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第16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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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尚书几个见方丞相和王尚书合作了,便知道,这赈灾是势在必行的,当即松了口,表示会尽力筹钱。
萧遥抱着睡得正香的小皇帝问:“不知钱尚书能拿出多少银子赈灾?”她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如今天寒地冻,我们在宫中尚且觉得寒冷,更何况那些缺衣少食的百姓呢。”
钱尚书等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观察,已经肯定,这妙龄太后是个软乎的,基本上掀不起任何风浪,又想着她在朝堂上这么久,基本上没怎么出声,便是出声,也是随波逐流,从不碍着自己,自己怎么也得给个面子,便道:
“回娘娘,户部着实缺钱缺粮,这次赈灾,户部最多能拿出十万石粮食和十万两银子赈灾。”
萧遥皱起眉头:“据闻这受灾的地区不少,这十万石粮食和十万两白银要分到那么多个州县,只怕不够罢。”
心里也十分震惊,她用逍遥客的名字,一幅画就能卖十万两,用江南妙欲君的名字,以量取胜,也能轻松赚回数个十万两,现在,大熙朝的国库,在雪灾面前,居然只能拿出十万两白银赈灾!
是她太有钱,还是大熙朝太穷?
这样典型的国穷民富,是不是说明,大多数财富都集中在贪官污吏和大商人手中?
钱尚书道:“娘娘有所不知,国库虚空已久,便是这十万两白银和十万石粮食,也需要多方筹集才能凑出来。”他倒没有鄙视皇太后什么都不懂,因为他早知道,她什么都不懂的。
方丞相出列表示,这个赈灾数,的确是户部所能拿出来的所有了,若实在不够,可以从周边省份县城征调一些粮食过去。
萧遥知道,如今北边各处都受灾,只是轻重各不同,如果从周边省份县城征调过去,只怕那些省份县城的百姓又遭盘剥,反而活不下去,便看向安国公和承恩公。
安国公马上出列,用沉痛的语气罗列这几日大雪,冻死在大街上的人有多少,京郊的百姓,又有多少饿死的,他一边罗列一边极力说出这些百姓的惨状,让钱尚书多筹点钱和粮食。
钱尚书还是十分为难,表示那些钱,都已经是从各部饷银和军饷中挤出来的,再多的,实在没有了。
萧遥却十分伤感,将自己年轻姑娘家的善良和心软发挥得淋漓尽致,道:
“既然户部没有银子,便捐赠一些罢。哀家在宫中节省些,将孝平皇帝以及先帝赐的玉器以及头面首饰卖了,捐赠八千两白银。皇上年幼,也由哀家做主,捐赠一万两。只哀家与皇上捐赠,毕竟杯水车薪,还望众卿慷慨解囊才是。”
承恩公和安国公马上出列,纷纷表示捐赠五千两!
建安侯身份低一些,迟一步出列,提出捐赠四千两。
李维听了,连忙也出列,表示将捐赠七千两。
刚觉得太后无害的钱尚书看到这神发展,直在心中骂娘,又觉得这太后虽然不济事,但太费钱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方丞相、王尚书不捐,这么一来他们便有借口不捐了。
萧遥不管钱尚书怎么想,她见李维出列响应捐钱,马上看向二王爷、三王爷、四王爷和五王爷几个。
三王爷想到太后曾舍身救过星儿,如今心软希望众臣捐款,又有老六已经带头开口,如今太后看着自己,自己总不好毫无表示,只得也出列,笑着表示,也将捐赠七千两。
两个网页开口了,四皇子也就是四王爷几个,实在不好意思装聋作哑,只得也纷纷表示捐赠七千两。
方丞相和王尚书也被这神展开给惊到了,他们表面上是顾命大臣,该偏向太后,但实际上,两人各有小九九,再加上想到若要捐赠,绝对得大于五千两,心里都觉得肉疼,便装死不说话。
萧遥却不放过他们,而是看向两人,柔声问道:“方丞相和王尚书深受生前的先帝看重,体恤百姓,想必也乐意慷慨解囊罢?”
被萧遥看着,方丞相想起自己未来还有几处人员调动得太后附议支持,又有那么多人捐了,只得硬着头皮点头,笑道:“这是自然。老夫捐赠七千两。”
王尚书一看,大家都是顾命大臣,没道理另外三个捐了,他不捐的,也表示捐赠七千两。
四个顾命大臣捐了,几个王爷也捐了,钱尚书等人知道大势已去,也纷纷表示捐赠对应自己职位的数目。
但是钱尚书到底不死心,道:“既然皇上和太后娘娘带头捐赠,想必款项不少,不如户部的拨款,便暂时收着?”
安国公马上道:“户部拨款不够,皇上和太后娘娘才私人捐赠的,钱尚书想将赈灾的银子收回,这是什么意思?”
