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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阴阳师]神堕-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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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都忘了吗!忘了吗!忘了吗…” 
  
  下一刻,女人的手中拿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锤子和钉子,她一面哭,一面用力地将钉子重重地钉进草人的头部,一下、又一下…过了一会儿,许是累了,女人又开始念起和歌来:“望月时,时光的流逝。一同行走,清晨的白露…”
  
  熟悉的和歌响起的那一瞬,博雅就知道为什么会对女人的声音这么熟悉了。“望月君”这个名字痛苦地纠结在他的心中,一遍又一遍,无法超脱。他只能惊愕地睁大眼睛,来回地看着村上天皇与女人,一时间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天皇也像是被这和歌刺激到一般,恍惚而匆促地喊出心中的名字:“绫子,是绫子吗?”
  
  瞬间,结界破裂!尚且还跪在地上的女人闻声站起,锐利的目光攫住坐在帘子背后的天皇:“怎么还有一个天皇陛下?”她的目光扫过之前哀诉的对象,眸子瞬间变得阴冷起来:“…草人?原来您再次欺骗了我,天皇陛下!”
  
  “望月君,回去吧!”长叹一声,博雅从藏身之处站了出来,拦在女人的面前,“我不会让您接近天皇陛下的。”
  
  “这不是源博雅吗!”女人忽然长笑一声,恶狠狠地盯着殿上人。随即,她扯掉套在头上的铁圈,狰狞的面貌再次发生了改变:她的两只眼球撑裂了眼眶凸了出来,汩汩流着鲜血;她的嘴唇被黑色的、外凸的巨牙撕裂,鼻子也被压扁;她的额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两只黑色巨角争相而出!
  
  “遭了,博雅!她在‘生成’!”晴明大喊一声,猛地站起身来。
  
  “什么是生成?”博雅疑惑地反问。下一秒,他中途拦截下猛地扑向天皇方向的望月君,双手紧紧抱住女人,“望月君,住手!快住手!”
  
  “女人即将因嫉妒发狂而变成鬼,是人而非人,是鬼而非鬼,就是生成。”晴明快步走向博雅,手中画着五星符咒,神色略显焦急,“博雅,再坚持一会儿。”
  
  “咔嚓!”是牙齿嵌入肉体的声音。——已经“生成”完毕的女人咬住了源博雅的胳膊。 
  “唔!”是博雅吃痛的闷哼声。 
  
  “该死!”晴明禁不住低骂了一声,手中动作也再次加快。就在他距离殿上人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白色,令他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惊疑出声,“这是…?”
  
  ——符咒?这女人身上怎么会出现符咒?莫非…?
  
  想到这,晴明便欲再次欺身上前探明真相。只是才迈出一步,下一秒,他的好友,殿上人源博雅忍痛安抚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博雅,只见此刻年轻武士的黑色眸子中盛满了温柔,连面容也是出奇的安详。不由地,阴阳师再次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人有些失血的唇瓣开开合合,如玉般的面容缓缓敛去了脸上惯常噙着的浅笑——
  
  “望月君,哪怕就此被你吃掉,我源博雅也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望月君之死

  “望月君,哪怕就此被你吃掉,我源博雅也无怨无悔。”
  
  年轻武士情深意切的话并未让对方清醒过来,反而像是某种催化剂一样,那个名唤“望月君”的女人顺应着博雅的话,越发凶狠地咬了下去!剧痛袭来,殿上人面色瞬间转变,额头更是冒出层层冷汗,口中也忍不住再次发出一声闷哼:“唔…”
  
  极其清浅的声音,却如同巨雷一般,唤醒了不合时宜恍神的阴阳师。晴明足尖稍顿,轻轻一晃,就缩短了他与两人这两三步的距离,又顺势取下女人背后贴着的那纸片。定睛一看,一行字清晰可见:咒杀源博雅。——果然是符咒!盯着那鲜红的“咒杀”二字,感应到其间强大的怨气与符力,晴明的脸上一反常态地涌起一股怒火:怎么会有人对善良忠厚到几乎举世罕见的源博雅怀有如此强大的杀意!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怒气一闪而过,很快晴明就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又迅速敛去所有的表情变更,退到一旁,静观事态变化。
  
