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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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青丝如瀑流泄,几缕乌发搭在他肩上,两人越考越近,映在地面的影子似交颈鸳鸯交缠不休。
卫琅燥火浮起,他本欲就此收手,却不想越陷越深,不消片刻他已难耐,理智瞬息随着烛火的泯灭燃烧殆尽。
向来淡漠自矜的卫琅,再也抑制不住,脑海里不觉浮现二人初遇的模样,那时是他身陷险境,而如今是她。
浓墨晕染漆夜,灯火阑珊灿亮,交织着月光俏皮地跃进窗棂缝隙,映照在雕花床榻上两道缠绵悱恻的身影。
红烛渐渐燃尽,殿内暖香袅袅,殿外风雨飘摇,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
雾霭渺渺,宫道红墙两侧的宫灯,次第亮着。
萧尚仪掀开珠帘走到吴皇后身侧,附耳戚语。
吴皇后眉头颦蹙,“太子他不在东宫殿?那他又去了哪儿?”
萧尚仪摇摇头,旋即又将另一件事和盘托出,“臣下在暖阁下了药,但久不见太子还有沈姑娘,便起了疑心去四处找,没想到太子殿下如今倒是开了窍,拉着沈姑娘去明台阁了。”
吴皇后眺望摇曳不已却傲立于风雨之中的柳树,她皱了皱眉道:“本宫总觉得这件事有地方不妥。”
太子突然间变了性子,亲自找她讨要合欢散,还吩咐下去把守住东宫,不许任何人进出。
萧尚仪道:“娘娘,木已成舟您应该开心才是,保不齐经过这一夜,沈姑娘就此怀上皇孙,那么太子的储君之位自然稳如磐石。”
吴皇后凝眸瞧她,“本宫也知道,可本宫眼皮直跳,似乎是不祥之兆。”
萧尚仪走上前,为她捏肩:“娘娘放心,出不了岔子。”
吴皇后阴沉着脸,“本宫并不是担心太子。”
萧尚仪心思一动道:“娘娘还是担心沈姑娘?”
吴皇后斜眼瞥她,神色复杂道:“沈晚随她父亲性情刚烈,本宫怕她醒来瞧见,会不会……”
萧尚仪莞尔道:“纵然沈姑娘贞烈,可只要陛下的旨意尚在,国公爷不敢不把沈姑娘送进宫来。”
她怎么会不明白皇后娘娘的心结是什么,她这半生为太子劳心劳力,还不是想护着他坐拥江山。
吴皇后闭了闭眼,细不可闻的叹了声:“本宫真是怕陛下废太子。”
虽然元贞帝明面上从未提及过此事,但她早就晓得他又废太子的心思。
怪只怪太子胸无点墨浅薄无知,她悉心替他铺的路尽数被他毁掉,他的执拗让她头疼不已,但凡他肯听她几句,也不至于落得如斯下场,往后若真的废了太子,那她的中宫宝座也保不住。
她心上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萧尚仪安抚道:“娘娘先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奴婢亲自去瞧。”
吴皇后微微颔首:“安置吧。”
*
拂晓,云雾初开,缭绕的烟云慢慢散开。
昨夜阴雨绵绵,润泽了青石路,百花丛中滴滴露珠滚落,偶有清风袭来,飘进窗棂。
沈晩茫然若失的看着满身令人面红耳赤的痕迹,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上的痛楚让她不住的低吟了一声。
她瞥了眼身旁,见空无一人松了口气,此时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里。
玉指撩开垂曳的帘帐,沈晚忙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松垮披着,她死死咬着唇,胸膛剧烈起伏。
想她千防万防,却还是被太子算计。
沈晚顾不上身体的痛楚,缓慢的挪着步子奔出那间充斥着浓郁檀香的屋子。
