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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坏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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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他道,“是我没想过。。。。。。这是我和柯总本来打算周末出去玩送你的礼物。”
  “对不起,以及,迟到的生日快乐。”文渠道,失魂落魄地一个人先走了。
  李萍将蓝色礼盒打开,看见里面安然躺着一只非常漂亮的玉石手链。青翠的玉石缀在精致的黑色绳编上,在阳光下温润剔透,像一颗颗被泪洗过后的良心。
  李萍从衣服领口里拿出一只项链。黑色的编织绳,一颗青翠的玉佛吊坠,带着她的体温,在过去十几年里无时无刻陪伴着自己。
  这是爸爸生前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跟礼盒里的手链相似地仿佛一套。
  李萍忍不住偏过头拭了拭眼睛。
  …
  十二月底,枯叶被冬风裹挟,跌落在干裂的冻土上。
  这学期的最后一次月考结束了,元旦假期紧接而来。所有人都在忙碌地赶着回家,校园里不断响起咕噜咕噜的轮子磨过柏油路面的声音。
  李萍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将他们放到红色塑料蛇皮袋里。她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漂亮方便的行李箱,只好自己亲自提着出去。
  柯简帮她一起搬到了宿舍门口,文渠紧跟着接过,三人在校园对面的公交车站台等车。
  “谢谢你们。”李萍道,“真的对不起,给你们填了很多麻烦。”
  柯简摇了摇头,文渠眼睛一直盯着车开来的前路。
  刚考完第二天的晚上,柯简和文渠陪她一起吃了顿饭,他们不知道怎么神通广大地拿到了从校外拿进来的兰州牛肉拉面,三人一起坐到了食堂二楼,点了半桌子的菜。
  能说的话都说了,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候,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车来了。”文渠道。
  柯简朝李萍笑了笑,跟第一次见面时,对方羞赧地说“我知道你”时一样。
  “抱一下吧。”柯简道。
  两个女孩穿着同一套蓝白校服在冬日里轻轻相拥。
  李萍看着缓缓后退的枯败景色,以及两个站在原地不动却愈发模糊的黑点,深深吸了口气。她将书包取下放在膝盖上抱着,红色编织袋安然地躺在她的脚边。
  手臂突然被书包边缘的硬物给咯了下。
  李萍从网状侧兜中,抽出了一张她也有的银行卡。
  上面写着:
  【持卡人签名:柯简】
  还有一排用铅笔写上去的小字:
  【你的生日】
  “因为有个人全心全意地待你,甚至有时候忘了自己。。。”她耳边又响起了这句话。
  她懦弱又无能,爱逃避又只会哭,连自己的妈妈也嫌弃她没骨气。可是为什么,这么受人讨厌的自己,也会有人愿意这样对她呢?
  李萍在最后一排突然哭得昏天黑地,泣不成声,把旁边乘客吓了一跳。
  老奶奶以为她压力大,直劝道:“哎哟,姑娘,是考试没考好还是咋滴啊?哭这么凶,你看你都是溪楠中学的学生了,已经比很多学生强太多啦!别哭了啊——”
  李萍直摇头,“不是。。。不是了。。。”
  她断断续续地哭了全程,冬风一吹,起皱的脸紧绷又刺痛。
  她最后借了老奶奶的手机,按照着一张纸条上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
  宁寒柯收到短信的时候有些诧异。
  一个陌生号码,给自己发的:
  【对不起,如果不算晚,请帮帮我,谢谢你。李萍。】
  宁寒柯扬了扬眉,朝另一个ID叫江上清风游的人发消息。