  “博雅大人,为什么您会在这里呢?”符咒一揭下,女人似乎恢复了神智,那双充血的眼眸里也渐渐恢复了清明。她环顾了一眼四周,顿时回想起之前自己做过的事。下一秒,她抱着头,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我居然对您做出了这种事。太丢脸了,实在是太丢脸了…”
  
  “望月君。”
  
  博雅露出欣慰的笑容,欣喜地叫着已经恢复理智的女人的名字,以为一切终将尘埃落定。然而下一刻,异变突起,生生打破了他所有的喜悦!他因不敢置信而睁大的双眸中清晰地看到望月君拔出他的剑,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脖颈,随即是喷薄而出的温热鲜血!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般发生的事,甚至连他脸上扬起的笑容都还未来得及凝固!而现在的他,更只能僵硬着身体,凭本能去接住女人渐渐下滑的身躯! 
  
  “望月君,为什么?”殿上人的声音明显地带上了哽咽,他紧紧抱着浑身染上鲜血的女子,一遍又一遍发问,悲伤沉浮在空气中,“为什么?为什么啊…”
  
  一旁,晴明将身形隐进镶金的流丝屏风背后。靠着檀木柱子,他想,是时候该留点私人空间给那两个人了。他没有发现,自己捏着那张符咒的手,纤长的手指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博雅大人。”望月君望着博雅,语气轻柔,“这样的我,我唯独不想让您看见。”她看到年轻的殿上人咬住唇用力摇了摇头,不禁绽开一个恬静的笑容,那微笑如此安详幸福,一瞬间竟让博雅错以为看到了繁花盛开。难过哽住了他的喉头,眼眶的酸涩终于不堪淤积,化作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望月君只觉得自己心底的所有怨愤通通消散,她伸手擦去博雅的泪水,笑着问:“博雅大人,您为什么要哭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博雅深深凝视着怀里的女人,恨不得将心底所有的情感都通过言语表达。只是很快他就绝望地发现,那些支离破碎的言语根本表达不出他心中奔腾而过的酸涩与无力,“望月君,我仰慕您。我不想让您痛苦,我希望您幸福,最后我却无法解救您…如果这段时间我一直守约,您是不是就不会陷入这种境地了呢。如果…”
  
  听着好友压抑到极点的话语,晴明只是安静地依靠着屏风,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直到那句“望月君,我仰慕您”劈开所有空气中的悲哀,重重砸在他的耳际。他的心不受控制地下坠,手心不由自主地愈发收紧。很快,那张捏在手中的符咒像是不堪受力而化作粉末,从他的略显苍白的指尖纷纷滑落。他察觉到这一变化,最终却只是一言不发地敛下眉眼,安静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看着幽暗的灯火打在其上,泛出昏昧的光泽。
  
  “不,您千万别这么说。”望月君脸上的笑容越发上扬,“多亏了您,我才能在这冰冷的人世找到温暖的所在。”
  
  “望月君…”
  
  “请您一定要获得幸福。哪怕是为了我,也要…”女人说到这忽然顿了一下,她的脸微微侧向屏风那处,只见灯火摇曳,掩映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下一秒,如有所悟般,望月君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不,您一定会获得幸福的。”很快,她又转向博雅,语气依旧柔和,只是黑色眸子里的光泽渐渐涣散了起来:“博雅大人,今生能遇见您,真好…”
  
  “望月君,不要死。”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一刻年轻的武士真切地感受到了怀里的女人正一步步迈向死亡。对死亡的恐惧、对失去朋友的恐惧、对人世的惶恐无助…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源博雅的声音溃不成军,“不要死…”
  
