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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残雨孤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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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浓浓的血扩散开去,染空了一片天际.

撒加看着自己的血,释然的笑了.

脑后突然生风,他并非感受不到,然而即使他深知有人从后面偷袭,自己已危在旦夕,那剑还是意无反顾的刺了出去.

用尽最后一分气力,划出那片美丽却不能永恒的星图,那个只属于他和加隆的回忆.

好美的图案!他在小时候与他一起练剑时,两人总会异口同声的赞叹.

那是加隆唯一留下给他的东西了.

好美,真的好美,只是那个本应和他一起绘出这迷人星海的青年,他到底在哪里?

他走了,他讨厌他,他恨他,甚至要置他于死地,他...已永永远远离开了他.

身体像要被一下下排山倒海的掌力击得粉碎,五脏六腑被那股猛烈力量生生撕开,一口口的腥甜争相夺喉而出.

然而在快被那力量彻底摧毁之时,雄浑的掌竟突然停了下来,他抬头一看,只见拉达手上正被几根琴弦紧紧拴着无法动弹,而他眼中满是狂怒之色.

“你这执迷不悟的女人,到了现在还要帮着那个臭小子吗?”他咬牙切齿说道.

“教主不是被他所杀的.”潘多拉收紧了琴弦,把拉达正要击向撒加的手拉开.

“你有什么凭据?”拉达不屑的哼了声:“教主离奇死亡,有人亲眼目睹他曾到监牢里去看那臭小子,接着两个人不知所踪,只能发现教主的尸体,那臭小子却逃之夭夭,你说!能杀教主的人,除了他又有何人?”

“他当时受了伤,就算他有十成功力,也非教主的对手.”

“这倒难说,教主跟他的关系,教里的兄弟都一清二楚.”拉达手指一弹,不废气力便弄断了银弦.“教主一时失慎死于温柔乡里,也非没有可能.”

“教主尸骨未寒,你竟出言污蔑,拉达曼迪斯,你到底居心何在?”教主被辱,潘多拉登时怒火攻心.

“居心?这我倒想问问圣女,出手维护这个杀死教主的叛徒,又是为了什么?”拉达戏谑一笑:“是被那小子迷着,连冥教的规矩也忘了?”

“哼!”拉达曼迪斯为人奸狡,跟他作口舌之争实在讨不了什么便宜,撒加连中他多掌,受伤极重昏迷不醒,潘多拉不再与他争辩,立刻以身体护着撒加,指尖抚上琴弦,赫然是其绝技──竖琴魔曲.

潘多拉的魔曲早已名震江湖,其琴音与拉达的声波异曲同工,然而跟拉达不同,那声音非旦毫不霸道雄浑,反而悠畅悦耳,就如天上乐曲,温柔婉雅,每个音阶都令人如痴如醉不禁着魔,继而浑然忘我失去心魂,此时全身便受她指间琴丝所制,只待她一收紧,顿时经脉尽碎而亡.

潘多拉已多次使用这招,然而以之对付自己同门还是首次,眼前众人除拉达之外都不是其对手,加上之前他们与撒加激战,战力已大大削弱,面对潘多拉这招杀着,不久便不堪一击.

教中圣女与护法的功力本就不分上下,然而此时拉达深知自己如今武功已大有增进非昔日可比,胜卷在握成竹在胸,以他现在之力,杀她已绰绰有余,但她始终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并不想伤她分毫,于是先以内力护体不受那魔音所扰,再化掌为爪缠住潘多拉手中银丝.

双方僵持不下,可潘多拉却暗暗心惊,她隐约感到拉达内力比从前深厚不少,武功增进更是惊人,从前自己跟他还是半斤八两,如今他已明显在自己之上,现在两人表面胜负不分,可她清楚若非他手下留情,自己一定难免受伤败阵,是什么令他转眼间进步神速?

心中满是疑问,但她知道现在必须定住心神专心应战,否则自己败阵不打紧,可是让撒加落入他手中定会被他折磨至死.

