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废太子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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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是他们姐妹愿意的,却都在怪他们。
宋清云红了眼睛,扑通一声跪下,哽咽着说:“夫人,奴婢与世子从未有私交,这缠着世子一说,都是没有的!”
顾西骅瞧着宋清云那模样,更是阵阵心疼,忙挡在她身前,跪在成国公夫人面前,求情道:“母亲,那都是没有的事。清云平日里哦都与儿子在一块,便是碰见哥哥,也都说不上话的,更别说什么缠着哥哥了,那都是没有的事。母亲可千万莫要受小人蒙蔽,清云她与哥哥清清白白,真的什么都没有!”
成国公夫人狠狠瞪了顾西骅一眼,无意与一个庶子计较,只理了理衣衫,冷声道:“宋氏这样的狐狸精,是留不得了。改日找个牙婆,发卖了吧。”
顾西骅一下慌了神,死死抱住宋清云不放,哀求一般对成国公夫人说:“母亲,您行行好,您别卖了清云!儿子往后一定好好看着她,她往后都不会了,只要大哥在,儿子便不会让她出来,您行行好,您把她留下来吧!”
卖这个字。
对宋清云来说,比之前的所有话都来得刺耳。
“谈不到好人家,那你就去卖!”
“爹听说成国府在买良妾,托老伙计使了些银子,送你进那高门大户去。”
“这可是天大的福气,你往后可要多多弄些银子出来,报答爹为你使得一两银子!”
父亲宋大力的声音,梦魇一般在宋清云脑中响起。
她忍不住抓住身旁男人的衣袖,朝这唯一温暖之处靠去。
“清云,别怕。”顾西骅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双熟悉的手捧起她的脸,一下下擦去眼泪。
“二爷……”宋清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是泪流满面。
成国公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眉心微蹙,明显不满,但终究没再提发卖宋清云一事。
待成国公夫人离去,符小娘见无人为自己做主,便也带着傅茴茴离开。
只留下顾西骅和宋清云二人,仿若没回过神。
“先进屋。”顾西骅扶起宋清云,带着她进屋。
进了屋内,顾西骅挥退所有下人,才神色复杂地看向宋清云。
“清云,不然……我先放你归家,你先避一避。待母亲消气了,大哥哥娶亲收了心,我再接你回来。”顾西骅不觉得这是什么好法子,可若叫他真与成国公夫人对着干,他……似乎也没这个能力。
宋清云听见归家二字,咬了咬唇,良久才哽咽着说:“二爷,奴婢……我爹他若瞧见我回去,定会将我再一次卖掉的!下回,下回便不知卖到哪里去了……”
宋清云家中之事,顾西骅不是不清楚。
正是因为明白,他听见这样的话,才更生出几分无力感。
顾西骅用力闭了闭眼,自暴自弃一般,抱起宋清云往床边走去。
“二爷!”
-
算着日子,今日该是顾西洲来南宫的日子。
宋清河晾了衣服,便搬了把凳子坐在院子里。
前几次顾西洲来,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想晚一些也不会晚到什么时候。
宋清河左右也没什么事做,便打算在院子里坐着,等到顾西洲送冬衣过来。
沈洺开窗时,正好看见的,便是这幅情景。
“你便是等到明日,顾西洲也不会来。”沈洺心底划过一抹不快,冷冷出声。
“小公爷说他会来。”宋清河也有些不高兴,心想是不是沈洺与顾西洲有什么过节,才这样说他。
沈洺听了,嗤笑一声。
他虽困于南宫,但对外界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也听说了成国府发生的事。
至于他一个被关在南宫的废太子为何会知道,左右宋清河都察觉不对,也不必太过掩藏。
“成国公夫人张罗着为他议亲,如何有空给你送东西。”沈洺说话间,目光停留在宋清河身上,似是不愿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哦,原是有事。”宋清河却没什么反应,好似顾西洲议亲不议亲,与她并无干系。
“宋清河,你难道……不知道顾西洲对你对了什么心思?”沈洺微怔,上下打量起宋清河来,眸中略有些不信。
宋清河摇头,奇怪地看了沈洺一眼,继续盯着正前方的大门。
“什么心思?奴婢没瞧出来。”宋清河对顾西洲想什么,其实并不感兴趣,她只对宋清云过得好不好感兴趣。
沈洺没回答,只在心底暗骂一声。
怎么就那么笨,连顾西洲什么心思都不知道,就这样跟他频繁来往。
宋清河倒也不是真的笨,有了沈洺的提醒,她再想起之前顾西洲的模样,难免怀疑起来。
顾西洲是什么人物,成国公府的小公爷!
