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同人]长梦-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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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能及的地方……
『那如果找不到呢？』
伊莱斯拒绝去思考那种情况，所以他回答说“那就不找了”……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命令仆人去奥古斯的房间里拿衣服的，伊莱斯在回忆与现实中浑浑噩噩直到穿戴整齐的奥古斯走出浴室。
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笼罩着伊莱斯，比在布隆克斯第一次直面死亡时还要令他心悸！不是因为奥古斯的归来和家主之位的动摇，而是因为李华的消失！！只是因为李华的消失！！！他从来没有想过，当一个人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后，世界会变得如此陌生，就连曾经渴望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奥古斯，李华呢？”伊莱斯质问奥古斯，以前还会注意的伪装顷刻间荡然无存。
让人意外的是，卡莉尔居然抢在奥古斯开口之前回答了伊莱斯的问题。她说：“李华回家了”。
卡莉尔紧抿着双唇，任由泪水安静的划过脸颊。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与她满脸的泪水形成鲜明对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相信她在哭泣。
切希尔紧紧地握着卡莉尔的手，一言未发却一脸担忧。
“想知道他家在哪吗？”卡莉尔问伊莱斯，却完全没有等他回答的打算，而是突然大笑着说道，“在地球！”
地球……
一个似曾相识的词语。
伊莱斯的心里泛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很耳熟对吧？”卡莉尔又问，依然不等伊莱斯回答。她笑得歇斯底里，“通用语里的地球翻译成魔界语就是泰拉！”
“！”伊莱斯震惊得无以复加。
泰拉，一颗因为过度发达的文明最终走向了灭亡的辉煌星球……
魔界，一座被泰拉灭亡时发生的大规模爆炸所分离出来城市……
虽然现在的魔界是一块在异次元空间中飘荡的小行星碎片，但是泰拉却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啊啊啊啊，真是够了……哥哥也好李华也罢，全部都不负责任的离我而去，以无可挽回的形式！”卡莉尔猛地甩掉了切希尔紧握自己的手，“总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的对吧？啊？”
“我不会！”切希尔坚定的表态。
“我不信……”卡莉尔后退两步，跌跌撞撞地想要跑出去，却被伊莱斯带来的仆人给拦了下来。
“滚开！”卡莉尔失态的尖叫，一只只属性各异的下位精灵在她的身边凭空出现然后自爆，范围不大却将阻拦她的人全部都炸得惨不忍睹！
“卡莉尔！”切希尔惊呼，连忙去追卡莉尔。
伊莱斯条件反射地向仆人们下达正确的命令——“别拦她们。”
将自己召唤出来的下位精灵献祭，以献祭时所产生的爆炸造成巨大伤害的召唤师，被称之为献祭流召唤师。
和重视与其他生命交流理解的传统召唤师不同，献祭流召唤师只是一味的寻求下位精灵被献祭时所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
毫不关心与精灵的交流，却又拥有与精灵交流的能力；断绝和疏通并存的矛盾使得献祭流召唤师中的大部分精神混乱，小部分冷血无情；而小部分终将会步上大部分的后尘，逐渐精神混乱直至完全崩溃！
无疑，卡莉尔就是献祭流召唤师，并且属于那一小部分还没有精神混乱的！可是，使徒所造成的伤害、昏睡与充满回忆的梦魇，以及李华的消失组成了牵动她情绪的导火索，令她一直保持的冷静轰然崩塌，将她推向了精神混乱的边缘！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伊莱斯问奥古斯，希望能从奥古斯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大部分。”奥古斯回答。
虽然伊莱斯的期望没有被完全满足，但至少他知道了事情并不像卡莉尔说的那么绝对。
“那剩下的小部分是怎么样的？”伊莱斯又问，满脸迫切。
这次奥古斯没有回答伊莱斯的问题，而是向外走去。伊莱斯见状，连忙跟上，甚至没有去考虑奥古斯的出现会给凯亚斯家带来多么大的骚乱。
向外走去的奥古斯目的明确地来到了客房区的花园里。那张艾瑞拉命人摆放的小圆桌前，一个黑发银瞳的男人正坐在黑色镂空金属椅上优雅的品茶，用伊莱斯从未见过的奇怪茶具。
『……一个黑发银瞳的男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比我高一个头的样子……』
伊莱斯记得李华曾经说过他在花园里看到过这个男人，可是那时候伊莱斯看不见，即使派人去查也一无所获。不过现在……伊莱斯看见了！
除了那个奇怪的男人之外，花园里还有卡莉尔和切希尔，以及伊莱斯的仆人和凯亚斯家各个势力的眼线。伊莱斯不确定他们是否能看得见他。
此时满脸泪水的卡莉尔正颓然地跪在男人面前不远的地方，双唇开合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黑色的眼睛大睁着，瞳孔紧缩且空洞无神。
卡莉尔身后的切希尔弓着身，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中，并不停地在她的耳边低语着什么。
伊莱斯见奥古斯径自走到了男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下，随即一个和男人手中一样的奇怪茶具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过却被他无视了。
第三十七章 梦醒
伊莱斯的直觉告诉他，李华的消失和这个黑发银瞳的男人有关！他跟着奥古斯走到男人的对面，却没有停下脚步直至走到男人的身边。
“带我去李华那！”伊莱斯撑着小圆桌俯下身对男人说，“我知道你办得到！”
男人挑眉看向伊莱斯，放下手中的奇怪茶具，笑道：“你能看见我，说明你心中的渴望异常强烈。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不管多么渴望达到一个目的，都必须有觉悟付出与之相等甚至远超于其的代价。”
