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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玉软花柔-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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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时的她曾以身斡旋于杨氏母子身旁为?皇兄传信。
  兵变夺位那?日,亦是她自?杨氏手中抢过?印信,亲手捅杀她同身旁侍妇。
  将假的兵符号令传给二皇子。
  时至今日,元承晚都记得热血溅面是什么?滋味。
  血滴眼中,在满目红光里望着杨氏濒死犹不敢置信的眼神是什么?滋味。
  那?人临死时,将蔻丹指爪死死抠在自?己皮肤上又是什么?滋味。
  因了这段经历,元承晚对这类隐秘圆滑的恶意有种敏锐的感知。
  仿若毒蛇嘶吐红信之时,彀中猎物会本能地感知到危险。
  可周颐当日态度举止,并未令她感到丝毫不安。
  她抬眸望向裴时行,意欲令他作解。
  可这男人正饶有兴味地玩弄她的头发,修长指节三两下便拧出两股辫子,正折到她头上。
  令这圆眸琼鼻的小公主瞬间化身为?一只眸色惶惶的兔子。
  他甚至还在满意地颔首。
  长公主倏然?生怒:“不许碰本宫的头发。”
  “为?何不许?”
  裴时行眼中笑意隐隐,似想听这小兔子亲口?说出他想听的话。
  “不许就是不许,而且,你太笨了。”
  若是扯断她的发可怎么?是好。
  长公主下颌一挑,话说的十?分霸道。
  “好,不许就是不许。”裴时行好脾气地哄着她。
  可他本性如此,偏要多补一句:“是呀,我笨死了,你一点?儿也不笨。”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令方才被他问住的长公主顷刻红透了耳尖。
  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这一下便连红耳朵都有了。
  衬的她更似一只雪兔子了。
  裴时行愈发满意。
  。
  英国公府。
  崔慎正伴着父亲于公府后花园中漫步赏景。
  英国公崔温已是将至知天命的年纪,却仍旧身骨清癯,仪表不凡。
  同崔慎立在一处,倒比儿子还高出些许。
  他生来便是沉默寡言的男子,也不愿受这个?儿子的孝顺:
  “你不必陪我,手头有什么?事去做便是。”
  崔慎恭顺点?头,放下一直虚扶住崔温臂膀的双手:
  “是,儿子便不打扰父亲赏景了。”
  英国公并未应声。
  崔慎埋下面孔行礼,在心头暗自?发笑。
  他未料崔温竟是连这点?表面的父子情谊也不愿同他做戏。
  当真是凉薄之人,也当真同那?谢氏毒妇做得夫妻。
  不过?今日周颐被抄了家,他心情舒爽,此刻也并不在意崔温的冷淡。
  崔慎自?幼时便知,以他的出身,若不审时度势,想来一早就会死于谢氏之手。
  如今也是一样。
  他若欲夺得世子之位,少?不得要凭东风借力,方可扶摇直上。
  他前番曾意欲将元承晚拢入阵营,令她在宫宴上中药。
  随后安排下的,是一桩英雄救美的好戏码。
  他挑中的一把趁手刀是周旭。
  周旭注定要死。
  可为?了不浪费他的纨绔之名?,周小公子会因在宫宴上酒醉失态,轻薄长公主,死在英雄救美的世家郎君剑下。
  他曾受过?旁人交代,知女子名?节贵重,戏不必做到实处。
  可到她有男子有了肌肤之亲,暴露于众人眼前的那?一步,便能令长公主无路可走。
  只能顺从地嫁与?他一早授意之人。
  崔慎亦未料世间竟能有如此奸恶狂恣之人。
  偏这种人还有尊贵身份,自?幼呼仆引婢,受尽宠爱。
  他不过?令人对周旭阿谀逢迎短短几?月,又在酒色之间煽起?了他的野心,给了那?蠢货些许颤声娇。
  便能叫他胆敢对着长公主起?了贪图之意。
  周旭是真的以为?自?己能同长公主春风一度。
  可惜蠢货就是该死,周旭违背他先前指令,自?己多手,竟然?牵扯了裴时行入局。
  毁他全盘。
  幸而老天有眼,令他生逢贵人。
  上一计不成,却终究带来后来的机缘。
  崔慎于月前逢得贵人,贵人许诺可助他夺得世子位。
  那?他便识时务地投诚。
  颤声娇一事的内情便是他对贵人纳的第一份投名?状。
  用?来展露自?己投靠的诚意。
  果不愧他信任,不过?一月贵人便有了动作,直向裴时行发难。
  还将此局的棋子选定为?周家奴仆,慷慨地为?他除去周颐。
  投桃报李,这是贵人对他投名?状的报答铱錵。
  这个?老东西同崔恪相交忘年,情谊甚好;又在当年知他贩私盐一事。
  如何能叫他活着?
