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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桃花扇上的猛男-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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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中都多了几分莫名的光,尤其是在进宝和水根亲近的时候,进宝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约束着自己。
  “钱小主你吃吧,我这那也有呢。”
  出了暖和的屋子,招财就浑身打了个寒战,拉起毛毛的立领,揣着手在袖子走在晋俞敖后头,打心眼里羡慕进宝那个能在屋里待着的家伙。
  “三爷,郭家小姐来了。”来通知晋俞敖的如水低声在晋俞敖身边说道。
  晋俞敖听了,愣了一刻点头嗯了一声,看来郭家对他这个女婿还真是满意啊,冬至节时还愿意把女儿往他这里送。
  “三爷,您要去老夫人那儿吗?”
  晋俞敖虑微思索,问道:“我娘他今个不过去膳厅?”
  “回三爷,老夫人最近身子不太好,大夫说了见不得风。”
  “是吗?怎么一直没听说,让静心院的下人都小心伺候着。”晋俞敖不禁拧眉,虽然不是晋夫人的孩儿,但心里这么多年来也到底还是关怀几分。
  “是。”如水应下。
  “你回去回话,有招财跟着我就行了。”
  如水作揖称是,就去了膳厅的方向,晋俞敖打发了如水就往晋夫人的院子去。此次郭家小姐郭研姝过来用餐,自然是晋家人去请的,总不能让女方厚着脸皮往未来夫婿家跑吧,但是中间的哪方主动提出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晋家少得就是女眷,郭研姝过来不方便,只能去晋夫人那里,给未来的婆婆请安也未尝不可,但是晋夫人近来有恙在身,这样总待在晋夫人那处也不是办法,难免有些尴尬,幸得晋家人活络,早早地请了郭家未来的女婿晋俞敖过去,才免得郭研姝打扰了晋夫人休息,失了体统。
  晋俞敖进入晋夫人屋子里的时候,郭研姝刚来不久,与晋夫人请了安,说了吉祥话,晋夫人也问了几句,这时刻掐得刚刚好,郭研姝不由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孩儿给娘亲请安。”晋俞敖进屋就给晋夫人请安,晋夫人看似真的病了,未着胭脂的脸上面色苍白,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起了吧,过节的不跪也无事。”晋夫人往日听起来缺了人间烟火味的声音现在到柔和几分,面庞也安详许多,大概是整个人病得厉害,没什么气力在武装自己吧。
  “娘,听说您病了,怎么也无人过去说。”
  晋俞敖挥手示意给他欠身请安的郭研姝坐下,自己也寻了一处离晋夫人近的位置坐下。
  “没什么大事,老毛病了,吃药反而吃不好,过些日子就好。”晋夫人宽慰地笑笑,“今日也难得姝儿有心来看看我,我倒是长了不少精神。”
  被晋夫人夸赞的郭研姝低头笑脸红成一片,羞怯地不敢抬头,只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晋俞敖与晋夫人说了几句,晋夫人想是乏了,就借口午膳时间到了把晋俞敖和郭研姝送走了。
  到了外间,晋俞敖悉心地接过丫鬟文儿递来的披肩亲自给郭研姝披上,郭研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任由晋俞敖牵着走在路上,路上的晋家的下人见了都直接叫三爷和三少奶奶,让郭研姝一句话也不敢同晋俞敖说,身后的丫鬟文儿倒是嘴都要笑歪了。
  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玉人儿,怕也教神仙羡慕。文儿想来不禁为自己当初极力拉拢两人而欣喜不已。
  晋俞敖和郭研姝二人到了膳厅,晋家其他几位主子都已经到了,今日缺了晋夫人和同样大病初愈的大少爷晋思远。郭研姝在屋外就抽了自己的手回来,晋俞敖也没有强求,进了膳厅,郭研姝随着晋俞敖向晋老爷、晋二爷问了安,就挨着晋俞敖一起落了座。
  一顿饭说不上热闹,和往年无异,但多了郭研姝这个新人,桌上的气氛活络几分,吃罢饭,晋俞敖陪郭研姝在晋府里坐了一会儿,然后亲自送的郭研姝回的府,到了晚膳结束后才回来,郭家也是留了晋俞敖下来用晚膳,毕竟开春后,两人就正式成婚了。
  晋俞敖未来的丈人郭大人一连夸了几句晋俞敖沉稳,说果然是成家的男人能成大事,晋俞敖就在定亲前后性子变了许多,晋俞敖客套地应付着。但招财却知道他家主子并不高兴,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比起以前爱笑不笑、笑起来也让人胆寒的样儿是好上许多,但也虚假许多。
  “什么时辰了?”晋俞敖坐在回晋府的马车里闭目休息,这马车里还残留着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扰得人心烦。
  “爷,估计已经过戌时了。”招财撩开车帘看看天色,前后估算着。
  “这么晚了吗……他现在睡了没?”