  “我希望能听您再吹一曲…”女人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很快如她所愿,渺远哀恸的笛声响起,轻柔地将她层层叠叠包裹。在这空灵的乐声之中,女人轻轻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灵魂乘风而去,慢慢溃散在天地之间。她的容颜安详而恬静,宛若仅仅只是沉睡一般,那绮丽的红裙如同最艳丽的花朵,盛开在这昏昧的灯火之中。唯有脸上的两行清泪,与妖异灼目的鲜血,暗示了一切不过是幻觉。 
  
  笛声依旧轻渺,沉沉地自大厅而起,穿越穹宇,飞向更为高远的存在…
  …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依靠在柱子上的晴明现出身形。他面色复杂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良久才将视线移至眼神空洞的殿上人身上。他走到博雅身边,低喊一声:“博雅。”
  
  “晴明…”源博雅喃喃地呼喊着阴阳师的名字,面容沉痛到近乎呆滞。
  
  看着这样的殿上人,晴明的心底泛出细微的疼痛,甚至连面上也带出一些来。这一刻,阴阳师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超出了既定的轨道。很快,晴明再次垂下眉眼。摇曳的灯火落在他如玉般的面庞上,晕出淡淡的阴影。他的神情隐进这份浅淡的阴影之中,昏暗莫辩。他顿了顿,满腔的话语最终只换做一声轻叹:“走吧。”
  
  话音未落,阴阳师便与源博雅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悲伤无影

  “晴明,你说过咒由心生吧?”
  
  此刻的天色,早已暗沉了下来。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幕中稀稀落落地缀着几颗星辰,幽幽地散着几分冷冷的光。庭院,是荒草丛生的庭院,就着几缕冷光而勉强能看出杂草野花的轮廓。一如每个相似的夜晚,安倍晴明与源博雅相对而坐,手中各自捏着一个素陶酒杯,慢慢地喝着杯中晶莹的液体。殿上人凝视着这没有星星的夜空,神情沉寂而哀恸,很显然他还沉浸在望月君的死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闻言,本是心不在焉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的阴阳师下意识抬头,看向博雅的方向,却发现对方依旧是面色木然地看着天空,并未有半分的姿态改变,就像这句问话并非出自他的口中一样。顿了顿,收敛目光,晴明淡淡地回答:“是的。”
  
  “望月君,她最后还是变回了人,是吧?”
  
  晴明凝视着沉浮在酒杯中的那缕光亮,再次回答:“是的。”
  
  “我能感觉得到她的痛苦,她的悲伤,她的绝望。”博雅终于收回自己盯着天空的视线,将酒杯凑近唇边,猛地灌了一口,“没有人愿意变成鬼,她一定是无计可施了,才变成鬼的。可是晴明啊,就算变成了鬼,她的痛苦她的悲伤她的绝望还是没有半分削减啊。”
  
  阴阳师并未说话,他只是静静聆听着。他知道,现在的殿上人内心有太多的痛苦无法排解,只能靠言谈来宣泄。——博雅要的不是劝慰,而是有一个人能够陪在他身边听他诉说。
  
  “我的笛声没能拯救她。不,是我先放弃了拯救她…”博雅痛苦地捏紧了酒杯,声音里哽咽再次清晰可闻,“如果我准时赴约,如果我能坚定不移地陪在她身边,如果我能多为她分担一些她内心的悲痛,如果…”
  
  说着说着,年轻的武士终于无法成功地拼凑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了。晴明再次抬头,默默地看着对方。他略带茶褐色的眸子专注地描绘出殿上人较之十天前消瘦许多的身形,困惑了一天的疑问在此刻得以解答。他嫣红的唇瓣上挑,试图勾出一丝惯常的笑意,只是渐渐地浮起苦涩:原来,是为了那个叫“望月君”的女人吗?
  
