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了吗-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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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梨因往前挪了几步,后脚跟抵着门关上。她表情很淡,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过来。
许洌知道这是她被吓着了才会面无表情,朝她伸手:“还好吗?”
这话问得让旁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是谁受伤。
宋梨因反问他:“你呢?”
掌心攥着的手指冰凉,那怕室内暖气供着也不见回温。
许洌拉过她坐到床沿,搓了搓她的手,笑意疏朗:“要不你打我两拳看看你男人还能不能用?”
话音刚落,宋梨因真上手在他腿上面那被子上砸了两下,立刻听见许洌闷哼一声,人顺势倒在她肩膀上。一身冷冽的药香味裹过来,侵袭着她的鼻间。
她脸色变得飞快,一脸要哭的表情:“我就知道!瘸了是不是?”
许洌唇覆在她后颈,轻轻亲了下,带着笑的嗓音有些低哑:“宝宝,你是不是太久没摸过它,忘了它放哪?”
“……”
“还开玩笑!”宋梨因气得捏他腰,又怕碰他伤口,力度轻得像挠痒。
许洌托着她脸蛋,低声哄:“真没事,有事就不是坐这等你了。想我没?”
她不答,幼稚回问:“你想我没?”
“特别想,做梦梦到你好几回。”许洌忍不住去亲她唇瓣,欠欠地出声,“凑过来点,挂着点滴呢。”
狗东西,宋梨因翻白眼瞪他。
还没开始下一步动作,就听见门口敲门声,两个男人杵在那。一个是护工来拿洗手间的换洗衣服,另一个穿着军装,是个中年男人。
许洌很快坐直了敬礼:“军长。”
章维戊进门,点点头:“辛苦了,我刚到看过润之他们。”
宋梨因只注意到许洌因为这个敬礼动作弄得手上挂着盐水的地方在回血,吓得一巴掌拍他大腿上,提醒道:“你的手!”
许洌神情比她刚才还僵硬,不动声色:“抱歉军长,这是我家属。”
“知道,是要结婚的那个?”章维戍看了眼这个小丫头片子,示意有事要说。
宋梨因这会儿也没其他感觉,只知道这人大概是许洌的领导。
微微礼貌颔首后,她进洗手间把那些换洗衣服抱了出来,跟着护工一块出去了。
刚走出门口,就看见那一排站得笔直的军人都齐刷刷地守在这间病房外面,一只多余的苍蝇也难飞进来。
她这才好奇地又往里面那位大人物多看了眼。
跟着护工一路快走到洗衣房,护工问她翻翻衣服口袋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宋梨因把那一团深色的迷彩服打开,看见胸口那块位置的一大滩血迹。她眼睛看得发沉发酸,咬住唇没出声。之前听楚弥三言两语带过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手上握着这件衣服都在后怕。
从洗衣房出来后,她怕病房里还在谈事,就在走廊上转了会儿,又被许洌队里的那位手下史严喊去领东西。
一直到走廊那批士兵终于撤了,宋梨因估摸着是走了,才推着一个餐车进去:“我刚刚到食堂找了点东西给你吃。”
许洌这会儿把条纹病服给穿上了,还是松松垮垮的大号。大概是手疼,只系了两颗。看着她推的餐车,他揶揄开口:“这不止一点吧?”
“爱吃不吃。”宋梨因没好气地拿起小桌板要给他架好。
“我现在不饿,过来先让我抱抱你。”他伸手拍了拍床沿的位置,往边上挪了下。
宋梨因犹豫地看了眼门口,怕又有什么不速之客。
许洌笑了下:“真没人了,吊瓶都是刚刚换过的。刚那位大叔是过来送东西。”
“叫什么大叔,不是军长吗?”宋梨因刚还特地百度了下这些职位,瞥他一眼,“送什么了,结婚申请批下来了?”
“早下来了。”他手揽过她腰,低颈问,“什么时候和我去领证?”
宋梨因被刚才那件带血的衣服刺激到了,憋着气没处发,闷声:“说要嫁给你了嘛,一个正常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喊着要嫁你吗?”
许洌捏她脸颊,视线落在她那白皙手指上:“那你怎么戴着我老婆的戒指?嗯?”
“我看着好看不行?”她像是吃了钢。炮。
“行,你说什么都行。”他托起她下巴,故意一副欠打的语气,“我看看难过得是不是哭了。”
宋梨因直接一口咬他虎口那,尖利的牙齿给他留下牙印。
“不解气再来几口?”许洌另一只手抬起来摸她头发,语气淡淡,勾颈闻了下,“你身上好香。”
她快被他弄得没脾气了,就像是怎么发泄都是一拳头打在软枕上,松开牙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许洌眼皮耷拉着,在她耳边说:“领导给我记一等功了,明年能升少校。”
又欺负她听不懂这些,宋梨因侧头:“工资会多吗?”
“会。”
“多多少?”
他比了个数,懒懒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我才不管你这么多。”宋梨因不解风情,瞥见桌边上一个信封,“那什么?”