  “爷,这个小的拿不准。”
  招财是真拿不准那钱小主睡下的时间,若是今天身子乏了,天刚擦黑就熄灯了,若是难得精神好,这时间还在屋里面溜步。


第80章 留宿
  马车停在了府邸门前,晋俞敖下车到了自己的阁子,径自去了后院,后院一排厢房内都点了灯了,住在中间那间的人看来还没睡下。
  晋俞敖甫一进去,就听到了水根的声音:“进宝,都说不用麻烦了,我也不冷。”
  晋俞敖脚下一顿,挑了布帘进去,道:“进宝伺候你是应当的,你就不要说什么了。”
  水根看着来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晋俞敖坐上桌几旁的圆凳,不禁挑眉:“也不叫声爷?”
  “……三爷……”
  水根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晋俞敖嗯一一下算是应了,脸上看不出喜怒。这时进宝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水根有些忸怩,但晋俞敖不曾说什么话,水根就当着晋俞敖的面让进宝挽了亵裤泡脚。
  水根心下忐忑,今日这三少来了是第二回了吧,还看着他泡脚……水根低下头一双眼来在屋内四处逡巡。
  “爷,今晚留下来么?小的给您打水去。”进宝到底是想撮合二人,没想到的是他家主子也应了下来:“嗯。去吧。”
  “再过段时间,我怕就没有时间来看你了,也不知赶不赶上孩子出世。”晋俞敖算是给今天留下来过夜找了个理由。
  进宝端来了热水,晋俞敖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和水根同寝入床,不同入冬这阵一人床头一人床尾焐着,今晚二人同睡一边,呼吸声浅浅交汇。
  水根侧卧在内侧,胎儿月份足长时就只能这样睡着,三少躺在外侧,伸手在水根的肚子上抚摸着,处起来倒也安详,只是水根心里还是存了位尊人贵的顾虑,不曾真与晋俞敖交心,这日子便得过且过,过一日算一日了。
  水根自然明白别人对自己的好,但受之有愧,受之惶恐,他一个老实巴交安分守己的人却与这富贵人家纠缠牵扯了快有两年之久,想起初衷却觉得缥缈无依,至今他也没有收到老爹和文元哥寄来的信,也不知师傅安好,怕还是只有他自己去寻了。
  人生当真如入梦,举步间场景刹那变化,富贵荣华,假意真情,到头来也只是过眼云烟,最终苍老的还是当初涉世未深的一颗心罢了。
  这晋家的宅子待得越久,水根就觉得自己的心被迷惑得厉害,连自己有时看不清自己了,这让他越加焦躁不安。
  “睡了?”温热的呼气在水根颈后,听来却觉得清冷。
  “没。”
  “说说话吧。”
  水根睁眼看着黑暗,等身后的人开口,他至今还不曾找到方法来应对这个俊美的男子,明明很是陌生,却又纠缠在了一起。
  许久晋俞敖才开口,洒脱清冷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艰涩:“我那亲事还是可以推掉的,你觉得如何?”