  August:【成了】
  江上清风游:【什么成了?】
  August:【元旦回来等着看】
  August:【对了,为了买那几碗拉面,我书包里都被泼了油,你说怎么办?】
  江上清风游:【。。。要不等周一回校拿来我给您洗?大善人您辛苦了。'鞠躬'】
  宁寒柯轻啧了声,笑着把手机搁到了一旁。
  之前,他单独找了下那个叫李萍的女生。
  对方显然也是认识自己的,在他三言两语说明来意后沉默了下来。
  宁寒柯道,柯简手里还存有可以证明王艳欺负她的录音,她备份了,不仅如此,还有一系列就诊记录、开药证明等证据,为的就是等她哪天想通时,以做不备之需。
  他道,如果她是怕惹麻烦的话,他可以帮她兜底,绝对不会让校方或王艳再找上她。
  要是她转学后有一天想明白了,就跟自己说。
  李萍只问了他一句,为什么帮自己。
  宁寒柯垂睫思索了片刻,回道:“因为有个人全心全意地待你,甚至有时候忘了自己。”
  …
  周一清晨,新一年的开端,溪楠中学正热烈举办升旗仪式的时候,有一个保安突然朝升旗台这边赶来。
  “刘校长,秦老师,我们学校外面突然围了好多记者,说要采访什么校园霸凌事件,我们先拦着没让进,你们快去看看吧。”
  几个老师急匆匆地赶到校门口,被一阵阵的闪光灯给刺了眼。
  “您就是刘校长吧?听说你们学校有恶性校园霸凌事件,但霸凌者没被处罚,反而受害人被转学了,请问是真的吗?”
  “请问,有传闻你们校方为了将事情压下来,还威逼利诱受害人,用补助金封住学生的嘴,请问是否属实?”
  “请问一向以良好校风出名的溪楠中学,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恶性。事件?老师们的处理依据在哪里呢?请正面回答——”
  “。。。。。。”
  话筒、灯光、不断的提问让这一群体面惯了的老师一下子也慌了神。最后,刘校长婉拒了所有记者的邀请,重复了两遍“我们会立即处理,请稍加等待”后,黑着脸集齐了老师紧急开了个会。
  “啪。”刘校长将手机上扔在桌上,一则《惊!百年名校,为了声誉,竟公然捂嘴被霸凌学生》的加热帖子在屏幕中央。
  “秦老师,你说说吧,我不在学校的时候,你是怎么处理的这件事?”刘校长脸色阴沉,盯着斜对面的人。
  秦老师拿起手机,点开热帖,先是看了大概的事件描述,往后滑,是一条条的证据证明,从录音,到学校就诊记录,开药证明,到最后的补助金名额单。
  隐私信息被打了码,只能看得出是一个姓李的学生。
  而最后,帖子主人仿佛辞泪俱下地控诉:
  【一个被校园霸凌的学生得不到任何学校的帮助,反因利益问题被捂嘴被抹去痕迹。
  试问,这就是溪某中学百年名校的教育理念吗?
  试问,这就是我们学生和家长信任与托付的学习圣地吗?
  试问,受害人在阴影下长大而那些位居高位的领导真的能安心升官发财吗?】
  【我们不是李某。但安静下去,我们都是李某。】
  秦老师结结巴巴,擦了擦额头的汗,进行了一段勉强解释后,被刘校长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几分钟后,刘校长回来,脸色更加难看:“不用说了,市教育局已经派人来彻查此事,等着处理吧。”
  秦老师和五班班主任一起重重地瘫坐在了座位上。
  …
  柯简和宁寒柯与周围人凑在一起看着学校告示栏上新贴的通告。
  通告先是通报了下12月17日学校发生的恶性校园霸凌事件,又介绍到几位老师的解决方式,最后进行了综合评价与处理。
  【王艳同学行为恶劣,严重违反我校校规,给予开除学籍处理,行为记入个人档案。】
  【秦明君、吴宇南等相关责任人员处理不当,有违师德,给予降低岗位等级处分,调离教师岗位,并给予党内警告处分。】
  而李萍那一周收到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文渠发给她的照片。
  另一条,是柯简发的信息——
  宝宝,好好读书,以后我们高处相见。
  作者有话说:
  终于把这个事件收了尾。
  某作者自己写的也挺难受的。