  将酒杯凑近唇瓣,品了一口清酒。感受着苦涩从舌尖滑入心底,闭着眼睛,他任由所有的情感沉淀。——晴明没有多问什么,说到底,他本就是一个对他人不抱多大兴趣的人。或者说,他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再去询问什么,一切早已赤‘裸裸浮于水表。顿了良久,阴阳师睁开双眸,眸底清澈理智。他微微笑了笑,语气温和:“博雅啊,不是这样的。正是因为你,望月君才得到了救赎。”
  
  “得到了救赎?”博雅木然的神情似乎因着这话而有所松动,他抬头,黑色的眼底迸射着一星微弱的光亮。他看向晴明,语气急切,就像迫切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因为我?”
  
  “是啊。”晴明点点头,用劝慰的语气说道,“因为你,她才能从鬼再次变成人啊。”
  
  听完这句话,博雅沉默了,良久不语,像是在思索这话的意味。晴明也不言不语,只是慢慢地喝着酒,他知道博雅会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果然,渐渐地,殿上人灰暗的脸色明亮了起来,最后竟迸射出了灼灼光亮。——哪怕只是一闪而逝。
  
  “晴明啊。”再次开口的时候,博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神情。他凝视着自己的酒杯,看着那透彻的液体,喃喃自语道,“一切都结束了吗?”
  
  晴明也凝视着杯中的佳酿,神情淡淡地低声回答:“嗯。”
  
  他想起之前贴在望月君身上的符咒,分明就是阴阳师的手笔;而那个女人“生成”时的奇怪状态,那股怨气绝非自我形成,分明就是经由鬼界之人催发而成;还有在回来的路上,那黑暗处的惊鸿一瞥:那个挂着诡异的笑容、面色蜡黄、用口型对他说“下次再见”、随即又隐匿进夜色之中的男人,分明就是芦屋道满!
  
  鬼界与阴阳师,紫魅与芦屋道满…情形,怕是越来越严峻了。
  
  而这些,他都没有告诉源博雅。
  
  “晴明。”
  
  殿上人的声音将晴明从沉思中唤醒。阴阳师敛去心底那些烦杂的思量,习惯性地勾起一抹笑意,温和地反问:“嗯?”
  
  “你为什么会悲伤呢?”博雅从望月君的话题中解脱出来,再次将注意力移到晴明的身上,“我是说,你又不认识望月君,平时也看惯了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呢?”
  
  他颇有些迷惑不解地看着今夜极为反常的阴阳师,眼底毫不遮掩地泛着探究的光泽。博雅清楚地记得一切尘埃落定,晴明离去时的身影,映衬着明灭的灯火与昏暗的光线,显得分外的挺拔优雅,挺拔到令他打心底感觉到透不过气来的寂寥。然后,他从一阵阵的心悸之中,得出了一个结论:晴明,那个几乎隔绝了除了孤独以外的情感的安倍晴明,正悲伤难过着。
  
  “…悲伤?”晴明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他飞快牵扯起一丝笑意,让自己的唇角绽放出真假莫辨的笑容,“博雅啊,我怎么会悲伤呢。”
  
  ——他是平安京第一阴阳师安倍晴明,他又怎么会悲伤呢!
  
  博雅看了看晴明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狡黠。轻轻松了一口气,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大概是我看错了。”随即,像是为了避免难堪一般,殿上人匆匆忙忙埋首于酒杯之中。一杯又一杯,没多久,他的速度渐渐迟缓下来,脸上的悲凉亦渐渐泛了上来。——很显然,他又想起了望月君。
  
  阴阳师瞥了博雅一眼,双唇动了又动,最终还是紧紧抿上,一言不发。心底轻叹一声,晴明复又低眉垂目,慢慢地、优雅地喝着杯中的酒。
  
  外廊上,一片寂静。
  
  幽暗的灯火映衬着天上森冷的星光,将两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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