承恩公、建安侯马上大声附和。
就连方丞相和王尚书也不支持钱尚书——赈灾一事是他们提出来的,若没了,岂不是没了他们首倡的功劳?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
萧遥柔声道:“众卿管理的事务繁多,这赈灾一事,便交予承恩公和建安侯负责罢,这样哀家也可以时时清楚情况。”
方丞相、王尚书、钱尚书等,都不大乐意,但思及更要紧的,是来年的春闱以及主考官一事,又想到太后听政一个多月,还没为母族谋划过什么,如今难得一次开口,他们便驳回,着实不够给面子,再想到这赈灾,未必讨得了好,最终都点头同意。
早朝结束后,萧遥留下承恩公和建安侯商议赈灾事宜。
众大臣见了,也没有多想,纷纷出了宫门回家。
萧遥让人给承恩公和建安侯奉茶,这才道:“这赈灾,最难的是防止层层盘剥,此事我交给父亲和大伯父来负责,一则是信任你们,知道你们为了哀家,一定会办妥此事。二则,是希望可以让大哥和二哥多加历练。”
承恩公和建安侯连忙肃容道:“太后娘娘且放心,臣等必竭尽所能办妥此事。”
萧遥柔声道:“此处没有外人,父亲和大伯父不必客气。”
承恩公认真说道:“终究是君臣有别。若叫外人瞧见,到底对娘娘不好。”说完迟疑片刻,又道,“虽然臣没有什么大本事,却也知道,这春闱很是关键,娘娘怎么不争一争?”
萧遥苦笑道:“哀家在这方面暂时没什么人才,是争不赢的。再者,便是有人,只怕也争不过他们。”
承恩公和建安侯一想也是,便齐声叹息。
萧遥见了,便又道:“不过也不必过于忧虑,这次春闱,我们也不是一点也插不上手。”说到这里看向眼前两人,认真道,“若是父亲和大伯父这次办好了,这次参加春闱的很多举子,都会感激我们。”
承恩公和建安侯听了,目光一亮,异口同声问:“娘娘有什么好法子?”
萧遥含笑说出自己昨晚的盘算:“这次雪灾,直接给钱或者直接分粮食,到底不是法子,所以,我们以工代赈,修筑一些房舍,这些房舍,一些用于安置乞丐灾民,一些则用于安置贫寒举子,这么一来,名声便有了。”
承恩公和建安侯目光一亮:“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萧遥微微一笑:“便是法子不好,我们到时多布置一些,也能让法子变好,让更多的举子称赞这种善举。”
这么一来,她和承恩公、建安侯在举子中的名声便有了。
承恩公和建安侯连连点头表示:“极是。”
承恩公又叹息一声:“这么一来,娘娘便可以过个好年了。”
萧遥听到这话,却是叹息一声,说道:“大熙朝短时间内接连换了两任皇帝,加上今年严寒,说不得北边会趁乱南侵,所以这个年过得好不好,还不好说。”
即使北边暂时没有动静,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而是提前做准备,暗中派兵北上,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只是由谁带兵,却又有讲究的。
如果安国公年纪轻,那么安国公自然是领兵的不二人选,可安国公已年迈,如今又是大雪纷飞的隆冬,她着实不敢把这样一个老人派出去。
至于安国公的子嗣,都不是打仗的料,学的都是文,也是不中用的。
成国公就不用想了,她暂时腾不出手而已,等腾出手,一定要将成国公府搞垮。
若非成国公夫人当年的设计,原主根本就不会流落烟花之地,受了那么多苦,以至于在上一辈子得了那么惨烈的结局。
派出安国公和成国公,剩下的就只有云家和徐家。
这两家都和六王爷李维关系比较亲近,她一时还没下定决心让哪家领军出征。
但是此事迫在眉睫,不容她再拖了。
几日功夫,捐赠的白银便到账了,萧遥设宴在宫中招待这些慷慨解囊的大臣们的夫人和子女,因为想着来的年轻人兴许比较多,她心中又暗暗将之当成了相亲的宴会。
第980章
这是小皇帝登基;萧遥听政之后,头一次举办宴会;因此各夫人都很给面子,带上家里的年轻公子姑娘们一同前往——她们本身也想让家里的孩子相看相看——自从一同赏过逍遥客那幅画之后,男女的界限,便不似过去了。
宴会开始,萧遥依照惯例,说了些开场白,便让大家随意;不拘是赏梅、喝酒、烤鹿肉、投壶、击鼓传花;只管凭喜好;便是有人想作诗;也有单独的小亭及优雅之所专供作诗。
白雪皑皑中,一身华服的贵公子和姑娘们一开始还是泾渭分明说话;但是没多久;便乱了;姑娘和公子哥们一处或是投壶或是作诗;不似从前那般;离得远远的。
白雪中,红梅如火;再有各中颜色华服的贵公子和姑娘们穿梭其中;间或又有说笑声;偌大的梅林;瞬间热闹起来,再看不出冬日的萧瑟。
徐大姑娘在梅林深处堵住了李维,倔强的眸子看着他:“你到底娶不娶我?”
李维没料到徐大姑娘如此直白,他有些狼狈;但是也知道,有些话,是该说清楚的,当下弯腰对徐大姑娘深深作揖,然后才直起身体认真道:“是维配不上姑娘。”
徐大姑娘瞬间红了眼圈,她死死忍住,不让泪水流下来,那双倔强的眸子,仍旧瞪着李维:“为什么?是我不够淑女,如同男子一般粗鲁么?”
