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潮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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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挑眉道：“你不是累了？那就早点休息。”
　　曲灵风趴在床上滚了两圈，“天刚黑啊，师父我们来做点什么吧！”
　　黄药师点了点头，“前些日子让你背的书……”
　　曲灵风一动不动，装死。
　　次日一早，曲灵风偷偷把梅超风约出来，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蹲着，他开门见山地道：“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主动一回？”
　　梅超风愣了好半晌才听明白是床弟之事，顿时红了脸，“师兄为何要问我？”
　　曲灵风道：“不问你问谁？不是说你新婚之夜把师弟给上了？”
　　诡异地寂静了一瞬，梅超风才缓缓道：“师兄，我是女的。就算在上面……”
　　曲灵风秒懂，其实就是体位的问题，谁上了谁其实都一个样。他面不改色道：“师妹，有时候不小心把你当男人了真是不好意思。”
　　梅超风：“……”可以扑上去杀死你么师兄？
　　曲灵风扯着她袖子不让她走，“师妹啊，来了不能白来啊，给我出个主意吧！”
　　梅超风有点纠结，最后出了一个馊主意就匆匆跑了。曲灵风拍了拍头，觉得梅超风所说的虽然简单吧，但如果要做起来实在是……会吐的！　
　　原本今天要走，曲灵风以屁股痛骑马太销魂为由又留了一天。曲灵风沉默了一整日，除了知情人梅超风其余几个都表示不太习惯。当然除了大师兄自己是没人知道他
　　憋着没吐槽都快憋出翔了……
　　入了夜，曲灵风坐在床沿沉思。黄药师终于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了？”
　　曲灵风心中疯狂弾幕刷屏，忍了又忍，他淡淡一笑：“师父，早些睡吧。”
　　黄药师看着他，沉声道：“说。”
　　曲灵风揉了揉眼睛，摇摇头，“没什么，师父你让我抱一下吧。”
　　黄药师觉得曲灵风有点不太正常，但一想他从来没有正常几天倒也不太担心，只不过……这次有点……
　　他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曲灵风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他，黄药师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类似落寞的这种情绪。
　　见黄药师不说什么，曲灵风也只能忍着恶心，轻声道：“这些年给师父添了很多麻烦，一开始师父一定很困扰吧，我……”他话说得很慢，绞尽脑汁想到底应该说什
　　么。
　　梅超风的意思是可以服个软，气氛最好弄得悲情一些，等黄药师来安慰他的时候可以动手动脚什么的，再争气一点用点软筋散之类的东西，最后……诶嘿嘿。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黄药师不但没有安慰他，他还得主动找话题！听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无非是“我是真的爱你啊！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啊！”之类很
　　肉麻的话。听完后，黄药师终于道：“嗯。”
　　嗯你妹夫！曲灵风心中抓狂，表情更加哀怨。
　　黄药师拍了拍他的背，“虽然不知道你拉着超风去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你要是连自己都恶心到了，这些话还是别说了……”
　　曲灵风抹了一把脸，“妈的真的快恶心死我了，憋了一天不说话都快憋死了。你也不用问为什么，我不告诉你！”
