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上的猛男-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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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话。
第87章 两情
席慕恋和水根二人绕着小鸣嘉这小孩子说着话,席慕恋看着小鸣嘉的模样脸上也是怜爱之意,却突然叹出一声:“这辈子,我怕是没有这样的天伦之乐了……”
水根听了不由一愣,他明明是记得当初小鸣嘉还在他腹中之时,席慕恋向他求了经,就连房中的私密也厚着脸皮来问,当时晋二爷与席慕恋眼中的期盼水根也看得分明,怎么兀的席慕恋语中都是怅然若失的失落感。
“小慕……你还好吧?”
席慕恋微微一笑,避了水根的目光,来到案前执了一只细笔在宣纸上浅浅勾勒,只说:“好也是好,不好也是好,就这样得过且过的吧,一日就是一日。”
等日子不好也是不好,过不下去了的时候,这日子也就结束了。
席慕恋收了脸上的苦涩,些犹豫地开口:“这是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不知道水根究竟对三爷的婚事作何想法?”
水根未言语,看了席慕恋一眼,眼中情绪万千,混沌朦胧,一瞥之后垂下眸子,伸手触触小鸣嘉嫩白的脸蛋,小鸣嘉对着水根裂开无牙的嘴巴嘻嘻的笑着,让席慕恋想起他和晋二少晋月白之间的纠缠无果,心中一痛,上手勾勒的动作继续。
“……很久以前,我以为只要在一起就好,现在却发现一切都好难,连能在一起都好难。”席慕恋清朗的声音中填上一抹晦涩。
晋月白近来越来越看不懂捉摸不透席慕恋,席慕恋眼中总带着苍凉和悲悯看着他,让他无法靠近,甚至觉得毛骨悚然,如果是分开,是两个人同时将对方推离吧?
“有些东西是奢求不来的。”
水根意有所指,焦虑地看着席慕恋,在水根心中,晋二少和席慕恋是恩爱登对的二人,怎么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能让人熬到心焦不在努力靠近理解对方。
“是啊,但有时候人心难测,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住,得不到的东西反而放不下……”
“你和二爷……二爷他是个好人。”水根嘴拙,无力地劝解席慕恋。
席慕恋换上了一支笔,宣纸上大致的人物已经勾出,眉眼处还需要精细描摹,曾经席慕恋他也想过膝下子嗣成群,有个人可以相依相伴一辈子,只是那个人突然出现,让一切变成了无定之数。
“他是个好人,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我只想自私一次,让他成为我一个人的好人。”席慕恋看向水根,黑色眸子里幽光闪闪。
让他成为我一个人的好人……这一句让水根心弦一颤,这是杨柳树梢的月,攀上了最高枝,那皓白的月在举手之处依然触摸不到,反而觉察到与月之间永远无法弥补的距离,教人绝望到心死,不如给自己留一线希冀,每每晴空下仰望时还能想到年轻的怦然心动的每一瞬间。
高昂响亮的唢呐声穿过初春微冷的空气传来后院,仿佛间有宾客贺喜之声嘈杂衬托着,佳人巧笑,玉面郎君,一对璧人在众人祝福下礼成结为生死契阔的夫妻。席慕恋在水根屋里待了许久等画完成了大概才离开,宣纸也一同被走,回去还要再另行着色装裱,比起画一张画要费力许多,不过现在席慕恋的时间有大把的可以挥霍。
席慕恋在等待,等待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显出自己的居心来……到那时就该离开了吧。
