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我交往(黑篮火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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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噎了一下，火神遮掩地伸手抓了抓头，忙收回乱糟糟的思绪。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火神努力镇定了下思绪，转身正了正面容站在黑子旁边，认真盯着镜像中对方平静的面容。
牙膏在嘴中已经几乎褪去全部泡沫，火神却仍然动作机械地不断动着牙刷。
注意到火神那不自然的表情，黑子不禁滞了滞动作，侧首不解地望着身边面色黝黑的男人。
“火神君？……”
“唔？”咬着牙刷，火神侧眸，对上黑子询问的眸。
“你没事吧？”
“……”
完全停下刷牙动作，火神微微侧开脸颊，盯着洗手池边毛巾，窘迫地思考着该怎么开口。
“火神君？”面容渐转担忧，黑子再次向火神身边靠了靠，伸手探上对方臂弯慢慢抓紧。
“那个……黑子……”将牙刷草草丢入牙缸冲洗，火神单手探上额角，局促地蹭着。
“嗯？”
“你……身体，没事吧……？”喉头有些燥热，火神仍然没看黑子眼睛。
“嗯？身体？”听着对方零落不堪的言语，黑子不解皱眉，“没事啊。”
听着黑子肯定的回答，火神面容微微一滞。
片刻后，他转身，双手扳住黑子肩膀，赤色瞳仁中闪烁着认真：“喂，真的没问题么？”
“嗯……唔，真的没事啊。”仍然不明白为什么火神会突然这么问，黑子抬头盯着火神，一双浅蓝色眼眸冒着困惑。
“呃，他们说……第一次什么的，应该会比较痛，不是么？如果你很难受的话，不要忍着，要跟我说，知道么？”一脸严肃，火神扳着黑子肩膀的大手愈加收紧。
“……”
盯着面前那张认真异常脸，听着对方那句响亮的“第一次”，黑子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下一秒，石化原地，黑子面容登时烧成赤红色，诧异地盯着火神，俨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黑子，你确定么？”
“……”
“黑子？？”
“……”
“喂……没伤到吧……”
“……”
窘迫地低头，黑子目光游移地盯着地面，感到理智这种东西，在对方身边根本就无法派上用场。
——确实……是很痛没错……
毕竟这家伙的……咳……
昨日火神那张迷离的面庞再次闯入思绪，黑子微微咬牙，慌乱地摇了摇头。
不过，对方过程中似乎刻意留意过这方面，所以……
“黑子？”
“……没事。”自牙缝挤出两个字，黑子侧开头颅，拿着牙缸的手掌有些颤动，一脸燥热地打算先撤离洗手间。
注意到黑子那窘迫的表情，火神亦尴尬地抿了抿唇，伸手干涩地挠头：“毕竟第一次，如果不处理好的话，今天晚上不是会更难受……？”
闻言，已经走到门边的黑子微微一愣。
……今天晚上……会更难受？
为什么今天晚上会更难受？
等下……
他说？
今、今天晚上？……
转头望着火神那凝然盯着自己的脸，黑子错愕地张了张唇。
对方意思是……？
今天晚上……
继续？？？？
………………
作者有话要说：
☆、032
**
诊室。
藤本将樱井狠狠压在病床上，双手死死扣紧对方手腕，目光凛然地盯着对方溢满愤怒的眼眸。
“走开！”后槽牙咬得铮铮响，樱井望着那近在咫尺没有表情流露的面容，不知为何，心脏仿佛被利爪狠狠撕扯。
下一秒，未等藤本反应，他嘶吼一声，使出浑身力道将那高挺身躯狠狠推开。
望着对方踉跄着侧开身，樱井立刻半撑起身躯向床头快速蹭去，一头银发凌乱不堪，唇角震颤着：“滚远点！”
那激烈的暗潮还在攻击胸膛。
樱井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只知道——现在不想看到那张扰乱他一切理智的面孔。
藤本在床尾稳住身体，抬眸望向俨然缩到床边的樱井，面容滑过一抹前所未有的黯淡。
垂首兀自喘息着，樱井伸手覆上额角，痛楚地咬着牙关，感到思绪快被那裂变的心情撕碎。
然而正当两人僵持中，诊室却突兀传来“吱呀”开门声。
缓步引着森田医生进门，千叶和对方的说笑声在感受到室内急坠冰点的氛围后戛然而止。
两人尴尬地望着屋内病床上衣衫狼狈的两个身影，面容因为错愕僵硬起来。
紧盯着面色阴霾的藤本，千叶干涩地伸手扯了扯领口，不自在地稳着声音：“那个……到底……怎么了？……”
“……”听着千叶那声询问，藤田只是面无表情地坐于床畔，目色严峻。
“呃……千叶先生？是藤本先生今天要看病吗？”同样有些无措地望着屋内明显气氛不对的两人，森田尴尬地搓了搓双手，抿唇腼腆地笑着。
“嗯？哦，不是。”摇头，千叶目光落在俨然蜷缩在床头的樱井，皱眉，“是给——”
“不用管我！”
然而千叶一句话未完，床上樱井却生然激动地抬头，目光溢满敌意地瞪着森田医生。
片刻后，不打算等对方回应，樱井飞身自床沿蹭下，焦灼地盯着门扉，步履迅然地要逃开。
然而才踉跄着晃了两步，臂弯却再次被一道力量狠狠束住。
下一秒，未等樱井反应，那力道便野蛮地将他重新扯上床沿。