许洌想藏,手却没她伸得快。只能边看她粗暴拆信,边委婉地说:“出任务之前,我们会留下几句给家人爱人的话。”
但许洌这人就不是会说一大堆废话情话的性格,那上面给宋梨因就留了一个长单词:Honorificabilitudinitatibus。
宋梨因低喃着念了一下,自动翻译出来:“不胜荣光?”
许洌垂眸,夸她:“不愧是学霸。”
她嗤了句:“欺负谁没看过莎翁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就给我留这么一句?”
“足够了。”许洌也只需要她记得这一句,“爱你一场,不胜荣光。”
不管在什么时候,他永远以宋梨因为荣。
十七岁如此,二十七、三十七……直到死时也只想告诉她这一句话。
很奇怪,从父母那没有得到的底气,全被许洌毫无保留地补回来了。以前是他告诉自己做的任何事都没错,如今也是这种想法。
宋梨因眼眶憋了一上午的眼泪这会儿有点攒不住,也许是想到这就是一封遗书,泪珠彻底夺眶而出,落在那张信笺上。
许洌措手不及地给她擦,叹口气:“以前不知道你这么爱哭,还以为你师承你偶像钢铁侠。”
她抽噎两声:“为你哭得还少吗?”
这话算是撞他命门上,只能乖乖认错:“对不起。”
她不常哭,但哭起来没一会儿消停不了。好一会儿才在他边亲边哄下止住,哽咽道:“算了,反正你都把你一辈子赔我了。”
许洌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声音夹杂着浅淡的笑:“现在是我老婆了吗?”
“等你能出院再想着领证吧。”她嫌弃地看了眼他身上的白色绷带,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福袋,“这个给你。”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当家属只能倚靠医生和运气时,难免抱侥幸心理。
这东西就是刚刚在医院门口一个老婆婆卖给她的,里头有个护身符,说是很灵验的庙里求来的。
“宋梨因,理科生不学马哲吗?”他不假思索地嘲笑,“学这么多年,全还给马克思了。”
宋梨因抱臂在胸口,一脸不爽地看他:“活这么多年,没人告诉过你不听老婆的话会怎么样吧?”
“……”许洌忍俊不禁地清咳了声,低着脖颈一本正经地察看左右两个兜,立刻改口,“那婆婆说护身符放左边口袋还是右边口袋来着?”
…
律所团建日定在南方一个热带沿海城市,特地避开京市的小雪这几天。宋梨因给师傅发了信息请假陪床,正好空出一周的时间都能留在医院。
但工作自然也不会少,她回家一趟拿了笔电和一些换洗衣服,来医院时正好碰上樊苓给她送之前去国外出差带回来的一些特产。
她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在楼下碰上也没法撒谎,只好实话实说。樊苓当场是没其他反应,照旧把东西都提她屋子里去。
一直到傍晚,宋梨因在病房里吃过晚饭。
那些看望病人的亲友团也终于都离开,樊苓倒是突然发信息问在哪个医院。
宋梨因把手机盖上,回过头看正在看书的许洌:“我妈妈好像要来了。”
许洌迟疑几秒:“妈妈?”
“……对。”宋梨因上前给他把那几颗纽扣系好,熟练地交代,“等会儿她肯定又要因为你这工作挑毛病。你就装虚弱好了,其他全交给我。”
普通家庭的母亲要是知道自己女儿男朋友从事这么一个危险的工作,难免会不同意。
许洌心底也有点七上八下的,之前他就觉得樊苓不太满意他这职业。
两个人还没怎么准备好,门口那就传来敲门声。
许洌本能地喊了声:“阿姨好。”
听声音中气十足。宋梨因在一边听着摇摇头,这样还怎么卖惨啊。
樊苓皱着眉,腕间带了篮水果,从上而下把病床上的人扫了眼:“最近也没见我们国家打仗啊,怎么伤到住院了?”
宋梨因起身接过果篮放在那一堆礼品里头:“他们部队的事儿不让说,您看望病人不能语气好点吗?”
樊苓注意到她手指上闪闪的红宝石:“你这手上又是个什么?”
宋梨因不爱听她拐弯抹角地讲话,不明白还要说得多直白。
她直接把那只手背着展示出来:“结婚戒指。等他出院了,我们就去领证。”
“急什么呀?就和这样的去领证?”樊苓真是被她的冲动气得脑仁疼,这几年体恤她,从来没催过她感情大事。
她倒好,一步到位,让自己亲妈见这男朋友还没到半年就要领证。
“什么这样的?他哪里不够优秀?”宋梨因护短得很,好些年没和亲妈吵过架,越说越起劲。
“反正您以前也不会管我,您从来不想我到底喜欢什么!我就这么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我就喜欢过他一个人……”
许洌在一旁保持沉默,难得听见女朋友的深情告白。
听着正高兴,心里美着呢,突然听到这缺心眼的下一句话———
“不管,您扯别的没用。”宋梨因吸吸鼻子,委屈又发狠,“逼急我了,我能立马在明年让您抱上外孙!”
