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界学园作者:histuki-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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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魔族原本的强度。

　　这种程度的敌人，神晓一个绰绰有馀。只见黄金龙张开嘴巴，金黄色的光辉彷佛破晓晨曦般，将黑暗的波浪打破，这就是龙族最为人熟知的攻击手段──「龙之吐息」。

　　但是，即使黑雾在金黄照耀之下消散，神晓的吐息却无法贯穿魔族，只能压制住它的行动。

　　「呵…呵呵哈哈哈！区区一匹未满百岁的龙族小鬼，也妄想毁灭我吗？」

　　如果神晓再大个两百岁，龙之吐息或许可以贯穿魔族的身体，要是千年以上的龙，这名魔族应该会全身残破不堪吧？但是，龙之吐息是无法完全毁灭魔族的，与诸神相等的魔王与高等魔族，它们的直接眷属的中等魔族，受到不同存在位阶的加护，就算能够重创也无法完全毁灭。

　　「喂，你该不会忘了我的存在吧？」这时，骑在龙背上的卡纳出声了。

　　「你、你……呵、呵呵呵……你的那个武器，在这麽多人面前使用好吗？」

　　辉界法器是个强大的力量，不只是魔族，对其他种族、甚至是人类本身，都是很大的诱惑，然而直到今天它的真面目依然没被解开，该归功於持有者非常小心，不让辉界法器曝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为了保全它的隐密性，卡纳应该也不会在後方赶来的讨伐队面前使用它──魔族是这麽想的，但是……

　　「你呀，该不会忘了我另一个压箱底的能力是什麽吧？」

　　「另一个能力……难、难道！！」

　　「对，就是这个。」卡纳扬起嘴角，朝著太阳伸出右手。

　　赋予魔法，卡纳拥有的特质系魔法，只要用双手接触，任何他接触过的力量，都能够在一定时间内赋予物体，就算是神属或是魔属的力量。

　　「但、但是，那个武器的力量是特殊的，应该没那麽容易……」

　　魔族还没讲完，卡纳便打断它的话说：「说什麽傻话，它的持有者就是我啊。」

　　然後，卡纳挥下右手拍上神晓的背，太阳的星辰之力瞬间加乘在龙之吐息上，金黄色的光芒瞬间大增，简直就像另一个太阳坠落地上一样。

　　而在光芒的中心，魔族一边感觉到被快速消灭的痛苦，一边以憎恨、愤怒、哀叹、及恶意的声音大叫。

　　「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龙族的小鬼、人类的小虫子！我…呃啊啊啊！！！」

　　黑色的躯体宛如在太阳中销熔般毁灭了，而袭击学院的魔兽也几乎全被击退，事情可说是告一段落了。

　　讨伐队这边，欢呼声此起彼落，他们不但目睹了魔族被消灭的瞬间，更见到黄金龙英勇的神姿风采，也因此情绪特别高涨，不过率领讨伐队的伊格尔，还是一贯面无表情，而且四处张望，不知道在寻找什麽。

　　「刚刚还在这里的……瑟蕾丝，你跑到哪里去了？」




龙与人的the　Final　Vow　of　Love　07

　　曼德斯学院後方，一团手心般大的黑雾，缓缓地接近天树山，它巧妙地混在草丛灌木间，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那是刚才被歼灭的中等魔族，正确地说，是它的一个小碎片。高等魔族与魔王是等同於诸神的存在，即使肉体被完全毁灭，它们的精神体也能够马上使身体再生。中等魔族虽然没有那麽强大的不死性质，但如果不完全消灭肉体，也不会轻易死亡。

　　它在卡纳被夺回，往校门外逃亡时，就已经趁机分离出身体的一小部分，将精神体的核心转移其中，利用躯体引开其他人的注意，偷偷往反方向逃跑。躯体能成功逃脱是最好，如果被毁灭，那它也只是受到重创、失去身体罢了，只要核心还在，只要花费一番时间和功夫就能修复。