　　黄药师：“……”
　　曲灵风背对他躺下，咬着被角泪流满面，反攻之路漫漫无期。
　　第48章　哄人
　　眼睛一闭一睁又是一个白天，马车在路上跳了一路的舞，险些将一车子的人给颠簸吐了。曲灵风脸色不太好，梦里在地震，结果醒来是车震。他眼前有点冒金花，晃
　　了晃脑袋，跌跌撞撞爬过去一撩车帘子，对赶车的陈玄风道：“师弟，你就不能找条平稳点的路么？”
　　陈玄风头也不回地给了马一鞭子，“没有，忍忍吧。”
　　曲灵风缩回车厢，没有就没有吧，偷懒的人也不要有那么多要求了。
　　咣当。又是一下，曲灵风猝不及防被甩到角落，他揉了揉敲到的脑袋，扒拉着唯一脸色如常的黄药师，“日子没法过了。”
　　黄药师颇为兴味地一挑眉，“过不下去了？”
　　曲灵风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反驳什么，听他慢慢道：“休书没准备。”
　　“……”真是够了，糟心的事情一波一波，还有完没完了？
　　逗完了，黄药师才毫无诚意地摸了摸他的头表示安抚，“骗你的。”
　　曲灵风愤愤躺平，不去找不自在。最早黄药师是扯他辫子，跟以前学校里那帮调皮的小男生似的，形象各种不符合。现在头发是不扯了，改摸头了，这种哄小孩儿的
　　感觉……尼玛居然好像没有违和感。
　　梅超风抱着女儿假装没看见，陈若音偷偷跟梅超风咬耳朵，“总觉得吧，师伯再这样下去……就可以跟师祖求抱抱要喂饭了。”
　　曲灵风：“……”
　　梅超风一把捂住女儿的嘴，闭上眼假装睡着。但曲灵风的眼神太过灼热，梅超风若无其事地睁眼，淡然道：“我去陪玄风，师兄……请便。”说完就溜了。
　　车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曲灵风继续躺平，翻来覆去折腾半晌，觉得怎么睡都睡不安稳，姿势换哪个都不舒服，只好拉着黄药师瞎扯淡。黄药师刚刚有点睡意，被他
　　吵得又醒过来，无奈低头，“你想说什么？”
　　曲灵风一点都没吵醒人家的不好意思，很认真地跟他探讨那所谓的“可以求抱抱要喂饭”，“那什么，我有那么幼稚么？”求抱抱先不说啊，喂饭什么要不要夸张了
　　点？
　　黄药师也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再下去就有可能了。人家越长越成熟，你倒好，反着来。刚刚捡到你几岁，十二岁左右吧，多听话多乖，那样
　　子还真有点大人的感觉。”
　　当年的曲灵风是怎么样的？说实话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初次见面，那双冷漠警惕的眼睛，虽然疲倦但还算积极向上对生活充满追求没有想报复社会，也没什么特别
　　。后来一接触，发现很多时候他的举动都不太像个小孩子，连笑容也是刻意，但恰到好处，没有一分让人不适。那时候曲灵风很多时候都在表演，他对他的评价是“
　　最擅长装模作样”也不算说错。结果几年过去，越来越……幼龄化了。
　　曲灵风听了他的话捂住脸，羞涩地道：“那绝对是因为你的爱的滋润！”
　　黄药师：“……”
　　偷听的一家三口：“……”敢再不要脸点么？
　　自从梅超风出了主意起，曲灵风每天都会来那么几句恶心别人的话。至于他自己，能面不改色说出“你是我的甜心”之类的话已经成功让自己不恶心了……
　　梅超风深深反省起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出馊主意。
　　冬雪消融，桃花开了又败，待他们一行人一路不慌不忙到了宜兴天气已经颇为炎热。行至太湖边上，找了船家将他们载到湖中岛。上了岸，便见楼阁纡连，归云庄比
　　之十几年前更大了点。
　　门前有仆从守着，他们是见过陈玄风的，因此并未阻拦。进了大门，走了没几步，陆乘风收到消息匆匆赶来，“师父，师兄，师姐。若音也来了啊。”有时候陆乘风
　　也会回桃花岛看看黄药师，距离上一次去桃花岛差不多过了一年，也算是许久不见。
　　曲灵风笑眯眯地上前，伸出爪子拍了拍陆乘风的肩膀，“师弟啊，长大了不少。”
　　陆乘风嘴角抽了抽，“是，托福。师兄年轻了很多。”