夜幕低垂,天空黑的看不出一颗星,大宅子里的红灯笼门檐前一路挂着,告别白日的喧嚣,老宅子又显出自己垂老腐朽要教人吞下的模样,树木间都是惊悚的静谧。
今日的新郎官晋俞敖步伐不稳,被招财差扶着,后面跟着晋俞敖的两个兄长晋思远和晋月白,身上多少因为应酬宾客而带上了酒气,晋思远大病初愈,以茶代酒倒是没什么大碍,但晋月白却比起新郎官来喝得还多,酒席上大有喧宾夺主之意,借着自己的幺弟今晚要洞房的借口,一杯一杯的酒往自己口中灌,看来是心中苦闷无从发泄。
晋家没有唐表兄弟姊妹,也就无人来闹洞房,晋思远和晋月白本着做兄长的本分要按着礼数把自己的三弟送回房里,不过晋思远现在更担心他的二弟晋月白,他家幺弟的酒量好的很,现在的脚步踉跄里还没有虚浮之态。
一众簇拥着进了晋俞敖的主厢房,作为郭家小姐郭妍姝陪嫁丫头的文儿开了门招呼几位,招财扶着他家主子就躺倒在燃了大红烛的方桌的太师椅上,震得桌上的果盘差点落地。
“姝儿,小敖叫交给你了,他被灌了不少酒,你让人给他煮碗解酒汤。”晋思远看着晋俞敖坐定,站在门外看了一眼屏风后还端坐的女子的剪影朗声吩咐。
“是啊是啊,你可得伺候我家小弟了。”晋月白也含糊不清的说着。
“是,姝儿明白了。”
今日起就为人妻的郭妍姝的话听来有些紧张羞涩,晋月白呵呵地笑了两声还没说什么酒后失德的话,就立马让大少晋思远给招财使了个眼色给搀扶了出去。
“那好,你们早些安歇吧。”晋思远说完就带了门出去。
披红挂彩的房里剩下郭小姐和文儿主仆二人以及晋俞敖这个醉瘫在太师椅上的新郎官,郭妍姝听门外脚步声远去就要揭下自己的红盖头,让文儿一下子喝止住了:
“小姐这可万万舍不得!哪有新婚之夜新娘子自己掀盖头?不说不吉利,要是让人外知道了可怎么办是好?”
郭妍姝踌躇地放下手,注意脚下绕过屏风,透过红盖头看着醉倒在椅上的晋俞敖,一时无措,直道:“文儿,这要如何是好?……”
“小姐你莫急,我去厨房拿解酒汤去,马上就回来。”文儿说着就奔出了屋子,带上了木门。
郭妍姝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上前架起晋俞敖的胳膊在自己肩上想把晋俞敖抬到床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隔了几层布料碰到男人精壮的身子,让郭妍姝不禁面红耳赤,忍下心中的羞怯之情几次使力之下但依然没有挪动晋俞敖丝毫,反而因为厚重的嫁衣让身上出了汗。
正当郭妍姝要放弃,等着文儿回来一起扛晋俞敖回去时,在她耳边出现一道温热的气息,戏谑中夹着几分慵懒的嘲弄道:“原来郭小姐这般心急啊~~”
郭妍姝浑身一震,下一刻就丢下晋俞敖搭在她身上的胳膊,脚下不方便就无措的绞着手指站在一边,面上绯红,心道原来这男人原来是装醉。
郭妍姝听着身边的男人站起身来,浑身不由紧张的绷紧,但男人不曾来碰她,脚步声去了门口的方向,然后是关上门地“吱呀”声,脚步声又朝她的方向来,郭妍姝心中小鹿乱撞般彷徨。
“郭小姐坐,不用客气。”
晋俞敖上太师椅,郭妍姝听了“郭小姐”三字觉得不妥,但又怕男人戏耍于她就不言语,听话地坐上晋俞敖刚才坐的那把太师椅,红盖头上的红穗轻轻摇曳。
“适才……我二哥送我来的吧?”
晋俞敖扯下胸前的累赘艳俗的大花和头上的新郎官的红色喜帽,粗鲁的丢在桌上,这样的行为让郭妍姝心中打了一个突,这有礼的三爷怎么前后不是同一人?
“还有大公子也来过。”郭妍姝轻轻答道。
“呵,我怕你眼中只有我二哥吧。”晋俞敖依然讥笑着说道,郭妍姝藏在大红宽袖中的一双手却死死攥住。
“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是吗?你不是觉得我二哥风流倜傥,早已芳心暗许吗?我这个万花丛的浪荡子怎么能教郭小姐看上眼?”