  叫他在自?己卧榻之侧,令人日夜提心吊胆。
  生怕有一日事泄,他的世子位化作泡影。
  幻梦过?后,他又成为?当年那?个?卑贱的婢生子。
  在主母的冷眼,父亲的刻意漠视下寻不到片瓦藏身。
  战战兢兢,终日难继。
  如今这般已是甚好,崔慎心头感念贵人恩情。
  可若叫周颐自?此开不得口?,便是更好。
  。
  六月廿九,烈阳炙地,鸣蜩嘲哳扰心。
  这日傍晚,京外?忽传来消息,周颐一家在归剑川祖宅的途中突逢意外?,覆车坠入江流。
  正是六月洪峰暴涨之时,江水急遽湍险,渔者打捞两日,只寻得些许残木朽车。
  周家阖门尸骨无存。
  周颐者,少?出剑川,求考功名?入仕,半生鞠躬尽瘁,得清名?传世。
  临老俱都倾数尽覆,满地残藉。
  一生起?而多有跌宕,至老贵极人臣。
  却终究葬身于哺养了他整个?少?年微时的江河。
  澜江于这片厚土奔流了千万个?日夜,纵有周颐一人身名?俱灭。
  亦不废其万古长流。
  半生功业颓唐,终究归入故乡。


第21章 一更
  元承晚也没能料到如今的局面。
  在她尚且对周颐的罪行半信半疑; 犹身在迷雾之中,触手目不得望,对?整个局势捉摸不透之时。
  周颐死了。
  京中对?周颐的殒命皆是一片痛骂叫好的声潮; 可她约莫是本?性迟钝,骤闻此讯,心?中生出的更多是怅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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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时行教她观人不止观面,可她自幼时便同周颐有过?相处; 当真能有人将两足同涉于黑与白两道相逆的河流之中; 并就?此行走?五十余年么?
  鬼面罗刹; 慈相摩诃; 是否竟是一体之两面?
  长公主心?头思虑漫散; 掌下一下下抚着小?腹。
  暮色四合,小?儿竟也还未睡。
  它长的极快; 元承晚此刻探手; 掌下已经有一双小?脚; 会游鱼似的滑过?肚皮; 同她玩耍。
  裴时行今日台中事?繁; 此时仍未归。
  元承晚将目光投向庭门处。
  玉阶旁斜石皑皑; 彤庭辉辉; 朱墙黛瓦,庭树深碧。
  细绢花丝灯轮在夜光中莹莹若悬黎; 被夜风吹得欹斜不定。
  轮中微芒却始终护持住一片清光; 送出暖色。
  长公主承认,自己今夜难得对?着裴夫子?的课堂起了兴趣,盼他快快归家; 在她身旁读上几篇诗文,再听着她对?他道一道心?事?。
  令他为自己一解心?中的忧惑。
  裴时行终于在人定时分; 迎披着满城风吹雨打声归来。
  男人俊面沾了雨水,此刻入得内室来,俱都融融挂落在他眉间睫上,被烛火映出暖晕。
  仿佛山间岁寒时,经霜犹自青绿的松柏,针叶上细细密密挂了霜珠,更显清绝。
  裴时行自衙署带回厚厚几本?籍册,他方才将籍册封存,细心?地揣在怀里?,又被斗篷护在胸前,此刻拿出来倒是未染丝毫寒雨,干爽依旧。
  他笑望她,在一室暖暧烛光里?眉目鲜亮:“臣去洗漱片刻,殿下再等等臣。”
  他果?真是知晓的。
  知晓自己一直在等他。
  可神?妙妍丽的小?公主今夜气质静美,丝毫不似平时跋扈,便是此刻被他点透了心?思也毫不羞怯。
  更未如裴时行所期待的那?样?,当场气恼地奓开毛,矢口否认。
  她倚坐在黄花梨夹头榫蝶几一侧,玉手轻抚着小?儿。双眼好似流溢光彩的琥珀,破颜一笑便是千般艳势:
  “好呀,我等着你。”
  裴时行笑意一顿,眸色霎时黯沉下去。
  她这模样?可真是乖巧。
  娇俏的小?公主怀了他的孩子?,平坦皙白的小?腹因?此被撑得鼓起,看起来辛苦极了。