  推掉亲事自然是不可能的,晋俞敖说的简略了许多,现在同是商家的孙氏家族拉拢了数个小家族,正在整个商界进行肃清,波及到的不止晋家,根基不稳的商家轻则丢了生意,无法在界内混迹,重责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晋家还算是大头,轻易动不得,但留到最后的反而死得更惨,所以和郭家结亲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是动不了孙氏,只是孙氏后面的势力太教人摸不清而忌惮,如何能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家扶植成全国首屈一指的商家大族,不会太简单的。晋俞敖就差点在孙氏买通的杀手下丢了性命,这笔帐迟早要算,但并不是现在。
  郭家小姐不一定非要活着嫁进晋家,晋俞敖不介意娶个牌位回来,给一个死人一个晋三少奶奶的名分,只要睡在身侧的男人的一句话而已。
  “……三爷不喜欢三少奶奶?”水根只淡淡问道。
  “没有。”晋俞敖的声音僵硬,他没想到水根会这样问,以为他会直接给出答案。
  “那就好好待她……”
  水根想的其实很简单,两个人若是要结成夫妻,必是两厢情愿,晋三少没有不喜欢那姑娘,定是有好感,这样是最便好,若是二人只是媒妁之言也无关紧要,有钱人家娶的媳妇儿当然不会差,身为男人当然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这方水根已经打起小鼾,那方晋俞敖却瞪着帐顶,他每次拉下身段换来的都是对方的不情不愿,这次干脆就把他给推了出去,真能让他把一口银牙咬碎。只是晋三少没想到是自己的话太隐晦太曲折了,水根这个不会转弯的脑子自然不能理解得透彻。
  自此,一段遐思被搁浅,郭小姐还是得娶回来。就算没了郭小姐,还有周小姐李小姐王小姐不是?晋俞敖摸着水根圆滚滚的肚子合上了眼,他还是第一次睡得这般早。
  水根生产那天,晋俞敖确实不在府里,跟着晋二少晋月白出去谈生意了,对方是一个斯文儒雅的人,又是满腹经纶,合了晋月白的口味,难免多谈上几句,晋俞敖只是撑个淡淡的笑脸在那边有些小焦躁的等候着。
  对方虽然一身中原人士打扮,却是外邦人,至少是纯正的中原人,晋俞敖和晋月白没有问及此事,怕触了对方底线,徒生了不快。这外邦人吴鸾对晋家来说是不错的合作伙伴,晋家和孙氏结怨也是因为外邦生意,这下晋家倒是稍稍有了转机。
  晋俞敖知道这吴鸾是个人物,但总是心烦意乱,就是集中不了精神,等生意谈了大概,兄弟二人与吴鸾这个有中原和外邦血统的男人作别,回到府邸时,管家高叔见了晋俞敖就快步走上前,凑近晋俞敖就兴奋地低声说道:“三爷,您院子里出事了。”


第81章 包子出来了
  晋俞敖为了“出事”二字心中一突,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出事了,压下心惊肉跳,声音有些微颤问道:“生了?”
  “是,刚生的,老奴正等在门口给少爷报喜呢。”高叔也是为主子欣喜得很,他家老爷终于抱上孙子啦。
  自此,晋俞敖就拜托了小少爷了名讳,原原本本地成了三爷,他的儿子顶了他小少爷的位置。
  “他可安好?”晋俞敖快步走进府里,问的话让高叔一愣,高叔连忙答道:“都好都好,有大夫在呢。”
  晋俞敖松了一口气,脚下有几分匆忙地进了后院时还能听到喧哗声,不由皱眉,只见了进宝把一床床沾了血的被子往外送,边上临时搭了一处小灶更是瓶罐叮咚。
  “爷,您回来了啊?”进宝见了晋俞敖也不管手上的被子,就一脸灿烂的上前。
  “这是?”晋俞敖看了棉被上还新鲜的大片血渍,不禁心中一揪。
  “爷,进屋看看小少爷吧。”进宝也不回话,就把晋俞敖往屋子里推。
  晋俞敖进了屋里才听到婴儿的哭声,一声一声,拼了命一样的嚎着,到了里屋才觉得嘹亮地刺耳,而水根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还能睡得住。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晋俞敖伸手从满月怀里讨来那皱皱巴巴张着没牙的小嘴的孩子,双手隐隐有些颤抖,到手如若无物的重量更让他小心翼翼,僵硬地不敢动手臂。