高手过招绝不能分心大意,然而她实在放心不下撒加,手中银丝没停,眼急促瞟向他昏迷的地方,却见他竟已不在!

稍一分心,银弦已被拉达弄断,拉达毕竟不忍伤她,只轻轻一掌把她击开,再紧紧箝制着她.

潘多拉却对拉达所做一切视若无睹,她的目光突然充满了惺恐,注视着不远处一个角落.

拉达循她所望方向看去,不远的悬崖上,是一个摇摇欲坠的鲜红身影.

微风瑟瑟的撩动着那苍蓝发丝,残阳映照在他同样血红的身体上,他平静的站着,抬头望向天边的彩霞,无视身后的激烈打斗,就像已置身于另一超尘国度里,这凡世的一切再跟他没有瓜葛.

“撒加!”潘多拉不禁叫了起来.“快回来!”

他没有回答,仍然只看着遥远的天边.

“加隆...”他痴痴的低喃那个名字,轻轻抚摸腹上被他所刺的伤口.

一阵微风吹过,他合上了双眼,凄然一笑,张开双手,让自己沉重的身体,投进万丈深谷之中.

“撒加!”潘多拉一声锥心撕肺的惨叫,挣开拉达的手奔了过去,纵身一跃,随着他跳了下去,拉达见状立刻上前想救,却只抓住她一片衣角,一切为时已晚.

“为什么要这样?”一直只为成为霸者而活着的拉达,茫然看着无底的深谷,竟怔怔的掉下泪来.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一个女子淌泪.

(第一部完)
第二部



哈迪斯之死,瞬间便传遍天下,轰动武林.

那个无人能敌,叱咤风云,把整个武林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魔头,竟在一夜之间,不知因由的死去,死前没有半点先兆,死后魔教亦曾三缄其口,顿时流言满天,众说纷纭,有说他练功时走火入魔,有说他遭人暗算,更甚者,更指行凶者乃他最得意的弟子,那个身份不明的蒙面护法.

哈迪斯武功之高,令人闻风丧胆,能杀他者又岂是平庸之辈?一魔刚除一魔又起,江湖中人不禁人人自危,然而不久,魔教传出消息,公告天下其新任教主竟为原本护法之一的拉达曼迪斯,并已派人追杀指谋害教主之人,更令此事谜团重重,若然哈迪斯真被那神秘护法所杀,那教主之位应非他莫属才对,再者,魔教中高手云云,其余两大护法与拉达平分秋色,三人都是野心勃勃,武功不分上下,又怎会容许拉达轻易夺位?哈迪斯死后,圣女潘多拉亦不知所踪,实在令人生疑,莫非魔教群魔无首内起争端?还是哈迪斯之死,本就是个莫大阴谋?

武林中人,无不为此事议论纷纷,而魔教的大敌,正派皆以之为首的圣派,竟对此没有反应毫无动静.

此时,众弟子皆聚集圣域山大殿,似在商议大事,人人神色凝重,异常死寂.

“那个孩子,竟然...”史昂叹了口气,心痛莫明.“加隆,艾俄洛斯,你们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他?”

“师父,那人确是大师兄无疑.”见加隆似在深思,对史昂的话充耳不闻,艾俄洛斯连忙答道:“我们曾跟他交过手,也曾目睹他的真面目...”他把当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诉史昂.

“我总算明白了.”听罢史昂心中的重石放下了一半.“加隆,艾俄洛斯,我相信他并没背叛我们.”

“徒儿也是这么想,只是...”艾俄洛斯偷偷看了加隆一眼.“他放走了我们,我们却误伤了他,徒儿只怕魔教不会轻易放过他...”

“哈迪斯已遇刺身亡,而且最近江湖盛传,那个凶手就是他,魔教正派人全力追杀,若此事当真,足以证明他并没有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为师也为此欣慰,只是这样一来,他的处境便更危险...”

加隆的脸登时如纸惨白.

原来艾俄洛斯没有说错,他并没有背叛自己,也没有忘记他们父母之仇,他之所以留在魔教,全是为了杀死哈迪斯报复,而自己却竟一时胡涂错怪了他,还把他刺得重伤...