　　而逃往天树山，就不怕没有寄生附体的对象，潜伏在动物或魔兽的体内，伺机再度作乱，又或者是回魔族召集同志，想办法对付学院和辉界法器的持有者们，也是不错的选择。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黑色雾团轻轻地抖动，发出了微小却充满憎恨、愤怒、哀叹、及恶意的笑声，但是……

　　「只剩下这麽一点点，还能笑得这麽开心，你的脑袋也挺幸福的嘛。」

　　随著妩媚的女声，黑雾团周围的景物骤变，翠绿的草地和茂密的树林，还有眼前即将到达的天树山，全都被黑色的虹彩涂改，这是比它的吞日禁界更加高等的技术，创造空间的魔法，而它，已经完全被困在没有出口异空间之中。

　　在令人眼花缭乱的黑色虹彩之中，一名黑色的女性缓缓浮现出轮廓──是瑟蕾丝，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衣著却不是保健室医师的白衣，而是一袭看似甲胄的黑色礼服，紧紧包裹著那傲人的身材。

　　然而最惊人的，是瑟蕾丝的背上，那宛如放射著黑色光芒般的三对翅膀，就像是黑色虹彩的源头一般，这也显示出她真正的身份──与诸神拥有同等力量的高等魔族。

　　『你、你是天魔族！？为什麽天魔族会在这里当监视者！？』

　　天魔族，在高等魔族中拥有最高等的存在位阶，相当於天空女神和大地女神所生出的子神，如此尊贵的魔族，为什麽会在一个小小的学院里负责监视？

　　「即将死亡的魔族，不需要知道那麽多。」

　　「等、等一下！监视者，你的任务不是只负责监视学院的动态而已吗？我们没有理由敌对啊！」

　　「刚才明明打得那麽起劲，你还真敢讲。其实，不管你变成怎样、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你对这个学校出手，我也不痛不痒，放你回去也无所谓，但是……你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把那忘恩负义、不知羞耻，不思为魔王大人报仇，反而和人类订定什麽鬼和平密约的五伪王全部收拾掉！从今以後魔族由我来领导！！

　　『呃！！那、那是因为……』

　　「我说过了，这是『叛乱宣言』，你已经被排除在条约之外，对五魔王也有敌意，这也就是说，你是与整个魔族为敌的背叛者，而背叛者的下场就只有──死！」

　　瑟蕾丝带著明确的杀意，一步一步地靠近吓得发抖的黑雾团块。

　　『等、等一下！那只是一时的误会！我当时太兴奋了，才会说出那种话……』

　　瑟蕾丝在距离黑雾团一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压低声音悄悄地说：「这只是藉口，当你向那个孩子出手的时候，我就不打算放过你了。」

　　『什麽！？……你…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对人类的小虫子移情了吧！？你身为魔族的骄傲到哪里去了！？』

　　掌心般大的黑雾团突然激烈地动起来，向瑟蕾丝掷出愤怒的话语，但是瑟蕾丝依然面不改色，抬起左脚。

　　「你好像还不明白自己的立场。」

　　『啊！？等、等一下！有话好呃啊！！！』

　　左脚落下，黑雾团块在高跟鞋底下完全消灭，连一点残渣都不剩。要杀死魔族，除了神族和辉界法器之外，第三种方法便是魔族内斗，尤其是高位魔族对低位的制裁更有效果。

　　瑟蕾丝确认对方完全消灭之後，叹了口气说：「你根本不明白“魔族”是什麽，你们所敬爱的漆黑魔王和他的分身深渊魔王，也只不过是将所有的魔族当成道具而已，真是可怜……不，就某种意义而言，你是幸福的吧？」

　　是的，明知道最後什麽都不剩，杰洛特利默还是乾脆地、毫无疑问地，要带著全魔族与诸神同归於尽，继承了杰洛特利默意志的萨拉辟斯也是一样。这就表示他们什麽都不在乎，就算是魔族、就算是自己，他们也不放在心上。