那样的人,凭什么对她那么好,还特地跑来南宫看她。
难道,就因为她姐姐是顾西骅房中小娘吗?
那也太荒谬了!
顾西骅不过是毫无袭爵机会的庶子,顾西洲可是成国公世子,往后前途无量的。
如何还要看顾西骅的面子,来看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宫女。
宋清河越想越不对,但刚刚沈洺说的话,也有那么几分不对味。
她抬头,目光移到沈洺身上,皱着眉,“可奴婢没有那般心思,小公爷议亲与否,与奴婢有什么关系呢?”
第25章 冬衣
顾西洲议亲与她无关?
沈洺挑眉,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的。
可打量着宋清河的神情,却又不似作假。
若这小兔子有半分在意顾西洲,那这会儿便是嘴上不说,脸上定然也是不高兴的。
可她什么不快的情绪都没有,好似顾西洲这人如何,与她真的全然无关一般。
不知为何,发现这一点后,沈洺心中竟有些高兴。
莫名其妙的,连他自己察觉后,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他这是怎么了……
沈洺指甲陷进肉里,利用疼痛感让自己清醒几分,才冷着脸转身进屋,好似不愿再管宋清河。
宋清河听见开门声,转头一瞧,发现沈洺一声不吭进了屋。
她垂眸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喊他,只坐在原地,接着往下等。
就这样,宋清河坐在院子里,一直等到晚上,都没能将顾西洲等来。
她站起身来,拎起凳子,在院子里沉默着,又站了许久。
最后,她提着凳子转身进屋。
一个灵活的身影无声无息,从她身后路过,钻进沈洺那屋。
宋清河似有所感,转头瞧去,却什么都没瞧见。
难道是听岔了……
-
一直到入了冬,天渐渐冷得难受,顾西洲都没再来南宫。
宋清河倒也没再像上回那般傻等,甚至没多想顾西洲为何不来。
她忧愁的,只有这个冬日该如何熬过去。
因着这事,宋清河接连几日都是愁眉苦脸的。
伺候沈洺时,也总皱着眉发呆,偶尔还嘀咕两句“冬衣究竟该去哪儿找”。
宫中一应过冬物件,即便是宫人,也是有发放的。
但宋清河身处南宫,本就出不去。
若那守门的太监不肯帮忙,那这过冬衣物,她怎么着都是领不了的。
沈洺不是没察觉宋清河的不对之处,只是他冷脸惯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问。
至于宋清河,她不习惯求人,与沈洺的关系也没好到哪儿去,自然不会开口求助,或是倾诉自己的难处。
“穿这么薄的衣衫,你不冷?”沈洺瞥一眼那身宫女标配的粉绿宫装,皱皱眉。
“奴婢……不冷。”宋清河本想说什么,但想到沈洺估摸着也是没冬衣穿的,说出来也不过是多一个人发愁,便也闭了嘴。
宋清河不说,沈洺也不好提。
这日,盛十六趁着宋清河回屋,溜进沈洺屋内。
“殿下,有消息了。”盛十六说话间吐出热气,四处打量一番,忍不住感叹,“您这儿是真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
“说说看。”沈洺瞥了盛十六一眼,他立时止住话头,正色起来。
“秦老将军,他……还是死了。”盛十六略一顿,面上显露悲痛。
还是没能改变吗?