“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史昂转头向童虎道:“师弟,麻烦你走一趟了.”

当晚童虎一行人立即收拾行装,准备翌日出发,谁知加隆却抢先了一步不知所踪,房间里人去留空,案上只放了张字条,草草写着几行字:“师父,一切皆因徒儿而起,徒儿已决心下山找回撒加,找不到他绝不回来.”

“这任性的孩子...”史昂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师兄放心,我定会把他们两个都带回来.”童虎柔声安慰道.

史昂看着童虎充满自信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

从高处悬崖堕下,潘多拉只想自己必死无疑,谁知却隐约见谷底竟是一片茂密树林,当下心念一动,掉进树林中时勉强以轻功借力,虽不知能否侥幸脱险,也只好碰碰运气,幸而那树林非比寻常,身体堕下了一层又一层的林木,久久才掉至地面上,中间充裕的时间已足够她施展轻功借力,掉至地上时虽也受伤却没致命,只须调息一段日子便能痊愈.

她挣扎着爬起四处张望,焦急的找寻那个跟她一起掉了下来的人.

“撒加!撒加...”她用尽所有气力呼喊,对方却始终没有回答,她咬了咬牙,勉强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那个已没有半点生气,满身鲜血伏在地上的青年身边.

她喘着气从血泊中抱起那具如寒冰般的身体,连忙探了探他的气息,只感他气若游丝呼吸极为微弱,也不理会自己伤势,立即运功以内力先替他续命.

她自高处堕下,虽非重伤也实在不宜催逼内力,然而撒加危在旦夕也顾不上什么,输功完毕后她已气喘吁吁,但见撒加呼吸渐渐顺畅,也稍为宽心下来.

环顾四周一片阴暗,不熟悉地理环境,她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把他轻轻扶到一棵树下,却听到他一声声轻不可闻,极其痛苦的呻吟,鲜血也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心里一惊,连忙让他躺下,赶紧替他检查伤势.

指尖滑过他被鲜血浸得通红的发丝,忍受剧痛而紧皱着的眉头,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雪的双唇,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咬般难受.

自己掉下来时尚能以轻功借力,受伤还不算重,可他跳下来前已被拉达多掌击至重伤,如今一摔更加剧了伤势,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拉达的掌力本就非同小可,对撒加更是掌掌狠辣绝不留情,那雄浑掌力只把五脏六腑震得碎裂,头部亦受其重创七孔渗血.

然而,更惨不忍睹的,是那一身被重击被摔得粉碎的骨头,四肢,肋骨,锁骨,椎骨...无一完整,即使能侥幸活命,恐怕也不能行动形同废人,终生要在床上渡过.

他一直昏迷不醒,承受着一浪接一浪的酷刑煎熬,身体时而被拋进冰窖,时而被投入火海,只要轻轻一动,全身都像被撕碎一样,就连每一下呼吸都是难耐的折磨,锥心刺骨剧痛难当,想呼喊出来声音却破碎嘶哑,断断续续不成话语.

然而,他却可隐约感到一双温柔的手,小心翼翼替他包扎伤口,每当他痛得剧烈抽搐时,那个人都会把一股股绵绵内力传给自己为他舒缓痛楚;每当渴得口干舌燥时,那双手都会喂他喝下甘甜无比的清水;每当他冷得全身抖震时,那温暖的身体也总会把自己牢牢怀抱着,溶化自己的冰冻.

的确,这段日子,她一直也衣不解带照顾着他.

一直都把情感压抑心坎深处,直至见他投崖自尽自己竟不惜相随,方发现情根早已深种.其实自他踏进魔教开始,自己已不知不觉被这青年吸引着,从起初顽强反抗,到后来变得内敛沉默,他的成长历程,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她欣赏他的倔强,佩服他的敢作敢为,更爱慕他忍辱负重,历尽磨难也从不消减的坚强,人们常言道莲花出于泥而不染,那个即使在群魔利爪下长大,却依旧坚守自我的青年,更是难得一见,令她暗暗称奇.

