民纷纷驻足,心底盼望着此次国家锐士能帮他们夺回故土。
当夜,大军抵达宛平大营,宛平城中的已不复往日热闹,郡守说……百姓听闻镇国公与白家诸位将军系数战死惶恐不安,实在惧怕西凉铁骑,富庶人家已经拖家带口离开宛城避难去了,城中余下的也都是些老弱。
安顿之后,白卿言请太子召集此次随行所有将领议事。
府衙内,烛火通明。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