即便提前知道沈允信打算做什么,还是没能救下秦腾飞……
沈洺沉默着,紧咬着后槽牙,脑中闪过当年血光漫天的情景,更多了对沈允信的几分恨。
“细说。”沈洺良久才镇定下来,敲击着桌面,冷了神色,问起缘由。
“说是发现了一批被乌颜人抓走的百姓,秦老将军带兵去接他们回来,这才中了乌颜人的埋伏,当场身亡。”盛十六顿了顿,“那些百姓,平白无故出现,谁不知道是陷阱呢。可秦老将军还是……还是拼上性命护他们回来。”
被俘的百姓,定然不会是自己跑出来的,只可能是乌颜人放出来做饵的。
可对秦腾飞来说,眼前是大魏百姓,就算明知是一个陷阱,他还是义无反顾踏入其中。
沈洺用力闭了闭眼。
他理解秦腾飞的选择,但大魏失去这样一位将领,他还是为此感到惋惜。
即便已经不复当年,但沈洺仍想保住这些……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为民的旧臣。
他们根本不参与党争、夺嫡,为何一定要他们死。
“不过,秦少将军大难不死,只是受了重伤,这……尚不知能不能活下来。”盛十六又说。
“让咱们的人,尽全力保住秦长风。”沈洺抬眸,冷声下命令。
“是!属下这就去办。”盛十六应下,转身就要离开。
可这个时候,沈洺脑中却闪过宋清河冻得直哆嗦的身影。
鬼使神差的,他出声叫住盛十六。
“十六。”
盛十六停住脚步,还当是方才那事还有什么别的吩咐,转身看着沈洺,等着他下命令。
“你准备一些冬衣,帮……宋清河也备上几身。”沈洺神色如常。
“给……宋清河也备上?”盛十六微怔,似是没想到,如今的沈洺,竟也会管一个小宫女的死活。
“对,你有问题?”沈洺抬眸,瞧盛十六的目光带了几分费解,仿佛盛十六才是那个怪人。
“不,不,没有,属下哪敢有。”盛十六笑笑,看沈洺的眼神逐渐染上几分探究。
殿下究竟是怎么了?
虽说之前也叫他给宋清河带一份吃的,但那会还能说是礼尚往来。
但这回……宋清河做什么了?殿下竟叫他也带几身冬衣给她,实在是有些过分关心了。
盛十六的眼神太过□□裸,即便沈洺不去细想,也能猜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沈洺并未解释什么,他只是想到了,便这般说吩咐下去。
至于缘由……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还有事?”沈洺挑眉,目光在盛十六身上停留。
“没,没有了!属下告退!”盛十六哪敢问,连连回答。又瞧着外边没人,逃也似的离开此处。
-
入夜之后。
宋清河领了晚膳,生怕饭菜冷了,匆忙进屋去。
可屋内也只是稍暖一些,她摆上晚膳的时候,仍是冷得发抖。
沈洺瞥宋清河一眼,目光在那冻得发红的指尖停留片刻。
他朝角落的冬衣扬了扬下巴,“那几身冬衣,拿去。”
冬衣?
宋清河猛地转头,盯着那几件明显是女装的冬衣,愣了神。
沈洺怎么会有这些?
宋清河眸中震惊难以掩饰,神色渐渐变得复杂,目光停留在沈洺身上。
好似想问什么,却又不敢问。
宋清河是个藏不住事的。
这样明晃晃将想法挂在脸上,沈洺如何瞧不出她想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想,这些冬衣不会是沈洺自己的吧。
想了,她兴许还要摆出一副发现主子秘密的样子来,惊讶中带了几分好奇。
所以这小兔子,一天天的究竟在想些什么?
