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我交往(黑篮火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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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长长吸了口气，火神拼命压抑那渐转火爆的情绪，努力保持冷静。
“哦，对了。”下一秒，未等火神反应，对面男人毫不犹豫地将篮球直直向火神扔来。
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一阵劲风，火神紧接着稳稳接住篮球。
——手掌再次痛感十足。
眯眼，火神抬眼望向对面人。
“篮球，还是还你。不过呢——”耸肩，樱井沉下脸，“就像刚才说的，哲也的话，我是不会放弃的哦，毕竟，你输了么。”
“……”
——这杂碎！
转身慵懒地自恼火的火神身畔踱去，樱井心情暴爽地哼着歌，步履轻盈地走到篮球场边。
然而刚要离开，却又想起来什么，转头冲火神高声呼喊：“哦对了，火神，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呢！”
背对着樱井，火神狠狠攥紧拳头，指甲硬生生陷入手掌。
“不知道哲也告诉你没有呢？”
听到黑子的名字，火神微微一愣，目色渐转凝重，然而仍然没有回身的意思。
伸手探上发梢细腻地抚着发际线，樱井眯缝着金眸，故作惋惜地陈述着：“他呢，要从城凛转来襄越了哦~到时候赛场上见面，你可要顾及旧情，让一让我们哦~”言毕，望着火神仍然背对自己的身线，樱井嗤笑一声，不再等待对方回应便自顾自转身离去。
僵硬原地，火神感到全身上下似乎都冻结。
——那家伙……刚才说什么？
黑子他……要转去哪里？
**
2号稳稳地趴在黑子头顶小睡。
黑子平静地走在街边，任身边双手顺入口袋的男人时不时打哈欠。
“哲，你真的想好了么？”慵懒地眯着眼，青峰面无表情地望着马路尽头被夕阳染红的天际。
“嗯，想好了。”淡淡地认真回应，黑子浅蓝色的眸被那四溢街景的殷红点染。
“呵，按你的理念，城凛难道不是你最理想的落脚处么？”双手背到脑后，青峰挑眉。
“嗯，是。”
“那怎么会突然选择离开？”
“因为要搬家。”
“只是这个原因么？”
“是。”
闻言，浅笑，青峰缓缓闭眸。
片刻后，他长长叹了口气，耸肩：“喂，哲，在我面前，就不用掩饰了。以你的性格，真在乎的话，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不是么？”
“……”黑子沉默。
2号在黑子头顶懒洋洋地鸣了一声。
“说吧，有什么原因，你要非离开城凛不可？”青峰目色不变地望着前方夕阳，声线沉稳。
“……”
黑子没有回应，和青峰并肩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停下。
街角停泊的车辆默默等待着灯光转绿，黑子无言地望着对面那血红色的指示灯，似乎在组织着语言。
青峰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静默等待着。
“如果有的话，也许，是那个人的事情。”
一阵长久静默后，绿灯亮起，黑子淡淡抛下一句话，并没有等待身边人便向前方踱去。
“那个人？”不解皱眉，青峰步履沉稳地跟上黑子身影。
“火神君。”
“……”听着黑子没有情绪的回应，青峰微微一愣。
片刻后，唇角闪过一抹玩味的笑，青峰扬了扬下巴：“怎么，这么快就厌倦那小子了？”
“不是的。”平静地陈述，黑子眼眸始终望着前方，“如果可能的话，无论怎样，我都不想从他身边离开。”
“……”听着身边人一脸淡然地说着如此正经的话，青峰哑然。
“他是我认同的光，我在意的光。”表情缓缓染上一抹凝重，黑子眸中闪烁着眸中复杂情愫，“我喜欢的光。”
“……”惊讶地睁大双眼，青峰面容被困惑肆虐。
“火神君会一直向着他的目标前进，执着地为他的理想奋斗。”浅蓝色眼睛渐渐涌上一抹阴霾，“但是，我已经不是那个他所认同的黑子哲也了。”
侧首，青峰面色复杂地瞄向兀自叙述的黑子，无言。
“我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和他并肩成为日本第一。”轻轻地拽着自己的运动包带，黑子微微转头望向青峰，“我在他身上想要的东西，会让他困扰，会扰乱他的视线。所以——”继续平静着叙述，“我选择退出。”
苦笑，青峰伸手蹭入发梢，一阵长长的脱力叹息。
“你还真是没变呢。”没有再和黑子对视，青峰抬首望着天际尽头。
伸手覆上黑子头顶的2号，动作轻浅地蹭了蹭，他淡淡：“做的决定，从来不会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
☆、007
**
次日。
“火神！到底怎么回事？！集中精力！在想什么呢？！”丽子叉着腰，一脸烈火地望着场上频频传球失误的火神，不禁一阵怒吼。
“切！——”烦躁地咂嘴，火神伸手在脸上草草蹭了把汗，眉梢狠狠拧紧。
