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又美又飒-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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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衍一本正经同白卿言长揖行礼:“那,容衍便不打扰大姑娘养伤了……”
“萧先生,若是太子问起我的伤,萧先生应当知道该怎么说,白卿言就不在此叮嘱了。”白卿言亦是一本正经看向萧容衍,耳朵却已经滚烫发红。
“白大姑娘如今昏迷未醒,能不能撑过去全看三天后能不能醒来,萧容衍也是悬心不已,回去定然为白大姑娘搜罗能用的上的好药,搜寻好大夫!”萧容衍道。
“辛苦萧先生了!”白卿言颔首,“春桃,送萧先生出去……”
春桃应声,朝萧容衍行礼:“萧先生请!”
萧容衍又向白卿言一礼,抬眸深深看了眼白卿言,这才转身离开。
出门,萧容衍又碰到了二夫人刘氏,二夫人刘氏道谢后,为显郑重转头吩咐罗嬷嬷和春桃一同送萧先生出府门,这才进了上房来看白卿言。
刘氏一见白卿言就吧嗒吧嗒掉眼泪,刚才路上刘氏碰到了白锦瑟,该怎么对外人说白卿言受伤之后的状况刘氏已然心知肚明,可看到白卿言这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模样,刘氏心里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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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浑身湿透回府,顾不上换衣裳,先去见了吕相、李相,兵部尚书沈敬中沈大人和大理寺卿吕大人,将后续事宜全都交于吕相之手,吩咐李茂监督此次捉拿柳若芙之事,并且将白卿言所中的羽箭交给了李茂,作为罪证,吩咐吕相定要将南都罪人严惩,才去更衣。
方老已经在太子书房久候多时,太子长街遇刺的消息方老还不知道,一见太子回来便匆匆迎上前:“殿下,老朽刚刚可是听说了,那镇国公主杀闲王之时,用一杆银枪单手就将闲王给挑了起来,这才威慑住了叛军,您想想看……镇国公主如此厉害,可不像是体质虚弱的样子啊!殿下不得不防啊!”
全渔跟在太子身后,咬着牙,沉不住气,一边给太子脱下湿了的衣裳,一边用细软的嗓音道:“方老,镇国公主那可是为了救驾,难不成还就出错了?到现在镇国公主那条手臂还抬不起来呢!”
“太医诊治时老朽也在,抬不起来却未伤到骨头!镇国公主一把射日弓箭无虚发,百步穿杨定然不在话下!心智超群,尤其是如今……她在朔阳练兵剿匪,等于手中有兵……”
“方老!”太子陡然喊了方老一声,打断了方老的话。
方老一怔,听出太子话音里带着怒火,连忙恭敬长揖称是。
见方老这副恭敬的模样,太子抿了抿唇喉头轻微翻滚了一下,克制着自己的怒火道:“今日,孤遇刺……是镇国公主挡在孤的身前,心口被一箭射了个对穿,此刻命在旦夕!你看看全渔那一身的血,全都是镇国公主的!”
方老看向全渔,只见全渔背后全都是血……
因着今天下雨的缘故,全渔身上本就湿了,血落上去可不是要散成一大片么。
“镇国公主生死一线,还想着给孤安排后面的事情,同孤说……方老谨慎持重,让孤倚重!可你呢?你数次在孤的面前诋毁镇国公主!还要孤防着镇国公主!”太子声音止不住拔高。
经过今日白卿言舍身为他挡箭之事,太子对白卿言的愧疚暗暗滋生,难免迁怒方老……觉得这都是方老蛊惑了他,才让他反复疑心白卿言。
方老脸色煞白,忙跪地叩首:“殿下,老朽这都是为了殿下啊!镇国公主军中威望太高,简直就是另一个镇国王,太子殿下不得不防啊!”
“方老!”太子强压着心头的火,手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那镇国公主替孤挡的一箭就插在这里!就插在这里!”
太子戳着自己的心口怒吼:“如今镇国公主躺在床上,若是撑不过这三天……命就没有了!你同孤说,孤还要怎么防?!怎么防?!”