　　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一名魔族对这样的生存方式产生了疑问。在漫长的岁月中，魔族邂逅了一名男性人类，他并没有一般种族对魔族所抱有的厌恶、仇恨、排斥等情感，而是单纯地以研究和追求知识的对象在看魔族。

　　那个男人触动了魔族深埋在心中长久的疑问，魔族放过了他，并且关注著他的行动，因为魔族也想知道答案。在战争中，男人带著答案与强大的力量，将许多同族击败，有许多同族也对自己的生存方式和理由产生了疑问。

　　战争结束後，那名男人却完全消失了踪影，是死是活也不清楚，不，就人类的寿命来看，应该是已经去逝了吧？

　　後来魔族得知了曼德斯学院的设立，自动向魔王请愿，进入学院监视这块土地上的人事物，为了圆滑魔族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学院也接纳了她。

　　於是，魔族在继承男人意志的这个地方，一直待到现在──

　　解除空间，瑟蕾丝叹了一口气，却发现背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真是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袒护它。」

　　「在你的面前，我怎麽敢轻举妄动呢？辉界法器──神音剑．卡农的继承者，伊格尔．基斯。」

　　少年轻拨银灰色的短发，脸上依然面无表情地说：「即使如此，不好意思，我还是不会信任你，监视者。」

　　「彼此各司其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学生会长。」




龙与人的the　Final　Vow　of　Love　08

　　徐缓的钟声敲响，通告曼德斯学院全体危机解除，校长室里的赫谬兹也松了一口气。赫谬兹坐回校长的位置上，推著鼻梁上的眼镜，沉浸在片刻的宁静之中时，老旧的木门奏起响声。

　　「进来吧。」

　　赫谬兹毫不犹豫地允许进入，对於来客，他有猜到几分。所以当他看到自己的养子走进来的时候，虽然有点吃惊、却没有多大的动摇，因为当今天的事态发生时，赫谬兹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来得那麽快。

　　「唷，老爹，我来打扰你了。」

　　「卡纳……我们父子之间说什麽打扰呢？别害羞，投入把拔的怀抱里吧！」

　　「你先给我去死一遍！」

　　用一记飞踢，把要扑过来的赫谬兹踢回座位上之後，卡纳也坐到客座上，双眼直视著赫谬兹。

　　「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你的本名是不是叫『赫谬兹．赛尔提格』？」

　　赫谬兹一听，露出玄妙的笑容说：「真是直接啊，神晓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我叫他在外面顾门，免得有人进来打扰，反正他早就知道了。」

　　「竟然叫黄金龙的王子顾门……这就叫做妻管严吗？」

　　「谁是妻啊！？你到底是要讲还不讲啊？」

　　见到卡纳抬起了拳头，赫谬兹赶紧安抚。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我就是『赫谬兹．赛尔提格』，在五百年前的破魔战争中，与萨塔纳．那尔特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曼德斯学院的创立者，真亏你能发现啊，只有萨塔纳的记忆，应该是不会了解这麽多才对。」

　　「因为赫谬兹．赛尔提格的辉界法器──时之轮．克罗诺斯，能够停止时间，只要巧妙运用的话，活个五百年不是问题。会认为你是五百年前的人物，一半是推论，另一半纯粹只是我的直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反正真相都揭开了，你想问什麽就问吧？」

　　「你为什麽要用『那尔特』这个姓？」

　　「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情报的隐蔽和混淆，要避开追查与其完全用假名，不如用这种拼凑起来的名字，更能造成情报上的混乱。」

　　「这样也行？那真正的理由呢？」

　　「其实我只是不甘心，看到他的一切从这个世界上消逝、被人遗忘而已。那个人总是看轻自己的重要性，他不知道自己是多少人的精神支柱，也没有自觉是他改变了世界，所以我想，至少把那尔特这个姓保留下来。再说，能用这个姓把你接回来，没有比这更好的幸运了。」