不然,她着实想不透,李维为何不肯娶自己。
明明一开始,他待自己是很好的。
初见时的温柔,送自己回去时的耐心,还曾陪她游玩。
李维摇头:“并非如此。姑娘性格爽朗,浑不似一般闺阁女子,是个好姑娘。”
徐大姑娘听到者赞扬,目光亮了几分,但思及他即使将自己说得那般好,还是不肯娶自己,又重新难受起来,看向李维:“那是为什么?六殿下,我这个人比较执拗,一件事,我必须搞清楚。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李维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不会伤了眼前一脸执拗的姑娘。
徐大姑娘接连两问,俱是鼓足勇气的,见他不回答,仿佛勇气已经用尽了似的,一时有些胆怯,便移开目光,看向枝头上被积雪覆盖着的腊梅,轻声道:
“论家世,我足以配得上你,我家有兵权,还能给予你帮助;论相貌品性,你也说过我性格爽朗是个好姑娘;论相处,当初我们也曾相处过,可见也相处得来。我不明白,明明我们各方面都适合,你为何……为何……”
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连带得眼里的雪中腊梅,也变得模糊起来。
李维的心沉沉的,满是歉意。
他一直都知道,徐大姑娘各方面都很适合自己,绝对是自己千载难逢的良配,他不止一次试图说服自己,和她成亲,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反正他也娶不到那个人,所以娶徐大姑娘是最合适的。
可是,他做不到。
闲暇时,他站在阶前,看着庭前积雪深深,想到的是深宫中的那个人。
夜深人静时,他午夜梦回,出现在脑海中的,还是深宫里那个人。
每日晨起,睁开双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想深宫中那个人。
有时与人说话,略一走神,恍惚的神思里,想的还是她。
每看到一个美景每吃到一次美食,都会想到她,想着如果她也在多好。
他总是在想她,时时刻刻,想得心都痛了。
所以,他着实没有法子,去娶另一个女子。
徐大姑娘看着李维面上的表情,眼中的深情,如同挨了个焦雷,又如同坠入了冰窟,她呆呆地看着他,呆呆地问:“你此刻在想谁?”
她想过那么多借口,却从来忘了想,是他深深地爱上了别人。
一个让他想起来便满目深情和满脸柔情的人。
李维回神,歉意地看向徐大姑娘,再次深深作揖,道:“徐大姑娘,是维对不住你,你忘了维罢。”
徐大姑娘看着李维,泪水汹涌而至:“你爱上了别人,是不是?”她惨然而笑,“我看到了,你眼里的深情,你一定很爱很爱她。”
李维垂眸:“抱歉——”
徐大姑娘听着他说抱歉,心中更难过了,难过之外,又生起一股怒意:“你既然爱上他人,为何不告诉我?你若早些告诉我,我必不会纠缠你。我会如你所愿,与你退亲。”
李维道:“千错万错,都是维的错。”说完这话,想起正是他,她才会困在深宫之中的,心中更是痛苦。
徐大姑娘见李维说话之间,神色又恍惚、缱绻和痛苦起来,显然是又想起他深深爱上的人了,一颗心顿时如同四周的积雪,冰封万里,她忽然很想知道,是谁,能让他深深地爱上,又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抬头看着李维,又露出执拗的神色:“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她是谁?”
是谁,让你深深地爱上,有这样深深地痛苦?
李维回神,看向徐大姑娘,摇摇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世人但凡知道一点,最终的攻讦,都会落在她身上。
虽然徐大姑娘不是个嘴松的人,但他不能接受哪怕一丁点的可能。
母妃和云逸知道,是自己察觉的,并非他所说。
徐大姑娘看出李维眼中的坚持,知道他的坚持是对那个姑娘的维护,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的,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苦涩,她抬起头,看着枝头上积雪正在融化,下方的腊梅渐渐展现风采,用力擦去眼泪:“我知道了。”
她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走出几步,停下来,没有回头,说道:“我会让我家里人跟太后提退婚的。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最后,祝你幸福。”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李维又在梅林深处站了许久,确保自己看见那人时,脸上的表情绝不会泄露分毫,这才抬步,缓缓出了梅林。
萧遥眼前的才俊和姑娘,心里想的,是派去北边的人选。
这着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是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听着耳畔年轻男女无忧无虑的笑声,萧遥揉了揉眉心,但是下一刻,手便顿住了。
年轻男女?
对啊,她可以找年轻人啊。
像云家,找云逸,他的背后站着云将军,有一定的威信,但是短期内又不能像云将军那样容易得人心——长此以往,云逸也刷出了声望那是很糟糕的事,但渡过眼前的难关,以后她可以挖掘别的人才顶替,比现在用云将军好很多。
徐家亦然。
如果担心他们获得的声望太高,两支军队都无法掌控,她还可以多派一个人跟着去。
萧遥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自家二哥。
当然,年轻人还未上过战场,派去战场的话,必须得派一个老将跟着。
萧遥决定,宴会散了再确定老将的人选,现在先去找云逸提一提——她和徐家小将军没接触过,不好直白提让他上战场,但和云逸见过也曾有过生死之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