郭妍姝挺直脊背,红盖头后原本羞涩的红润瞬间褪去,苍白的面色连胭脂都掩盖不住,心里只有一个彷徨的声音,颤抖地一遍遍说道: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嫁给晋某真是委屈郭小姐了,不过郭小姐既然嫁进了我晋俞敖,有些规矩还是得守的,我可不希望听到大街小巷传着晋家的哥哥与弟媳之间的流言蜚语。”
晋俞敖毫不留情的话让郭妍姝的身子晃了几晃,娇小的身子透出的无助绝望让人觉得怜惜,换来的却是晋俞敖的一声哂笑,郭妍姝双手已经掐出血来了。
“那郭小姐就好好歇息,晋某不打扰了。”
第88章 一夜
“那郭小姐就好好歇息,晋某不打扰了。”
金鱼敖话毕,大步流星脚下生风地就开门离开,撞上了端来着醒酒汤的神情恍惚的文儿,文儿不知道站在屋外,但从神情来看怕是把晋俞敖和郭妍姝的话听去了七八分。
“姑爷……”
文儿下意识地要替她家小姐挽留住晋俞敖,晋俞敖却如若未闻的继续向前,身姿隐没在黑暗之中,文儿手中的醒酒汤“啪嗒”一声落地,瓷器破碎的尖锐声响在夜里教人听了发怵。
文儿惊醒一般,跌跌撞撞地跑进屋,看她家小姐身量笔直的坐在太师椅上,头上盖头依然如旧,安静的如同活死人一般,不免带上哭腔地叫了一声:“小姐……”
郭妍姝不应,文儿只觉得自己小姐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栽倒在地,半晌郭妍姝才淡淡开口道:“文儿你下去吧,时候不早了。”
“小姐,我留下……”文儿依然担忧,不愿离去。
“无事,让我一个人静静。”郭妍姝的语中满是疲惫,似乎每呼吸一口气都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教文儿听得心中抽痛。
“小姐我就在门外,有事您叫我。”
丫鬟文儿退出屋外,郭妍姝一直坐在太师椅上,边上方桌上的红烛还在静静燃烧,摇曳不定的烛火让四周摆设的影子看得恍惚狰狞,郭妍姝大红的盖头下已经泪流满面,冲了脸上的胭脂,在光洁的脸蛋上形成道道痕迹。
少时的惊鸿一瞥,却不知情根深种,日日盼着与君共结良缘,可终究行差踏错,要嫁与君之兄弟为妻,这世间事真是能如此觉得好笑之极!
真是可笑至极啊,想与你夏日赏莲看荷,投了你的文雅气韵,往年都是在江南烟雨出没的你却独独去年与美景失约,妄自揣度的我也亲手割了我二人的最后缘分,但当日荷未圆花未红时,我在江南西风苑里窗栏之上一横一竖的刻画却依然记忆犹新,月白月白,你是黑夜的让人禁不住仰头而望的月,却在我的白天里无法将你提及……
两江总督郭大人初上任时,晋老爷带着三子特地登门拜访,郭大人羡艳晋老爷好福气时,就说了一句:“我家有个小女,名为郭妍姝倒是与你家公子年龄相仿。”
郭大人语中暗含了结亲之意,晋老爷不推却,只是两方家长说笑之际,本来打算出来见客的郭小姐恰好走到侧门处,羞赧地要回房去,这时听了一道温润的声音道:“姝者丽姿而性美也,与妍者相衬,怕是郭小姐的容姿品貌定是过人。”
郭妍姝脚下一顿,想是哪个空口说白话的人信口开河,撩了珠帘,就见一白衣一少年风度翩翩立于大厅之中,风貌尽显,心里就默默记下了这少年,却以后为这少日心心念念,尝尽诗词之中唱罢言尽只男女情仇之苦闷,可这人却不是月老终系红线之人……
现下我愿抛弃过往,将心绪重头理,为新君把心儿向,不知已是长江流水东去,追思不回,只叹上天不垂怜,无得春来花开再来的机会,她郭妍姝就是注定为个“情”字凄苦一生么?
窗上花红未揭,屋中红烛未尽,收回的情还未倾覆给自己的夫君就一切尘埃落定,真是覆水难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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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踏着夜色离开自己主厢房的晋俞敖,脚步颇为轻快,后院里灯火都灭了大半,只剩奶妈那屋还有一星烛火,晋俞敖脚下一顿,原来心中轻松散了差不多,倒添了堵,这晚上就他一人未睡吗?