方老脸色大变,唇瓣嗫喏之后,没有底气说了一句:“那……那也可能是镇国公主为了取得殿下信任用的苦肉计啊!”
太子一把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扫落,砚台、笔洗和翠玉紫毫笔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你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你心中打的那点儿小算盘!”
太子本就对白卿言愧疚不已,尤其是白卿言在以为自己将死之前,还在为他打算,此时的太子……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说白卿言一个不子。
他暴怒不止怒斥跪地叩首的方老:“你忠心不假!这些年……孤身边多亏有你也不假!可是你……容不得比你有才智的人得孤青眼,你真的当孤不知道吗?”
第655章 同室操戈
方老身体一颤,慌张叩首:“老朽只是一心为了殿下啊!”
“要事不知道你一心为了孤,你还能站在这里吗?!你明里暗里排挤秦尚志,你真的当孤不知道?!方老啊……孤念在你忠心跟随孤这么多年,一心为孤谋划,这才总是帮你压制秦尚志!你私下里明里暗里暗示旁人挤兑秦尚志,你真的当孤全瞎全盲什么吗?”
太子气得走到方老身旁,弯腰冲着方老吼道:“孤全都知道!可是孤一概不问,为的……就是你曾经在孤最艰难的时候陪着孤一路走来!对孤来说……你要比十个秦尚志还要重要!哪怕你有时候给的计策不如秦尚志的,孤也一味听从你的,大不了……事后弥补,你自己说……孤一个太子做到这个地步待你如何?!”
“殿下,老朽……老朽惭愧!”方老哭着再叩首。
“可人不能不知足啊!”太子站起身来,冷眼看着匍匐在地上不住颤抖的方老,心中怒火撒完,情绪渐渐平复,声音也小了下来,“方老你到底是老了,你要认老!你也要认……白卿言的心智格局,帅兵打仗的能力,她就是优于你!而且即便如此……但孤还是信你更多一些!你不是不知道!你们都是为孤尽忠之人……自己人,哪有同室操戈自相残杀的?!”
“殿下!是老朽……对不住殿下的信任啊!”方老哭出声来,有被戳穿那点小人心思的羞愧,也有因为太子说信他多一些的感激。
太子闭了闭眼,脑子里又不免想起方老平日里的好,原本想要伸手扶起方老,可一想到白卿言全身是血的模样,又拂袖走至案几之后,在椅子上坐下,凝视方老。
“方老,孤希望你记得,不论何时孤最信任的必然是方老!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方老在我孤心中的位置,但……镇国公主也值得孤信任之人,因为她是白家子孙,白家人……重情重义天下皆知!白卿言既然已经认孤为主,自然是会效忠于孤!能耐、品格、心智,白卿言一样不缺,孤身边能有这样的人效忠……方老应当为孤高兴!千万别在做自己人相互构陷之事,否则到头来……伤的是孤!”太子说完叹了一口气,对全渔摆手,“将方老扶起来!”
方老重重朝着太子一叩首:“殿下今日这番话,老朽记住了!是老朽心思左了,担心……殿下会觉得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可殿下……老朽今日最后一次在殿下面前说这句话,镇国公主能耐心智超群拔俗,殿下……还是防一防的好!”
说完,方老又是一拜:“这是老朽最后一次说,殿下心中有数就好,从今日起……老朽再也不会做这等让殿下伤心之事,殿下既然如此相信镇国公主,老朽……便也信镇国公主,绝不再为难!”
到底还是将这个老犟驴说通了,太子点了点头,疲惫摆手:“方老今日也受惊了,去歇着吧!”
方老叩首后,手扶着桌几战战兢兢起身,长揖一拜,退出了太子书房。
全渔见太子坐在椅子上,闭眼不语,迈着碎步上前:“殿下……奴才伺候您沐浴换身干净衣裳吧!”