“宋梨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樊苓眉心蹙紧,立刻看向病床上的年轻男人,仿佛在看一个罪魁祸首。
许洌接收到这杀气腾腾的眼神,条件反射般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表情僵硬,语速却很快地解释:“我什么都没说!”
“也———”他咽了咽喉咙,在一室安静中艰难地把话补充完整:“没做。”
…
作者有话说:
许某: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小宋:……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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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一片尴尬的静谧里;宋梨因扭头不满意地看过去:帮哪边的啊?
许洌接收到她的眼神,依旧老老实实地抿了下唇,慢慢把手放下来:你想想你户口本在哪。
宋梨因冷呵:那你跟户口本结去!
“……”
———“21号床家属;过来领一下药。”
门口传来小护士察言观色后发出的小小敲门声,看着里面像是在吵架,表情动作都收敛许多。
宋梨因怕自己走了,他就更应付不来,犹豫地站在那左右看看。
“去啊;难道让我去?”樊苓显然是想把她支开。
宋梨因回过头看许洌,但这人丝毫没想挽留自己的意思。大概是想着就算樊苓怎么说也不会影响结果;她闷不作声拿过包就跟着护士出去了。
病房里的灯被打开,惨败的灯光映照在素色被褥上。
许洌手指关节蹭过鼻梁骨,把放在一边的文件袋递过去:“阿姨;一直没和您详细介绍过自己。这是我的简历,您可以看一下。”
那文件袋里装的是之前打结婚申请弄的个人履历;从他的年龄到毕业院校,从职业生涯的勋章到身体素质的训练都写得事无巨细。
这张纸是经过专业调研认证的;上面有关部门还敲上了一个很有分量的红章。
“至于我的家庭背景;您上次和我爸妈吃过饭应该也都了解了。”许洌面色沉静;郑重其事道,“希望您给我一次公平的机会。”
“公平?”樊苓把那份文件略略扫了一眼,放回桌上,“你刚也听见她说什么了,你在她心里排这么前还好意思找我要公平?”
这话像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认可。
许洌不自觉勾了勾唇:“她是她;您是您。就算您心里有比我更好的女婿人选;那也请把我和他们放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你别说的我对你偏见很大啊。”樊苓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老话重提;“你这份工作隔三岔五不在家,还时不时进医院。我知道你们军人辛苦,也值得被人敬佩。但我还是那句话,几年前你站在风口浪尖的话题上很危险,现在你又干了份危险的工作。我以宋梨因母亲的身份上看,你真不是适合结婚的最佳人选。钱,我是不缺的,可你要有天出事了,岂不是耽误了她一辈子?”
许洌缓声道:“您对我的工作有顾虑,我能理解。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这意思就是不可能会转业,樊苓脸沉下来。
似乎也是仔细想了会儿,许洌低着睫:“但军队警队里的人都会成家,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谁想牺牲受伤。我可以向您保证的是: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宋梨因,您也找不到能在她心里排我前边的第二个男人。”
樊苓看着这个真诚的孩子,仍是觉得好笑:“年轻的时候当然热血沸腾,整天把‘爱’挂在嘴边。”
“敢挂在嘴边才能给她安全感,您为什么要吝啬您的爱呢?”许洌表情特诚恳,“而且您如果觉得我们年轻人谈‘爱情’太轻率,那是好事。我走了,她可以很快找下一个陪着。”
真听他自己把生死话题说的这么随意,樊苓心里听着又不对味了。
“我知道您不缺钱,但我死后,名下财产还是会全打到宋梨因账户里,也算为她余生做好夯实的经济基础了。”说到这,许洌笑了一下,“她早就把这份遗产合同拟好了。”
“……”
樊苓这会儿态度已经有点松动了,但表情怪异地看着他,怀疑这孩子长是长得挺好,可是好像有点不太聪明。
不过转念一想,好歹当年也是和宋梨因并排721的高考状元,不至于啊。
宋梨因领完药回来,就听见这俩人在一问一答。
樊苓大概是被她刚才那番话吓着了,心有余悸地提到他们的婚前性行为,想让他们做好措施,别年纪轻轻就过不上二人世界。
结果许洌斩钉截铁,为求表现:“您放心,我是个非常传统的中国男人。”
宋梨因在门口冷笑一声。
行,晚上别喊她帮忙给他洗澡!
……
许洌这伤一直养了近一个月才算痊愈,好不容易给他休的假期已经耗尽了一半,这一半的一半还都耗在病床上了。
年底就是跨年夜,今年宋梨因跟着许洌回了趟南港的家,为了帮他收拾点东西搬到京市那边。
不知道她回南港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才去了趟玫姨那,出巷子口就碰见一袭黑衣刚从墓地回来的宋仁庆。
这种前脚后脚的时间差,说巧合都有些夸张。
这几年他们父女俩没什么交流。当年樊苓和他离婚时闹得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