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漫千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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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楚枫和裴月臣本能地望向帐外。
“是博日格德。”祁楚枫轻声道。
裴月臣轻叹口气,复看向她,心中隐隐后怕,若今夜她出了事,自己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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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双向奔赴的爱最是动人,楚枫和月臣之间也是如此。只不过,这俩憨憨奔向对方的角度和时间有点点偏差,以致到现在还没有正式互相确认心意。可是,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藏不住的:咳嗽、贫穷和爱。
她的眼中都是他
她一路捧着护着小摊上买来的小面人,就算与东魉人激烈交手也不忘叮嘱孙校尉护好它,见到人就炫耀一下它。因为在她心里,那羽扇纶巾、风度翩翩的诸葛军师,就是她心上人的模样啊。
他随口说了一句自己喜欢荷花,她就心心念念地在府中栽培,想让他在北境也能看到荷花。
他送前定亲对象回客栈,她心绪不宁地在风雪中等他归来。
她对他说,“拿你去套狼,我可舍不得”。
他一个字都不用说,她也知晓他想要说的每一句话。
她喜欢听他说“咱们”。
她对他的情,是“盼他他能好好活着,开开心心”。
他帮她出了十两银子,买下她喜欢的银簪。她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他觉得这么说不妥,但要知道,她的学问是你教的,她会不知道“投桃报李”怎么说么,她会不知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说的是男女间的情谊么。
她撒娇使坏要他背,借着酒劲儿说“你若不在,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好多次暗戳戳的表白呀。
他的眼中也都是她
她爱吃核桃,他给她剥一碟子的核桃(用的还是内力!);她爱吃栗子,他给她剥栗子,碎渣渣自己吃,完整的栗子给她吃;他惦记着给忙于军务的她送饭,送的都是她爱吃的;黎月夸奖她,他会开心;她不喜欢吃萝卜丝的油墩,他三两口就帮她吃掉(还是她咬过的);她不开心,他哄;她不想被赐婚,他支持;知晓她有心上人,他心情沉重;她和阿克齐相谈甚欢,他心中发闷;酒会上一碗碗地数她喝了多少酒,由着她耍赖让自己背;担忧她的安危,他跑也要跑回赫努王帐;看到她受伤,他心疼,吓得做噩梦……
月臣以为自己一心护着的恩人的女儿还是个小女孩,却不知道小女孩早就将他放在了心上。荒原猛烈的风雪中,月臣不管不顾地要奔回楚枫身边,累趴了一匹马,还毫不犹豫地提气急奔,生生跑四个小时!当今男子马拉松世界记录是1小时59分40秒,月臣功夫了得,所以在这里我们不考虑古代人的体质,那么跑4个小时,那就是42。2 km×4h =168。8km,差不多就是从北京颐和园跑到天津塘沽了!这场爱的马拉松,谁能爱得轻松,月臣你奔向了楚枫的身边,又何时才能奔明白你自己的心呢。
你怕不是跑得大脑缺氧,脑子懵了?你跟隔壁的锦衣卫陆绎陆大人学学,好不好?
