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只淡定君-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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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之欲出的晶莹。
“这些钱应该让你不至于这段时间饿着。”牧休言从钱包里又取出一摞钱,放在桌上,“如果诚心找份事做,想好了再来找我。”
宿父痴痴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脸上的谄媚渐渐散去,愧疚慢慢爬上沧桑的脸。当年是他做错了,现在再求原谅,也于事无补。
时春站在车旁等牧休言,脸上一片木然。
牧休言过去摸摸她的头:“要不要随便走走?”
时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坐进车里。有时候,心一旦软下来,再想像从前一般,会困难得多,可那些痛终归不是可以轻易原谅的,所以必须时刻警醒着。
“谢谢你。”她确实应该说谢谢,在牧休言拿出协议和银行卡后,时春就看出来,牧休言一开始就打算帮她,不管她会不会开口。
牧休言微微勾起的嘴角,表示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南城公园怎么样?”
“和他说了什么?”时春没有直接回复,转而问下一个问题。下午的课已经被这件事给耽搁了,顺便走走倒也是个不错的建议。
“真想知道?”牧休言并不打算非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他最后提出的帮宿父找份工作和时春无关,不过是出于他是自己相识的叔叔。
时春摇了摇头:“不想说也没事。”
牧休言当然看出时春心底还是在乎宿父的,只是基于过往沉重的恨,才觉得一定不能原谅:“说是给他找份事做,他如果愿意的话。”
时春闷闷地“嗯”了一声,没有往下接话。牧休言这么做,倒是无可厚非,毕竟他若是真有份事做,不管怎么样,也算是给了奶奶一个交代。
南城公园正好在回去的路上,公园中央是一座欧式大教堂,上个世纪建造而成,做过学堂,当过卫生站。新中国成立之后,桑中市政府为了保存它,干脆连着周边建筑一起,改造成了座公园,谈不上多大,景色倒是挺好,桑中市的大部分基督徒会在周日去那里祷告。
时春先前因为专业的原因,倒是来过很多次,但是和牧休言一起,却是第一次。之前没离婚的时候,两人也就是偶尔去趟超市,哪还会特意出门就为了散步。
“牧休言,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恨他。”或许是事情解决后的惆怅,又或许只是想找个人说话,在公园走着的时候,时春忽然开口。
牧休言知道这时候的时春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什么,所以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表示他有在听。
“在没有离开之前,他对妈妈对我都还是很好的,虽然当年娶妈妈是因为被迫而为之,却还是用了心的。当年山洪,妈妈成了孤女,辗转被爷爷收养,一来二去,自然而然两人也就在了一起。如果事情一开始就不是这样,说不定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
牧休言心里一惊,这和他们之间的婚姻也有大半相似。
在他看来,或许这一切都是契机,他和她遇见,到变成现在这样,如果没有因为宿爷爷心疼将宿母接到宿家,没有逼宿父和宿母结婚,宿父没有因为后来的女人离婚离家出走……没有这些无法改变的一件一桩,又怎么会有爷爷为了报答宿家恩情而逼他娶时春呢?
时春的脚步一顿,忽然转头认真地问:“你说,男人是不是真的和小孩子一样,可以听父母话买一个合适的玩具,也可以为了后来某个钟爱的玩具大哭大闹抛弃所有?”
一时间,牧休言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时春这么问,又似乎在影射某些事情,他不管怎么回答,都说不过去。
时春倒也不打算为难牧休言,见他一直没有说话,也就继续漫无目的地沿着林荫小道这么走着。
夏初的天气很好,不管是走到哪儿,都觉得暖洋洋的。
“时春,你不是某个合适的玩具。”望着时春的背影,牧休言忽然很想解释,或者是害怕误会,又或者,只是想让她明白。
时春倒是不在意他怎么回答,牧休言和那人最大的区别恐怕就在于本质的不同。那人从小被奶奶宠着,以为自己就是全世界;而牧休言太过讲究原则,所以,哪怕这么不情愿,也从来没有提过一次离婚。
……
从公园离开,差不多也到了晚饭时间,两人在附近找了家日料店,随便点了些东西解决了晚餐。
“那笔钱,我会还你的,但可能会比上一次迟一些,毕竟不是小数目。”临近关薇家时,时春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上次的钱,因为事先在戚卫礼那里的预支,加上后来比赛的奖金加起来,不久前才刚还清,可哪知又欠上了。
“不用太着急的。”料到时春会提这件事,牧休言倒也没有拦着。
将时春送到之后,牧休言在车里独自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其实很想拉住时春,说出自己心底一直叫嚣的渴望,但是他担心时春还未将心结解开,所以这时候不纠缠不强求,就这样由着事情慢慢发展也许最后能开花结果。
05
立夏之后气温日渐升高,虽然不情愿,但时春还是告诉母亲已经给了宿父一笔钱,母亲那边不过稍稍回应,告诉她听到了,彼此对那男人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时春和牧休言算不上刻意的见面,偶尔在学校遇到会顺路走上一段,周末有空牧休言也会约她出来吃个饭,但不会很频繁,彼此还是保留了许多的独立空间。
这个学期眼见着也快要结束,时春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图书馆,牧休言知道她的情况,偶尔会去图书馆转转,却绝不打扰。
这天,时春从图书馆回去,正好撞到邵南行从关薇那儿离开,可能是和关薇吵架了脸色并不好,时春和他打招呼也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把邵学长怎么了?”时春一进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狂吃东西的关薇,关心地问。
关薇愤愤不平地转向她,看上去明明一肚子话,却在最后停住。
“没事。”
看她那小样,时春装作不屑地冷哼一声,挨着她旁边坐下,挑了颗看上去很满意的草莓塞进嘴里:“藏不住事情就不要逞强,你这像是没事?我看事情恐怕大了去了。”
犹豫之后,关薇还是说了出来:“上海那边的出版社邀请他过去当编辑,福利待遇都比桑中这边高很多,可你也知道,我家好不容易托关系让我进了桑中师大附中,这一下怎么可能跟着他过去?”