面颊埋入床褥的瞬间，樱井登时感到一抹前所未有的羞耻肆虐上面容。
此刻，自己正面朝下以屈辱的姿势被狠狠按在床上。
“森田医生，麻烦了。”
头顶传来一句冰冷吩咐。
心脏一颤，樱井攥紧拳头。
“藤本哲也！你这混蛋！给我松手！”
声音闷在被褥中，樱井咬牙切齿。
然而刚要将心中积郁的恼火一股脑发泄出，腿部却感到一阵冰冷触感。
愣怔片刻，他才反应过来有人掀开他裤腿，细细检查着什么。
下意识因那指尖的冰冷倒抽一口冷气，樱井侧首一边挣扎一边喘息：“叫你们放开没听到么？！”
“藤本先生，这孩子以前腿部就受过伤吧？”
然而完全忽视樱井的抗议，森田医生面色严肃地转头望向旁边藤本，眯起一双细窄眼眸。
“嗯。”注意到森田阴霾的面色，藤本亦皱眉。
“最近有什么剧烈活动么？”
森田正经地望进藤本灰暗眼眸，随手自白大褂中掏出一只简易记录簿。
闻言，静默垂眸望了眼在自己手边仍然挣扎不堪的樱井，藤本淡淡：“打球。”
“打球？”
“嗯。他打篮球。”
听着藤本简单陈述，森田哑然一愣。
片刻后，面容复杂地摇了摇头，他低头望向床褥上乱动的樱井：“太乱来了。”伸手在记录簿上添了几笔，森田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有的话，情况比以前恶化很多。”顿了顿，他皱眉，“最近他有过度运动么？”
听着医生那感慨的声音，藤本英俊的面孔再次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
脑海闯入那个雨夜樱井一脸痛楚地在篮球场一遍遍灌篮的身影，藤本倏然感到心仿佛沉入冰海。
闭眸，他微微咬了咬牙。
那个时候，应该阻止这小子才对。
然而，当时看着这小子为那个蓝发小子一脸落魄的样子，心情真不是一个糟字能形容的。
片刻后，下意识松了松按住樱井身躯的手掌，他眉间划下深壑，凌然开口：“凯，我再说一遍，以后不要再打篮球了。”
“……”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挣扎，樱井无言地面朝下伏在床上，手掌微微攥紧被单。
望着对方那震颤肩膀，藤本皱眉，心下再次染上暗潮。
“以后不要再这么折腾自己，知道么？”
躬身，他探手想要覆上对方肩膀。
然而指尖刚碰触到床上人身躯，那静默之人却生然转身，力道十足地狠狠打开他宽大手掌。
听着那响亮的“啪”声，藤本皱眉撤开手掌，感受着一瞬烧上的痛感，无言。
金色瞳仁中慢慢有积累的晶莹闪烁，樱井苦笑着回头死死盯着藤本那被灰色肆虐的面孔，努力平静着断续声音，咬牙：“现在……跑来关心我做什么？……”长长吸了口气，他眼眸渐渐溢满血丝，唇畔颤抖起来，压抑着低吼出声，“有本事，你像两年前不管我妈那样不管我啊！”
“……”
闻言，心脏狠狠一陷，藤本面容染上一抹抑制不住的苦涩。
眸中泪水自眼角挤出，樱井疯狂地蹭去。
望着掌心那细微的湿润，他挫败地单手盖上额角，捂着半边面容自牙缝中挤着：“藤本哲也，你真的很有本事！”胸口动荡不堪，樱井狠狠闭眸，任那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自面颊肆虐而下，“我真的很佩服你！”
摇晃着自床沿站起，他伸臂堵在唇边，拼命压抑着那断续的抽噎。
“是。毕竟那不是你母亲，我凭什么怪你，对么？”嗤笑着，樱井金色眸子溢满痛楚的讽刺，“我特么真是不要脸，自己都没办法在现场救她，凭什么要求你救她，是么？”
旁边千叶和森田俨然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形弄得错愕不已，在旁边噤若寒蝉。
“对啊，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求你为我母亲做这种事情？”继续无法克制地宣泄着满腔痛楚，樱井任泪水将一切理智卷走，“不就是一条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命么，你凭什么救。”
言毕，他转身向门沿蹭去。
千叶和森田想要伸手制止对方离开，然而却被樱井动作粗糙地狠狠挡开。
没入回廊前，樱井慢慢停下脚步。
背对着藤本，他长长吸了口气，仰头闭眸。
“藤本哲也，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微微侧了侧头，他自肩膀上冲藤本投去冰冷一瞥，“就算当年你没有任何义务救我母亲，但做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可能原谅你。”
重新垂首，他声线漠然：“这辈子都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涯这边突然降温了……蹲在电脑前两脚冰凉……
秋冬季交替阶段，亲们注意添加衣物~
周末什么的好好放松一下~
Love you guys as always~~
☆、033
**
入夜。
风声猎猎。
接到千叶电话时，藤本正面色冰冷地独自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悠。”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凝重。
