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墨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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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墨淮渐渐听清了。
她口中不停呢喃的,仿佛是“墨墨”两个字。
这是给他新起的小名?
郁墨淮有些懵然,旋即便莞尔,还没过去几秒钟,已经行云流水地接纳了这个称呼。
他低声道:“我在。”
“玫玫想要什么?”
温雪瑰眨了眨眼睛,又张了张口。
“想喝水?”
郁墨淮拿过床头的水杯,另一只手臂伸到她脖颈下方,想把人扶起来。
“坐着喝,躺着会呛。”
温雪瑰摇摇头,漂亮的眉峰轻轻蹙起,抬起手,不满地拍了一下水杯。
她还是呢喃着:“墨墨。”
郁墨淮不知她究竟何意,只得再提出几个可能的猜测。
“不舒服?头晕?想吐?”
温雪瑰摇头的力度更大了。
她嫌弃地看了一会儿灯下的男人,忽然抓着他的肩膀,把人带到面前。
然后,轻轻抬起头,在他的侧颜上,落下一个响亮的亲吻。
郁墨淮还未回过神,这个吻已变得愈发大胆,绵延至他的唇畔。
然后,女孩探出舌尖,重重地吮吻下去。
唇齿纠缠,玫瑰风暴肆虐。
女孩柔软的唇舌像草莓果冻,带着清甜润泽的香气,入侵他的每一寸呼吸。
满室静谧,响起微不可闻的水声。
少顷,郁墨淮阖上双眸,强势地按住她的后脑,反守为攻。
唇齿间气息薄淡清冽,径自灌入她肺腑,带来一场溺水般甜美的窒息。
唇舌相依,如浪潮交融。
他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晦暗炽烈的渴欲自心头燃起,想要侵吞她的一切。
不知过去多久,这个吻才终于结束。
温雪瑰许久才回过神,双眸间敛着潋滟的碎光,伸出食指,轻轻触碰自己的唇。
她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重复道:“么么。”
郁墨淮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到底是哪两个字。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已是夜半三更时分。
温雪瑰卧在大床上,舒服地睡着了。
郁墨淮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去二楼厨房内翻找了一遍,在抽屉里找到保姆备用的解酒汤方子。
他照着熬了一份,又多加了几颗冰糖,端到温雪瑰床前。
温雪瑰睡得迷迷糊糊,不愿理他。
他好说歹说,半哄半喂,才让女孩将满满一碗汤都喝了下去。
担心她醉酒难受,半夜没人守在旁边,郁墨淮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手里拿了本电子书。
一切都准备好后,才轻轻关上灯。
夜色如潮水,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
安静的气氛里,女孩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你在那干什么。”
本来是个疑问句,却没用疑问语气,听起来不太满意的样子。
不等他回话,她又一本正经地开口了。
“这是你家,这是你的床。”
“你怎么不睡你的床。”
作者有话说:
我们的直球玫玫回来了=w=
第62章 缱绻焰火
逻辑严密; 哪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郁墨淮身形顿了顿,唇角轻轻扯起,将电子书随手放到案几上。
而后; 踏着夜色; 来到她身畔。
女孩双眼清亮; 像两颗流光溢彩的宝石。
正不满地看着他。
他喉间逸出细碎的笑声,胸腔稍稍起伏着; 过了会儿才开口。
“你想让我睡床上?”
“不是我想让你睡这。”温雪瑰严肃地纠正他; “是你应该睡这。”
郁墨淮又道:“那你睡哪?”
温雪瑰理直气壮:“我也睡这。”
他抬手抚了抚女孩的额发。
之前亲吻时燃起的焰色还未褪去。
唇齿间,也还留着她的气息。
连带着; 体内那份隐秘的渴望,也愈纵愈烈。
女孩卧在被单里,曲线娇嫩妍丽; 将暗调的床铺也染上绯色。
他压了压喉结。
可少顷; 还是低声开口。
“玫玫,你喝醉了。”
他不是圣人。
可在这以前; 两人之间还一直存在着一道,无声的隔阂。
不断提醒着他; 女孩身上那些; 因为他的欺瞒才失去的勇气。
闻言,温雪瑰极为不满地蹙起眉,抬高音量道:“我没醉!”
她伸出食指,啪地落在郁墨淮的侧颜上。
然后指尖游移,曲里拐弯地画了一长条曲线。
滑过他的喉结、锁骨,又神鬼莫测地一个挪移; 最后落在轮廓分明的胸肌上。
她满意地停在这个地方; 还轻轻敲了两下。
这才点了点头; 自豪地说:“你看,我画的线多直。”
“我没骗你吧?”
“我一点都没醉。”
郁墨淮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细碎的笑意漫进眼里。
漆深双目清亮,像漫天星星坠落,带着亮晶晶的轨迹线,落满了玉树的枝杈。
他握住温雪瑰孤零零的指尖,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又过了一会儿,才哑声问道:
“不生我的气了?”