　　「是、是喔……」卡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他的子孙了？」

　　「已经觉醒的辉界法器的持有者，可以感应到其他与辉界法器相关的人，而且你又长得和他那麽像，不过讲是这样讲，其实我也不是很有把握。而且跟辉界法器什麽的无关，看到一个被冻僵的小孩缩在路边，会想伸出手是当然的吧？」

　　「是麽……」卡纳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露出了微笑说：「今後也请你多多指教啊，老爹。」

　　「你那什麽话啊！这是当然的吧！我心爱的儿子啊！」

　　喀咚磅砰锵啷！

　　从木门那端传出了激烈的碰撞声之後，卡纳从校长室中走出来，站在门旁的神晓以疑惑的眼神问：

　　「你和他谈过了吗？」

　　「谈是谈过了……」

　　「那为什麽还……」

　　「哎呀，被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扑过来，不由自主地就……好啦！我们也该回宿舍了！」

　　卡纳硬是转移话题，把神晓拉著就要离开时，对面缓缓走来一个人，身上的制服弄得满是泥沙尘土，不过他的表情还是维持一贯的铁脸皮。

　　「唷！学生会长，现在是要来报告的吗？」卡纳顺势打了声招呼。

　　伊格尔的脸上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後又回复原本的表情说：「是啊，你们两个还是一样相亲相爱啊。」

　　「你说谁相亲相爱啊！！」

　　「是事实吧？卡纳也似乎很有干劲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麽，你的用词就是让我觉得不太对……算了，这次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今後也请你多多关照啊。」

　　以同是身为辉界法器的拥有者也是──卡纳的话中蕴含著这层意义。

　　「是啊，今後如果能减少一些跷课次数的话……」

　　「你放弃吧。」

　　「呣……」

　　就这样，伊格尔与卡纳、神晓擦肩而过，进了校长室。

　　「……真是狼狈啊，你又惹卡纳生气了吗？」

　　伊格尔见到从椅子上倒挂著垂到地上的赫谬兹，没有半点惊讶，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然後开始报告这次校内的损失和状况。

　　而赫谬兹只是发出诡异的笑容说：「咈咈咈，卡纳真是个大．傲．娇。」

　　回宿舍途中，卡纳又顺便往保健室一趟。这次的骚动虽然闹得很大，不过在及时对应下，没有重伤或死亡的人，轻伤者也几乎都处理完毕，保健室只剩下瑟蕾丝一个人。

　　「唷！瑟蕾丝，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

　　「卡纳……真是意外，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为什麽？」

　　「嗯？你不是应该看过萨塔纳的记忆了吗？」

　　「啊，果然瑟蕾丝你也知道啊。」

　　「我毕竟待在这里很久了，对於你们的事多少有些了解。不过你也知道我的事了吧？这样毫无防备地接近我好吗？」

　　「不管你是什麽，我认识的瑟蕾丝都不会变吧？」

　　「……」瑟蕾丝默不作声，只是闭上眼睛，叹息似地微笑著。

　　见到这样的瑟蕾丝，卡纳嘴角一扬，就像个恶作剧的孩子般笑著说：「而且……现在的我，搞不好比瑟蕾丝还强喔，就算是偷袭也不一定能打赢我。」

　　「真有说服力啊。」瑟蕾丝半是苦笑半是打趣地说。

　　「呐，瑟蕾丝，我可以问你，你跑来这里当保健医师的理由吗？」

　　「……」瑟蕾丝将眼神移往远方，好一阵子之後才开口说：「一开始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消失所造成的丧失感，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大。正好当时听到这间学院的传闻，见过赫谬兹之後，就决定藉潜伏的名义来这里。那时候的我，也许只是想填满那股丧失感也说不定。」

　　「那时候？现在不一样了吗？」

　　「现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