  这个假期几乎没断更过,但是某柿现在的学业比较繁重,作业也很多,没有了像国庆节一样大把大把空闲的时间,很难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日更。所以暂定隔日更,大概一周4~5更的样子。
  抱歉抱歉,
  谢谢你们看我写的文字。


第34章 坏骨
  溪城遭遇了近十年来最强的冷空气; 自昨夜到白天,整个城市被阵风八级左右的朔风给刮得左右颠倒。
  所有人都裹紧了自己的棉服,在冷风艰难行步; 脖子紧紧缩进领口中。
  柯简听食堂阿姨闲聊; 说天气预报说今天气温会降到零度以下,甚至有可能下雪。
  她有些新奇; 毕竟溪城已经连着好多年没下过雪了。记忆里,还是五六年前的一个早晨; 文渠来找她; 说外面下大雪了。
  所谓大雪,其实也不过是薄薄一层能积有一截拇指长罢了。但柯简当时贪睡,醒来时已经快十点了; 雪层在光照下一点点的融化; 变成一团团的冰渣子和细小的水流。
  她当时很遗憾; 这些年,也再没见过真正的下雪。
  听着阿姨的话,柯简的心情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给捕获了。
  12班的同学都在安静地俯首学习; 刚结束的月考并不是终点; 十天后的期末考试才是。所有老师的教学进度已经完成; 除了不断地发卷子与课堂小测,好像也没什么特殊安排了。
  柯简做了一天的题; 有点儿头昏脑涨。老师们都不在; 任由他们自己安排; 毕竟他们也不是需要监视着才会学习的初中生了。
  教室里的所有窗户及门都紧闭着,高浓度的二氧化碳; 没有杂音的安静环境; 同一位置长时间的端坐; 都让人愈发想要昏睡。
  柯简觉得自己的头脑都有些不太新鲜了。她想起来,下节课,就是棋牌社的最后一次活动。
  说来果然如当初所想,大家都只是图一时新鲜,参加个三四次就丧失了兴趣。反正社团又没有什么强制力,连老师们都会暗暗鼓吹着同学们抓紧时间学习,不要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
  柯简决定善始善终,还是跟之前一样去了艺术楼。
  路上,风割着她裸露出来的皮肤,冻成青紫的颜色。柯简醒了醒鼻子,被冻得有些倒吸气,她将驼色针织围巾拉得更紧了些。
  宁寒柯出去接了个水,回来旁边人就不见了,只是抽屉边缘还卷着一本书,有一句什么“他以无与伦比的雄辩毫不留情地锯断了自己坐着的树枝。”
  “……”他看见这种文字就头痛。
  宁寒柯一边喝水,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黑板最右侧值日生写的课程安排。
  …
  柯简走到了艺术楼,她轻轻地推开了后门。
  齐溪语坐在第一排,面前搁着一堆棋,一个人安静地拿着本练习题在刷。
  “哟,”他听到声响,转过背来,有些惊喜,“居然还有人来。”
  柯简踱步走到了第一排,在他隔了个座位的旁边坐下。
  “社长,没人了你为什么还没走?”柯简问。
  “你这不是来了?而且,在这学习跟教室一样,这里还更安静些。”齐溪语道,兴冲冲地拿起一盒象棋,在他们面前摆开。
  “来来来,女士优先。”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又拉开了前门,只是腿刚迈进,身后的风就猛地帮他掩上了门。
  宁寒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领,风吹得他脸色有些僵,原本利落的五官线条更加冷峻了。他不觉尴尬,反而抬睫问道:“看我干嘛?今天不下棋?”
  齐溪语:“。。。不是,我没想到居然还来了两个。”
  作为师兄,还是一社之长,谦让的品格还是有的。齐溪语主动招呼着宁寒柯,让他坐自己的位置,让柯简和他先来一把。
  只是宁寒柯却坐在了比柯简高一级阶梯的后面,柯简只好转过背。
  宁寒柯拿着黑子,就要往棋盘上摆。
  柯简抬眼看他。
  她的眼睛并不算大,但弧度流畅,眼尾有些圆钝,明明是有些偏幼态的形状,但因为纤长分明的睫毛以及漆黑的瞳色让她看起来冷清又沉静。
  宁寒柯反应慢了一拍,喉结轻滑,“怎么?”他问。
  柯简看着他手中的棋,好心问了句:“你真的要拿黑色吗?”
