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我是凪,不是库洛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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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了推眼镜：“可以告诉在下，为什么你的身体年龄显示着，你才16岁吗？还有啊，说你是所谓的库洛姆髑髅，库洛姆？你是在开玩笑吗？”
　　
　　*
　　
　　“你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到基地后，六道骸与风间止走在长长的、白色金属过道当中。
　　“什么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
　　“字面上？十年后的六道髑髅？十六岁？”六道骸突然停住脚步，“我说，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解释一下了，风间止是怎么回事，库洛姆髑髅又是怎么回事。”
　　风间止随之停住：“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六道骸，只是淡淡地看向空无一人的走廊当中，“风间止是存在的，库洛姆髑髅，也是存在的。”
　　“在没有穿越者的世界中，你会有一个精神媒介让你灵降，那个女孩曾经叫做风间止，后来她舍弃了这个名字，你给她取名叫做库洛姆髑髅，意为……”
　　“漂浮的骨头。”六道骸开口接上。
　　“啊，很有你自己的取名艺术不是吗？六道遗留的残骸，漂浮的骨头……颓废而阴暗，一听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在这个世界中，风间止从一开始就是我，与那个叫做库洛姆髑髅的存在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穿越者吗？”
　　风间止抬步向前走去，留下六道骸一个人站在原地。长长的风衣在空气中撞击出乐章，风中传来一句淡淡的话语：“嗯。”
　　
　　回到房间，风间止突然开口：“里包恩先生似乎听了很久，这是你的新兴趣吗？”
　　房顶上突然打开一个口子，从里面降下来一根金属棒，最下端接着一架太师椅，上面正是喝茶装的里包恩。“ciao~风间似乎遇上麻烦了是吗？”
　　风间沉默地看着里包恩一会儿，然后开口：“似乎是如此。”
　　“ciao~既然是似乎的话，那么看起来就不需要我的帮忙了？”
　　“啊，……”风间顿了顿，“约个时间吧，我有个办法面对现在的情况了，以前的我……应该也有，也许你可以抓……玛蒙过来，也许他手上有十年后的我的计划，相互印证的话，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看起来你有办法了。”
　　“啊，似乎是这样。……里包恩，如果给你时间让你带着十代众去完成彩虹之子试炼和I世家族继承的话……要多久？”
　　
　　“……”喝茶中的里包恩停顿了下来，两颗小黑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年，“呐，你果然是知道的。”
　　“我以为你早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不是吗？只有穿越者，才能够那么了解穿越者。”
　　“其实你要对付的，并不是我们这些原住民所说的穿越者对吧。我之前查了记录，提出‘无辜穿越者’这个说法的人是大人风间，说服‘无辜穿越者’和部分‘穿越者’成为中立派的人是大人风间，就算是十年前，提出‘穿越者’概念的人也是你，风间止。而显然，我们都忽视了一点，最开始的开始，你对这些外来者的称呼是……”
　　“玛丽苏。”
　　“呐~果然是彩虹之子里的晴，这么久之前的事情都还记得。”
　　“你给我的感觉，是穿越者，但不是无辜穿越的人，更加不是那些玛丽苏，反而更加像是一个负责清理的工作者，像是在完成任务。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你们称之为是剧情，却不会特意掺入，没错吧。”
　　“没错，成为剧情人物之一是我的硬伤也是我的一层伪装，因为正常的穿越者是不可以穿成剧情人物的。但是诚如你所言，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一些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棋子吗？”
　　
　　“以前我曾经听过一对对子：天作棋盘星作子，何人能下？地为琵琶路为弦，哪个敢弹？”
　　
　　“你们先回到十年前，接受彩虹之子的试炼，在此期间，我会和密鲁菲奥雷以及巴利安部队暂时将战局控制住。”
　　面对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还迷茫着的人们，风间止清冷的声音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味道。
　　“你留在这里。”问句的格式，肯定句的语气，带着丝丝缕缕的肃杀之气，是刚刚从十年前被召唤来立马和γ打了一架的云雀恭弥，比之前见到过的那次要年轻稚嫩许多，只有肩膀上始终扑棱着翅膀的不老生物云豆依旧欢快。
　　“我身为蛤蜊的门外顾问，又是密鲁菲奥雷BOSS白兰的六吊花之一，是蛤蜊与密鲁菲奥雷的最佳媒介，留在这里是必然的。”
　　
　　“然后，被外头的那些穿越者们群起而攻之？kufufu……”这句就不用解释是谁了，且还带着一股子的阴阳怪气。
　　“怎么？六道君对我的想法有何异议吗？”