“异地恋也可以啊,当初你不是还说,不急着和邵学长结婚来着。”
“就是不急着结婚才更加不能够异地恋!邵南行又不差,过去之后我哪放心啊。”关薇郁闷地一直往嘴里塞东西,开始两人都已经说好一起留在桑中,前两年各自可以专注工作,等有钱付首付再准备结婚。可现在这样,过上几年,两人工作都定下来,到时候,谁跟着谁走都是问题。
这些问题时春倒是从来没有思考过,她和牧休言之间的所有事情在一开始就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连想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提操心了。这时候,时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安慰似的拍着关薇的肩:“你就是瞎操心,就算不放心,恐怕也是邵学长对你吧?”
“事情能那么简单就好了。”关薇惆怅地叹了口气。
时春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烦恼的关薇,心疼地抱了抱她:“干吗把自己弄得那么纠结,和邵学长说清楚不就好了?”
关薇挤出一个敷衍的笑,没有往下接话,她现在很乱,一些计划的事脱离了预计的轨道,事情就瞬间变得麻烦起来。
卞和果真打算回桐湾。时春从戚卫礼那儿听到消息的时候,卞和已经去桐湾了。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失眠好了很多,如果只是回桐湾休养一段时间倒是好的,但他却打算开个心理诊所。
这些事情,时春谈不上有什么意见,自然也就由着他,虽然出过那样的事,但她还是相信卞和能够照顾好自己。
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时春在图书馆撞见邵南行,他因为毕业的缘故在办一些手续,见到时春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但是时春看他好像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
想来也是因为关薇的事,时春决定去找关薇谈谈。
关薇今天在学校有课,只能去学校等。时春将地点定在了学校旁边的奶茶店,下午没有什么人,她要了两杯奶茶坐下来后才给关薇打电话。
关薇答应得很爽快,大概是正巧没课,不然她估计连电话都不会接。
等关薇一到,时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和邵学长还没有说清楚?我今天看到他,并不怎么好。”
“你就当是我期末太忙,没空理他吧。”关薇拿过桌上的奶茶,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才不情不愿地说。
时春不安地皱起眉头:“你们吵架了?”
“算是吧!”
“邵学长铁了心打算去上海?”时春略带怀疑的语气,以邵南行对关薇的宠溺程度,显然有些不可能。
“没有。”关薇摇了摇头,好像更忧愁了起来,“现在是他要放弃那边的机会,留在桑中,可他妈妈是什么人啊,平时对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敷衍,要是知道邵南行为了我放弃那么好的机会,以后还指不定给我什么脸色呢。而且,他这样做,我也觉得是自己在拖累他。”
“那你想让邵学长怎么样?陪你又觉得自己拖累了他,走了又不放心。”时春有些愤愤不平,“总得有个人需要牺牲吧?”
关薇忽然变得特别正经,盯着时春,正色道:“你真觉得靠着牺牲换来的爱情会长久?”
