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肃杀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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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途记录。”乾把自己调查的结果详细解说。
“可是不二没理由这么做啊。”大石奋力辩解,但下一秒他脑中就浮现出菊丸的面容,将要脱口而出的反驳就这样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自己都无法完全说服自己又怎么反驳得了别人。
难道不二跟忍足之间也有什么恩怨吗?大石想极力撇开脑海里的痛苦回忆,他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忍足和他们是不同的,命运不可能再次重蹈类似的事情。
但他还是把目光转向了忍足,犹犹豫豫地开口问:“你和不二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石的眼神虽然充满挣扎,但其中的兀定却已不可磨灭。他在小心翼翼确认的同时却摆出一副严肃的盘问状,现在他不是作为不二的挚友在询问,而是作为一个警察在审问。
为了减少伤亡,所以要查清嫌疑犯身旁所有的危险。
忍足从大石的眼神中确定了这些,到了现在,他没有任何隐瞒的理由,况且此刻的他无法预测后续的事态发展。
“当时隐瞒的事确实有一件。时限已过,如果你硬要听的话我也没理由拒绝。”每件事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限,当经过那个时限后保密就会变得无足轻重。最终忍足还是在大石的要求下把那段时间自己所知的一切按重点细细道尽。
如果抛去人物关系不管,仅仅把它当做一个书面故事来看待,相信不少的人都会一口咬定不二是因为怀疑他们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把自己和家人暴露在危险中,出于被背叛的愤恨而生杀意。然后依小说中标准的罪犯心理,后续他会一个接一个地收拾那些知道此讯息并可能透露的人。
这会成为一部很好的犯罪推理片。
大石是不是就是以这样的思路来看待不二,然后准备提前保护那些个敏感人物?
“出于对你的安全着想,近期你最好一直保持重伤状态。”
果然。为了削弱罪犯的报复之心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示弱。忍足没有多费口舌,大石秉着警察的原则怀疑不二是无可非议的。
就算个人更相信是有人有意嫁祸不二,但按反向思维推理,那个人的势力和动机都会成为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谜团。如此得出的结论只能是:有意嫁祸的概率很小。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不二已经回到了工作岗位。按因轻微腰伤脾气变得恶劣的助理观月说辞,霸占职员公寓糜烂许久的老板终于良心发现坐回了办公室。虽然心里有点愧疚,但面对观月不二还是很不客气地反驳道,托你的福,我的伤差点复发,你该回去减减肥了。
自诩弱柳扶风的观月暴跳如雷,不二周助的毒舌言论使得他再一次大跌眼镜,他很想问不二到底是从哪里修炼来这个毒舌技能的,这个技能是不是有特定的针对对象。观月再次愤懑地感到不公平,人前谦逊有礼善解人意的不二周助在他面前就是个恶劣到极点的人。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仅仅是因为几年前那场网球赛中围绕裕太结下的梁子,不然他会崩溃的。
如此唇枪舌战的老板和助理并没有在意门口那个慌忙捡起一地文件飞奔离开的小职员,当然也没发现自己的对话有多么容易引发歧义,如果被他们知道那个小职员脑内的脑补活动,应该会只剩两个字真谛——开除。
清清白白的人当然不会理睬谣言,但谣言可不会这样想,特别是办公室八卦,作为烦闷工作中的调节剂广受各路加班加点可怜人士的欢迎。一旦谣言甚嚣尘上,就算你再清白再清高也会被搅得头痛不已,当然这是后话。
办公室可以说是个信息更新较快的地方,每个人都会带来一天的最新资讯然后相互交流,而今天出镜率最高的莫过于媒体大量报道的医学实验室爆炸事件。
当观月突然开始絮叨这个新闻的时候,不二并没有太过在意,他秉持着对不重要的事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原则,一心二用地翻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实际上,翻文件也是表面,他的心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个国度去了。
“不二,你在听吗?”观月逮住了心不在焉的不二熊一只。
“在听。医学实验室由于人员管理不善引发了大规模的硫磺爆炸事件,受伤人数众多但无死亡人员。”完美的复述让观月哑口无言。不二就是这样,明明一看就知道他在开小差可是却抓不到任何把柄。
“那可是忍足所在的研究所。”观月提醒。
“说的是呢。要不去探探病?”不二似是自言自语。
“喂!不要现在丢下工作!”
新一轮的言语交锋还未开始就被打断了——总台的内线电话,有人想和不二周助谈一谈。
观月几乎瞬间就确定来人是迹部。一定又来发战书了,真是不死心,这样在不二耳朵边慷慨陈词的观月在见到来人时果断懵了。
“大石先生,这边请。”被总台小姐引领过来的正是连警服都还未褪下的大石秀一郎。
“我们需要谈谈,不二先生。”大石直接亮出警官证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观月眼睁睁地看着不二独自一人跟大石进入办公室,房门在眼前关上。
形同陌路吗?做得真够决绝。
难道大石是特意借由警察的身份让不二无法拒绝吗?