不多时一道笔挺俊朗的身影翩然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袍,抬目却见榻上女子不知去向。
卫琅看着空荡寂静的宫室,眼中的温情瞬间褪尽,袭上冰冷如寒霜的冷意。
“小姐,你怎得这个时辰回来了?”柳儿见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她将手里的斗篷披到她肩头,仔细的系遮掩的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破绽。
沈晚失魂落魄,脑海里竟翻涌出昨夜的荒唐,她凝神朝柳儿道:“你悄悄地命人打几盆水进我房里,旁人若问起你说我身子不适已经安置,哪怕皇后娘娘还有陛下来问你也不能松口。”
柳儿皱起眉头,应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沈晚心不在焉,呷了好几口茶,喝到没滋味她还不自知,一味地添水,直到壶中的茶全被她喝进肚子里。
柳儿挑开帘帐,轻唤:“小姐,水已经备好。”
沈晩轻应了声,恍恍惚惚的起身。
柳儿急忙挽住她,柔柔地拍着她削瘦的肩:“一切有奴婢挡着,即便豁出命奴婢也会保小姐周全。”
沈晩眼底淌过一丝落寞,她心头酸涩不已,“若因为我牵连了你,我宁愿自己受苦。”
“小姐待奴婢有知遇之恩,若没有小姐,柳儿这条贱命如何苟活至今,不管发生什么,奴婢都会帮你。”
沈晩笑笑,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有你这话我便心安了。”
索性她身边所珍视的人,还有可以信赖的,于她而言这就足够了。
沈晚褪去衣物,慢慢沉进浴桶中,水波荡漾泛起涟漪,藕臂上星星点点的红痕,无不在告诉她,那场噩梦成真了。
她抱住自己接着往下沉,闭着眼那一幕幕仿佛又再她面前闪过。
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没有避开,明明梦中已有昭示,但她冥冥之中还是要遭此劫难。
裹着绵巾,她还是湿漉漉的,被打湿的墨发一绺一绺搭在她的肩头。
沈晩朦朦胧胧的睡去,她觉得自己身处于纷繁芜杂的梦中,一会儿于云端浮浮沉沉,一会儿坠入崖底湖心,躺在一叶孤舟上漂浮。
澄澈的湖面荡漾起涟漪波光,小舟缓缓漂流至一座湖心亭。
她赤足涉入水中,慢慢挪到步子走到湖心亭,明灿的湖水漫过她纤细玉白的脚踝。
沈晩一步一步走的甚是艰难,待她走进湖心亭,周遭又蓦地变幻。
亭子里影影绰绰依稀可见男人的身影,她好奇地走上前,还未来得及接近,她便被一声轻唤惊醒。
“小姐,你快醒醒!千万不要做傻事。”柳儿心急如焚地唤她。
沈晩茫然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柳儿红了眼,啜泣道:“我还当小姐想不开,要做傻事。”
沈晩勾唇浅笑:“我没事,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柳儿神色凝重的望着她,挽起袖子扶她走出来。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沈晚还是能感受到阵阵痛楚,她躺在榻上闭着眼,昨夜的旖旎挥之不去。
她昏沉的睡着了,又突然醒来,似梦非梦已经让她分不清梦境亦或是虚妄。
*
是日正午,旖丽的天光自云端坠入金瓦红墙。
吴皇后一早着人将李福全抓到长乐宫,侍卫拖着他来到吴皇后面前。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字不落的给本宫说清楚,太子还有沈姑娘到底因何伤成这样!”