  偏她正端坐眼前,盈盈望着他笑,口中还乖顺地应他。
  裴时行转身的步伐忽然有些仓促。
  元承晚垂眸暗笑。
  这方柔而暖的天?地被锦绣帐帷掩住,隔绝外头所有风雨清寒。
  只他们二人。
  长公主自然能感受到那?男人眼中一瞬燃起,簇簇跃动的火苗。
  以及离去时,略有些凌乱的呼吸。
  裴时行小?儿不过?如此嘛,长公主深觉自己已经轻易掌握了拿捏他的手法。
  她笑意隐隐,复将目光落在小?几上。
  那?上头是裴时行方才放的籍册,被他拆了封文,整整齐齐叠置一处。
  裴时行既出身不凡,自己又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行事?向来缜密严谨。
  是以,哪怕这些籍册是他自衙署带回,就?这么放在这处,长公主也不必担心?事?涉机密,担心?这不是自己该看的。
  元承晚也的确无意窥探。
  只是——
  她原本?随意的一瞥忽然定住。
  长公主望着最上头那?本?不知何时被吹开一页的公文,眼神?凝住其中一行字,眉头愈蹙愈紧。
  几息过?后,她终于忍不住伸手,取过?了最上头那?本?,细细查阅。
  。
  待裴时行自湢室洗沐归来时,已是一刻辰光之后。
  男人身上犹带了淋漓水气,英挺眉目被水洗的更加鲜妍。
  他甫一入门便敏锐地察觉到外殿侍人俱都被遣离而去。
  长公主一向不喜欢旁人入内殿伺候,但?如今夜一般,连外殿都无人的场景却是极其罕有的。
  裴时行心?下思量,修长指节轻挑了珠帘帐帷入内。
  正正对?上元承晚抬眼时,含冰凝霜的一双冷眸。
  此刻场景,已与裴时行片刻离去前截然不同。
  “竟当真是你构陷周颐?”
  长公主并未给他太多的反应时机,几乎是在裴时行察觉异常的下一刻,元承晚便自齿关间咬出这几个字。
  话中压抑了惊怒与厌恶。
  裴时行意识到这一点,倏然顿住了动作。
  元承晚自他入门便紧紧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望到他的手脚凝滞。
  终于不屑一嗤。
  却连抚在腹上的手都有些轻颤。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周颐贪墨一事?的真假,哪怕方才亲眼见了泾州历年税册,望着上头工整无误的行行数目,她都还在犹疑。
  只因?她信裴时行。
  信他的风骨卓然,因?此他不应当会去构陷他人。
  亦信他的才智缜密,纵然他当真做下什么,亦绝不会于人前露出破绽。
  直到望到下一处。
  舆图之上,剑川的数处山隘都被人圈出标记。
  字迹并非新?墨。
  细望而去,俱是隐辚郁律的险峻处。
  其中被人以浓墨多次圈出,最为显眼的一处地点,正是周颐今次真正的坠车之地。
  旁有一个极为隐秘的“七”,甚至在其余几处也都有小?字作注,俱是经人计算后得出的不同时段。
  是裴时行的笔迹。
  如今京中众人只知道周颐在归乡途中坠亡,却少有人知周家人落河的具体地点。
  便是有人知,想必也不会有人像裴时行这般,从广袤的舆图细细寻找到山陵涂夷,一早便圈出多个地点。
  甚至着重圈出周颐今日的身死之地。
  元承晚倒是知道这地点。
  但?她之所以知道,却是因?为怀了几分对?师长的旧谊,今日特意寻到京外传信的驿使,向他托问方才得知。
  可日理万般机要的裴御史却绝无可能如此关注一个人。
  一个早被革职逐居的无用罪人。
  若她所料不错,廿九被设为周颐的死期,而他们一家的尸身,会于下月初六,也就?是七日后被寻到。
  裴时行望着她的冷眼,沉默一瞬。
  迅速在脑中串联出了整个脉络。
  原来她竟疑他是真凶。