“你想要什么？”伊莱斯直白地发问。
男人看似懊恼的叹息着说：“我一直很缺仆人。”
“……”伊莱斯沉默。仆人这个词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侮辱性的。
“成为我的仆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首先必须接受名为死亡的永恒，然后再献上永不背叛的忠诚。这个过程比较痛苦，还有一定的几率灰飞烟灭。”男人言罢，笑眯眯的看向奥古斯，“对吧？”
“……”奥古斯不语。
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再次看向伊莱斯道：“你能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吗？你敢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放手一搏吗？你愿意为了另一个人失去自由吗？如果你的答案都是肯定的，那就向我祈愿吧！我的名字是——雷古勒斯！”
※※※
无尽的黑暗笼罩着李华，失去意识前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卡莉尔喊的那句“别走”，以及……什么人破门而入的声音？
☆ this will be the day we've waited for ☆（这将是我们期待已久的一天）
☆ this will be the day we open up the door ☆（这将是我们敞开大门的一天）
恍惚中隐约有音乐声响起。
☆ i don't wanna hear your absolution ☆（我不想听你忏悔）
☆ hope your ready for a revolution ☆（我要你准备革命）
——好耳熟啊……
☆ wele to a world of new solutions ☆（欢迎来到四通八达的世界）
☆ wele to a world of bloody evolution ☆（欢迎来到血腥进化的世界）
——This will be the day……我的……手机铃声？
☆ in time your heart will open minds ☆（总有一天你会豁然开朗）
——没错，是我的手机响了！
☆ a story will be told ☆（一段传奇将被传颂）
李华猛地睁开双眼，左手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手机铃声也在继续……
☆ and victory is in a simple soul ☆（胜利藏于朴实之魂中）
——我……回来了？
☆ this will be the day we've waited for ☆☆ this will be the day we open up the door ☆手机铃声开始重复。
趴在桌上的李华直起身，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依然显示着等待处理的文件，只不过没有了奇怪的弹框，而被他随手摆放在一旁的茶杯也正如那个男人所说的一样——里面还冒着热气。
☆ i don't wanna hear your absolution ☆☆ hope your ready for a revolution ☆李华一点接电话的打算都没有，再次趴在了桌子上。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温热的液体不知何时占据了他的眼眶，仿佛无休止般的满溢出来。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硬生生地扯出了胸膛一样，不仅空洞还疼痛得几乎令他窒息。
☆ wele to a world of new solutions ☆☆ wele to a world of bloody evolution ☆“Wele to a world of cruel reality（欢迎来到残酷现实的世界）。”自言自语般的说着，李华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 in time your heart will… ☆手机铃声突然停止，看来给李华打电话的人已经放弃等他接听了。
“…go to death。”李华随口改词接着断掉的手机铃声哼哼道，只是死亡（death）的尾音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
“雷古勒斯……”伊莱斯重复着男人的名字，记忆中没有任何典故里提到过他。
“伊莱斯！”赛恩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花园里，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凯亚斯家各个势力的领头人物。
“伊莱斯带回来的伤员真的不是奥古斯？”有人在看见奥古斯后小声质疑。
“也许他不是伊莱斯带回来的伤员，而是真正的奥古斯。”此话一出，讨论的嗡嗡声更大了。
“那奥古斯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当然，他们更关心的是奥古斯还会不会离开，只是不好直接问出来。
赛恩斯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伊莱斯却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阻挡，只能停留在两、三米开外。此时的伊莱斯单手撑着桌面，躬身仿佛正与一个看不见的人交谈。
“……回应我的愿望！”伊莱斯突然低吼，紧接着身形一怔，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扒着桌面，神色痛苦、表情扭曲的跪了下来！
一种明显被刻意施加的、将负面情绪无限放大的痛苦笼罩着伊莱斯。世界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声音，只余他逐渐变弱的心跳如擂鼓般在他的耳边回荡——“咚、咚、咚”，一下比一下轻、一下比一下慢、一下比一下更痛苦！
“家主大人——”嘈杂不一的呼唤声，夹杂着虚伪到令人作呕的关心此起彼伏。