十年陪伴,生死相依。月臣和楚枫之间一点一滴积累的默契和感情,山河可鉴,日月可表。月臣了解楚枫的脾气,了解楚枫的行事风格(背着她抢佟盛年没问题,背着她损害荒原百姓的利益不行),在乎楚枫的情绪和想法。可是,月臣却偏偏不了解楚枫的心意,没在乎她多次暗戳戳的表白。楚枫对月臣的感情,连和他们相处时间不长的赵暮云和沈唯重都看得出来,可偏偏当局者迷。谨守礼仪的君子月臣则需要一个契机,以确定自己对楚枫的感情。让我们静待春暖花开,静待(裴)铁树开花……】
【用了一日刷到这里。总是有些意不平,情绪坎坎卡在了,期待今天的篇章,期待会有些许的波澜。】
【已经把她刻在心里了哇 如果这都不算爱情。。。】
【博日格德虽然做过很多坏事,但也是一个孝子,好与坏站的角度不一样,一个人有太多面了,是不是好人怎么去衡量呢?】
【你说该如何呢你这个榆木脑袋】
【感觉窗户纸快要捅破了,好期待,要降温了哟,狮子大大和小狮子注意保暖?】
【感觉窗户纸快要捅破了,好期待,要降温了哟,狮子大大和小狮子注意保暖?】
【若今夜她出了事,自己该如何?然后,我就流泪了!裴月臣夜里发足力长途奔了两个时辰是在寻找楚枫;梦里惊一身冷汗也为寻找楚枫!醒时还在悲鸣的号角里恐惧失去楚枫!这深深地眷恋,全是楚枫!好深情!】
【撒花花】
【有点乏味…】
【若今夜她出了事,自己该如何?然后,我就流泪了!裴月臣夜里发足力长途奔了两个时辰是在寻找楚枫;梦里惊一身冷汗也为寻找楚枫!醒时还在悲鸣的号角里恐惧失去楚枫!这深深地眷恋,全是楚枫!好深情!】
【撒花?】
…完…
第41章 (下)
◎ 次日,车毅迟率兵归来,带回了赫努老族长。只可惜博日格德并未见到阿爹,已重伤难愈,一命……◎
次日; 车毅迟率兵归来,带回了赫努老族长。只可惜博日格德并未见到阿爹,已重伤难愈,一命呜呼。赫努老族长本就身体虚弱; 加上痛失爱子; 身体愈发难以支撑; 族中事务尽数落到大公主格力玛的肩上。
去搜寻青木哉的各路人马也陆续回来了,很可惜; 并没有找到青木哉的下落。
“居然又叫他逃了!”
祁楚枫心中恼怒不已,手握成拳,重重砸了下桌案。
“你当心!”
裴月臣连忙就来拦; 没来得及; 这一下狠砸楚枫牵动伤势,她自己疼得直皱眉。裴月臣又是心疼又是责备:“身上有伤; 你当心些才是。”
祁楚枫撑着桌子,手护在伤处,皱眉道:“你说; 青木哉身上几处重伤,居然能逃过数路人马的搜寻,莫非是有人暗中相助?”
裴月臣想了想; 道:“荒原地形,我们肯定比不上他熟悉; 加上昨夜风雪颇大; 更加不易搜寻。”
“我是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皮底下逃了的; 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祁楚枫恼道。
车毅迟上前一步; 用力拍拍胸口:“将军; 我带着人马继续搜!搜他个十天半月; 老子还不信了,一窝子东魉人都剿了,还能逮不住他!”
祁楚枫虽然在气头上,但脑子却清楚,摇头道:“荒原冬天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碰上白毛风,还得把人马折进去,不划算。我们先回北境,再从长计议。”
“我就是担心纵虎归山,便宜那小子了!”车毅迟道。
裴月臣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如今我们剿了他的老巢,他已无处安身,而且他受了两处重伤,未必能熬过这一冬。”
“没亲眼见到他的尸首,终归叫人难以心安。”车毅迟叹道。
赵春树清点了回来的各路人马,裴月臣的坐骑踏云骢也从陷马坑中拉了上来,只是踏云骢伤了腿脚,行走不便,便将它先寄养在赫努王帐,请大格力玛好生照料,待春暖花开之时再将它送回来。
此番赫努族族长重病,少族长离世,其中缘故多为不可告人。大格力玛再无父兄可依仗,须得独立撑起全族,心中愁苦更加难以与人言说。祁楚枫在葬礼之后,与大格力玛深谈了许久,让她安心,许诺会在今后对赫努族多加照顾,不会让其他各族趁机来欺负赫努族。
“只是先前因为河水改道,博日格德占去的地盘还是得还给丹狄族。”祁楚枫公平道,“丹狄族原就对此事忿忿不平,眼下这档口上,还是以和为贵妥当。”
格力玛点点头:“阿哥办这事儿,我原就不同意,还回去也好。”
