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暧昧一会吵闹-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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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永旻一手支着半边脸，目光涣散，脑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美事，嘴角一直处于上扬的趋势，懒懒地说：“嗯？干嘛？”
　　“你为什么老是傻笑？是不是……跟吴同学有进展了？”
　　一提到吴青乾，他整个人一惊，立马正襟危坐起来，正色道：“不要乱说话！”虽然他打从心底很想把这事张扬出去，但是碍于吴青乾在校园内的人气，他还不想早死。
　　“咱俩什么关系，我还不能说吗？”大虎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咳。”陈永旻干咳两声，有些尴尬，摸了摸下巴，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陆小棣见他俩坐在一块，也走到他们面前坐下，问：“大哥，你最近有好事？”
　　“咦，你也这样问，我……很明显吗？”
　　“岂止是明显，简直要……”大虎想破了脑袋也不知接哪词。
　　“要干嘛？”
　　“简直要……简直了！”
　　“去你的，不懂说话就别说！”陆小棣忍不住损他。
　　“大哥，中午一起吃个饭行呢？还没跟嫂子吃过饭呢？”
　　“嫂子你个头！”陈永旻佯装生气地暴打他头，其实心里很是喜欢“嫂子”这个称呼，若是吴青乾听到，一定暴跳如雷吧，心高气傲的他，怎能让人这般称呼。
　　越接近饭点，教室里的人越坐不住，眼巴巴地望着楼道上端着饭碗向食堂走的人。暗骂那些准时下课的老师，真是太不够义气了。
　　“老师，求下课，快没饭了。”班上的同学一个个捂住肚子装饿，哀求道。
　　“再讲一道题，就一道，这道题好多人会错，期末考试一定考。”
　　“老师，你15分钟前也是这样说的。”
　　陈永旻焦急万分，屁股坐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左手换右手频繁换着支撑脸颊，不断掏出手机看时间，一条短信冒了出来。
　　【想吃什么？】
　　瞧见来信人是吴青乾，心里那个甜滋滋，想必知道他的老师又拖堂，所以……真是贴心的好情人呀，陈永旻嘴角带笑，回了一条。
　　【都可以，我不挑。】
　　大虎坐在一旁，再次看不去了，他要找个女朋友，马上！不能再被刺激了。“大哥，你收敛一点可以吗？”大虎小声建议道。
　　“你管我！”陈永旻做口型，白了一眼过去。
　　好不容易下了课，班上的同学一个个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老师。“老师，这个点去食堂，只有残菜剩羹了。”　
　　“额，这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师脚下一滑，立马开溜。
　　当陈永旻跑到食堂，见到角落那头果然坐着吴青乾，他正悠哉地喝着汤，而他眼前放着的正是给陈永旻打好的饭菜。
　　“凉了一点。”
　　“没事，今天下课太晚。”
　　“我知道，刚好我们今天提前下课。”
　　陈永旻坐下后，先是傻里傻气地看了眼吴青乾，还没顾得上吃，眼儿全瞧着情人去了。
　　“吃饭就吃饭，看我能饱？”吴青乾无奈地放下汤，淡定地说道。
　　“好像能，今晚来我家学习吗？”
　　“不要，没效率。”
