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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既见云,胡不归-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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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杨坚拍案之后,又露出深思迷惑的神情,“四郎觉得如果发兵伐陈,胜算几何?”
杨笑澜知杨坚一贯小心谨慎,当心沉吟了一会儿,回道:“陛下,臣以为伐陈,胜算有九成。”
“哦?九成?”杨坚显然没有想到杨笑澜会如此回答,“我以为胜算五五,至多六成,何故有九成之多?”
“臣以为,陈朝必亡,原因有三。大吞小,是为其一;以有道伐无道,是为其二;陈朝收纳叛臣萧岩,于我方有词,是为其三。此次陈国的行动在于试探,如果我们没有过激的行动,对方必定认为我们碍于长江天堑,隐而不发,对我们放松警惕。但是假如我军一方面以正义之师表示征讨的意愿,另一方面于长江上中下游三条战线齐齐进发,只要我军运气不差,一定能够攻克成功。”
“四郎所言甚得我心,只是我心里总还觉得缺少点什么。”
杨笑澜灵光一闪,想起杨坚回乡之际,独孤皇后与她讨论克陈对策的时候提到过裴蕴这个人。又道:“陛下觉得缺少的,可是内应?”
“内应?”
“是,臣记得陈朝禁军直阁将军裴蕴在兴宁镇守,如果能将其拉到我方阵营,则我方胜算大增。”
“裴蕴,裴蕴。”杨坚苦苦思索这个曾经听说过的名字,“他父亲可是曾被赐爵江夏公的裴忌?”
杨笑澜不知真相,也不便说不知,只道:“听说裴蕴虽身在南方,但一直惦记着北方的亲人……”
杨坚大喜过望之余又即刻冷然下来,道:“四郎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只是内应之事……”
“臣明白,臣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此事。”
杨坚点头表示赞许,这杨笑澜能如此乖巧,真是不枉独孤皇后教导有方,想到近来独孤皇后身体抱恙,便向杨笑澜提起此事。 
杨笑澜近日只向独孤皇后请安后即回,也不曾留意皇后的身体状况,听杨坚说起,才联想到皇后面色不佳,便起身告辞表示要去探望皇后,就往永安宫去。
此时独孤皇后正在寝宫内歇息,雨娘见她醒转了,也就放了杨笑澜入内,轻声同她说,皇后夜里着凉,染了风寒又咳嗽。
独孤皇后是闻着了夹在冷风中杨笑澜身上熏得梅花香气才坐起身来的,病榻上的她散着头发没有平时那般明艳,倒显出几分岁月带来的沧桑感了。杨笑澜看着她,只想到那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心里又是好生难过。
“自陛下哪里来?”独孤皇后问。
“嗯。”杨笑澜点头。
“陛下训斥你了?他素来严厉苛责,对着他的几个儿子也是如此。”
“陛下不曾训斥。”杨笑澜寥寥数语,将陈朝的举动与杨坚的态度说来后,又沉默了下来。
“这样,陛下总算是有借口下定决心伐陈了,你做的很好。” 独孤皇知与她自那晚之后嫌隙渐生,相处的时间日益减少,只晓得她平日就在府中也不出门,问道,“最近在家中忙些什么?”
“没什么,练枪、射箭,练好武功,将来也好保命。”
“保命?你真想去战场?”独孤皇后的声线不自觉地放高。
“当然。”杨笑澜理所当然答道,对皇后有些激动的语气表示不解。这在刚遇见的时候,不就已经达成协议了么,怎地又要有变化。
曾经一度独孤皇后确实想借杨笑澜来完成她一战沙场的心愿,可是如今只觉得刀枪无眼,怕她一不留神就有个闪失,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哪里方便去!你是帝婿,是丽华的丈夫,难道真要在刀光剑影下舔血而生?万一……”
“有什么关系。”见独孤皇后紧张,杨笑澜努力用最平淡的语调说道:“袁相士也说,我怎么都可以活到三十八岁,现在还小,不用担心,应该不会瞎眼变聋或者缺胳膊断腿什么的吧。而且生死由命……”
“谁说你的生死由命?你的生死由我!咳咳,咳咳……”独孤皇后挥推了上前探她的宫人,道:“杨笑澜,你要记得,你的命是本宫的,本宫不许你去。就算你是陛下封的骠骑将军,本宫依然可以让你出不了征!”
