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饮+番外(平淡温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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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无法想象那个有着温润笑容的男人，如何会变成这样？那一刻，深深的绝望，浸入了我的骨髓。
现在情景，让我觉得好笑：什么时候，我戴非，有了被绑票的价值？
一个人走了过来，用脚踢踢我，脚尖往上移，抬起我下巴：〃长得还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
〃又不是让你上，你嫌弃什么啊？〃冷云的声音。
〃现在流行那种十几岁的美少年，这样的大叔没市场啦！〃
〃我现在不是跟你谈论是否有市场的问题，你只要好好的拍就成。忘了告诉你，他是个瞎子，可以利用的话尽量利用。〃
我打了个寒战，从来未觉得冷云的声音如此生厌。已经隐约明白，接下来等着我的，是什么了。不由得挣扎起来，恐惧慢慢的弥漫上来，促使我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瞎子？嘿！这个到时候介绍出去，有些有那个特殊嗜好的人说不定会很喜欢！〃欢喜的声音。
〃我不管了，剩下的，交给你了。对了，把门给我看住了，小心别让他跑了。这个人，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最好，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话，脚步声响起，冷云就那样走了。
〃啧啧。。。。。。原来是个瞎子。。。。。。〃另一个没听过的声音响起来，然后声音的主人抬起我下巴，双手在我脸上摩梭：〃虽然瞎了，但这皮相还不错，现在就有人喜欢这一类型的。老就老点吧，其实也看不大出来。。。。。。你怎么就得罪了老板呢，也算你倒霉吧。。。。。。唉，导演，要不要准备开始了？〃
我继续挣扎。
〃给他注射一针，对了，镜头，把注射的过程也拍下来。既然要拍SM，就要狠狠的虐嘛。。。。。。〃
S。。。。。。SM？我吓坏了，清楚明白自己究竟是碰上了什么。原来冷云还有一个地下的，拍同志黄片的剧组！〃不。。。。。。不要。。。。。。〃
〃哈哈，我说你还真敬业啊。。。。。。得，现在别说什么要不要的，有力气，等镜头什么调整好了再叫。〃
我模糊的看到好几个身影在旁边晃来晃去，有一个身影向我靠近了，我用力向后退，想要躲开。但是他一把抓住我胳膊，然后，一阵锐痛，冰凉的液体注入了我的体内。〃求求你们，不要。。。。。。〃
后来，后来身体渐渐的麻木了，感觉变得迟钝。他们从我身上解下绳子的举动也不能引起我任何的感觉。
我只记得，强烈的灯光照着我，我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除下来。我只记得，自己被摆成各种难堪的姿势，有个人在我身上又啃又咬。我只记得，到后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塞到后边，同样奇奇怪怪的东西鞭打在我身上。我还记得，还记得趴在我身上的人，换了好几个。最后记得的，是我不停流着的泪已经干了，我不停乞求的嗓子，已经哑了。
我真正的，绝望了。
迷迷糊糊间，我想，就这样死去吧，什么也不用想了，什么罪，也不用受了。那，多好啊。
我庆幸，自己看不见那些丑陋的面容，恨不得也失聪，免得听到那些猥琐的笑声。
屈辱感，一波一波的袭上来，我只恨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活着，受那样无穷无尽的罪。
忽然桀桀笑出声来：桠桠，都是你，是你将我引向这一条路的！是你让我接触这一个世界，让我无路可退的！
他们似乎是被我吓到了，身上的人竟停了下来，怯怯的：〃导演，他。。。。。。〃
〃自取其辱，自取其辱。。。。。。〃我反复的念，越笑越大声。
〃喂，你。。。。。。〃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我依然笑着，耳朵里，捕捉到了踢踢塔塔的脚步声。〃自取其辱，自取其辱。。。。。。〃
倒吸冷气的声音。
然后是纷乱的脚步声，以及一连声的〃不许动〃的威严的声音。我咧开嘴笑：警察叔叔来救我了？那小时候认为在遇到坏人时警察就会出现的看法，在这一刻被证实。只是警察啊警察，你们为何来得这般是时候，为何不，早些出现？
一件衣服搭到我身上，大概也遮住了那些好奇的眼睛。
有人轻柔的将我抱了起来，朝外走去，丢开一切的喧闹。
〃喂，停下。。。。。。还有。。。。。。〃
〃闭嘴，你没看到他现在的状况吗？〃好听的，但并不是我所熟识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看到。。。。。。
身上动一下都很疼，但我就在这样的疼痛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又回到了那白色的地方，陌生的，熟悉的消毒水味。我身上缠了纱布，连下身，也涂了药膏，凉凉的。有人在我头顶激动的争执着什么，我懒懒的听着。
〃他这个样子，怎么去做笔录？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我的心，骤然一缩。
〃我自然知道，可是我先将他送到这里来，已经是。。。。。。〃
先前那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那些，他是受害者，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其他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不想再让他牵扯到这个事件中去！〃