时春一下答不上来,感情的事,没人能说出个绝对,她只得无辜地看着关薇,抿唇思索着。
“如果他为了我没去上海,那万一以后发生什么情况他后悔了,错不是就全在我身上了吗?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互相都问心无愧,才会觉得值得吗?”关薇说道。
问心无愧?时春忽然有些茫然,这才是她和牧休言走到这一步的原因吗?因为彼此都觉得有愧于对方,所以一旦对方提出任何一个条件,都觉得没有拒绝的理由,哪怕是离婚。
她看着关薇,一下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其实关薇比她想的要透彻得多,她为了不受伤害所以躲了起来,而关薇连未来许多年后的长久都考虑了进去,所以才不会允许偏差吧。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如果关薇真的要和邵南行分手,不说别的,她也觉得可惜吧,明明两人那么要好。
关薇摇了摇头:“不清楚,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如此,时春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过她想关薇其实已经想好怎么做了,不过是现在还在拧巴着,等关薇想通了就好。
06
放假之前,时春去了一趟先前和牧休言的新房,之前搬出来的时候匆忙,好些东西都还留在那儿,正巧暑假开始就要正式去瑞方工作了,有些资料也需要事先搬到办公室去,剩下的就直接寄回桐湾吧。
牧休言那天正巧没事,就顺带载她去了瑞方,完事后,她请他吃了一顿饭,倒是算得清清楚楚。
关薇和邵南行的事情给了时春不少提示,不过她和牧休言现在这样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慢慢地寻着时机对了,再谈别的也不是不可以。
暑假开始之后,牧休言自然也就闲了下来,时春却投入正式的工作,每天必须八小时待在办公室,偶尔戚卫礼出门,她还要负责开车,明明像是靠着关系进去的,却没见有半点好处。
听说戚卫礼当年在国外发生过交通事故,因为同行朋友的去世导致不敢接触和车相关的东西,他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卞和,经过治疗后,能够坐车却还是不敢开车。人无完人,不过时春倒是自然地接下了司机的活儿。
卞和的心理诊所正式营业那段时间,时春正巧跟着戚卫礼在外地出差,等回来的时候,卞和的诊所已经进入正轨。
两人打算抽个空过去一趟,顺便聊表祝福,照着地址找到诊所,果然没让她失望,地点选在桐湾一处比较僻静的老城区。
房子还是小院式的,院子里已经翻新种上了栀子花,估计明年就能看见花开,房子被重新粉刷过,整个风格看上去洁净自然,让人一进去就觉得舒适,是卞和给人的感觉。
刚踏进门,时春就发现屋里比她想的要热闹得多,只听见卞和很无可奈何又颇为头疼地在教训人:“当初不让你来,你非在这外面守了半个月不肯走,现在就不要嫌无聊。”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陪我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小姑娘倒也不甘示弱,“明明就一点都不忙。”
“我不忙就非要去看电影?”
“那当然了,这叫互帮互助。”
倒是第一次看见哪个小姑娘让卞和这般没辙,时春和戚卫礼对视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走进去:“卞和,看来还是桐湾适合你。”
“时春姐姐!”那小姑娘看到时春立即惊呼。
“我们见过?”时春笑着反问。
小姑娘毫不怯场地甜甜一笑:“我在卞医生的电脑里见过啊,顺便从卞医生那儿知道了你的名字,算起来也是认识吧。”
时春诧异地笑笑,难得卞和这里有个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倒是省了她担心卞和一个人。
时春过来,卞和自然也就直接下班,本来这边刚开始也不忙,他热情地招呼着两人出去吃饭,完全忽视了一边被冷落的嘟着个嘴的小姑娘。时春看了看因为不能去看电影而难过的小护士,干脆提议先去看场电影,反正影院附近有吃的。
这样,卞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由着时春安排,戚卫礼倒是看出了时春的心思,笑着竖了个大拇指,其中深意不明而喻。
整个一下午,耳边全是小姑娘的各种声音,倒也没有因为第一次见面而有所拘谨。
因为时春和戚卫礼还要回桑中,也没久留,吃了个饭就赶了回去,出差回来之后还有一大堆事情,足够时春加班熬几个夜的。
牧休言打电话邀请时春去看话剧,是在新学期快要开学的时候,时春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这段时间,和牧休言虽然时不时地通电话,但是像这样主动约出去,还是从未有过的。
“堂姐拿来的,说是领导的侄女正好在话剧团,拿了一堆票给她们,正巧她在军区看不了。”牧休言一本正经地解释,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正好两张,又恰好没有别的人选,所以才这样决定,理由倒是选得恰当。
难得牧休言这么隆重地邀请,拒绝也说不过去,时春只好应下来:“什么时候,到时候直接去找你?”
“周六下午三点半开始,看完差不多可以吃晚餐。”
“那你发短信给我,我怕忘。”时春一边修改着图纸一边说。
牧休言果然是行动派,电话挂了不到半分钟,一条短信就直接进了时春的手机。时春看了看,脑子留了个印象,又开始工作。
为了周末能够赴牧休言的约,看来这个星期是没有偷懒的机会了。
时春觉得戚卫礼之前给自己的安排全都是假象,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一个星期都不过是几张图纸,现在一天下来反复修改的一张图纸就已经让她忙得晕头转向。以前都是戚卫礼说要求,做完就可以,现在戚卫礼干脆直接让她和客户联系,那些云里雾里挑毛病的,让她有时候都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戚卫礼难得看见时春这么努力,忍不住打趣:“什么时候太阳也从西边出来,我们家小助理都变成小蜜蜂了。”
“这张图纸,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对方是这么要求的?”时春郁闷地瞪着戚卫礼,义愤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