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 star-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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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拉结尔情人的鲁赛斯在这个问题上的判断更可靠。
毕竟，古魔最强大的是本能和欲望……而不是什么魔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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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法尔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耳边熟悉的声音让他很快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雷米尔……雷特？
他整个人陷在一堆垫子和毯子里，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连手腕也有点抬不起来。他觉得眼睛发干，忍不住伸手揉揉眼睛。外面天光昏沉，看不出是什么时间，可是好安静……
“别动。先喝点水。”
雷特坐起来，直接捞住他，又递了个杯子过来。
他点点头，发觉自己确实渴得厉害。清凉的水里还带着一点蜂蜜的甜味。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雷特抱着他，什么都没说，轻轻顺着他的头发。法尔还有点昏昏沉沉，靠在他肩膀上，好一会才意识到……他们都……什么也没穿……
“……什么时候了？”
“凌晨。我是说，5月4日的凌晨。”
“……”
法尔心想难怪他现在会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们在床上滚了整整两天吗？！
中途好像是雷特喂过他吃过两次东西……火腿酥皮还是巧克力蛋糕之类的……
他飞快地瞄了一眼床帏，果然在角落里看到几片很不起眼的……酥皮残骸……毯子一角上还有块干了的奶油……
法尔脸上有点烧，只好装作不在乎地看别处。
雷特身材很好，这种时候看起来更明显。宽肩长腿，强悍矫健又不会显得蛮横，极好的衣服架子。温热紧实的肌体，摸上去有种很安心很舒服的感觉。
不安分的手直接被扯了下来，雷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别玩火！”
法尔抬头，笑眯眯的，脖子和胸口上那些明显的青紫让雷特有点心虚地别过脸去，声音也柔和下来。“你……你怎么什么都不说……“
“说……？说什么？“ 法尔促狭地对他眨眼睛，“哦，我现在累死了，坐起来都有点难。你想听这个？“
“你——！”雷特现在确实很恼火，虽然这种恼火更多地是对他自己，“你……受不住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上一次加翼之后他没控制好还情有可原，毕竟太久没亲近过他控制不好分寸，结果这次又……
魔族在这种事情上没什么节制，关于欲望古魔的本性里就更没有自制这种东西。但法尔在床上实在太顺着他了，他要得再狠再过分法尔也肯配合，那种时候法尔哭起来又特别美，每每等他意识到过分的时候他已经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等结束他次次都内疚得不得了，结果下次依然控制不住……
他现在又不能对法尔用治愈魔法，难道每次都要弄得法尔奄奄一息伤痕累累吗……
“那没什么啊。”法尔闭上眼睛又靠了回去，“我想让你尽兴……”
他没说出口的是，雷特每次亲他的时候都带着小心翼翼，好像他是什么易碎品一样。各种各样的意外让他这段日子脑子一片混乱，而今索性干脆什么也不去想。
他知道是不一样的……
雷特吻他的时候，血肉相连的那种快慰……他从心底里热得想要融化掉……
可是，他终究是要回天界去的……
所以……
“……”雷特抱他抱得更紧了些。
他这次过来幻影城，原本只是想来见见法尔罢了。毕竟法尔之前因为属性冲突而昏迷不醒好几天，他有点担心。再加上之前亚纳尔的事，他本来是打定主意绝对不和法尔亲热的……
他看了看法尔的肩背，目光微黯。
大部分天使都很白皙，但法尔的体质……不但容易淤血，身上的痕迹还不怎么容易褪下去，即使在微光中……那些痕迹也特别明显。
“雷特……你没必要那么小心的……我不要紧……”
柔和的呼吸轻轻吹动他的耳郭，怀里的身体熟悉又温暖，拥抱的那种亲密感反而比身体结合的时候更厚重，但法尔下一句话就让他整个人僵直了，“我最多的时候和十多个人同时做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受伤的……“
“…………什么时候的事？”
“呃……“法尔忽然想起雷特是不知道，他也太松懈了，一直瞒着的事居然就这么说了出来，”就是那时候……我们离开天界之前那段时间……”