仅仅为了挽回不二?
应该不是,大石不是那种会拿职业谋便利的人。恐怕是不二卷入什么麻烦事中了吧?观月立马回身飞跑。
“我要最近所有项目的详细资料,立马拿过来。”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8 游戏
Chapter 38 游戏
待不二出来的时候,观月还埋头于如山的资料堆里,他对于不二的到来完全无所知觉。不二自顾自地冲了杯咖啡,在沙发上坐下,抿了一口咖啡再次转向观月,见观月依旧没反应,他终于忍不住浅笑出声:“查到没?”
不用细说也无需解释,他知道观月在查什么,就像观月知道不二被质问了什么。就算是势不两立的死敌,经过这几年的朝夕相处也会萌生出一两点的默契。
“没有。我已经翻查3遍了……”观月头也不抬,双手灵动地活跃在文件堆中,“绝对不可能是我们这里流出去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罪名加注到你身上!”
“嘛,现在谁都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真相。这个时候无论谁怀疑什么都无可厚非。”
观月突然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愤愤地盯着不二:“不要告诉我你又承认了!”
“承认什么?”
“不要装傻!”
不二有些无奈:“没有人喜欢背黑锅吧。我为什么要去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你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观月紧咬不放。
不二的话语突然噎住,他的表情非常古怪,摆着臭脸的观月愣住了。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但观月前后思索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哪句不对劲。
那古怪也仅是一瞬,不二放下咖啡站起身,走到衣架边开始披外套,神色和动作都没有任何一丝不对劲:“我出去一趟。关于硫磺资料你不用找了,不可能在那堆里的。”
等到不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观月还是没能反应过来。不二这句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是否认硫磺与公司相关吧,可是为什么听上去却有另一个意思?
观月立马追出门,对着不二的背影就是一声:“去哪里?”
显然不二又再次开启了忽略观月模式,眼见那个背影越来越远,渐渐缩小在远处,观月已放弃听到回答的念头,可是就在这时不二突然背着身做了个手势。观月顺着他的示意望去,一下就明白了。
——那条新闻
不二是去看望忍足了。
完全没有作为嫌疑人的自觉。
观月狠狠地瞪了旁边嚼舌根的小职员们一眼,转身重回办公室,但见到堆积如山的文件时,瞬间变为黑脸公对着门口大吼一声:“不二周助你给我回来工作!”
优雅冷静尽失。
老板离开时急着查岗,被丢下后寂寞难耐,连精明能干的观月先生都逃不出爱情的魔爪,失却了往日的风度。舌根子们自此更加猖狂。
至此不二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大石在街边公园会那样的质问自己,甚至怀疑手冢的车祸是自己所为。原来那时候的大石就已经明白了全部的过程,他在事实还未摊开在自己面前时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动机。裕太车祸大致的前因后果,不二不清楚大石是从哪里得晓这些,他倒有些小看大石的柔心肠了,就算知晓这一切,大石仍然还愿意接受自己这个不定时炸弹。
硫磺的来向,大石的疑虑还有自己的行径,大石的每一词每一句不二都全盘接受。大石所述的真相有条有理,他无法反驳,听了那么多他也只能道:我不知道。可能吧。也许。
现在他连自己都看不清,哪还看得清其他?
他甚至开始怀疑所有的这些都是隐藏在自己心底的黑暗作祟,那些密闭的负面情绪极力想找个宣泄口,从而控制了他的理智,篡改了他的记忆。
他无法确定。
“如果在我探望之后,忍足遭遇危险,你就可以抓住把柄定我的罪了。”不二用这句话换取了探望忍足的允许。他理解大石的小心谨慎,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身边物的珍贵,那种竭尽全力去保护的心情他们都一样。因为这不得不互相伤害的行为,谁也无法改变。本来对于这样的他们,形同陌路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命运又把他们缠在一起,他们又能如何?
或许不二可以不去看望忍足,矢口否认事实,依旧行进在他构筑的陌生人轨道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坚决的否认怎么也说不出口,心中竟怀着一丝莫名的愧疚,他竟然需要亲眼去看看忍足的情况来缓解内心的不安。不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能确认的只有一个事实——好不容易重归平静的生活将再次波澜万丈。
而在这次巨变中他们是获得真正的救赎还是堕入万丈深渊,不二无法确定。
“忍足说你之前受了重伤,故意瞒着我们。”大石此话说得酸楚,明明前一秒已经冰释前嫌,可后一秒不二依旧把他们挡在信任范围外。
“是上次和英二一起时受得伤吗?”