“喂，火神，你没事吧？”伊月俊跑到他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关切询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别管我！都给我把球传过来！”声音凛然，转身一个侧步，火神迅速从伊月俊身边闪开，火力全开地向持球的日向冲去。
动作野蛮地拦下日向的球，火神转身面向篮筐，急急起跳投球。
望着那球飞出的弧度，日向微微皱眉，无奈地眯眼。
——这球的路线……
下一秒，篮球砸筐未进。
“啧！”目色冒火，火神拼命喘着气，扯着球衣领糟乱地蹭着不断自额角滑落的汗水，咬牙，“再来！”
“火神君！”然而正当队友们已经能够鲜明感受到火神那莫名奇妙的怒火时，站在篮球场边的丽子大力吹响球哨。
听着那哨声，火神眼眸闪烁着阴鸷，转头望向丽子，微微攥拳。
“你先下来，休息一下。”微微平静了表情，丽子深深吸了口气，冲火神招了招手。
“不是说了别管我的么？！”立在场边，火神咬牙继续怒吼。
“少废话现在就给我下来！”听着火神依然没有改变的语气，丽子恼火地睁大杏眼，伸手指着场边，声线充斥威严。
“……”面容挂着满满的不爽，火神屏息凝神，在原地静立了很久才目色杀人地向边场踱去。
踱至Bench，火神粗糙地扯起毛巾挂在头上，重重落座。
场上队员们关切地望着场边低首而坐，静默无言的火神，不禁无奈地叹气。
“继续训练！”冲场上队员们比划着，丽子大声。
片刻后，望着重新恢复秩序的训练场，丽子头也不回地盯着各个队员敏捷的动作，淡淡向静坐一侧的火神开口：“是因为黑子君么？”
“……”气息不稳地在座位上微微喘息着，火神兀自灌着矿泉水，一语不置。
“火神君，直到现在为止的训练，都是以你和黑子君的组合而来的，所以如果因为黑子君的离开而需要一个适应的阶段，那么——”
“就算黑子不在，我也可以发挥得很好。”生硬打断丽子，火神面无表情，狠狠捏着矿泉水瓶，声线冰冷。
“……”听着对方那抵触的言辞，丽子微微一愣，随后面容涌上一抹无力。
片刻后，她认真转身，低首望着bench上没有抬头的人儿，声音低缓：“火神君，今天，你不要训练了。”
“……什么？”一瞬将矿泉水瓶捏扁，火神哑然抬首，目色凝然地盯向丽子。
“我要你现在，就去找黑子君，和他谈谈。”平静地望着火神快要燃烧起来的脸，丽子皱着纤细眉宇。
咬牙，火神微微吸了口气，径直从bench上站起，认真盯着丽子攥拳：“不是说了就算黑子不在，我也可以的么？！”
然而正当他盯着丽子发火时，头顶却生生被狠狠敲了一记。
下意识痛楚地缩了缩肩膀，火神惊讶转头，注意到日向站在他身后，一脸严肃：“教练叫你去你就去。”
“……”
“对啊对啊火神！黑子走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正式道别！”小金井在一旁高呼，“你就当帮我们好好道个别！”
事实是，那天大家等在高一门口，却被人告知黑子早就离校了……
——果然，那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易察觉。
哑然地转头望着一脸关切望着自己的大家，火神愣怔，微微咬牙。
“去吧。”重新伸手拍上他肩膀，日向认真望进火神眼眸，正经点头。
“……”感受着周边人那包容的气息，火神渐渐冷静下来。
片刻后，缓缓转身面向丽子，火神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倏然一个90度鞠躬：“教练，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惊讶地望着火神那突兀的动作，丽子撑着眉宇，错愕地张了张唇。
重新抬起头，火神凝重地回望了遍众人，随后转身，草草收拾了下运动包，便急切地向训练场门扉直奔而去。
目送火神身影远去，丽子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伸手蹭了蹭利落发梢：“还觉得上次winter cup后，他处理事情已经比以前沉稳了呢，不过现在看来，果然——”
“果然，遇到黑子的事情，他还是静不下来么。”日向站在丽子身边，淡淡接上她的话。
“今天火神的投球命中率明显下降。”伊月俊也慢慢自篮球场上踱来，严肃地开口，“倒不是因为身体有什么不适，最重要的还是……”
“心理吧。”无奈地笑了笑，日向闭眸，伸手捏着眉心，“没有黑子，那家伙，怎么可能静得下来。”
**
冲出校园，火神捏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着黑子电话。
听着耳畔那循环的连绵忙音，他不禁感到心下愈加躁然。
咬牙，在忙乱的校外人行道上快速奔跑着，火神面容因那烦闷渐转恼怒。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心情竟会烦乱到这种地步？
本以为就算黑子退出球队，自己难受两天应该可以调整过来。
然而……
“该死的给我接电话！”一边剧烈奔跑着，火神一边旁若无人地狠狠嘶吼一声，害得人行道上无辜路人一阵惊悚。
然而颓丧的话音方落，耳畔忙音生然断下，紧接着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喂。”
听着那熟悉的声线，火神哑然地睁大双目，似乎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接电话。