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我一把推开那只手。
〃小非，你醒了？〃惊喜而又不知所措的声音。
〃你走吧，我不会去做笔录的。〃我很坚定的对着那个好心的警察说：〃谢谢你。〃
他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出去了，我听见轻轻的关门的声音。
〃小非。。。。。。〃他抱住我。
〃你也走吧。〃我推开他。
他显然怔住了：〃怎么了，小非你。。。。。。〃
我苦笑，这样的我，如何还配得上你？〃之前所说身份已不同，现在的我，与你更是云泥之别。你走吧，好些了我就回去了，这里发生的事，我会当从未经历，你也当我从没出现在你面前。〃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说的身份不同，是因为冷云。。。。。。我觉得对不起你。。。。。。〃他很着急。
〃我这次来，就是一个错误，是来自取其辱的。我会亡羊补牢，纠正这个错误的。〃我斩钉截铁，挥开他伸过来的手。
〃我们之间的误会，你还要让它更深么？〃
〃没有什么误会的。。。。。。〃
〃小非，我都知道了，冷云他，都告诉我了。〃
我仰天打个哈哈：〃他告诉你什么？〃怎么可能，冷云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告诉桠桠所有的一切？
他叹一口气，牢牢抓住我的手：〃一回到家我就发觉你不在了，他也不在。我打你的电话，电话无人接听，然后打他的，同样无人接听。那时我就在怀疑，后来他回来了，告诉我你已经乘飞机走了，是十一点钟的航班。我算了算，那个时候正好是我给你打电话，你不可能还开着机。所以。。。。。。〃他略停了停：〃所以我就追问他，他不肯说。但是我在他去厕所的时候，发现了你的录音笔，就在他的西装外套里。。。。。。大概是还没来得及扔掉。。。。。。〃
所谓百密一疏，大抵就是指此种情况，我无声的咧嘴笑了笑：讽刺！
〃对不起，我。。。。。。〃他充满歉意，抓起我的双手放在他脸上。
〃都过去了。。。。。。〃我说：〃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我从来就不忍心。。。。。。从一开始，就不能对你狠下心来。。。。。。〃泪水滚了出来。
〃小非，你原谅我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他欣喜的声音。
我抽回手：〃桠桠，你走吧。〃
第 29 章
说完，我脸朝里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你还在怪我。。。。。。当初有人寄匿名信给我，说你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还有照片，是龙梓。〃他突然开始说：〃后来你搬了出去，连说都没说一声。我心里边很生气，那时候又在门口发现了地址和钥匙，所以不顾一切的赶了去。我是气昏了头，一边跑一边告诉自己不可能的，可是看到那副情形。。。。。。我。。。。。。后来冷云出现了，他安慰我，替你辩护说你大概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可笑！那时我居然觉得他是个好人，而且认为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会为了其他人迷了心窍，我何必还要苦苦相守呢？是我，对不起你。。。。。。〃
我闭上眼，泪水沿着脸颊滚落，滴到了耳边的枕头上。
〃这一切都是别人设计的，我。。。。。。我不多解释了，现在只求你能原谅我，我们之间，已经错过了这么多。。。。。。〃
〃八年。〃我喃喃的说。
〃什么？〃他问。
〃我们认识八年，真正彼此相信而在一起的时间，却仅一年。〃我平静的阐述这一事实，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一开始是我不信任你，后来，却是你不信任我。我们之间缺乏信任感，再怎么勉强在一起，也不得长久。〃
〃小非。。。。。。你别这样说，别。。。。。。〃他的声音显得慌乱起来。
〃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同性之间的爱情，来的本来就艰难许多。这些，我都知道。。。。。。算了，我现在很累，想要休息，你先走吧。〃
〃我。。。。。。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晚点再谈。〃他无奈，也终于是妥协了。
我没有睡着，身上的伤口还在疼着，锥心的疼。我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惨状，不过既然已经看不见了，也就没必要去想。但是目前的状况，我怎么离开，是个问题。但我还是竖起了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动静，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桠桠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我迅速的起身，摸索着在床边抓到衣服便往病号服上套，牵动了上身的伤，疼得一龇牙。把腿放到地上的时候，却又动到了下身的伤，疼得一咬唇，尝到了一点咸腥味。顺着墙根往前摸，出了门，还是顺着墙壁走着。眼前有模糊的人们的影子，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摸到楼梯口，深吸一口气，忍住疼痛开始下楼梯。慢慢的，疼出了一身的汗，终于把楼梯下完。没有人过来问我，我松了一口气，辨认着方向往大门摸去。