“你挪一大笔资金出来干什么?是不是因为他们把你受伤的消息走漏,所以……”与几年前一样的做法,来宣泄自己的痛苦?大石吞掉了后半句话,他的眼里满是挣扎。
“不二,那硫磺……”
“我已经知道那时候的真相了。”不二突然打断大石的话语,“不论你信不信,近期我才知道。”
“什……”
不二不给大石接话的空隙:“这件事我不知道,所以我没有肯定或是否定的立场。恐怕你查到的全是事实,但目前我不会承认。我也想弄清一些事情。”乾收集的资料正确性无需质疑,不二知晓自己百口莫辩,他脑内一片混乱,他不想看到大石如此痛苦挣扎地看着自己,也不想那种自我怀疑继续侵蚀自己。不得不怀疑同伴的痛苦深入骨髓,大石如此,他亦如此。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来承载那些伤害。
没想到几年后的他们还是重蹈覆辙。
“大石,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不二忽然提议。他想要一个方式来做个了结,无论最后事情走向如何,都不想把这份痛苦延续下去。
“游戏?”大石显得很惊愕。
不二点点头:“如果你们赢了,我就照你们的想法去做。如果我赢了,我会按自己选择的道路走下去。”不二说得决绝。
如果赢了,就能把不二拉离泥沼;如果输了,就彻彻底底地互不干涉。这样理解可对?大石思忖半晌,咬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你想玩什么?”
“真相。”不二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在同一件事上不同人所坚持的真相可能会有所不同,而最终确定的真相却只有一个,无论它是不是最接近真实的那个,只要被全部人所接受,那它就是所有人的真相。
不二所说的应该是最接近真实的真相吧。这也是自己汲汲追寻的对象。大石点了点头,开口道:“在确定结果之前,你可以回到之前吗?”
不二微愣,事已至此,他万万没想到大石竟然还愿意拉他回去。
“我不想让其他人也卷入。”大石补充。
不二苦笑,是啊,其他人完全不知道这些因果事由,在他们眼里只有青学的破碎和重塑,他们没有理由把自己的痛苦加注在那些人身上,特别是刚恢复阳光的菊丸。
“我答应你。”
大石把写有忍足地址的便条纸推至不二面前,起身准备离开。但拉门一半又探回身:“不二,我有没有说过我当警察有一半是为了你?”
“我知道。”不二笑得好看。
大石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开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门就这样关上了。
知道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是遍体鳞伤也要把同伴从泥沼里拉扯出来,无人能逃离拽拉的痛苦,但仍不愿放手。就是这种在痛苦命运中的一丝温暖让不二一次又一次的动摇,萌发出想要回去的念头。
无数次。
不过,如今都已被他死死压下。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目的地,不二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敲响病房门。
房门内没有任何动静。不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熟悉刺眼的白,脑中翻起不好的记忆,嘴里似乎泛起了苦涩。不二强忍下那种难受的感觉,走近病床。病床上的人头上缠满了绷带,合着眼,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不二轻轻地把带来的水果篮放到床头,又静静地看了忍足一会儿,见他脸色还算红润也就放了一半的心,转身准备离开。
“你就准备这样走了?”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强劲力道使得不二失去了平衡,顺着力道扯住的方位倒在了病床上。他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只脚毫不犹豫地一踹。成功压倒不二一秒钟都还不到的忍足侑士病人苦逼逼地缩回了身子,捂着自己的小腿漏出一个“痛”字。
“反正你也没出什么事。”不二站起身理了理微乱的衣领,开始拾掇起刚刚不小心扫到地上的一系列杂物。捡起几本书重新放回床头柜,再从床底下摸出一副眼镜,对于此眼镜的牢固程度不二感到很惊讶。
忍足随意地坐在床上,完全没有了刚才规规矩矩的病人形象:“喂喂,我可是重伤病人啊。”
不二没有理会,把那副眼镜架在自己的鼻梁上,左右扫视了一周:“没问题。”确认完毕后,准备把眼镜摘下来,却被忍足制止:“这样戴着很不错嘛。就像是宣布所有物一样。”
“如果你变成眼镜我会考虑看看。”不二的笑和他的言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什么是天使面容恶魔心忍足算是见识到了。
“完全看不出眼镜的必要性。”不二戴着忍足的无度数眼镜又扫视了一周,依旧无法理解忍足对眼镜的偏爱。
“喂喂,你这句话不会在影射什么吧。”
见忍足一脸的受伤样,不二才反应过来自己前后的两句话联合在一起确实好像在影射什么伤人的事实。可惜他还不至于对忍足毫无感染力的受伤状感到愧疚。
“那倒没有。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把我这个嫌疑人一脚踹出去。不过现在角色互换倒有种新鲜感。”不二有模有样地扶了扶眼镜,把手插在口袋里,颇有当初忍足白大褂的风范。
“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这个恶趣味才去置办硫磺的。”忍足懒散地斜靠在床头。
“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