　　起初，吴青乾受了陈永旻的诱骗，还天真地以为陈永旻是开窍了，想复习，谁知到了他家才意识到是送羊入虎口，一晚上一套卷子都没做完，书也没翻几页，就被陈永旻抓去亲了又亲，想到那画面，吴青乾耳根子略略发红。
　　“那我去你家。”
　　“也不行，期末考试结束后再说。”
　　“你忘了？考试结束后，我妈要送我回老家，还不知几时能回市里呢。”
　　过年过节回老家看望老人这是陈家历年来的惯例，而陈永旻的老家是在另一个城市，不过驾车回去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路程，按陈父的要求，每年都必须在老家待到元宵，以前无牵无挂的，陈永旻打打游戏，睡睡觉，也就混过去了，今年可不一样了，一天见不到吴青乾，这叫他可怎么熬。
　　话说，以前这感情都没有现在这般强烈，到底是关系变了。
　　“那正好。”陈永旻这烦人的家伙不在，他倒是六根清净，可以做很多假期里该做的事，例如到省图自习，做一做题，看完书单上列的书……
　　“你嘛意思？”陈永旻干巴巴地瞪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吴青乾对着他微微一笑，陈永旻旋即为他倾倒，一时间也忘了前一刻在气些什么了。
　　大虎和陆小棣坐在不远处死死盯着他俩，大虎咬牙切齿地说：“果然，有j□j！”
　　“要不要去抓奸？”陆小棣建议道。
　　“额，可抓谁的奸？”大虎咬着油腻的大白菜，吃得满嘴菜油光，说：“大哥笑得好银荡。”
　　“哼，这吴青乾有哪里好，真不知大哥看上他什么。”
　　“人家学习，样貌个个比你强，大哥就算看不上他，也轮不到你啦。”大虎随口一说，说完之后，料想事情不妙，这貌似搓到陆小棣的痛处了，他稍稍扭头，果见陆小棣双眼暗藏凶光。
　　“大虎，最近我压力很大，精神也不太正常。”
　　“哪有，我见你挺好。”
　　“你最好别逼我做一些出格的事……”陆小棣拿起筷子交叉磨了磨，像是磨着杀猪刀。
　　大虎说话向来直白，但是刚才确实也太直了一些，陆小棣对陈永旻的心意，他是一早就看出来了，起初还不太相信，但那次聚餐，陆小棣表现也太明显了，让他不敢相信也得信。“不过，我刚才说的，是事实呀。”他小声嘀咕着。
　　三天过后，万众期待的期末考试终于开始，对于陈永旻而言，这不是解脱，而是一个月的分离，痛苦的开始，所以两天考试算得了什么，考后一辆车“唰”一下，行李往上一堆，“唰”一下又走了，陈永旻连个面对面的告别都来不及诉说就被送走了。
　　吴青乾站在窗前，他知道陈永旻看不见自己，悠闲地摇了摇手，直到那辆车的屁股消失在视野之内，喃喃自语：“走了呢。”
　　陈永旻走了也好，他又可以做自己的事，没有人来烦，没有人来吵，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吴青乾倒在床上，闭起眼睛，神情惬意，真不敢相信，以前一直幻想的事情，也能有实现的一天。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喜欢陈永旻的呢？是初三的时候，陈永旻信誓旦旦要追随自己，去同一所高中？还是小学的时候，陈永旻第一次保护他不被人欺负？还是更小的时候，说要跟做他永远最好的朋友？……吴青乾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看上陈永旻了呢？他个头很大，个子很高，看上去很强壮，但是他愿意让自己欺负，他长得不算出众，幸好如此，也没有多少女人缘，不然吴青乾得多头疼。
　　不对，他干嘛要想着他，这可是难得的个人时间，吴青乾揉了揉头发，警告自己不要去想了，这时，感觉床上某件东西微微震动了一下，他抓过手机，打开一看。
　　【小钱，想你了。】
　　吴青乾不自觉地笑了笑，回了两个字。【疯子。】
　　陈永旻一个人坐在后座上，看到对方回了这两个字，不禁咬牙，对你男人就这么狠心？难道没有一丝想念？