得了这些冬衣,不先谢过主子,竟还在心底编排起主子来了。
沈洺皱眉,心中暗骂,却不见得真的有多不高兴。
“主子,这冬衣……是哪里来的呀?”宋清河面露不解,仿若方才露出惊讶的人并不是她。
“翻墙出去偷的。”沈洺掀了掀眼皮,想着左右宋清河都误会了,再误会一些也无妨,便随口一说。
啊?
宋清河愣住。
这都能偷吗?
瞧着料子很是不错,不会是偷哪个主子娘娘的吧?
宋清河皱眉想着,并未将此话说出口。
人家好心好意为她找来冬衣,她还说这个说那个,且不是叫人家伤心。
虽说沈洺瞧着也不像会伤心的人,但宋清河还是什么都没说。
“奴婢谢主子大恩!”
宋清河屈膝,一边说着,就要跪下来。
但沈洺的动作比她快上太多,她才刚屈膝,双臂便被沈洺死死抓住。
“跪什么,起来。”沈洺冷冷道。
宋清河被这般提着,想了想,还是选择听话。
可就在她想起来时,却不知是不是天儿太冷的缘故,她身子四肢冻得僵硬,起来时站立不稳,就这样往前扑去。
好在沈洺还未收手,顺势将人捞入怀中。
接住了。
沈洺下意识松了口气。
但松了口气后,沈洺又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娇小身躯。
接住瞬间能感受到几分外头带进来的寒气,但更多感受到的,是这身躯的瘦小与柔软。
这小兔子……也太瘦了些。
沈洺睫毛一颤,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第26章 下雪
“冷成这样,回去把冬衣换上,别冻死了。”
沈洺神色冷冷,无情地松开手,只扔下这话,转身坐到桌旁去。
宋清河还愣着神,被他一说,更是慌忙站直了。
跟竹竿似的杵在那儿,瞧着竟多几分纯真可爱。
笨蛋。
沈洺心中骂了一句,唇角却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啊……是,奴婢这就回去换。”
宋清河愣愣的,整个人像丢了魂一般。
她呆呆地应着,呆呆地抱起冬衣,呆呆地离开这间屋子。
直到被外边的冷风一吹,宋清河才稍稍回神。
可方才那一抱的冲击,仍让她意识恍惚,脑子一时间也没能转过弯来。
回到房间内,放下冬衣,又盯着那冬衣瞧了许久,宋清河才恍然回神。
方才……
沈洺抱了她一下。
宋清河脑中闪过这念头,冻得更为苍白的脸刷的染上嫣红。
她手足无措起来,不知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这时脑子才回神,想起换冬衣,又手忙脚乱换上冬衣。
换了冬衣又想起没晚饭,更想起自己那份也留在沈洺房内。
而想到沈洺,宋清河不可避免地想起方才触感。
从未与寻常男子有过这般亲密的肢体接触,宋清河哪里能轻易缓过神。
更别说在这种时候想起沈洺,更是脸红羞臊得只想钻进地里去。
倒不是什么喜不喜欢沈洺。
只是在大魏,这般被男子抱入怀中,对女子来说可是天大的事。
宋清河也不大懂怎么就天大的事了,她只是因大家都这般说,也顺着这般想。
至于脸红……
也许是方才靠得实在是近,才叫她紧张、紧张到脸红罢了。
宋清河在心底一遍遍对自己说,到底不敢去想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便是真与男女之间有关才脸红,那宋清河想,也可以说是从未与男子接触,碰一下才这般的羞。
当然,没有要多来几回的意思。
这般拥抱,一回就够了。
-
有了冬衣之后,渐冷的天也变得没那般难熬。
但不知老天是不是与宋清河作对,这才刚有了冬衣,却又突然冷了许多。
这日,寒风呼啸着,从那窗户缝隙悄悄钻了进来。
本就不算暖和的房间,在寒风肆虐下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