奥古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向着赛恩斯等人走去。他的到来令那些人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由于身后同样抵着一堵看不见的墙壁而只能佯装镇定。
“奥……奥古斯？”赛恩斯不确定的开口。
“嗯。”奥古斯点头。
“奥古斯大人！”不爽伊莱斯坐在家主之位上的人高兴了。
“奥古斯大人回来了！”已故长老们的死忠派也高兴了。
“赛恩斯，以后凯亚斯家由你负责带领。”奥古斯简短的命令，语气不容置疑。
“……是！”短暂的惊愕过后，赛恩斯激动地对奥古斯躬身行礼道，“定不负所望！”
“伊莱斯会离开凯亚斯家。”奥古斯又说，言罢再次回到了小圆桌边坐下。
赛恩斯闻言双拳紧握——艾瑞拉的婚礼没戏了——却也只是双拳紧握，再没有其他的动作或言语。
当伊莱斯耳边的心跳声完全停止时，笼罩着他的痛苦情绪也随之消失。他放下了原本捂着胸口的手，撑着小圆桌站了起来。
“带我去李华那！”伊莱斯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痛苦中缓过劲来。
“‘李华那’是指‘地球’。”雷古勒斯开始玩起了文字游戏，“地球上居住着六十多亿的人口，叫李华这个名字的人单是一个国家内就有超过一千万人，你想好要怎么找他了吗？”
“……”伊莱斯猛地发现自己对李华除了名字之外竟然一无所知！
“我这里有一种可以连接对方灵魂的单方面契约，使用者能在被使用者成年后感应到对方所在，非常适合用来找人。”雷古勒斯就像推销商品的商人似地说，“它的优点在于无需被使用者同意也能生效；缺点则是契约所指的成年概念，会根据被使用者的种族、国籍等因素改变。而所谓的单方面，除了单方面签订之外，感应模式也是单方面的——它只会对使用者产生影响。”
“开价吧。”伊莱斯单刀直入道。
“作为变成自己人的见面礼，我会把它送给你。而作为我的仆人，你必须帮我打理那个世界的产业——这应该是你所擅长的吧？”雷古勒斯看似诚恳且自恼地说，“我有一个喜欢在各个世界留下自己痕迹的坏习惯。”
“仅此而已？”伊莱斯谨慎地问。
“仅此而已。”雷古勒斯点头，随后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我给李华提供的魔药——让他返回那个世界用的——有一点小小的、刻意为之的瑕疵，会使他在服用后不久忘记与这个世界相关的一切……毕竟，这场‘旅行’于他而言不过只是梦境，还是忘记比较好吧？”
——与这个世界相关的一切，包括……我！
伊莱斯觉得自己的心忽然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
魂穿其实就是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李华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做梦时，梦见了和爸爸一起逛街。梦里的爸爸给自己买了好多好多的零食，梦里的自己把它们都藏在了床底下。那时候李华还很小，一觉醒来爬到床底下什么都没看见便哇哇大哭起来。
“哎哟我的小宝贝，你哭什么？”李妈妈见李华一醒来就钻床底，完了还嚎嚎大哭，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呜呜，爸爸给我买的零食，全部都不见了！”李华那时候哭得可伤心了。
李妈妈一听，忙去问李爸爸把零食藏哪儿了，可李爸爸却表示自己这几天根本就没有给儿子买过什么零食。
李妈妈闻言心下了然，问李华道：“爸爸什么时候给你买的零食呀？”
“睡觉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楼下超市买的，还碰见了以前住在隔壁的王大爷。”李华抽抽噎噎地回答。
隔壁的王大爷在去年年底就死了，死后房子被儿女租了出去，李华是绝对不可能碰到他的。李妈妈听李华这么说后，告诉儿子：“其实爸爸没有给你买零食哦，你那是在做梦。”
“做梦？”年幼的李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做梦，就如同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一样。
“对，做梦。我们睡觉的时候就会做梦，梦里的一切都非常真实。”李妈妈耐心讲解，“梦里有哭有笑，有欢乐有悲伤，你能看到和得到许多与现实有关或者无关的东西……但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多么真实的梦，都是虚假的。”
……
第三十八章 遗忘
年幼的李华并不是很能理解妈妈的话，只能牢牢记住。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当时的场景在记忆中早已模糊得没有了模样，唯独那些对话，始终清晰。
『无论多么真实的梦，都是虚假的。』
——所以，伊莱斯是虚假的……
——伊莱斯……
李华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泣，一些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就如同坏掉了的胶片，充满了杂乱的雪花点和朦胧的重影。
——伊莱斯……是谁？我为什么要哭？又为什么会觉得很伤心？
李华胡乱抹了把脸，坐直身子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需要处理的文件还没有处理完。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脑海中的那个名字，伊……伊什么来着？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胸闷得慌，难受得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 this will be the day we've waited for ☆☆ this will be the day we open up the door ☆李华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亮着的屏幕显示来电人为赵斌。
赵斌是李华的老乡，初中没毕业就从C市只身前往W市打工，现在开了一家小公司，还娶了个W市的老婆，儿子已经上初二了。他经常组织在W市打工的C市老乡聚会，每年最少两次。
说是老乡聚会，其实不过是互相攀比谁在W市过得好一些的变相炫富而已。作为小圈子里在W市混得最好的赵斌，每次聚会都会被大家轮流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