我现在身无分文，随身的行李早已被龙梓带走，但是我做好了打算，请求好心人帮我打个电话给梅梅，让她来接我。现在，我都不敢让父母看到自己的惨状了，能想到的，只有梅梅了。
终于走出医院，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有撞到人，算是奇迹。
〃不好意思，可以借你手机帮我打个电话么，我看不见。〃随手抓住了一个人，不得已博取同情。
旁边轻微的晃动，不止一个人吧，我静候着。
〃你不是。。。。。。好、好吧。。。。。。〃那个人答应了，莫名的激动的声音。
〃谢谢你！〃我很激动：〃号码是***********〃我报出一串号码，手机带着人的体温递到了我手中。
〃喂，梅梅吗，我是戴非。〃
〃你死哪儿去了？你生日那天我去你家你爸妈居然说你跑到K城同学聚会去了！事先怎么都没跟我说？〃她劈头盖脸的骂过来。
我苦笑：〃梅梅我现在是用别人的手机，我在这边出了点事，没法回去，你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被夺了过去，然后，我听见熟悉无比的声音：〃对不起，他跟你开玩笑呢。〃然后，那手机被挂掉了。
我不自觉的往后退。
〃你就这么想走？〃在下一刻，我在一片倒吸冷气和惊呼声中被他扛了起来。
〃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桠桠！〃我不顾一切的喊叫着。
然而他并不听我的，就那么一路把我抗回了病房，经过一路倒吸冷气和窃窃私语的声音。
最后被放置在病床上，却是温柔无比的动作与力道。
饶是如此，还是疼得我皱了眉。
〃那个女人是谁？〃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危难之际，不向父母求助，而打电话给一个叫做梅梅的女人！这一年多的时间，你居然又。。。。。。我真是小看了你啊。。。。。。〃说到后来，声音里已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我叹一口气，不想澄清，反笑道：〃没错，所以我说不能和你在一起。。。。。。〃
片刻的沉默。
然后他的嘴唇落到了我的嘴唇上，柔软依旧，那动作先还比较温柔，到了后来便是狂风暴雨。
我被他吻得晕晕乎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他离开的时候，只得撑着床沿吃力的喘气。
最后果然是没再说什么，我被他强制接回家去，安顿下来。他告诉我，我的东西包括手机，已经被冷云扔掉了，所以现在只能用他的。一个星期后，他打了电话给我父母，解释说我可能要在这边住下来。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什么都不敢说，甚至话筒递到我手上的时候我也只是强颜欢笑：〃妈，什么都解释清楚了，我暂时，会在这边呆一阵。〃
把话筒还给他，自己咬着嘴唇生闷气。
〃你还是那样，什么都一个人掖着，一个人烦恼着。。。。。。咱爸咱妈也挺担心你的，你就乖乖的养好身子，不要让他们再忧心了。〃我想说话，他却不给我插嘴的机会：〃爸妈说的那个店，我让他们盘给别人了，还有。。。。。。我给他们寄了一些东西回去，都是用得着的，你就别挂心，安心的住下来。〃
我微微颤抖：你好，你真好！居然把所有的问题都那么解决了，就是要留下我？但不可否认，心里，暖暖的感动着。
〃小非。。。。。。我们重新开始，好么。。。。。。学会，彼此相信，好不好？〃他把头埋在我脖子边，喃喃的说。
我终于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我究竟有哪里值得你这样做了？〃
〃所有。〃他坚定的说，环住我的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喜欢你，喜欢到恨不能天天看着你，时时抱着你。就算是那段时间，还是忍不住不想你，只好疯狂的借酒消愁。。。。。。〃
我扬起笑容：〃冷云就是那个时候乘虚而入的？〃
〃嗯。〃他承认：〃我们不要提他了好不好？对了小非，我打算领养一个孩子，都在孤儿院看好了，两岁多一点的男孩子，很可爱，笑起来还有酒窝呢。。。。。。〃
〃等。。。。。。你等等！〃我推开他：〃之前你不是说过要等一段日子么？〃
〃你真是。。。。。。〃他似乎有些嗔怒：〃我们当时的状况，要收养孩子，是很难的吧？〃
我点头。
〃但是如果成名了，就会很容易的，不是么？你看国外那些大明星。。。。。。〃
〃桠桠你。。。。。。〃我真正吃惊了：〃你是说你之所以想要进军演艺圈，是因为孩子的事？〃
〃嗯，你不是想要么？为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他又凑过来，亲我脸颊。
这句话，我听到过，我确信。原来，原来。。。。。。原来我一直都错怪了桠桠，原来桠桠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一切，都是我。。。。。。
〃所以，原谅我好不好？〃他吹气若兰。
〃是啦是啦。。。。。。〃我笑，估摸着方向在他脸上〃啾〃的亲了一口。
〃小非。。。。。。〃他声音变得沙哑：〃你身子好了吗？〃
我预感不妙，忙勉强笑道：〃那个。。。。。。好像还会疼。。。。。。哎哟。。。。。。〃故意的皱了皱眉。
他果然无趣的退了开：〃那我就再等等好了。。。。。。真是的。。。。。。那帮混蛋！〃
我舒一口气，庆幸自己聪明。其实现在想起来，也是对那样的事有了心理障碍，有些抗拒一些亲密动作。不过，是桠桠的话，或许没问题的。
日子开始幸福的进行着，桠桠耐心的陪着我，说要医好我的心病，让我早日复明。我也难得撒撒娇，早上会赖床不起，被他咬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