不过一夜,死了五六名侍卫,太子还受了重伤,遇刺客暗袭,竟无一人禀报,还是萧尚仪推开东宫殿大门,才看到那血腥的场面。
李福全面无血色地伏跪着,哀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吴皇后垂眸不语,只淡淡瞥了眼萧尚仪。
萧尚仪缓声劝道:“李公公,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自幼看着太子殿下长大,你也不想平白惹出事端吧,听我一劝还是说吧。”
李福全低头怔怔的望着地面,良久他才开口道:“奴才什么都不记得了。”
吴皇后拧眉神色晦暗,“李福全,你老老实实跟本宫交代,本宫兴许会放你一条生路,可若你执意隐瞒,那就只有幸苦李公公再去掖庭院一趟了。”
李福全战战兢兢答道:“奴才真的不知道。”
他说的都是实话,昨夜他原本随金吾卫守在殿外,哪成想忽然来了几个蒙面的刺客把他打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东宫已然成了一片血海。
有前车之鉴吴皇后并不信他的片面之词,而是道:“你若是再嘴硬,别怪本宫心狠。”
李福全活了几十年,深谙宫中之道,他低着头道:“奴才不知。”
吴皇后欲要发作,这个时候一名小宫女忽然跑了过来。
她气喘吁吁地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尚宫局都传遍了,说陛下临幸了一位宫女。”
吴皇后脸色苍白,自先帝丽妃用白绫自缢之后,陛下就甚少出入后宫,连招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且鄞州多日干旱,百姓没有米没有水眼看要被渴死饿死,这件事已经让陛下殚精竭虑了好一阵子,如今鄞州灾情愈发严重,户部派发的银钱又迟迟未到鄞州,陛下因此日日烦心,而今却临幸了宫女,这不是当着她的面赏她巴掌。
“陛下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临幸宫女,定是你在诓本宫。”吴皇后后正了神色,轻斥道:“陛下岂是你能议论的!”
小宫女慌了,她忙不迭的跪地叩首。
萧尚仪却道:“娘娘,她所言都是真的。”
吴皇后捧着茶碗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浇在她的手背上,亦湿了她的凤袍,但她感觉不到疼,她怔怔的望着萧尚仪:“把那宫女给本宫抓过来!”
萧尚仪慌忙跪地:“娘娘三思!陛下已经下旨封那宫女做七品才人……”
她没有说出宫女的身份,那宫女原是皇后娘娘的梳头婢子,倘若被皇后娘娘知晓,定然又会掀起风浪。
吴皇后狠狠的将茶碗砸碎,指着李福全的眼睛,怒喝道:“拉下去,打八十大板!不打得血肉模糊不许停!”
萧尚仪匍匐于地,柔声的劝道:“娘娘息怒,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卑贱的奴才置气。”
吴皇后气急她此时神态像极了疯妇,她腾地站起身,“本宫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是吗?”
萧尚仪心如明镜,起身安抚皇后,待她思绪有所缓和,方才指使宫婢把李福全拖去行刑。
李福全到底还是挨了罚,似乎是受不了那样的耻辱,饮鸠而死,他死以后只让人拿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埋了。
听着柳儿禀说,牵不动沈晩半点情绪。
沈晩已不必担心太子会再来纠缠她,经过那一夜他腿上的伤又重了,连着几日下不了榻。
第31章 。 太子 来日她必将如数奉还
秋初; 丝丝缕缕的细雨与裹挟着凉意的清风缠绵,引来阵阵冷风。
随风交织的雨珠落在窗棂,沈晚一时兴起; 伸出瓷白如玉的手; 接过几滴雨水置于掌心。
雨珠顺着指尖往掌心流去; 忽然尖锐的刺痛袭上心头; 她倏地收回手,不觉倚窗睡着了。
“小姐; 小姐……”柳儿急切的唤声在耳畔响起。
沈晚涣散的眸光逐渐有了淡淡的光亮; 她看清柳儿憔悴的脸后,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柳儿; 你的样子怎么变了?”
柳儿将她扶起来,抹了把泪,哽咽道:“小姐还说呢;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可把奴婢急坏了。”
沈晚将手覆在胸口,柔柔笑道:“只是小睡一会儿; 没大碍。”
柳儿神色担忧; 道:“小姐; 你既然醒了不如喝一碗粥吧,您已经有两日没进食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可会垮的。”
沈晚转头望回窗边,依旧赏着那飘渺的雨景; “我吃不下。”
她近来委实没有太好的胃口,山珍海味供到她面前她也尝的索然无味。
柳儿当她还念着李福全; 便闷声道:“小姐您为那趋炎附势之人伤怀不值当,您身子要紧。”
沈晚不语,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良久她檀唇轻启道:“李福全半生顺遂,依仗着太子得势后作威作福,如今被太子抛弃他自然承受不住,他也是怕死的人,之所以早早地解脱,是怕太子殿下折磨他。”
太子锱铢必较,没有半点储君的气度,也没有经邦论道的才能,将来如何治国安邦。
倘若真由太子继位,以他的性子自然是鱼肉百姓昏庸无道,假以时日先祖打下的江山会毁在他手里。
柳儿附和道:“小姐说的极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李福全得罪了太子,自然是活不到头。”
沈晚淡淡道:“前日让你送去宫外的书信可有回音?”