可是她很清楚,他是教主所爱,教主待她恩重如山,在她穷途末路之时,不单收留了她,更教她武功任她为圣女,她绝不能以下犯上恩将仇报,更何况她也看出,他早已心有所属.

他的心始终还在圣派,他迟早都要离开冥教回到同门身边,即使教主也留不住他,更何况是自己?只是,爱总是自私的,虽然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可在这段只有两人共处的日子里,心里却挤满了说不出的甜蜜,她甚至渴望就此永远跟他留在这谷底,过着平淡的隐居生活.

可是他的伤势过重,每天也只能靠她输功延续性命,过了多天还是没有醒来,情况也没半点好转,她心想在这多待一天,他也向着死亡迈进一步,自己内力有限,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不禁焦急起来,接连几天都四出找寻出路,希望能尽快带他离开这里,却仍找不到出路.

然而,在快心灰意冷之际,一个惊喜重燃了她的希望.

他,终于苏醒过来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令他痛苦不堪的恶梦.

他看到了师父,看到了众师兄弟,也看到了加隆.

只是,他们都离自己很远很远.

他们的目光里尽是鄙视厌恶,恨不得立刻举剑清理门户,把他剐得粉碎.

“加隆,听我说...”

剑毫不留情贯穿了身体,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而他,却不肯再看他一眼.

他倒了下来,朦胧中,目送着那个梦萦魂牵的身影渐渐离自己远去.

“加...隆...”想爬起来追上去,想跟他解释一切,却发现自己方寸难动.

惶恐的睁开双眼,原来那只是一场梦魇.

可是,腹上那深深的伤口,却告诉他恶梦已成事实.

感到自己正躺于满布泥泞的地上,湿闷的空气差点他窒息,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半点阳光.

这就是地府吗?

全身也动弹不得,只要稍微一动,剧痛登时从四肢百骸袭来,痛入骨髓,冷汗直冒.

自己身上所有的骨头都被酷刑折断弄碎了吗?他没所谓的笑笑,比起人世间的痛苦,地府里的刀山油锅都不算什么.

他宁可生生世世被囚于地府饱尝折磨,也不愿再看到加隆那无情的目光.

“撒加,你终于醒来了?觉得怎样?”潘多拉见他醒来,一向冷若冰霜的她竟泛起一抹欣喜的笑意,可见他目光深邃,似是另有所思,又不禁担心起来.

“我...还活着吗...”即使放轻呼吸,还是剧痛难当.

“幸亏这片树林,否则我们早已粉身碎骨了.”

他看着她,眼里溢满了令人心碎的哀伤与黯淡.

“教主...是我杀的...”良久,他淡淡吐出了几个字.

“不会!”她斩钉截铁说道:“我不相信!”

“我的父母因他而亡...我和弟弟亦因他而分开...我对他早已恨之入骨....”他强忍全身剧痛艰难说道:“我第一天踏进魔教开始已心怀不轨...一直以来我只等待机会报仇...拉达曼迪斯说得没错...他太大意了...竟中了我的暗算...”

“够了!别说下去了!”她大声打断了他.“你很想死是吗?为何要编一个根本无法令人信服的谎话?那天你听到教主死讯后的神情,我仍记得十分清楚,教里任何一人都有嫌疑,唯独是你没有!教主是心甘情愿放你离开的,你绝不是拉达口中的什么以下犯上弒主潜逃!为什么?九死一生我们还能活下来,而你却偏偏急着去求死?”

他痛苦的合上眼睛,她不可相信的看着他,她深信教主并非被他所杀,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要激怒她让她杀了自己而已.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若非因他身受重伤,她早已禁不住上前给他一记耳光把他打醒.“我认识的撒加并不是这种只会寻死的懦夫!从前的种种煎熬,你不是也一样咬紧牙关没半句怨言的撑下去吗?是什么令你变成这样?只要仍然活着就有希望,你的伤并非无药可治,你就这样向它屈服了吗?你的坚强到哪里去了?你的高傲到哪里去了?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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