  “孩子饿了,又不喜欢吃羊奶,正让人去请奶妈来。”
  满月端起凉在一边的红糖水,一点点的喂进孩子口中,那不要命嚎的小娃娃沾到了糖水的味道就立马安静了,贪婪地含着小木勺不让满月抽走,看来是顽强的孩子。
  晋俞敖僵硬着双手捧着怀里的婴儿,总觉得很是陌生,明明等待了多月的时间,甫听了他降临人世的消息胸腔里是擂了战鼓,此时此刻却觉得不可思议,也许是做商人做得太久了,做任何事情之前总有大概的猜想和预计,但是对于这个孩子他却是单纯的等待着,隔着肚皮等待流着他血脉的孩子。
  孩子吃饱了,就困顿地怏怏的没精神,哪里有刚才的勇猛样儿,像只猫一般。进宝拿来了襁褓,把孩子小心互好。
  “还是送去其他屋,待会儿估计又该吵了”,晋俞敖看着在里屋摇篮里的婴儿,还是有种恍惚感,“估摸着我爹他们也快来了。”
  进宝又找了两床小被子把孩子护了个严实,这里的屋子是不相通的,孩子刚出生又见不得风,才一直放在水根屋里。晋俞敖看着满月和进宝连同摇篮一起把孩子抬了出去,才到了睡着了的水根床边。
  水根真是累惨了,从日里痛着叫着到了天黑才结束得折磨,浑身就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他都快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待听到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后,整个人直接晕睡了过去。
  面色有些苍白的水根呼吸均匀,就和他吃饭一样,水根吃什么看起来都很香让人不禁也跟着尝一口,睡觉时也很是安稳,除了偶尔打着小鼾,还算安静。晋俞敖见了水根肿肿的眼泡估摸着是哭了,嘴唇也咬得红肿,细细看来还有些破皮,找来了屋子放的药膏,仔细地给水根的唇抹上。
  老实说,水根的嘴唇长得却是不错,唇线分明,饱满有色泽,每次陪水根吃饭时,晋俞敖看着他咀嚼时总会生出欲望,让他想起两个人在床上的迤逦。
  晋俞敖伸了手进被中,摸到水根的的大手,这几个月好吃好喝不用做活计的养着,皮肤倒是温润了不少,只是手心的厚茧还在。从水根的手来看,就足以证明水根的男人气概,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倌,更不是女人。
  晋俞敖不免要喟叹一声,自己以前是讨厌男人的吧?因为早就预料到自己要和男子上床,所以心生了抵触,与人接触时也是避开相互的接触的,只是现在和他面前睡得安详的男人连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辛苦你了,鸣嘉那个小家伙精神好得很,名字倒也没有取错……”晋俞敖想起进门时孩子的大嗓门不由想发笑。
  隔壁小掌柜的屋里正在安静地热闹,小名嘉正在摇篮里睡得安稳,边上围了一圈人,晋老爷千盼万盼的孙儿终于来了,难免让晋老爷眉开眼笑,一直保养颇好的脸上也笑出了皱纹,很是符合隔代亲的说法。晋老爷想伸手抱抱自己的孙子还被吴帐房拦着,晋月白和席慕恋也来看看自己的小侄子,晋月白捏捏席慕恋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小鸣嘉,你的名字可是爷爷给取的哦~~”晋老爷凑近小鸣嘉香香孩子的脸蛋。
  说来这小鸣嘉的名字按吴先生的意思本是晋俞敖给自己孩儿取得名,但晋老爷不愿意了,怎么说这也是他第一个孙子,当初三个少爷的名字都是他最后定下的,不是各个都很不错吗?于是孩子的爷爷和孩子的爹爹两不相让之下,个取了一个字,晋俞敖本取的是一鸣惊人一语中的“一鸣”二字,现在与晋老爷的一字凑成了鸣嘉这个名。
  鸣嘉这孩子算是暗地里生下了的,还是将要成亲的晋俞敖的孩子,消息自然不能外传出去,就是请奶妈也是签了一年的死契,水根的用药吃食和孩子衣物方面也是让专门的人打点的。现下孩子出生了,原来是要送些红鸡蛋什么的给周边邻居和亲朋好友的,现在也只有满月一干人等沾上了这个喜气了。
  吴帐房一个挨着一个送红鸡蛋,外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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