　　此话一出，陈玄风扭过头，抿了抿嘴唇，嘴角没有翘起来。梅超风也险些笑了。陆乘风不明所以，不久前还被说越来越幼稚的曲灵风阴测测地在他耳边道：“多谢师
　　弟提醒。”
　　黄药师给他留了几分面子，没有让更多人知道，因此不再“年轻与年长”问题上多做纠结，只是道：“蓉儿来过没有？”
　　陆乘风摇头道：“小师妹不曾来过。”
　　黄药师点了点头，又问：“眠风回来过么？”
　　武眠风带着叶宁出去玩去了，每年也会到归云庄、桃花岛或者冯默风的铁匠铺转转。
　　陆乘风道：“前些日子来过信，这两天会到，小师弟也会回来。”
　　曲灵风高兴地说：“难得人凑得这么齐。”可以好好疼爱一下许久不见的武眠风，这种感觉太好了。
　　看穿他的想法，黄药师眯了眯眼，笑得有些危险，“蓉儿还未找到。”
　　曲灵风下意识道：“她跟她小情人在一起估计乐不思蜀不肯回……呃，不是……”
　　黄药师深深地看着他，“这个我知道，你一定要说出来？”
　　曲灵风真诚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在求安慰，但我一定要提醒你这个残酷的事实。”
　　黄药师道：“本来追上了，是因为谁又跟丢了？”
　　曲灵风看向陆乘风，“肚子饿死了师弟你有吃的东西么？”
　　陆乘风只是个围观者，突然问到他头上他有点压力大，更别说黄药师的眼神压迫感十足，如果现在带曲灵风去吃饭一定没有好下场，于是他说：“厨房还没有准备。
　　”这是实话，现在还不到吃饭时间。
　　曲灵风啧了一声，“太可惜了，师弟我们去切磋一下吧！”
　　黄药师将他拎走，“你要切磋跟我切磋吧，顺便我们来说一说到底是因为谁蓉儿又丢了！”
　　曲灵风挣扎，“如果没有我你还不知道蓉儿会去哪！”
　　黄药师笑了，“我倒是想问你怎么知道的？”
　　“贫僧……不是，贫道前些日子算了一卦。”
　　“……够了师太，这个你已经说过了。”
　　二人已经走远，陆乘风沉默片刻，问：“师父和师兄一直是这样？”曲灵风也就算了，黄药师还真的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拌嘴啊……
　　陈玄风沉吟片刻，道：“你就当师父……哄着师兄玩吧。”
　　陆乘风：“……”
　　快到饭点，陆冠英从外回来，带来了黄蓉和郭靖。
　　第49章　报仇
　　黄蓉已经到来曲灵风和黄药师并不知晓，他们先一步离开，因为喜静，给他们安排的院子也是非常偏僻。
　　院子常年无人居住，那年陆乘风成亲之时给曲灵风安排的就是这里，说是养伤的环境好。看得出来小院一直有人打扫，落叶整齐扫在一边，推开门也没有发生灰尘簌
　　簌下落的情况。
　　一进屋子，曲灵风就看见了梳妆台上摆着的镜子，立马一捂脸，哀嚎：“哎呦我的娘啊，为什么要有镜子！”
　　桃花岛一面镜子都没有，他们俩本来就不需要，就连黄蓉的屋里也没有镜子，梳妆打扮都是打盆水当镜子。黄蓉抗议了好几回，黄药师一句话就把她堵回去了——你
　　爹看到镜子就发疯。
　　黄蓉为了有一个正常的爹（娘），只好默默忍了。
　　曲灵风有段时间出门在外是戴上人皮面具的，有次太累忘记拿下面具就上床睡觉，结果自己把自己吓到了，从此以后患上了镜子恐惧症……
　　黄药师道：“你就不能改改你这个毛病么？”
　　曲灵风捂着眼睛走进去，险些被凳子绊了个跟头，稳住身体，他深吸一口气，抓狂道：“把镜子扔了行么？”
　　黄药师拿起镜子摆在曲灵风面前，“嗯，可以了。”
　　曲灵风睁眼，立马闭上眼睛，“……师父，你又调皮了。”
　　黄药师深深地看着他，“是因为你长得惨不忍睹所以不忍心看？”
　　曲灵风：“……”
　　黄药师安慰道：“别伤心，不至于那么惨，我还没有做过噩梦。”
　　曲灵风：“…………”
　　最终镜子被塞进了床底下，曲灵风打算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再拿出来，师弟家的东西不能随便扔，浪费东西是可耻的。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打算出去吃饭，出门就遇上了陈玄风，陈玄风说：“小师妹带着那个孩子来了，还有……裘千仞也来了。”