“是,只要皇后高兴,一声令下,还不是随便将笑澜搓扁搓圆,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皇后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皇后殿下,参与平陈之战,是笑澜的师门使命,若是皇后殿下不许……”
“不许又如何?”
“笑澜只能去求陛下,还请皇后三思。”
“混账!咳咳咳咳咳,杨笑澜你……咳咳咳……”
独孤皇后咳得厉害,脸又涨得通红,杨笑澜自觉语气恶劣态度强硬,想要安抚,又被独孤皇后推开,“滚!杨宁,你出去,滚出去!”
独孤皇后这一病,一直缠绵病榻至三月。杨笑澜多次求见都被赶了出去,就算是杨丽华带着杨笑澜前来,雨娘每次都恭恭敬敬请杨丽华入内,并且解释说,皇后不想见笑澜,请笑澜在殿外等候。
可见独孤皇后确是动了真气。
三月,杨坚终于下定了决心,下诏发布讨陈檄文,还给陈朝送去玺书,历数陈叔宝的二十大罪状。
檄文不仅在衢口城门张挂,还派人藏在民中大声诵读,有碰到不懂的稍加解释,檄文读来解气,令得不少在场的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也是杨坚采纳了杨笑澜的建议,为了达到最大的宣传效果,命令枪手日夜赶工抄写檄文三十万份,偷偷送至江南,四处散发,以瓦解陈朝民心,打击士气。杨笑澜还建议将陈叔宝的罪状编成朗朗上口的民谣段子传唱,便于流传。
消息传至江南,陈叔宝被彻底震骇到了,一时食不下咽,可过了几个月,长江两岸与平常无异,隋军也没有丝毫动静,端的是一派和平景象,也逐渐得安定了下来,觉得又是隋军的嘘声恐吓,目的只是为了扰乱心神,也就不去管他,自与宠妃张丽华追逐嬉戏。
那张丽华虽出生于兵家,父兄以编织草席为生,但其志不小,日夜在陈叔宝耳边吹着枕边风,要陈叔宝废了沈皇后和皇太子陈胤。迷恋张丽华的陈叔宝也不顾大臣和皇太后柳敬言的意见,甚至砍了冒死上书的大市令章华的脑袋,先废太子陈胤,陈胤本非沈皇后所出,因皇后一直无子故而抱养另一个妃子孙姬的儿子当作自己的儿子以承大统,改立始安王也就是张丽华的儿子陈深为皇太子,并张罗着要废黜沈皇后,册立张丽华,这宫里宫外,可谓是一片忙乱。
而在此期间,杨坚却在为着平陈的事宜日夜操劳部属。他外示闲然淡定以迷惑陈朝,观察着陈朝的反应,对内则紧锣密鼓地加强战备。在全国进行着总动员,征集五十多万的精锐部队,开赴各个前线战地集结,逐步完成对陈朝作战的兵力部属。
隋朝国内一派紧张的备战气氛中,杨笑澜却因独孤皇后的不许被赋闲在家,成日里只能听着冥斗士小队日夜送回来的情报。什么被杂草堵塞多年的临平湖忽然不浚自开;数万只老鼠由蔡洲渡淮入江,数日方死,随流水漂入长江;为了祈福,陈叔宝在建康城内大造皇佛寺,建七层塔,以求神灵保佑。然而,七层宝塔尚未完工,就被大火焚毁,还引发京城大火,连累百姓……又将这些情报加工渲染后变成陈朝的亡国之兆宣传出去。
对于平陈的战役,杨笑澜一直以来都是跃跃欲试的,杨素关于战场的血腥、残酷又充满成王败寇的描述使她对战争有着不可思议的幻想;而毗卢遮那师傅所说,四件器物之一会在陈朝又关乎她的去留,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去到陈朝参与征战的。现在独孤皇后的不许使她按耐不住,日益焦躁起来,杨丽华目睹着她每况愈下轻易就能激怒的心情,只有劝她无事多去大兴善寺走动,希望尉迟炽繁能平复她狂暴的心境。
尉迟炽繁深知南行对杨笑澜的重要性,也无法说出许多安慰的话语,只默默为她准备远行的衣衫,以尉迟炽繁对杨笑澜的了解,知她无论如何都会上得战场完成她的使命,故而每日只让她随自己念经打坐,如此而已。
那日从大兴善寺回驸马府,想到独孤皇后和杨坚无奈的摇头,杨笑澜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拿起银枪使将起来,似要将心头的郁结发泄一空。
“夫君,华首师傅遣人送了信来。”杨丽华送来了大兴善寺转递的书信。
打开信笺,字迹娟娟,“君子一诺,莫失莫忘。”直到捏着了随信一起寄来的泪滴状珍珠耳环,杨笑澜才猛然想起,她与冼朝尚有一个约定。她曾经答应过冼朝,若是攻进江东要放了冼朝的师姐,那位陈姓的公主,还她以自由。
假如无法参与这场战役,她又如何能完成这个约定?