“博日格德和东魉人勾结之事……”祁楚枫看着她,顿了顿,才道,“其他各族早晚会知晓,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不易,若有难处了可以来找我。”
博日格德当初勾结东魉人,主要便是为了和丹狄族抢地盘。几次三番之后,东魉人尝到甜头,变本加厉,想要得更多。博日格德控制不住他们,不得已和老族长商量。老族长痛斥儿子之后,亲自出面,想和东魉人做个了结,不料却被东魉人劫走。劫走老族长的东魉人有恃无恐,要挟博日格德为他们购买兵刃,又要挟博日格德引祁楚枫入荒原,想要趁机杀她,最终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格力玛感激地看着她:“多谢将军!”她心里很清楚,博日格德勾结东魉人之事传开,莫说丹狄族,就是白狄族也会将过往被东魉人袭击的事件尽数算在赫努族头上,接下来的日子,只怕要一笔一笔还债。
“别怕。”祁楚枫朝她鼓励地笑了笑,知晓她不得不独立支撑全族的畏惧,“把该还的都还回去,再往后,我也不会让他们肆意欺负你们。”
阿哥曾经勾结东魉人,试图暗杀她,没想到祁楚枫能够这般不计前嫌,格力玛感激之极,朝她深施一礼:“将军仁义,我会在荒原上日日为您祈福的。”
祁楚枫郑重还礼。
出了赫努王帐,裴月臣迎上前来,禀道:“老车和树儿那边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拔营。”
祁楚枫看着眼前的赫努王帐,吩咐道:“月臣,传令下去,这两日在赫努王帐的事情,无论是谁,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违者军法论处!”
裴月臣知晓她的用心,点了点头:“圣上那边,你预备如何奏禀?”
“剿匪大捷,自然要请功。”想到圣上,祁楚枫就一肚子气,骂骂咧咧地往前行去,“去年欠的军饷,我就不信了,他还好意思再拖下去……”
裴月臣苦笑着摇摇头。
“我是说,圣上那边,赫努族的事情怎么禀?”
祁楚枫脚步微滞,很快便又继续大步往前行去:“圣上恨不得荒原乱成一锅粥,我想还是得保一保赫努族,就尽数推到东魉人身上吧。”
当今圣上对于边境的策略与祁家大不相同,圣上更倾向于让荒原各族内斗内耗,待时机成熟,发兵一举拿下,从此将荒原也划入衡朝的地盘。祁楚枫心里却很清楚,荒原生存环境恶劣,即便衡朝攻下荒原,也没有能力治理,其结果只是增加对荒原的赋税。何况朝廷这些年在东南频繁用兵,国库空虚,也根本没有能力发兵荒原。
与其居中挑拨离间,让荒原闹得不得安宁,不如让荒原人踏踏实实过日子。在这点上,祁老将军是这样做,祁楚枫也是这样做。
祁楚枫大步行在前头,她的身量虽纤细,背脊却挺得笔直。裴月臣看着,微微一笑,跟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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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境,老远就看见沈唯重和腾腾在将军府外头翘首以盼,一见着他们的身影,沈唯重赶忙小跑着迎上前来。
腾腾冲在他前头,径直奔向阿勒,几乎把阿勒扑倒。一人一狗,还是头一遭分别这么久,腾腾使劲往阿勒身上蹭,喉咙深处发出细长的呜呜声,弄得阿勒满身狗毛。阿勒抱着它,脸上全是笑。
沈唯重向祁楚枫和裴月臣施礼。随后而来的是赵暮云,还有崔大勇。
赵暮云向他们施礼之后,神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祁楚枫朝他笑道:“你哥也回来了,这会儿应该在营里了。你赶紧去找他吧!”
“将军,我……”赵暮云支支吾吾。
“若有事等明日再禀,”祁楚枫打断他,“我现在乏得很,不是十万火急之事,且都留到明日再说。”
想来这一路辛苦,赵暮云也不好再多说,只得拱手退下。裴月臣见他神情有异,本想追上前问问究竟何事,却被祁楚枫唤住:“月臣,你这一路也累了,天大的事都留待明日,这是本将军的命令。”
裴月臣无奈一笑,只得遵命。
“将军,你们都没事吧?”崔大勇关切地看着她,“我听说赫努族出了大事,少族长都被东魉人杀了。我一直担心着你们。”
“没事。”祁楚枫笑着瞥沈唯重,“这些日子在将军府可还习惯?”