　　他可是日夜盼着放假，小两口可以好好温存一下长久以来的暧昧，谁知，竟忘了放假要回老家这事，这一别就是一个月，以前倒是毫无所谓，在哪不一样，可现在，心里有人了，一刻短暂的分离都受不了。
　　【小钱，你来找我吧，我老家在XX市XXX县XX村XX户，你来，我包你吃住，天天服侍你，可好？】
　　【没事自找虐，当我傻？】
　　吴青乾对着屏幕呵呵笑，反正陈永旻也看不到，窝在房里好半天，既不是看书，也不在看电视，就对着手机屏幕唰短信，连吴母在楼下喊了大半天开饭都没听见，吴母只好敲门而入，见自家儿子窝在床上发短信，脸上快乐一时间来不及掩去，多半猜到是什么原因了。
　　“最近，心情不错？”吴母试探性地问。
　　吴青乾坐在饭桌上，心里在纳闷自己表现得很明显吗？他故作轻松道：“放假了，自然开心。”
　　“从前你不常说，上学跟放假没区别，都是一样得学习，一样得看书，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前段时间压力大。”他随口搪塞。
　　“你也有压力？”
　　“你儿子也是个普通的学生，有压力这很正常。”
　　在路上辗转了一两个小时，陈永旻总算是回到老家，近两年，老家又盖起了新的楼房，一下子建到五层楼，成了村里最高的建筑物。
　　“妈，老哥今年又不回家过年？”
　　“别在你爸面前提你哥，不然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陈永旻耸耸肩，做一个拉链的动作，表示闭嘴。自从大哥拒绝经营饭店，跑到国外创业。父亲一气之下要断绝父子关系，总之关系闹僵后，他已经五年没见自家大哥了。“老爸，还在生气吗？”
　　“现在不是生那时的气，是气你哥不肯回家。”
　　“哥也是牛脾气，遗传的。”
　　“嗯，就你脾气好，不知像谁。”
　　他的脾气才不好呢，要好，也只对家里人和吴青乾好，陈永旻傻笑了一声：“呵。”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大概不是学习就是睡觉吧。
　　接连过了两个星期，吴青乾就跟发病了一样，觉得天天窝在家里闷，出门见到街道上空空的更闷，吴母见他整日无所事事，便拉他去大润发买年货，谁知人多到爆，买不到半小时的年货，排队结账竟花了一个小时，他更闷了，是郁闷。
　　以前这时候，还能看书解解闷，前几日到了图书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一点“闹腾”，太静了，以至于闷。拿起闲置已久的篮球到球场，却看到G栋的王奇志正一个人在那头练球。
　　是他！吴青乾对他印象很是深刻，放了鸽子不说，还敢骂他白、斩、鸡！
　　“咦，是你啊，白斩鸡，旻哥呢？”
　　吴青乾深吸了口气，要大度，不能跟小屁孩一种见识，他冷冷地扫他一眼，随后走到球场另一边，理都不理王奇志。
　　“喂，叫你呢，干嘛不理我。”王奇志见自己被忽视，分外不爽，走了过去，道：“喂喂，旻哥去哪了，知道吗？短信他也不回。”
　　“有事吗？”吴青乾继续冷言冷语道，连表情都是冷冰冰的。
　　“喂，别这样，过年过节的，笑一个嘛……不笑？好严肃！要不要一起玩？”王奇志用指尖转了转篮球。
　　“跟你，没兴致。”他本来就对篮球不敢兴趣，要不是因为陈永旻，平时他连球赛都不看，当然现在也不常看，但至少不排斥。本来想趁晚饭前活动活动，见到王奇志，一口“旻哥”长“旻哥”短的，简直不知羞耻，球场都待不下去了。
　　回到家想给陈永旻发短信问他几时回来，却又对这样的自己很是失望，他为什么要被另一个人搞得心神不宁？心被扰乱了怎么都静不下来。于是，手机就贴在手掌心，连他自己不知道，啥时按了发送键。
　　陈永旻收到的短信，便是【……】，空白。他暗自窃喜，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当晚趁着老爸老妈熟睡，拿了车钥匙，便连夜开车回市里，他知道自己很疯狂，但是……年轻时不疯狂，何时疯？