太子颔首,抬眼看到全渔也是一身狼狈,想起今日全渔与他同生共死,声音柔和:“今日让你跟着孤两次历经生死,辛苦了!你也去沐浴更衣歇着吧!让旁人来伺候!”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全渔是殿下的奴才,必当誓死跟随殿下的!”全渔郑重望着太子,对太子一拜。
“孤知道你忠心,所以你才不能病倒了,要好好照顾孤啊!去吧!孤要先去看看太子妃!”太子叮嘱。
经历生死之后,太子对跟着他一同舍生忘死之人更多了几分信任和柔和。
全渔含泪颔首告退。
太子妃有孕,今日跟着太子一同受惊,他得先去看看太子妃,他的太子妃一向胆小……定然需要他陪在身边,可今日实在是事情太多了……
天已黑透,大雨已停。
摇曳烛火映着太子疲惫的面容,他想到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命人去准备太子妃爱吃的点心后,这才起身沿长廊朝后院走去。
雕廊画栋的朱漆长廊,被黄澄澄的六角宫灯映的幽静又温馨,偶有积雨从高翘檐角滴答入水,清响空灵。
喊杀声热闹了一整天的大都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京兆尹府接到吕相命令,灯火通明,差役派人张贴告示,通知商户、百姓,大乱已平……顺道搜寻已经逃出闲王府的柳若芙。
刑部与大理寺今夜也是灯火辉煌如同白昼,大都城四个城门的守军全部被替换后,又被请入大理寺狱之中,挨个详细盘查,务求没有遗漏的叛贼。
符若兮解甲回到符家,在符家正门口站了良久才跨入符家正门。
同两个幼子守在符老太君灵前的罗氏怀里抱着已经睡着的幼子,不经意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符若兮……立时瞪大了眼,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忙将怀里的幼子交给贴身嬷嬷,着急起身去迎符若兮,可跪了太久双腿发麻又跌跪了回去……
符若兮下意识伸手,可他离罗氏太远,莫名的……符若兮就红了眼。
罗氏扶着婢女的手站起身,忍着腿麻,疾步朝外小跑,走下台阶之时双腿发软,险些跌倒,符若兮一惊疾步上前,将险些跌倒的罗氏扶住。
罗氏抬头,看到符若兮顿时流泪满面,可是没有任何怨愤之语,只是望着他,又摸了摸他空了的袖管,低声啜泣。
罗氏怕自己这么哭让符若兮心里更难受,只哽咽问了一句:“还疼吗?”
三个字,击溃了符若兮的心,他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用力将罗氏涌入怀中。
从前他眼里心里都是旁人,从未发现过罗氏竟然是如此的在意他。
他发誓,从今往后……一定好好对待妻子,做一个好夫君,好父亲!
第656章 酌情提拔
镇国公主府,清辉院上房黄澄澄的琉璃灯旁,白锦绣正小心翼翼抱着白卿言哭……全然没有平日里在秦府里的主母威仪,哭得像个孩子。
白锦绣正在秦府给望哥儿裁制冬衣,陡然听说白卿言被一箭穿胸的消息,惊得险些晕过去,双腿软的站不起来,咬着牙让身边的婢女翠碧套车回到白府。
直到见到自家长姐,听长姐说……这是一个局之后,白锦绣一颗心放下来,竟然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自去岁白家出事以来,白卿言就是她们姐妹的主心骨和领路人,白锦绣不能想像若是没有长姐,她们该如何,白家前途会如何……
一年之内,她们失去了太多亲人,如今真的不能承受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白卿言轻抚着白锦绣的脊背,轻声安抚:“好了……好了!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哭鼻子!望哥儿该笑话你了。”
白卿言话音刚落,卢平便来复命,称白卿言让白家护卫军去联系的几个禁军小队率,全都起誓……誓死效忠太子。
她点了点头,此次武德门之乱,白卿言让白家护卫军留心观察挑选几个重同袍情义的禁军,以为太子选人为借口,为自己揽人。
以太子的名义揽禁军的人,主要还是因……那些人并非白家军中人,不能全然相信,白卿言担心以镇国公主的名义若真的被暴露,难免会被皇帝和太子疑心。
而今……白卿言已经投入太子门下人尽皆知,她这样行事足够方便,也能随时得到禁军的消息。
“今日去说服禁军那些小队率的白家护卫军叫宋成光,属下想着以后就由他去和那些禁军小队率联系!”卢平从怀中拿出名单递给白卿言,“这是名单!”