“……”将手机贴在耳畔，藤本目光渺远地望着前方人来人往的街道，沉默。
“你在哪儿？”
“千叶。”单手顺入风衣口袋，藤本漠然垂眸，不打算回应对方询问，“有什么事么？”
“悠，白天为什么就那么放小凯离开？”千叶声音溢满不解，“都那个节骨眼了，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
“……”沉默地迈着步，藤本目光微微上挑，望着街道建筑顶端开阔的天际，唇角滑过一抹苦笑。
“悠？”
“之前没跟你说么千叶。”闭眸，藤本淡然，“就算解释了又怎样。他母亲能复生么？”
“但是那小子现在误会的是你啊！”听着对方平静声音，千叶兀自激动起来，“根本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背这个黑锅？！”
漆黑的眉宇渐渐涌上一抹阴沉，藤本目光闪烁着无奈，兀自无言。
一段令人难耐的沉默后，他才缓声开口。
“千叶，你感受过那种亲人离世的痛苦么？”
“……呃，嗯，我明白那种感觉。”
“不，你不明白。”面容缀着满满的苦涩，藤本语气却没有丝毫波澜，“也许你能理解，但你没经历过，所以不可能完全明白。”
“……”
藤本的言语虽然云淡风轻，却如细锥般一点点敲入千叶心口。
确实，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经历过那种失去亲人的感受。
他也一直感谢着上苍没有让他在心中留下这种伤痕。
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藤本目色凝然地盯着街边星星点点的霓虹灯，肃然道：“凯母亲的去世并不是凯自己的错，但他却一直潜意识里责备着自己，责备当年没有赶到现场的自己。”
“哈？悠？你在说什么？那家伙从最开始就一直把矛头对准你，不是么？”
“……”闻言，藤本滞了滞面容，脱力闭眸，“所以说，你不可能理解那种感情。”
“……什么……感情？”
“那种想要挽回什么，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伸手探上额角微微抚着，藤本继续，“正是因为挫败，所以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发泄，抓住什么责备，哪怕只是一条狭窄的窗口，也够了。”
“……”听着藤本那沉静的陈述，千叶兀自噤声，缓缓消化着对方那即便隔着手机也鲜明异常的隐隐痛楚。
——正是因为挫败，所以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发泄——
那么……他的意思是……凯表面上责备着藤本，抓着藤本发泄，实际上是——
无法原谅当时没办法赶到现场的自己。
“可是悠，这样瞒着他也不是个办法，毕竟——”
“不管怎么样，不要说出真相。”
兀自打断千叶，藤本声线冰冷地淡淡。
“为什么？！”
“千叶，我要你在这里发誓。”闭眸，藤本继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告诉那小子真相。”
“可是，悠——”
“发誓。”
“我……”咬牙，千叶苦楚地叹气。
“千叶。”
“我……我发誓……”屏着气，千叶苦闷不堪。
听着对面好友保证，藤本面容微微缓和了一些。
长长吸了口夜间溢满凉意的空气，藤本望着天际那稀稀落落的星点，心下闪过一丝沉闷。
如果告诉那小子真相，对方一定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对方自己身上。
而那样，以那小子的性格，一定会……
崩溃。
那么，就保持现在这样，就好。
让那小子将恨转移到他藤本身上，让他替对方揽下那些责任。
单手探入发梢，藤本目光深邃。
如果能缓和对方心底承受着的痛楚——
哪怕只有一点——
也足矣。
片刻后，他静默回应：“谢了。”
言毕，他在一座建筑前停下脚步，望着大门前进进出出的人流，紧了紧手机：“对了千叶，明天晚上我就会回美国。”
“……诶？！！”
“所以，有个忙，我想要你帮我。”
“……帮忙？……不是，悠！怎么这么突然要回去？你专门回来这边，不就是为了看看那小子，既然如此，那为什么——”
“已经看过了，不是么。”
“……”
“我已经为他安排了森田医生，他在腿疾这方面很有研究，我相信他对凯的情况会有办法。”
“可是！悠……”
“千叶，明天陪我去一趟襄越。”
“……喂！悠！”意识到对方完全不把自己的抗议当回事，千叶不禁挫败地叫起来。
“拜托了。”
**
次日上午。周末。
当藤本引着千叶来到襄越异常热闹的室内篮球场时，千叶一时之间尚未反应过来对方想要干什么。
“呃……悠？”
轻唤一声，然而旁边沉默的男人只是自顾自走到场外铁丝网外，目光凝然地望着那盘旋着响亮人声的场地。
不解地盯着藤本面容，千叶不禁顺着对方眼眸向前方缓缓望去。
只见那热闹的球场上，一个银色身影正面容认真地运着球，任汗水将整个面庞肆虐。
“啊！小凯！他怎么又跑出来训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