　　半夜两点，吴青乾接通电话，正迷糊着，说道：“谁？”
　　“我，小钱，我想死你了，赶紧出来！”
　　“陈永旻？”吴青乾一下子便清醒了，坐直了身体，问：“你怎么了？”以为他是出事了，毕竟在大半夜打电话多半没好事。
　　“我就在你家门外。”
　　“疯子！”他骂了一声挂下电话，又继续躺回去，想想都不太现实，会不会是骗着玩的？但是大半夜骗人，存心找死吗？也不太可能，但若是真的呢？吴青乾索性信他一回，起身穿上拖鞋下楼，打开门一看，瞬间惊呆了，门外那一头被揉得乱糟糟短发，穿着件宽大休闲外套，一脸风尘仆仆的男人不是陈永旻是谁。
　　“你……”正想开口骂他几句，又舍不得，吴青乾只好愣在原地。
　　陈永旻将他拉入怀中，顺手关门，搂着他，吸允着他清新好闻，又熟悉的气味，在他脸颊上落下无数个细碎的相思之吻，最后，在耳边轻轻说道：“惊喜吗？喜欢吗？”
　　“呵，没见过比你更蛇精的人。”吴青乾别扭地推了推他身子，顿一下，嘴角上扬，话锋一转，道：“但是……我刚好有点喜欢，这戏码。”
　　“宝贝，知道我为什么连夜赶回来吗？”
　　“嗯，为什么？”
　　陈永旻一边拉着他走，一边缓慢说着，心想把媳妇拖回家在说！吴青乾对他突然而至，仍处于惊讶之中，也不记得自己正穿着拖鞋还有睡衣，待回到陈永旻家后，他才揭示答案。
　　“因为你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吴青乾回忆着发过的短信，他没说什么呀，因为他觉得那样想念陈永旻的自己太没出息就给删了吗？
　　“不信你看。”陈永旻还炫耀一般秀出那条空白短信，说道：“哥知道你是害羞，不敢说想我，于是发了条空白短信给我，一定是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我真是太感动了，你咋就这般害羞呢？”
　　这种写写删删的戏码，是你会做的事！不是我！吴青乾眼角抽了抽，被他雷到无话可说，他怎就喜欢上这么一个蛇精病的人呢？“你疯了，别压我！”
　　“先亲两口在说！”陈永旻将他按在沙发上，自己压了上去，对着嘴狠狠亲下去，吴青乾一开始还反抗，后来发现自己也挺想念这种触电般的感觉，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也顺着他意回吻过去，可才没过多久，他发现陈永旻没动静了，睁眼一看，才意识那家伙竟然在接吻的时候，睡着了！
　　吴青乾咬咬牙，将他推倒在地毯上，感觉全身发软，下身有点火热，在心里骂了陈永旻一千遍一万遍杀千刀的，自己解决完事后，闭眼一觉便睡到天亮。
　　起身发现已经是大中午了，才意识到身上还穿着睡衣，暗叫这下完蛋了，回家怎跟爸妈交代昨晚发生的事，是说梦游还是？同样都好离谱。
　　“小钱，今早没见你出去，怎从外面回来？”
　　“跑步去了。”吴青乾淡定地陈述这一件放假以来每天都做的事。
　　“穿睡衣，拖鞋，去跑步？”吴母一脸不可置信。
　　“是啊，很奇怪吗？”
　　“不，很正常。”吴母正儿八经地点头。“真的，很正常。”
　　吴青乾苦笑着上楼，他喜欢上了一个蛇精病，大半夜开车回来只为见自己一面，今早又匆匆赶回老家去了；他自己也变成了蛇精病，大半夜穿睡衣睡裤拖鞋就跟那人走了，大中午走回家，邻居见了他都跟见了鬼似得，那一脸不可置信就跟，就跟……以为快到春年了，超市理所当然没人买东西了，谁知人多爆，同样是那般的不可置信呐！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校园文我还是喜欢轻轻松松，不长不短，看着高兴就好，于是，就这么欢快地完结咯，本来想写第二部同居生活神马的，但是……我最近在构思一篇古代文，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