白锦绣接过名单,打开递给白卿言让白卿言看。
一共十三个人,人名后还写着如今的职位。
白卿言大志浏览了名单,示意春桃将名单递给卢平。
摇曳烛火之下,白卿言幽沉湛黑的眸子平静如水,开口道:“平叔,有两件事要平叔去办!第一……将名单上前七个人的名字誊抄下来,辛苦平叔拿着七人的名单跑一趟范府,去找范余淮大人,就告诉范余淮大人……我昏迷之前在太子面前推举他为禁军统领,这些人是我在禁军里布置的人,以防再次发生武德门之乱这样的事,让他酌情提拔!但此事务必瞒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畏惧陛下甚深,若是知道我插手禁军,在陛下面前定然会战战兢兢,可我作为太子门下,却不得不为太子打算。”
尽管这些话对范余淮明言冒险,但卢平对白卿言的命令一向遵从,应声颔首。
“还有一件事,派人给沈昆阳将军送信,就说此次太子送往南疆的一万八千将士,让他妥善安排,最好能收为己用。”
卢平抱拳称是,带著名单离开。
“长姐,范余淮可不一定是太子的人,我已经留心范余淮很久了,他和太子的关系颇有些暧昧不明,似是效忠太子,又不像……”白锦绣有些担忧,“将这个名单上的七个人直接交给范余淮,会不会……”
“范余淮同太子一同历经生死,就算不是太子的人,如今也算是半个太子的人,太子是将来的皇帝,范余淮自会掂量,且今日……我舍命为太子挡箭的消息传出去,没有人会怀疑我对太子的忠心,卢平又将名单毫无保留交给了范余淮,范余淮也会认为……提拔这些人无伤大雅,就算是还我举荐他的人情!”
白卿言轻抚着膝盖上莲花缠枝纹的锦被,视线看向赢在窗棂之上摇曳的烛光,笑道:“就端看范余淮要将这些人放在什么位置上了!若是将这些人放在禁军中相对重要的位置,便说明范余淮打算跟随太子,做太子的人。若范余淮有意防范这些人……那便说明范余淮怕没有效忠太子的意思,护卫太子也不过是职责所在,另外六个人回头在想办法安排就是了。”
白锦绣点了点头:“一明一暗两部分,折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
“这些人不是白家军中的将士,用起来还是要小心……此事你不要沾手,我自会派人负责。”白卿言吩咐白锦绣。
白锦绣点头。
白家如今上至大长公主,下至白卿言的贴身侍婢春桃,都知道白卿言是为平安回朔阳所以才设此一局,都放心不少。
但对外还是统一口径,称白卿言还昏迷不醒。
白锦绣让人给还在白府前院候着的秦朗传话,今夜白锦绣要留在白府照顾长姐,让秦朗回去毫升照顾望哥儿。
秦朗点了点头应下,又对翠碧道:“你去告诉夫人,若是镇国公主需要什么药尽管派人回府拿!”
翠碧朝秦朗行礼:“是!”
秦朗刚跨出白府大门,就见董清平和董夫人宋氏登门,秦朗忙向董清平和宋氏行礼:“董大人,董夫人!”
董清平颔首,面色沉沉抬脚跨入白府正门,宋夫人对秦朗浅浅一颔首,也忙跟上董清平。
卢平立刻将董清平和宋氏往里请。
秦朗回头看着董清平和宋氏的身影,再看这灯火耀目的镇国公主,只希望白卿言能顺利挺这一劫,毕竟关心她……在意她的人很多。
皇宫,皇帝寝宫的窗棂被风吹得直响,灯影幢幢,映在光可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