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oulmate-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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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想到伏地魔竟然会给哈利那样一个选择。惊愕半天,他却只是苦笑,哈利会怎么选,他根本不必去猜。但他却开始担心自己的教父,他早已从邓布利多那里得知教父双面间谍的身份。而当他几乎找遍整个城堡、并最终匆匆赶到教父身边的时候,教父早已没有了呼吸。是纳吉尼下的手,他漠然发现,强忍住回到伏地魔身边宰了那条蛇的冲动。
第二天的清晨,他看到伏地魔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志得意满的走向霍格沃茨,那个混血半巨人海格的手上,抱着哈利,似在沉睡,可他知道,或者他已死去。他身子晃了晃,表情上的淡漠好歹是保持住了,回过神来,他就听到自己父母在呼唤他——走到伏地魔那边。
他看了看,便并无犹豫的迈开步伐。他不会犹豫,他无法犹豫,他怎能犹豫?他若拒绝,他的父母该怎么办?他若拒绝,凤凰社哪里再去找一个间谍?他若拒绝,他又怎么会有机会杀了伏地魔那混蛋?他知道自己在不自量力,却无法不冒出这样的想法。幸亏伏地魔此刻的极度自满,无暇对他使用摄魂取念,不然下一秒肯定是阿瓦达的绿光冲他飞来——这种时候谁还记得大脑封闭术?
他在心里笑,努力忍受着伏地魔给他的拥抱,然后快速走到母亲身边,如果再迟上一秒,他不敢肯定他会不会当众对伏地魔念出“阿瓦达索命”这个咒语。他不知道他那个时候对伏地魔的恨意有多深,但他知道他看到哈利没有死时候的欣喜有多大,他几乎不受控制的想要冲上去和他一起并肩作战。
可他没有,可他不能,他被母亲拉着,淡然却也决然的离开了战场。他无法拒绝母亲此刻的选择,很快父亲也跟了上来,他们三个人平静无声的走着。就好像,那一场大战的结果,和他们没有一点相关。
走出了足够远的距离,算了算这场战斗应该结束的时间,他叹了口气,塞给自己父母一个特殊的门钥匙,启动的关键在他身上。战场他是一定要回去的,但如果伏地魔最终赢了,他的父母就不必跟他一起回去了。
他幻影移形到了霍格沃茨大厅,断井残垣一片废墟,气氛却是暖融融的温馨与放松。赢了……哈利,你果然是救世主。他承受着众人惊诧的目光,启动门钥匙,将自己父母也传送过来,现在的霍格沃茨总是最安全的。
他间谍的身份被公布,大厅里的人都是满脸的不相信,就连自己父母也会是如此。他却惟独,在哈利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惊喜,却也很快就消失了。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出现幻觉了。但,就算是幻觉好了,就当哈利为他的选择而高兴吧。
那么,也不枉为了他,自己这三年来的生死悬于一线,更是赌上了马尔福家族几个世纪的荣耀与辉煌。
TBC
Chapter 126
126
那光幕到了这里,几乎就是整个画面一转,他看到自己已经又穿上了霍格沃茨的校服,安静的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对面的格兰芬多长桌,还是那些熟悉的人,却仍旧是少了一两个,战争总是如此的。
他努力保持着心境的平淡,即使哈利的举动挽救了斯莱特林学院挽救了他的父亲,即使他们已不再是死敌,即使哈利会去马尔福庄园做客一次……并无改变,如果不是表彰大会上那突兀的被带走,一同遭受袭击,一同流落法国,他们或许只是同学,仍旧连朋友也不是。
却到底还是改变了,他无力抗争,更无法去争。每当他看到哈利和自己母亲如此相处融洽的时候,他总会想尽一切办法的避开,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会让他升起微弱希望微弱幻想的场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但先心动的人总是先输掉一切的人,这句话并不假。
他输得彻彻底底,自己的订婚宴上,哈利的那一句恭喜让他满心的苦涩满心的绝望,却只能淡淡的、礼貌的微笑,说声谢谢。所有宾客送上的礼物,他全都让家养小精灵去处理了,唯独哈利亲手给他的那份,他拿到了书房,布下好几个禁制,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很漂亮的,如他眼睛颜色般的灰蓝色水晶,还细心的用了蛇的雕刻,背面刻上的“HP to DM”更让他痴迷。他收好了它,连同自己的日记本一起。是的,日记本,他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就算是在战火纷飞的那会儿也不曾停止,只是非常非常的隐秘。
他那天被哈利约出来,是推掉了好几个既定的约会的,却结果是被哈利拉来陪他去选婚戒。婚戒……那一瞬间的打击与痛苦,简直无法言喻,他的表情却仍旧是平淡,他说好,他带着哈利去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家店,然后真的亲自替哈利挑出了几枚他最喜欢的戒指。
同时,他在那天,得到了另一个沉痛的打击。为何要在他得到那枚灵魂伴侣魔法对戒的下一刻,就告诉他哈利是他的灵魂伴侣?甚至那另一枚戒指也在哈利身上?为何要那么直白的告诉他,他和哈利之间这一世注定了只能是挚友?那一刹那的无力,让他几乎当场晕厥,却终究只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戒指。