他想去看雷特的表情，奈何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黑色的头发贴着着他的面颊。法尔忽然觉得有点心悸，伸手将人回抱住，“那个……是我让沙尔不要告诉你的。“
“………………”
“你……很介意吗……但我本来就……”
法尔说不下去了。他原本以为雷特介意的是他和太多天使有过亲密关系，可现在不对……
雷特的身体……在发抖……
那是愤怒……比冰更冷的愤怒……
感觉中，黑暗元素在急剧聚集……
“谁做的？亚纳尔尤利耶儿不可能会这么做，谁……又是然德基尔？！”
雷米尔的眼前世界只剩一片血红，黑色六翼自动展开，他用尽全力把法尔按在自己怀里，不然他真的会拎着安度西亚就冲出去。难怪……难怪那时沙尔会费尽心思找来法力销蚀药剂！
死亡……太便宜他了！
“我……你冷静……我没事的……都过去了……”
法尔也有点慌了。之前见面时候雷特其实还有受伤，虽然他自己说不要紧，但他们这样连着放纵几天已经很不对了……
“你这样下去魔力会失控的……雷特……快停下！“
终于转过来看着他的黑眼睛里像是有鲜血滴落，
“法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我……对不起……“法尔慌乱地抱着他，不住亲吻着他的眼睛和额头，唇上那种湿漉漉的感觉让他大吃一惊，”我……雷特……对不起……我没说是因为……“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哽咽了，“对不起啊……我只想你开心……不想你难过……”
华美的冰蓝六翼缓缓展开，清凉如水的光芒将不住颤抖的黑色六翼紧紧裹住。
“对不起，雷米尔……你原谅我好不好……？”
惊雷炸响。幻影城本来已然平静的水面又开始荡漾起来。
天空中黑云聚集，强烈的暗元素在小楼周边形成无数细小的涡旋。
幻影城中的不同地点，各怀心思的大天使和撒旦们远远看着幻影城空中缓慢成型的那个巨大漩涡，不约而同地蹙眉不语。
风暴前夕。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觉这情节有往八点档的方向一去不返的趋势啊……默……
你们要不要太狗血啊啊啊啊作为作者我都看不下去了！！
☆、混乱的迷拉I
魔界第二狱的幻影城的历史比魔界大多数城市都更为悠久，然而她的沧桑悄无声息地隐藏在那深沉的水波里，正如她的面容永远隐藏在永不消散的浓雾中。红海中曾有吟游诗人将幻影城形容为“蒙着黯淡薄纱的忧郁少女，她的美是细雨中渡口的离歌，是情人夜半枕畔的低喃“。然而天国丞相认为，从今之后，幻影城，不，整个第二狱或许都将翻开新的一页。
有史以来，第二狱图拉都属于魔界，然而，从建筑到居民乃至历任统治者，它甚至比与红海直接接壤的第一狱更像红海。除了魔界的各族，还有居于水底的不同娜迦与人鱼部落，森林边缘出没的灰精灵，雪山上的妖精伪龙与雪人，博登湖面的奥术漫游者，不知从哪出现每次出现必然带来水灾或者火灾的龙族和诺格毕拉，更有来自红海的人类、兽人、牛头人、矮人、巨魔、狮人、大地精、穴居人、巨人、鹰身人……
以及，各类天使——从天界堕落，生于魔界或具有非天界血统的天使们。
四战之前，迷拉一度是整个魔界的商业中心，来自红海、天界乃至精灵界的商人与货物让这个不大的城市甚至比当时的帕诺更加繁华；然而四战改变了一切——天界、魔界甚至精灵界——现在的幻影城依然以商业为主，却已相当萧条。博登湖是魔界第一大湖，虽靠近红海，水面并不与红海直接相连。整体来说，第二狱面积不小但物产贫瘠，人口稀少，唯一拿得出手的特产大概是珍珠。魔界诸多领主过往为什么对于幻影城的归属不甚在意，与幻影城这种混乱到令人头疼的居民组成有关，真正的魔族人口从来占不到幻影城的三分之一，其中一大半还是喜爱幻影城忧郁混乱气质的血族！同时幻影城实在是既没什么战略意义，又无甚值得争夺的资源，更不用说老牌魔界领主们都知道，魔界与精灵界的”边界“就在第二狱暗夜森林附近……
梅丹佐默默凝视着窗外，窗户半支着，拂面凉风中带着水的寒意。幻影城终年不散的浓雾已然成为过去，细细的雨水一串串从透明的水晶玻璃上滑落下来，烙下晶莹的水痕，像是暗夜里无人知晓的泪珠。
他真希望……他已经回到了耶路撒冷。
“殿……阁下。您要的东西我已经买回来了。”
一只小小的蝙蝠从屋顶的阁楼上飞下来，一个悬浮倒挂在了窗棂上。一只包得严严实实的半人高包裹出现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很遗憾，我跑了所有的炼金物品店和药剂店。三级法力恢复药剂，自然之水、藤生水兰、三尖杉、白花九层塔、琉璃草、五叶石花草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你，西比尔。”
梅丹佐对着小蝙蝠点点头，他拿起桌上拟好的单子，完全没注意那只小蝙蝠在看到他礼节性的微笑之后直接从玻璃上滑了下去。
或许他的到来还是有点价值的。梅丹佐看着手中的单子苦笑。
至少他作为炼金术士，还可以试着挽救下然德基尔。至少保证情况不再恶化。
“三天了，幻影城的结界竟然还没稳定下来。”