步履渐渐慢下，他捏着手机，微微喘息着调整。
“火神君？”那边一如既往的止水声线，不解地轻轻询问。
“……”沉默着，倏然不知该如何开口，火神词穷地拼命组织着言辞，微微咬牙。
等待了许久，见对方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电话那边淡淡启唇：“火神君，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
“等下！”预料到对方要挂电话的倾向，火神急躁地直了直身躯，及时唤住。
“……火神君？”
“黑子……能出来见个面么？”赤色瞳仁复杂地盯着地面，火神声音带着苦涩。
“现在？”
“嗯。”
“……抱歉，火神君。我现在在去新家的地铁上，可能不太方便。”
“……”
“火神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黑子仍然一如既往的语调。
不知为何，听着对方异常平静的语气，火神感到胸口肆虐而上一抹强烈的沉闷感。
一丝不可抑止的恼火慢慢涌上心房，他微微攥拳。
“离开城凛，你就这么平静么？”
即便知道这小子从来一副淡然到让人觉得不是此宇宙生物的样子，但火神还是莫名想要碰触对方真实的心。
“……”黑子那边一阵沉默。
静默捏着手机，火神等待着。
“怎么会平静。”片刻后，黑子缓缓开口，“离开城凛，是最让我难受的事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离开？！只是搬家而已不是么？如果离校远的话……”暴躁地冲出一句话，火神方要继续，却意外地意识到，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是——
如果离校远的话，那就来我这里住好了！
“火神……君……？”
心口的情绪越来越激荡，火神攥着拳，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声音渐转难耐：“黑子……”组织着语言，火神咬牙，“别走，留下来。”
“……”
“城凛……需要你。”
“火神君，我——”
“我也……需要你……”言毕，火神迟滞片刻，随后生硬地窘迫接上，“……帮我传球。”
“……”
两人间重新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黑子那边才再次开口：“火神君，你现在需要的，是可以理解你的影子。还有很多比我优秀百倍的人可以胜任这个职务。放心吧，那个人，很快就会出现。”淡淡叙述完毕，黑子继续，“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没办法留下来，真是抱歉。”
“黑子！我……”
然而刚急躁地要说什么，电话却突然断下。
惊诧地抓起手机盯向那暗下的屏幕，火神才意识到是自己手机没电了。
“艹！！”
作者有话要说：
☆、008
**
到家时，已经晚上8点。
静默站在门口，没有开灯，火神面色暗淡地任黑暗包裹自己，感受着那啃咬思绪的糟乱。
下午和黑子断了电话后，很凑巧地遇到同学。
心不在焉地寒暄完时，天色已黑。
望着那空旷的客厅，火神疲惫地动了动双脚，连鞋子也没脱便径直踱入。
伸手将运动包抛向沙发，听着那软绵绵的皮布摩擦声，火神面无表情地穿过房间，向里屋阳台而去。
拉开阳台门，屋外夜风一瞬泻入。
火神静默原地，任那抹清凉缓缓带走自己胸口逐渐淤积的燥热。
慢慢向前迈步，他躬身倚上阳台栏杆，目色渺远地望着街道上车水马龙，长长吸了口气。
感受着窜入鼻腔的凉意，他皱起赤色眉宇，攥拳闭眸。
情绪真是跌到谷底。
心情不能用一个惨淡形容。
——黑子，我……——
想到下午手机断电前，自己急切地想要唤住黑子，然而愣怔片刻，他又生然反应过来什么。
——即便唤住了黑子，他……还能说什么呢？
手指捏上眉心，火神狠狠将指甲陷入皮肤，在眉心留下两点红色印记。
“……你还真是淡定呢……”喃喃着，他苦笑，任流风将发梢吹得凌乱。
——火神君，你现在需要的，是可以理解你的影子。——
——还有很多比我优秀百倍的人可以胜任这个职务。——
——放心吧，那个人，很快就会出现。——
咬牙，他双掌微微合紧，垂首：“居然说还有可以理解我的影子？”摇头，他面容渐渐涌上细微的恼火，“打发我还真是简单呢。”十指嵌入手掌，火神肩膀微微有些颤动，“当初说要在我身边做我影子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火神君，我喜欢你——
“！”
脑海突兀回响起黑子平静的言辞。
神经狠狠一颤，火神赤色的瞳仁闪过一抹复杂。
——火神君，我的‘喜欢’，是想和你交往的‘喜欢’，知道吗？——
双肘抵在阳台栏杆上，火神感到胸口正缓缓爬上一抹从未有过的紧致感。
下意识伸手扯住运动衣前襟，他微微收紧手掌。
“交往？呵……”眼眸黯淡，火神咬牙，苦涩地喘息着，“开什么玩笑？……”探手狠狠蹭入发梢，将发根扯得生疼。
挫败如潮般覆灭火神盘踞在悬崖边缘的理智。
“喜欢我？……”喃喃，他继续着颓丧的自语，“既然喜欢就给我留下啊，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