　　六道骸双脚搁在会议桌上，椅子一晃一晃，头上的凤梨叶子也一晃一晃，“风间止，风间止，风间止……你确定，这个名字背后的事情，不会由库洛姆髑髅宣扬出去吗？”
　　
　　风间止的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起来：“是六道髑髅谢谢。还有，她不会这样做，因为她是六道髑髅。”
　　“好吧，我的逻辑告诉我，你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说，六道髑髅？库洛姆髑髅？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等你经历了试炼完毕之后，我会告诉你。”摘下眼镜，微微一笑，惊艳了时光。
　　
　　目送着倒数第二个人士进入十年前，最后进时光机的里包恩突然跳上风间止的肩上，“喂，你故意含糊了试炼的定义，是有什么用意吗？”
　　“没有……只不过是，总要给某人一个希望，希望他在接受完I世继承之后，还能记得并在意这个问题吧。”
　　“听起来像是在判断要不要和他谈恋爱似的。”
　　“是吗？大概吧。”
　　
　　然后世界清静了。
　　“好了guys~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游戏了。”
　　
　　“Hi~小正，白兰君在吗？”
　　视频那头的小正温柔依旧，褐色的短发柔顺地贴服在耳边，“是啊，我们刚刚还在算你什么时候会视频我们呢，你就来了。”
　　“那么……说说现在的具体情况和你们打算怎么办吧，蛤蜊这边，除了一大堆打砸抢烧的和科学怪人就没人可用了，情报科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嘛~玛蒙君风采依旧撒~”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不会给你钱的，因为你句尾的颤音如果不配上无表情的面容效果会更好。”
　　“好吧……那么，巴利安的人什么时候能过来？还有，我猜十年后的我应该把计划交给你了吧。”
　　“确实如此，不过，只有一半。”
　　“剩下的一半，在一个叫做勾陈的人手里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目前你应该能够在威尔帝的实验室附近找到她。”
　　“……”风间怔然。
　　
　　经过几天的忙碌之后，似乎整个人都死了一遍又活了一遍，几乎每一天都有大把大把的二三线炮灰苏子的生命直接或间接因为风间而流逝，指南上的攻略数字不断地往上增长，看得风间都已经麻木了。
　　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也莫名的不想回去，反而独自一个人走在十年后的街道上，时间已经到了夜晚，路灯中带着X光线，在风间身后拉出一个很长的黑影。
　　
　　这里是十年后，充斥着X光线与黑暗的十年后。
　　其实风间止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面对神灵下的这盘棋，他无从反抗，只能够挣扎着寻求生存。
　　
　　令人惊异的是，路边居然还有一家店铺亮着灯。按理说在十年后这个充满危机的世界，这种情况是很难发生的。
　　而且……这还是一间书店。
　　店主是个穿着橙色唐装的青年男人，带着紫色的帽子，脑后还梳着一根小麻花辫。
　　风间若有所思，似乎……有些熟悉的装扮。
　　而且……这张脸更加熟悉了。
　　简直就和某只小麻雀一模一样啊。
　　
　　不同的是，小麻雀的话，绝对不会慢悠悠的喝功夫茶的。
　　麻雀脸的青年男子抬起头，看见了风间：“嘛~有什么事吗？”
　　“……风？”
　　“呐~你认识我吗？”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风间止，彭格列现任门外顾问，兼密鲁菲奥雷六吊花之一。阁下是彩虹之子当中的岚守，风，对吗？”伸出右手。
　　同样伸出右手，相互握在一起。风眯着眼睛：“我听说过你，让威尔帝那家伙吃醋不已的小青年。似乎这次让里包恩没待多久就回十年前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对吧。”
　　

☆、71　上善止水

　　71　上善止水
　　
　　“我没有想到居然能这么有名。”风间止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漫不经心地从书架上随意地抽下来一本书，漫画书，入手是一片艳色的绛红，华丽而精致写意，封面上用毛笔写着花体的“千里江山寒色远”七个水墨字。
　　风突然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反而说：“感觉怎么样？这本漫画？”
　　“……恩，怎么说呢，虽然还没有开始看，但是，和十年前的大部分主流漫画画风很不像。”
　　……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
　　“当然，我这家店可是‘上善止水’的专卖店哦，集齐了他从十几年前到现在的所有作品，如果不是彭格列给我开了绿灯的话，还不一定能拿到资格证呢。”
　　
　　风间止微微一怔，随机有些莫名：“上善止水？”
　　“啊，十年后很有名的一个漫画家，说起来，他曾经用过的一个笔名是‘止’的单字，只是后来改掉了。现在啊，可是满大街的都是他的fan呢，无论原住民还是穿越者。”
　　“满大街？十年后的现在，能够有实力有胆量有时间有条件走在街上的人，也没几个吧。”
　　“哈哈。”风笑而不语。
　　
　　风间突然开口：“你刚刚说，这个画手以前的笔名叫什么？”
　　“止。你认识他吗？”（*注1）风淡定地问道。
　　“……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风间有些迟疑地开口。