走进房间的审判天使随手一个低级风舞，把掉在地上的蝙蝠扫了出去，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紫色的眼睛瞥了西比尔一眼，西比尔立即飞速拉起翅膀遮住眼睛滚到角落里，头也不回地飞到门外等着。
就他目前听说的布法罗惨状来说，西比尔觉得自己被莫名传送到了幻影城外其实不是件坏事……他估计萨麦尔殿下也没心情收什么信件了……
如果他不是和两位御座天使，不，三位御座天使一起来的话！
当传送阵的昏眩消失，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那一刻他是生生被吓清醒的好吗！
亡灵法师忽然变成高阶天使这种事情已经很让人惊恐了，可褐发褐眼的天使长得为什么那么像天国丞相？蓝发紫眼的另一位长得为什么那么像审判天使！至于他手上抱着的那一位……除了发色不对……那不就是慈悲天使吗？！
无底深渊在下——
救命啊啊啊——御座天使真美——
不不不——饶命啊——
理所当然逃走失败的小蝙蝠被临时充作了跑腿的劳力，他该说幸好他作为一位“有品位的血族”有在幻影城置下产业吗！？无尽鲜血！他之前是多想死才跑去找审判天使搭讪！他该感谢魔王他此刻还活着吗！
在门锁上缩成一团的小蝙蝠心底滑下两条宽面条泪。
几位尊敬的，尊贵的殿下……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走啊……
两界战争刚刚结束，大天使们都如此悠闲吗……
在大多数居民感觉不到的层次上，幻影城的结界一直在不断地震动着，那是因为由它主导的、整个第二狱的位置在缓慢地发生变动。或许天国丞相和审判天使无法如此地主人一般清楚了解城市的未来走势，但元素变化所带来的感应却是异常明显的……
对于幻影城之前发生了什么，乌列相信梅丹佐和他一样困惑——实际上，当他们来到幻影城城外时，他几乎认不出这座以忧郁萧索为标志的水城了。
能让整个城市完全改变，甚至由此来带动整个第二狱向红海融合的契机……
用奇迹来形容都毫不过分。
这也是他在发觉然德基尔情况恶化之后仍然不得不在此停留的缘故——位面发生变动时候，要准确定位是非常困难的；至少，他很清楚既不擅长测绘又不擅长工程的他和梅丹佐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做不到……
能在一片混乱中从布法罗到幻影城外已经是父神庇佑，这个时候从幻影城动身……最坏的情况不提，比较乐观也要花十来天才能回到第一天。
“治疗试剂……你有几成把握？”
乌列的声音有些哑。他定定地看着梅丹佐忙碌的侧影，他与鲁赛斯对阵时的伤势并未痊愈，此刻面色依然有些苍白。痛楚、焦虑、自责一点点的啃噬着他的心，他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必需的材料有几种不足。”梅丹佐的气色也不甚好，这三天来，每次替然德基尔诊断之后梅丹佐的脸色都会变得更沉重些。“我尽力一试吧。”
至少，先保住然德基尔的性命。
他看了乌列一眼，这句话他不会说出来，但想必最简单的判断乌列自己也有……
受伤之后连续高烧对天使来可说是致命的，一旦再出现明显的体温下降魔力流逝症状，即使高阶天使也不一定能坚持多久。
他转过身，微微叹了口气。
然德基尔的伤势，不能再拖下去了……
梅丹佐解开包裹，仔细把材料和工具一样样拿出来，一边忍不住在心里自嘲：想不到他其实还是挺关心然德基尔生死的……尤利耶儿对炼金几乎没什么认识，他全靠自己要在一天内处理完超过三十种材料成功做出一种自己以前根本没做过的试剂……
站在一旁的乌列看着梅丹佐把材料满满摆了一桌，他刚想开口，忽然蹙眉。
正低头准备开始处理材料的梅丹佐也愕然抬头：等等，他听到了什么？
贝利尔……沙利耶……还有……亚纳尔？！
亚纳尔也在幻影城……？
一张带着流线纹路的黑色请柬仿佛羽毛一样轻轻柔柔地飘下来，正正悬在了他的眼前。那开头几个字母让西比尔爪子一滑，再次从门锁上跌了下去。这次他好运地跌在了某个柔软又有弹性的……翅膀上……
”肖恩……你来做什么？彼得……贝利尔殿下回来了？“
”对啊，你没看到这个邀请函吗？没想到你在家呢。我还以为要白跑一趟了。十天后在伊斯特拉，贝利尔殿下要开宴会，邀请了幻影城里所有男爵以上的血族。“手臂那么长还毛茸茸的大蝙蝠抖了抖自己的蝠翼，结果自己娇小的同胞啪地一声直接摔在地上，还一脸颓然。
“伊斯特拉？”
“嗯，对。迷拉苏醒，由沙利耶殿下统治，但伊斯特拉归贝利尔殿下了。我听说是这样。“
”……“
“呃，你怎么了？对了，你怎么会挂在自家门锁上？”
“……没什么，肖恩。你快走吧。”
西比尔鼓起全部勇气送客。
十天啊……十天之后怎么那几位都应该走了吧……
“你真的没事吗？我刚给嘉波送完邀请函，你的气色看起来比他还差。你总不可能比他还倒霉吧？”
看不下去的肖恩好心地把双眼无神的小蝙蝠挪到门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御座天使、天使术士梅丹佐殿下一纸不平等契约征用了这种事情我能说出口吗……
四处跑腿还要出钱买材料，回家连自己房间都不能住只能挂门口的痛苦你不会明白的！
西比尔有气无力地躺在地面上，“哦，嘉波他很倒霉吗？说说看。也许……我听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