温雪瑰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结果,点头幅度太大,难受的感觉一下子涌上来。
她又将这股感觉强压下去,不敢再乱动身体,只好换成口头的肯定。
“嗯。”
“不生了。”
顿了顿,又低低地补充道:
“早就不生了。”
她抬起手,像摸小动物一样,摸了摸郁墨淮的头发。
这个人看着冷漠、疏离,可头发真的很软。
而且,总是氤氲着薄淡又清冽的气息,像搅拌着星光的薄荷丛林。
她的语调有点慢,仿佛组成这些逻辑通顺的句子,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点困难。
可这些话,又好像,已经在她心里藏了很久。
所以才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全部说出来。
她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说,对我的心意,要证明给我看?”
说着,笑意便藏也藏不住地,绽放在唇角。
温雪瑰像个幼儿园老师,要给他发小红花那样,拍了拍郁墨淮的发顶。
然后才温声开口。
“证明得很好。”
“以后不用证明了。”
郁墨淮陷入微愕的怔忡。
法官终于敲下小锤。
竟然判了他无罪。
见他没反应,温雪瑰催促似的拉了拉他的手臂。
又给他腾出位置。
她灵巧地往旁边一滚,很大方地让出温暖的左半边床铺。
等他也在身侧躺下,温雪瑰终于觉得,内心那块空落落的地方变得安定、平静。
她把郁墨淮当成家里那只一米八的鲨鱼玩偶,肆无忌惮地抱在怀里。
又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蹭来蹭去。
郁墨淮松松地搂着她,也不躲闪,任她□□。
过了阵,才无法释怀般地低声开口。
“既然早就不生气了,那怎么,”
他话音顿住,轻咳了一声,才半开玩笑道:“一直不来指我的名。”
温雪瑰想了一会儿,很小声地说:“我也是要面子的。”
他拖长音调“哦”了声,又道:“那今天呢?”
温雪瑰沉默一阵。
她现在躺的位置偏下,嘴唇正好抵着他锁骨。
于是双腿轻轻蹬了蹬,借着静摩擦力,将身体朝上挪。
然后,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侧脸。
“今天的话,”
“特别心疼你。”
她贴在郁墨淮耳畔,声音软得像糯米团子。
“面子这种东西,偶尔也可以不要。”
这样抱着他,便柔软成一滩水。
女孩气息甜润,像初夏清晨的粉雾。
皮肤细腻清透,丝缎般柔滑。
身段窈窕有致,伴随着呼吸,微微上下起伏。
就连雏鸟般青稚的心跳声,都像一场无声的邀请。
郁墨淮屏住呼吸,阖上双眼。
可欲念却愈发滋长,血液渐趋沸腾,沉沉地发着烫。
“别忍了。”
温雪瑰贴在他身旁,软声道。
“很难受吧?”
她揉了揉困得快睁不开的眼睛。
然后,在他胸口处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不是在等我吗?”
“我指你的名。”
以这句话为分野,室内的气息变得灼烈、滚烫,像燃起一场连绵不绝的焰火。
肩颈忽而被他大手握在掌心,男人翻身而上。
细碎又略带粗暴的吻,如飓风席卷山野,留下殷红的印痕。
可伴随着剧烈的动作,一阵难受的感觉,立刻涌到她的喉咙口。
温雪瑰不自觉蹙紧了眉峰。
郁墨淮立刻停下动作。
他仍维持着支起身体的动作,单臂撑在枕头上,俯下身,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随即,亲吻也变得轻缓,羽毛般拂落。
“明明不舒服,还招我。”
他嗓音低哑,带着无限纵容。
“睡吧。”
女孩醉得迷迷糊糊,仿佛已经忘了刚才的不适感。
闻言,她很不乐意,抬起脚,小猫一样蹬他的腿。
郁墨淮哑然而笑,翻了个身,将她抱进怀里。
“明天好不好?明天。”
他柔声轻哄。
“等玫玫酒醒了,发现自己还是不生气,也没有不舒服的话,我就——”
温雪瑰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然后,还重复了一遍话尾。
“你就?”
郁墨淮俯下头,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音色低沉又缱绻,又带着一股蛮横的野性。
“我就,”
“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
天光大亮,温雪瑰被通话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伸长手臂,在一张陌生的桌子上摸到了手机。
宿醉的感觉还残余在脑海里,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结果一看备注,温雪瑰打了个激灵,清醒得跟刚从冷水池子里捞上来似的。
她战战兢兢按掉视频请求,在对话框里输入:'爸,我在忙呢,等会儿……'
还没打完,温岩再次打来视频。
她立刻直起身子,贴着床头,坐得笔直。
然后,慌乱地左右看了一圈,确定被框入镜头的部分,只剩下看不出地点的白墙。
这才抖着手按下接听键。
温岩的面容立刻出现在屏幕上。
他人在办公室,背景墙是一片颇有气势的多宝格,古色古香,品味上乘。
“玫玫,才有空啊。”
温岩跟女儿打了个招呼,关切地问道:“头发怎么这么乱?”