　　曲灵风皱了皱眉，摸摸下巴，感觉有点不对啊，好像应该是黄蓉和郭靖比那个假的裘千仞先来一步。念头一闪而过，不过一想这个世界早已不同书中，也不大在意了
　　。
　　曲灵风问：“蓉儿看见你们了？”
　　陈玄风摇头，“你与师父一离开，我也带着超风走了，是师弟派人通知我。”
　　曲灵风笑得不怀好意，“那我们就先别露面了，等一下给蓉儿一个惊喜好了。”
　　黄药师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又算了一卦？”
　　曲灵风挑眉道：“错！贫道夜观星象……”
　　黄药师看了他半晌，忽然笑道：“我可不娶一个出家之人。”
　　曲灵风：“……师父，别闹。”
　　陈玄风：“……”打情骂俏能挑个没人的时候么？真当他不存在？
　　实际上肚子也不是很饿，不去吃饭也无妨，而且吃不吃的了也是未知数。曲灵风在屋中坐了片刻，翻起包裹，许久才拿出一件红衣。这件红衣是他唯一的一件，当然
　　不是嫁衣。
　　黄药师站在一旁看他拿着衣服翻来覆去地看，这件衣服是武眠风买来给他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明知曲灵风不穿颜色鲜艳的衣服，按武眠风的说法，他自己
　　常穿青色，就送他一件红色，红配绿，一台戏……
　　曲灵风蹲在床上，衣服铺在他面前，托腮沉思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拿起衣服换上。黄药师一扫他的包裹，了然。一路上曲灵风很少洗衣服，都是轮着穿，穿到最后
　　一件才一起洗，现在看来是只剩下一件衣服了。
　　“你既然不愿穿，那换什么衣服？”他不曾见过曲灵风穿红色，现在一看，肤色倒是衬得很白。这恐怕也是他不愿穿的原因，曲灵风是一直希望晒黑晒黑晒黑，结果
　　晒来晒去，还是不会黑。
　　曲灵风一脸别扭，“那件衣服都是泥印子啊，穿了两日灰尘也多，你要我这样去见人？”
　　黄药师道：“你要出去？”
　　曲灵风一撇嘴，“虽说师弟在外头看着我也不担心，但裘千仞那人指不定胡说八道呢。而且把蓉儿带回来，你一去她说不定跑了。”
　　黄药师气乐了，“我一去就跑？我看起来凶神恶煞你看起来慈眉善目？”
　　曲灵风点头道：“嗯对，你是钟馗。”
　　黄药师饶有兴趣道：“我是钟馗你是什么？”
　　曲灵风想了想，“寿星！”
　　黄药师：“……”
　　曲灵风忽然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说到寿星……过几日就是你生辰。”
　　黄药师皱起眉，“不用送我东西了。”去年是一包自制春｜药，前年是他自己做的软膏，试了一下效果居然还挺好，也不知道他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大前年是春
　　宫图……再往前，真丝肚兜、玉势、皮鞭、蜡烛……
　　曲灵风也意识到之前送的东西是多不靠谱，不过他一点都不脸红，“放心吧师父，今年绝对送正常的东西！”
　　黄药师没有抱希望。
　　待傍晚，厅中设宴，内摆数十支巨烛，将大厅内照得犹如白昼。
　　曲灵风一觉睡醒后天已经暗得差不多了，戴上一个人皮面具就推门出去，径直往大厅走去。黄药师跟着一起，主要是怕他找不到方向把自己丢了……
　　接近大厅，见五男一女形相各异的人在小厮带领下进了大厅。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曲灵风啧了一声，与黄药师一同走进去。
　　只是不巧，郭靖叩首将江南七怪都喊了一遍后，他们就听得韩宝驹怒声骂道：“小子，你那小妖精呢？”
　　曲灵风嘴角一抽，心中颇为不爽，自己的女儿自己随便折腾那没事，别人敢骂，找死么？
　　陆乘风不明所以，韩宝驹已被韩小莹一拉衣襟低声让他待会儿再说，扫了一眼女扮男装的小师妹，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句小妖女让他心中颇为不快，还没说你们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