晋俞敖脚下步子重了,粗鲁地推开了中间那屋子的门,睡在外间的进宝从床上翻身而下差点栽了跟头,就着屋外的月光看着来人的轮廓,喉中的“爷”二字还未吐出,晋俞敖就撩了布帘进了里屋,进宝披了衣服关上大开的门,听到屋外没叫他进入也不敢说话就躺在床上候着,虽已开春,天气却依然反复得厉害,夜里也是冷得很。
晋俞敖进门的声响确实不小,水根从床上一下子惊坐起来,撩了床帏就见一个黑影站在窗前,还没看得清楚什么,那黑影就向他扑来,将声音压在了嗓子深处,黑影带来了一身薄凉以外还有熟悉温热的气息。
“爷?”水根初醒是喉中沙哑,声音未全发出,晋俞敖却觉得似毛爪一般骚扰在他心上,不禁想到身下男人化身为兽时的模样。
晋俞敖胡乱扯自己身上的大红喜服,钻进被窝之中,还是执着地压在水根身上。
“爷你怎么来了?”水根看天色还是漆黑一片,这本该在是大喜之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男人却出现在他的屋中,何其怪哉?
晋俞敖听着男人没心没肺的一句,气性立马就上来了,张口就在男人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痛得水根直抽气,晋俞敖才觉得有些解气,而后才安抚似的在齿痕上舔舐吮咬。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晋俞敖抬起头黑暗中看了身下的男人半晌,水根没有说话,这倒让晋俞敖舒心许多。
晋俞敖的手从亵衣之下摸上男人结实的胸膛,寻了那处突起打着转,唇停留在水根耳侧,含着柔软敏感的耳垂,压低了声音沉沉道:“今日我俩再洞一房如何?”
水根自然不敢回答,晋俞敖兀自在水根劲边嗤笑出声,身子轻颤着,水根听得分明,在水根的默许之下,晋俞敖一颗颗解了水根亵衣上的盘扣,动作细致缓慢,指尖时不时滑过水根的肌理,让水根的身子不由随着绷紧。
晋俞敖解下水根的裤子,修长的两条腿夹住水根的两条,暧昧的摩擦着,沾了凉丝丝液体的手捏捏水根结实的臀,顺着缝隙就寻到了那处,听着身下男人压抑不住的喘息,晋俞敖也觉得腹下火热,等撤了放松那处的手指,然后难得稳住自己轻柔进入对方。
许久未进入的地方真是愈发销魂紧致,教晋俞敖欲罢不能……
晋俞敖的阁子里就是一方热火一方冰寒,晋月白院子里安静无声,晋思远大半夜的却依然被搅得无什安宁,没得机会安寝,从他们幺弟的阁子里出来后,晋思远就被他二弟晋月白拉着跑到这亭子里喝酒,看着对面歪在桌上却还拿着酒杯不放的二弟,晋大少觉得头疼异常。
“二弟,回去吧,这不回去也不是办法啊……屋里的人该等急了。”晋思远苦心劝着。
晋月白听了不为所动,蔫巴巴地躺在桌上装死,听了后一句才微微抬了头看了晋大少一眼,而后又趴在桌上不动了。晋思远看一众没个侍从在身边就把话给说开了,他可不想一晚上陪着他这个为情所苦的二弟在外面吹着冷风,略微思考后道:
“你若是再不回去,等得人可是会等到心凉的。”
“等等等,哪里会有人等我,现在我屋里面都没有人了……”晋月白的低沉的声音从臂弯下闷闷地传来,晚上的寒冷让他酒醒了不少,灌了一晚上的酒又白费了功夫。
可恨他这个大哥还一个劲在他耳朵边唠叨那个让他心烦的人,找个人陪陪都还找错了,但此时晋月白确实不愿意回去,他和席慕恋这两日已经分了房睡,他屋里是真的没人等他了。
“那你在这儿等人?”晋思远脱下肩上的袍子给自家二弟搭上,要是染了风寒就麻烦了,这一个大家子的可还等着他们几个主子赏饭呢,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忙里忙外吧?
“大晚上的等鬼啊?”晋月白没好气的回道,不客气地扎紧披风拢好自家的衣裳,低头看着地上树木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