“挺好的,崔总管说想要把后头几间厢房修整一下,让我帮着算账。”沈唯重挠头笑道,“我把账目都理出来了,回头请将军过目。”
一听见要修整屋子,祁楚枫就直皱眉头:“那房子好好的又没塌,折腾它做什么。每次修整,整个府里都叮叮当当不得安宁,莫说军师,连我都待不住。”
崔大勇摇头苦笑,那房子是不塌,就是漏雨漏得跟筛子一样。
裴月臣在旁提议道:“老将军的那个院子倒是可以修整修整。”
“爹爹的院子……“祁楚枫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老将军的院子你知晓吧?你去看看,修整一下需要多少银子,理出个账目来给我。”
沈唯重点着头,有意放慢脚步,拿眼偷偷去瞥阿勒。腾腾在阿勒身上蹭完了,又折回来往沈唯重身上扑腾。这些日子阿勒不在,腾腾几乎都跟在沈唯重身边,与他厮混得甚是亲密。
“你不怕它了!”阿勒惊喜道,看着腾腾将大爪子搭在沈唯重肩膀上,他居然不避不躲。
沈唯重这才敢正脸看她,笑道:“不怕,它晚上还挨着我睡,暖和极了。还有,它特别喜欢我给它梳毛,天天晚上叼着小梳子来找我。”
看到腾腾被照顾地这么好,阿勒自然欢喜得很,朝沈唯重道:“我给你带了礼物。”
没想到她居然一直惦记着自己,还带了礼物,沈唯重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般待过,更未收过礼物,一时间心中欢喜雀跃,面上还得故作矜持。
众人说说笑笑,进了将军府。崔大勇事先早已命人烧好热水,又备下各色菜肴,让各人沐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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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雾气升腾,祁楚枫和阿勒各自泡在浴桶中。吴嬷嬷大概是往浴汤里头添了艾草,热乎乎的,蒸得人有些晕沉沉。
祁楚枫趴在桶边,眼帘半阖,似睡非睡,脑中思虑着东魉人残余有可能集结的几个地方,想着开春之后,让赵春树带着赵暮云往荒原多走几遭。一来清扫东魉人余孽;二来让赵暮云多熟悉熟悉荒原。
旁边哗哗的鞠水声引起她的注意,祁楚枫懒懒地抬眼望去,看见阿勒正在拿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一会儿就从浴桶里鞠一捧水浇在上面,拿了块小布巾使劲地搓洗。
“这是什么?”她奇道。
阿勒的脸红通通的,也不知是被蒸汽熏的或者是别的缘故,抿了抿嘴,把手朝她伸过来,手心中是一枚月亮形状的银饰,是荒原女子用来装饰自己的头饰,却并不是之前祁楚枫为她买的那套银饰。
银月亮上还滴着水滴,愈发显得晶莹亮泽。
“阿克奇……”
阿勒声音很小,祁楚枫几乎听不清:“嗯?”
“阿克奇,送给我的。”阿勒便又说了一遍,双目望着她,眼底带着几分期待。
◎最新评论:
【我当时就觉得阿克奇和阿勒不对劲。 看评论大家都在说将军和军师,果然!!!】
【我眼里的《明月漫千山》
目前此文章节更新到14章下。男女主的感情主线是裴月辰和祁楚枫,而另外一对阿勒和沈唯重。楚枫收手下的将军赵春树、车毅迟两个大大咧咧大龄黄金单身汉,而暮云是一个稳重心细又孝顺的人,孙将军和崔大勇暂时还不了解。这些将军在我眼里的都是可以为了国家为了楚风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阿勒一个在荒原长大的女子,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惨死,是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伤痛和仇恨。幸好她遇到了楚枫,从荒原把她带到北境,阿勒那把弯刀上宝石,到参加婚礼的那身衣服和首饰都是楚风精挑细选的。所以说她在楚枫心中的位置绝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