捏着耳环,注视杨丽华良久,杨笑澜垂下了双目,心中已有了定计。

☆、第五十八回 奔赴

   
睡下,又难以成眠,侧耳听着杨丽华呼吸渐沉,才蹑手蹑脚地去书房,找出早就打包好装有衣服、钱袋的包袱,点一盏灯,展开纸。 涂涂抹抹,抹抹涂涂。
“公主……”太生疏。
“吾妻……”太肉麻。
“当你收到信时,我已在途,踏着微光……”这不是去窃玉偷香。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眼下她实在没有这般豪情的诗意。
“初见你时,你牵着娥英,那时我便想……”当下要诉的是别离,非是情愫。
此刻的杨笑澜,忐忑、矛盾、慌张、不舍、不安……将所有的调料都打翻在了一起仍不足以形容,回忆、思绪如潮涌,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讲述,但却又无法铺陈于纸上。
揉碎了无数张纸,最后在红烛几乎燃尽前,她只得草草写几个字将信笺装入信封内,滴蜡封好,想到大公主的柔情和未知的前路,心里百感交集,端端正正写了“公主吾妻亲启”后戴上面具,背上包袱,蜡烛恰在此时灭了,升腾起一缕青烟。
走出房门天已见光,无暇去想为何院内如此安静,只偷偷牵出了十三,亲热地拍一拍,抚一抚。从此以后,天涯相伴的就只有它了。以极慢极小心、仔细地动作检查了甩棍、银枪是否一一装妥,回首看一眼这栋御赐大宅,她在隋朝的家,心里头泛起了酸意。
杨笑澜才出驸马府,惊鸿伴着杨丽华从暗处走了出来。她们看着她去的,是大兴善寺的方向,猜想着她还会跟她的师姐道别。
此时的杨丽华面容浮肿,神色黯淡,眼里头尽是不舍和离伤,她的苦楚只有惊鸿看得最多。
这段日子杨笑澜焦躁难安,杨丽华也是无一宁日。就算早早便知道杨笑澜会不告而别,却一直隐忍着不发一声。特意将杨笑澜收拾好的包袱里那两套旧衣换成了亲自赶制的新衣,觉得路上她带的盘缠不够,还特地放上了几块碎金子;又怕自己因疲极而眠,杨笑澜走时不知,故而每晚睡觉时,都会故意牵上了笑澜。任何风吹草动之下,她便会立刻惊醒过来。
然而这一切杨笑澜都不知道。
清晨吧嗒吧嗒的马蹄声传到了靖善坊,尉迟炽繁正坐在房内念经,见着了踏着露水而至的杨笑澜没有半分惊讶之色,只睁开那双曾经含着春愁秋水的眼眸,间中的明了温柔之色令本就不安的少女含泪。 
“师姐……”无论是尉迟炽繁还是杨丽华,对上她们,除了爱怜,杨笑澜更多的感觉是抱歉。
“笑澜有话说?”