  原来她竟是为此才特意遣去侍人。
  他忽然想自胸腑的沉沉郁气里?笑出一声。
  可他不愿在她面前露出失意,只微垂了眼,绷紧下颌问道:“殿下既疑我,又为何要遣走?侍人,独独与臣在这无人之处揭发逼问。”
  或许是因?回程时的策马受了寒雨,他的嗓音竟有几分哑意,却也恰好掩盖了他不欲为人所察觉的自嘲:
  “您就?不怕臣担心?事?情败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伤害了您。”
  他的语辞仍说的十分克制。
  “本?宫不怕。”
  裴时行今夜仿佛异常执拗,追问道:“为何?”
  元承晚却沉默不语。
  男人终于自她的沉默里?反应过?来。
  自然是因?为她贵为皇家公主,府中向来有暗卫守候。
  若他胆敢有分毫异动,想必不待接近她半片衣角,便只能丧命剑下。
  裴时行自幼时便被人赞一声颖悟,难得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他终于自嘲地笑出一声。
  “那?你信了,你信是我谋害周颐,现下又亲手把证据放到你的眼前,等你来揭发我?”
  他变了语气,再不复向前的清风朗月。
  轻而诡,倒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凶兽。
  这话里?带了几分不似裴时行其人风度的讽刺之意。
  元承晚自是有过?这个怀疑。
  可又觉不大可能。
  经此次一放逐,周氏全族,三代不得入仕。
  事?关周氏阖门荣光,若非遭人构陷至此,长公主实在想不出周颐自愿引颈受戮的动机为何。
  除非是君要臣死。
  除非是遭人构陷,步步相逼,使他毫无还手之力。
  裴时行在元承晚的沉默里?回想了所有。
  他忽然极其突兀地说了一句:“你明明说过?信我的。”
  她明明曾经抚上他的面,说相信他;明明曾在众人面前将他护在身后,说他是她府上的人。
  可她此刻却道:“本?宫的确说过?信你,便是如今之事?,本?宫亦不信,你是因?为自己的私欲害人。”
  “可是为什么呢裴时行?”她眉心?动了动,终于问出自己压抑于心?的惶惑与不解:
  “他明明无罪啊!”
  “周颐既然未曾有过?贪墨,亦未曾有过?构陷,为何你们要选他做饵?”
  近来上京风波频起。
  仿佛是自宫宴那?一日,她同裴时行意外有了肌肤之亲,一切便骤然落入不可预知的境地。
  万事?万物都开始脱离轨道。
  桩桩件件,她仿佛身处谜局,哪怕至今,她也还是无力窥探全貌。
  “本?宫以为你被皇兄革职,被大理寺查缉,乃是引蛇出洞的计策一环。
  “可如今算什么呢?”
  “你们究竟在图谋什么,又要引出什么,你们凭什么拿一个忠良老臣的命来作注?!”
  长公主忽起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忧惧,好似她仍身在宫里?,面上是先皇后嫡出的公主,尊贵无匹。
  可她顶着一张足以迷惑世间男子?的绝色艳面,身段娇柔多媚,却要终日巧笑,要乖顺地伴坐在杨氏身侧,忍受着所有打量的目光。
  似一个待沽货品。
  等有一日,杨氏和哪家权贵谈妥了价钱,她这个公主便要作为两姓结盟的礼品,被送到旁人榻上。
  她的确曾为自己身为女子?而不平,可她身无功绩,手无寸铁,除了同杨氏母子?虚与委蛇,她无力自保。
  那?这位为大周殚诚毕虑整整五十载的老臣又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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