温雪瑰抬手抓了抓发顶,心虚道:“熬了个夜。”
温岩摇摇头,叮嘱道:“少点熬夜,对身体不好。咱们家不缺钱,就希望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温雪瑰连连点头。
温岩沉默了片刻,又道:“昨天,你一听完小璟的话,就立刻跑出去了……”
他抹了一把下半张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爸爸挺担心你的。”
“没事,爸。”温雪瑰轻声道,“你放心,我已经做好决定了,谁也不能改。”
温岩点了点头,注视屏幕片刻,忽而面露狐疑。
“你在画室?”
他抚了抚下巴上的短须,眼睛朝屏幕凑近,越看越觉得不对。
“我怎么看这背景,不太像呢?”
温雪瑰的心脏立刻悬到嗓子眼。
她深吸一口气,急中生智,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向上一抬。
视角朝上,正好将床头那副精装裱好的《紫色鸢尾》框进屏幕里。
温岩眼睛一亮:“哟,真漂亮,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她含糊着道:“前两天。”
怕露馅,她又立刻将摄像头对准自己,这才松了口气,微嗔道:“看吧,我不在画室,还能在哪。”
“是是,我家玫玫最乖了。”
温岩朗声而笑,放下心来,同女儿道别。
等视频挂断,门口才响起漫不经心的敲门声。
抬眼望去,郁墨淮一身休闲家居服,柔软的面料冲淡了气质的冷感,正闲散倚在门边。
“打完了?”
温雪瑰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见他信步走进来,又不满地说:“怎么我每次睡醒,你都不在。”
郁墨淮眉尾轻挑。
正好她手机屏幕还亮着,郁墨淮便抬起手,指了指右上方的时间。
11点52分。
温雪瑰轻咳一声。
“你昨晚喝醉了,睡久一点也很正常。”
郁墨淮给她台阶下。
一瞬间,各种浸染了夜色和酒意的碎片涌入脑海。
温雪瑰这才零零散散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坐在床上,双手交叠垫在下巴处,出了一会神。
过了阵,忽然蹙起眉毛,一言难尽地看了郁墨淮一眼。
郁墨淮:?
他坐在床边,温雪瑰便鉴宝似的靠过来,抬起手,敲了敲他的胸肌,然后是腹肌。
最后,停在了人鱼线的上方。
她似乎极难启齿,过了会儿才慢悠悠开口。
“郁墨淮,你是不是,身有隐疾?”
郁墨淮呼吸一窒。
他掀起眼皮,见女孩探身望来,一脸委婉的关切。
她这一觉睡得黑甜,身上的不适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人生龙活虎,灵巧地动来动去,也不见有任何不舒服的迹象。
嘴皮子更是利索。
比起昨晚那个,艰难造句的小醉鬼,简直不像一个人。
温雪瑰面露遗憾,轻轻啧了声。
然后,才不吐不快地继续道:
“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这么能忍?”
“……”
郁墨淮似笑非笑地扯起唇。
他坐在背光处,身上的檀木香糅合了正午的阳光,勾勒出清隽倨傲的轮廓。
少顷,仍不太甘心似的,舌尖轻轻抵了下内侧唇角。
“醒利索了?”
这句话语气极淡。
温雪瑰眨了眨眼。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炫目的日光自落地窗外流泻而入,她倒是还没预料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她慢悠悠点了点头:“嗯。那又——”
话还没说完。
男人俊美的五官忽而欺近,又密又长的睫毛挡住光线,眼睫间那颗小痣像摄人心神的微型旋涡。
他略带粗鲁地吻下来,撬开她齿关,舌尖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温雪瑰睁大了双眼。
这个动作太过于猝不及防。连用于惊呼的短促气息,也被他摄取殆尽。
随即,失重感强压下来,迫使她朝后仰倒。
沉积多日的渴望被倏地唤醒,似火花溅落,一触即燃。
可温雪瑰却有些慌乱。
“窗帘,窗帘还没拉起来——”
她不复之前的游刃有余,在细碎却强势的吻势下拼命躲闪,勉强才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可耳畔却响起轻笑。浸了温沉暖意,缱绻厮磨,极为撩人。
“这里是独栋,不会有人看到。”
这话丝毫没安慰到她。
明亮的日光自窗外涌入,没了夜色的遮掩,他们在做的一切都愈发清晰可见。
温雪瑰害羞地将头埋进他肩窝,用尽浑身的力气缩起来,像一只小小的鸵鸟。
“……太阳。太阳会看到的。”
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郁墨淮默然片刻,吻了吻她的发旋,起身将窗帘拉好,又顺路将床头柜内的东西拿出来。
温雪瑰红着耳根坐在一旁等候,小声道:“你准备的还挺充分。”
郁墨淮动作一顿,将包装袋咬在口中,空出一只手。
而后,似惩罚一般,狠狠揉了揉她的耳垂。
“你知道这是哪儿?”
他翻身而上,温沉的檀木香铺天盖地。
洁净清冽,充斥了她的四肢百骸。
几欲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温雪瑰阖上双眸,隐约听见他低哑的话音。
“玫玫。”
“这里是我们的婚房。”
…
温岩挂了视频,慈爱的神色也渐渐淡去。
再看向面前的来人时,已是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