“师姐……皇后不许我参与平陈之战,但是去建康对于我意义重大,我务必要在别人毁去一切之前,找到师父要的东西,也许你姐姐失踪的线索就留在那里。而且世云师姐有一个徒弟留在陈朝,我答应了冼朝,如果可以,尽力保她周全,所以……”
“我明白,皇后殿下阻止你前去,许是怕你有所损伤,而笑澜长大了,必须有所担待。”尉迟炽繁感叹,晃眼间,以前一有委屈就会向她倾诉的杨笑澜已然长大。这一番话,若放到还没有成亲时的笑澜身上,一定早已说了,然而现在,她似是已习惯自己思考,自己承受,而她能做的,唯有支持。“笑澜若是要远行,请带上这些。”她与杨丽华,早就因杨笑澜一事私下达成一致,一个为她准备外衣,一个为她准备内衣。
杨笑澜接过一看,是崭新的白色内衫,还有几条柔软的裹胸布,惊诧万分之余却豁然醒悟,她为之纠结、愧疚、懊丧的身份问题,师姐早已知晓。
那么,那个曾经她以为是梦的梦境里,尉迟炽繁告诉她,她知道她女子的身份,究竟是真还是幻。
如果是现实……
那么,她早已经亲吻过眼前这个散发着柔和光辉的女子,而她没有抗拒,只有亲近。
那这个曾让她心动,欢喜的女子,也是不计较不在乎她女子的身份,而喜欢着她的么?
那么,她的纠结,她的踌躇,都是在辜负彼此,蹉跎了彼此的时间么?
如果在成亲之前,她就知道这一点,现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师姐……”眼泪不可抑制地往下落,“是我对不住你,我……我……”她想说,她喜欢她,她应该要告诉她,她是她心里永远的师姐,纵然师姐一身缁衣,纵然她自己诸多顾忌而无法承诺什么,但是她的的确确喜欢她。
看着杨笑澜一把扯下面具,流泪满面,尉迟炽繁微笑着掩住了她的嘴:“不要说,我知道。”
“可是师姐……”
“笑澜身有所属,属了朝堂,属了救世,而我心有所属,属了佛祖,属了佛法,你的意思,我懂得,所以,什么都不要说。”
“师姐,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的。”
“我知道。只是,我无意改变。你有你的使命,去吧,那些我无法给予你的,公主可以给你,皇后可以给你。”
一句无意改变,将杨笑澜的好不容易不再压制的情感统统打散,眼泪越发像断了线的珠帘,“师姐……”语调里带着哀求。
尉迟炽繁心中不忍,却也难得强硬了一回,只道:“去吧,笑澜,你的志在四方,志在天涯。我会永生永世在佛前为你祈福,去吧。”
眼看着杨笑澜哭着一路奔出寺门,尉迟炽繁几乎站立不稳。曾几何时,为了那个迟钝的人流露出的温情,她多么欢心。哪怕知道了杨笑澜女扮男装的身份,她心里有的也只是坦然和宽慰,甚至还有着欢喜,丝毫不曾为之感到些许惊异。
如果这一刻早一点到来,早到杨笑澜和大公主成亲之前,早到那一年杨笑澜的生辰,没有发生得玉楼杨笑澜被打的意外,没有人提醒她,她曾被人淫辱,没有人提醒她,因为她的关系,宇文温的一家被灭族。没有人让她觉得,自己是红颜祸水,祸夫殃家,她也不会害怕连累了杨笑澜而如此断然。
“炽繁缘何拒绝?”
这一个早晨,到底还有多少人做了黄雀?
“师父何故一问,华首既已出家,又怎可贪恋情爱一事。”
“出家人不打诳语,炽繁对为师又何须隐瞒。”
“她的事,师父至清楚不过,又何故问华首。她的使命,需要有皇后的助力,皇后与陛下最痛恨的当是宇文赟,和宇文赟相关的人事,他们自然也十分厌恶。
当初,华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宇文赟的面前磕头求饶至鲜血直流,皇后殿下又怎会不讨厌我?皇后殿下多次见到我,不提,不代表不知我是谁。而上一次,皇后是明知笑澜会来寺里,故而先在寺里候着了,就连笑澜和大公主的婚事,也是皇后殿下为了使她远离我而故意设下的吧。
况且,笑澜几次护我也招致皇后不满,我生就是个克夫命,既然……有情于她,自然不想再给她带来任何麻烦。如今她知我心意,我也知她心意,这样便已足够。”
“情海无边,苦海无涯。华首大彻大悟,以佛法渡这道情劫,愿发菩提心,断这无边烦恼,实乃佛门之幸事。”
“是,师父。”
而杨笑澜则是哭着跨上了十三的,一扬鞭,十三吃痛又想不透平时连骂也不舍得骂他的主人为何今日如此暴虐,嘶叫了一声,就撒腿便跑了起来。
杨笑澜就在这快速倒退地街市中,泪眼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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