  “。。。。。。”宁寒柯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智商上的挑衅。
  “看不起谁?”宁寒柯哼了声,“虽然作为小学组国、际、象、棋的第一名,没有像你一样下了很多的中、国、象、棋,但我也不一定会输,OK?”
  对面人附和地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唇角不明显地弯了弯。
  柯简执红子,宁寒柯执黑子,一场对弈就此开始。
  柯简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宁寒柯的进步,不仅是在防御上,更在于进攻。他落子虽快,但显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各个棋子互相照应,俨然形成了一个严密的保护网。
  柯简思索须臾,将炮移在宁寒柯的一只马旁边,让这只走日字的活马顿时变成了蹩脚马。她的炮隔着象打着宁寒柯的另一只马,而他这只跳不动的马也成了她车的瓮中之鳖。
  宁寒柯皱了皱眉。
  要如何取舍?有什么可以两全的走法?
  他还没得及落棋,就听见齐溪语坐在一旁,明明一直颇有风度地观棋不语,却突然“哇”了一声。柯简和宁寒柯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似乎有什么白色的细小物体在坠落。
  下雪了!
  鹅毛似的雪花从天空飘下,旋转纷飞,一片片轻盈的雪落,都随着习习风声吹散开来,铺在裂口横生的土色大地上。
  柯简起身,很兴奋地跑了出去,站在艺术楼的楼角,靠近学校边界的侧路上。
  她摊开手,看着手掌里躺着一片片的细小晶莹的雪花,像是得到了什么纳罕的珍宝,饶是一向口齿清晰的她都组织不出来完整的语言,只是不断地重复:“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宁寒柯却破坏气氛地来了句:“就这点不痛不痒的小雪也值得你这么兴奋?”
  柯简没跟他计较,仍然沉浸在无法言喻的惊喜和快乐中,她解下了自己的驼色围巾团成个碗状,居然想靠这个来盛满一层雪。
  柯简认真地看雪,宁寒柯漫不经心地看她。
  齐溪语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福至心灵地看了眼宁寒柯的后脑勺,很自觉地先走掉了,收拾好了还没下完的象棋准备还到朱老师办公室里。
  柯简都快被冻得都快没知觉了,却仍想将附在灌木丛上的一小层雪捧起来放到围巾里,只是甫一伸出手,就被宁寒柯“喂”的一声给打断了。
  “等会儿真冻成猪蹄了。”他道,垂眼看她的手。
  柯简笑了笑,有些异想天开:“我想堆个小雪人。”
  宁寒柯轻嗤一声,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雪,“你等一晚上也堆不成,就这么点雪粒子,就把你高兴的。”
  柯简倒也不恼,抬头看着变得高远清朗的天空,“因为没见过下雪啊,你在溪城这么多年也没怎么见过吧?”
  宁寒柯眼睑轻敛,瞥了她一眼,“我奶奶是东北人,我小时候每年春节都会回去过年。这里跟那边的雪比,就是爷爷给孙子开门,小的到家了。”
  “。。。。。。”柯简被他自创的歇后语给雷了下。
  柯简还想继续待会儿,但无奈下课铃响起,放松的时间总是有限,她得回去继续按安排写题了。
  两人一起回教室,柯简还想再淋淋雪,于是打算从侧路边绕着艺术楼走。宁寒柯也难得安静地和她并肩走,俩人都没说话。
  直到两人都听到了艺术楼一楼,有个角落里传出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柯简有些犹疑,她刚侧过头,想要找到声源,突然被身后人温热的手掌给捂住了眼睛。
  但柯简清晰地看见了。
  有人在接吻。
  有个很眼熟的漂亮女生,垫着脚尖主动亲吻着一个神情淡漠又阴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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