　　风笑了：“我猜你应该会认识，当时我之所以能开这家专卖店，还是通过威尔帝和勾陈才拿到的经营许可证和授权书呢。哎呀呀，这些，可为我赚了不少钱呢，最起码老婆本是不用愁了。”
　　
　　（注1：实际上小止的名字上应该有风字头的，具体请参见文章名字。只不过这个，在电脑上打起来实在是很有难度，所以被药X给省了，但是在剧情人物眼中，小止的名字一致是有风字头的。因此在这里，并没有多少人会把风间止和画手止扯起来哦。）
　　
　　……老婆本什么的：“原来彩虹之子，黑手党当中的最强七人也会缺钱花吗？”
　　风眯着眼睛：“那当然啦，不然的话，也就不至于都七老八十了还追不到心上人，原因全都是因为心上人有强烈的换装癖而且生活奢侈，最后，还要养一只金贵得不得了的宠物TAT。”
　　“……风先生，今年芳龄几何？”
　　风笑眯眯脸：“阿类，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到我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呢，至少也可以当你们十代家族的云守的老爹了吧。”
　　“是吗？看起来，风先生和云雀似乎关系匪浅呐。”
　　“嘛~嘛~晴朗的日子里有了风，云雀才能够自由的飞翔在蓝天之上。”
　　
　　……所以说，云雀是风和里包恩的儿子吗？相貌继承了风的，而斯巴达的鬼畜性格则继承了里包恩……的？
　　……想一想就冒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怎么办？
　　
　　“……风先生。”
　　“恩？什么事？”风放下手中的漫画书，挑着凤眼看过来。
　　“风先生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威尔帝吗？”
　　“威尔帝吗？”风摸摸下巴，与云雀相似的脸却做着完全不同的表情，让人怎么看怎么诡异，“找他的话，只要……”
　　
　　眼前的男人一副科学怪人的打扮，胡子拉碴精神颓废，乱糟糟的头发，瓶底厚的眼镜。与之相对的，十分干净的衣服反而让他的人物形象显得特别怪异。
　　“你是……小屁孩版的风间止？”
　　风间止清冷着一张脸，伸出右手：“很高心认识阁下，威尔帝先生，在下是来自十年前的风间止。”
　　“纳尼？！小止？”突然从楼上打开了一扇窗户，探出一个黑长直发型的帅气女青年，脸上露出惊喜：“嘛~你从十年前来的？真的呀，看起来好小好精致，而且这个冷淡的表情，倒是比你十年后的笑面虎样子要可爱得多得多啦~”
　　
　　随后风间止就目睹着颓废大叔瞬间变身忧郁系包子脸的惊悚历程，上一刻还吊着眉毛一脸睥睨地打量自己的威尔帝在下一刻就表现得桑心失落外加各种羡慕嫉妒恨同时在脸上走马灯一样来回演绎。
　　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吗？让人大开眼界啊。
　　
　　“呐，这个呢，就应该是你说的那份计划书了，这是在半个月前的一次聚会上你交给我的。”
　　看看手中的磁盘，在看看对面一身简约的衬衫休闲裤、打扮得雌雄莫辩的勾陈，显得更加成熟的脸上带着温和体贴的笑意，即使他们之间有着长达十年的沟壑，也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交谈当中消融得一干二净。
　　所以他之前之所以对是否去找勾陈而踌躇不定，实际上，是因为近乡情怯吧。
　　即使理智上能够刻薄地反击当日六道髑髅说的话，但是潜意识里面，也仍旧留下了那么一点内疚和迟疑。而只有勾陈，是他十年光阴的最佳见证者，同样也最能够理解他的所有想法和所作所为后的用意。
　　勾陈是风间止的归属地。
　　
　　莫名地，喉头有些许涩然：“勾陈，对不起。”
　　“恩？”
　　“你原本可以享受平凡人的生活，可以无忧无虑地做着你喜欢做的事情，但是因为我，你被迫搀和进这些事情当中。”
　　
　　勾陈突然之间表情严肃了起来：“不，小止，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十年前的你还不知道，当年你说服我们这些无辜穿越者成为中立者的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这些无辜穿越者都是普通人，我们，是没有任何能力的，没有死气，更加没有所谓的金手指，甚至连家室容貌体质什么的都是随机选择的。可以说，我们这些被无辜卷进时空乱流当中的人，比起你，比起所有的原住民，更加憎恨随随便便把我们拉进来的苏神。因为它，我们失去了从有意识开始建立起来的一切东西，亲情、友情、爱情以及血缘和精神的信仰，统统都是。”
　　“我向往平凡的生活，但是如果可以报复，我也不会推辞。此其一。何况，现在我喜欢的人是蛤蜊这一方面的，我早就已经搀和进去了，又怎么能做到完全的置身事外？这个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此其二。”
　　“再说，我也不愿意，看到这些原本还涉世未深的孩子们，因为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荼毒，而被玛丽苏思维入侵神经，简直就是……跑到异世界来破坏咱们天朝人的形象。此其三。”
　　“第四么，……我，已经回不去了，现在我所全部希望的，也就是让这场硝烟快点平息吧，回复安宁的生活。”
　　
　　勾陈说：“小止，不要惴惴不安，你所选择的道路也许不会是最好的那条，但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回头看身后即是悬崖，你早已无路可退。”
　　
　　半响，风间虽然依旧面瘫，却不可否认地眼底有波光潋滟生姿：“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小止，你知道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