柳儿听她提及此事 气便不打一处来:“奴婢催问了好几回她们都敷衍了事,说小姐您的书信送不出宫需要得让我们拿了皇后娘娘的令牌才肯帮我们送信。”
沈晚黛眉蹙起:“有这样的事?你带我去看看。”
即便她惹到了太子,她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柳儿犹豫片刻道:“奴婢这就带您去。”
走到屋外,雨停了下来,二人往前头的长廊蜿蜒而行,路过石子小径她们绕了道,朝一边的檐亭走。
少顷,乌云遮月,又翩然下起了雨。
柳儿向亭外扫了两眼,转过头来道:“这天怎么说变就变,眼看着又要下雨了。”
沈晚见不远处有廊庑,想着去避避雨,可她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踌躇了很久方才提着裙裾踩着石阶而上,走到卫琅身旁。
“那夜……”男人眸光深邃,视线灼灼的望着她,薄唇微张欲要言语,还没说完就骤然被她打断。
沈晚面容玉白,缕缕晴阳照射的下来细碎的光芒,犹如金灿的薄纱落在她纤瘦的肩头,好似如花堪折,“容王殿下想说什么?是也觉得臣女私相授受,还是觉得太子殿下是臣女所害。”
卫琅剑眉一压,“我并非……”
不等他解释清楚,沈晚又蓦地说道:“雨小了,臣女先行告退。”
她急匆匆的步下石阶,却因为太过着急,直直地摔了下去。
卫琅抬起手欲要碰她,可小姑娘固执的很,她偏过头避开他,倔强地自己扶着楠柱站了起来。
他眸光微沉,身子也倏然僵住,定定的看着小姑娘起身。
沈晚腿依旧酸软,站稳后还是有些微颤,幸好有柳儿扶着她。
她暗自咒骂那夜的混账,不懂得怜香惜玉让她在外人面前出丑,只不过她也并不想知道那晚男人的身份,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望着少女消弭的身影,卫琅不禁露出几分担忧。
或许他是时候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但是看她疏离的样子,即便他坦诚身份,恐怕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绝不会就此收手。
太子所做的罪孽,是该他偿还的时候了。
*
漆夜风起时,东宫殿的大门大敞着,从里头鱼贯而出一群宫婢太监,他们个个神色慌乱,活像是见了鬼。
“不好啦!太子殿下吐血啦!”
巍峨奢靡的含光殿,属于东宫的宫女太监纷纷奔走相告,长廊各处,人流嘈杂,交错的身影皆朝往紫宸长乐二宫赶。
月光冷冽,戚哀的哭声此起彼伏的响彻东宫。
沈晚撞了个正着,她听着这哭恸声,还以为太子已命悬一线,问了路过的宫女才知道,太子吐了血。
须臾,掌灯的太监疾步走在长廊中,他身后则是浩浩汤汤皇帝的仪仗。
元贞帝来的匆忙,只披了件明黄色的外袍,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踏进含光殿,并未发现沈晚。
沈晚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想了想,循着元贞帝的身影步入殿中。
吴皇后一袭素衣斜坐在美人榻上,神色疲倦饶是如此她还是强撑着,望着守在太子身边的太医。
见了元贞帝,她已累的无法起身只是淡淡道:“陛下。”
元贞帝冷声道:“太子如何?”
萧尚仪扶起吴皇后,低低的应道:“太医还在诊脉,不过臣下看太子的脸色,不太好,怕是……”
吴皇后双目无神凝着帷帐后头的床榻,她心力交瘁的软倒在萧尚仪怀里。
萧尚仪心一紧,张唇想叫太医,可忽得被吴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