哈利的婚礼比他的早,他却没有去参加,认命是一回事,但真要他看着哈利和另一个人结婚,他很难保证自己不去闹场。所以,不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一趟公差出了一个多月,回来之后却又是变了天。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黑魔法,竟是在蚕食人的生命力,用最缓慢最残酷的方式将人推入死亡,将人逼至疯狂?他不知道,事实上他也无需知道,他只用明白,他能够救哈利,这便已经足够。从格兰杰那里知道的魔法,他用的时候都快欣喜若狂了,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病态的喜悦?他那般的喜悦,因为哈利从今往后的生命,都其实是他,即使哈利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但那的确是属于他的。
所以,他并无恐惧,更无惊慌。在剩下的时光里,他平静的结婚、生子,一步步成为魔法部长,和哈利保持着牢固的友谊,甚至于让哈利成为了他儿子的教父。哈利很喜欢斯科皮,他看得出来,他却很难说服自己真心喜欢哈利的孩子,因为他爱哈利,所以便想独占,即使明知道不可能。
威森加摩的突然发难在意料之外,更出乎意料的,是对方那么坚决的就发动了战争,就好像有什么支持以至于有恃无恐一样。他和哈利站到了一边,他其实总是选择站在他那边的,他明白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少年,所以只能加倍的努力。
这次的战争要比之前那个漫长得多,三年,巫师界比上一次战争更加像是一片废墟。决战前夕,他一边咳着血一边写着给赫敏的秘密遗嘱,那个麻种女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所认同,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他不愿意死后入住马尔福家族墓地,纵使他这一生,都几乎在为家族而努力而奋斗,但这一次,却是出奇的不愿。
既然不愿,既然将亡,又何必管那么多呢?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笑得那般开心、那般洒脱,不必再挂念那些错综复杂的情、事、人,他的确是一身的轻松。斯科皮有哈利这个教父,他的未来必定是辉煌光明的,而马尔福家已然在他手中达到了荣耀的极致,他并无任何的不舍与眷恋。
所以,这一次的任性,不应该被拒绝吧?他写了遗嘱,让赫敏将他葬在禁林,面朝霍格沃茨城堡。他知道哈利一定会回到那里的,那个哈利一直都怀念的地方,这场新旧之争的战争,已经消磨掉哈利仅剩的热情。他想陪着哈利,所以选择了霍格沃茨,那个他其实也一直都怀念的地方。
遗嘱写完了,他却还有日记要写,写完这篇最后的日记,他将它和那个多年来从不离身的相框、戒指放到一起,锁在盒子里。他对盒子举起魔杖,“火焰熊熊”的咒语脱口可出,他却迟疑而犹豫,不舍得毁掉那份感情的见证吗?
而最终,他还是放下了魔杖,将盒子藏到了马尔福庄园最隐蔽的地下室角落里,然后转身离去。
至于那场落幕的战役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可言,不过是你死我活,哪里还会顾得上那些理念的坚持?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才可能成为标志。所以,其实这个世上,最珍贵的应该是活着。他这么想着,迎面对上哈利那并无胜利喜悦,却充满感慨的目光,他突然很想吻一吻哈利的唇,却已经没有那个机会。
心脏,就像是机械不会动了那般,停止了运转。他在黑暗里渐行渐远,似乎听到了哈利撕心裂肺的哭喊,他这一次却只能说抱歉,他已回不去,也已,不愿回去。不是不爱,而是,这一世他爱的这般沉重,他已爱不起,只能默默的陪伴你。
光幕里的一切都消失了,德拉科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感知,呆滞着,怔愣着,连思考都几乎做不到。随后便低低笑了起来,这就是他的前世吗?即使听哈利说过,但听说,绝没有目睹这般的清晰,就好像,心境回到了前世那种绝望无助的痛苦爱恋之中。
他深深的吸气,又深深的吐气,正当他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那光幕忽然又变幻出了新的场景。一个迟暮的巫师跌倒在禁林的空白墓碑前,他几乎是爬着触到了那个墓碑,然后哭到肝肠寸断,那种绝望和悲恸无法用言语表达。
是哈利,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接着心骤然疼痛起来。别哭,他想这么说,永远不要因为他而哭泣,哈利。即使明知那不过是前世的影像,他却无法制止自己的疼痛。
光幕的场景又是一变,圣芒戈的病房里,哈利面容平静的迎接着死亡的到来,如此的平静,就好像死亡是哈利最好的归宿。他心痛得更深,他不是想要这样的结局!正当他更加拼命的想说出话来的时候,光幕里一个黑斗篷青年突兀的出现在哈利的病房里,之后他听见对方问,“如果时间能够流转,你会怎么做呢?”
青年的声音那般熟悉,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下一刻,光幕消失不见了,德拉科的世界又恢复死寂的黑暗。他却不想再留在这种黑暗里,他现在只想见到哈利,这一世的哈利,并且告诉他,他知道一切了,他再也不会怀疑他,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可为什么,这该死的黑暗为什么还是笼罩着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见鬼的黑暗?他不想花费任何多余的工夫在这里闲耗了!
“德拉科……德拉科……醒过来,德拉科……求求你,醒过来……”
哈利的声音……飘渺虚无的似乎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德拉科闭上眼感受那份来自心底的颤动,那声音,似乎直达心底,更仿佛,从他的灵魂深处发出。他想要回应,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拼命的集中精神。
“德拉科,醒过来……我求你……”
他也很想醒过来啊,可是……
“德拉科,如果你真的醒不了,我也不在乎……我可以陪你一起死……”
不!你这个笨蛋,你如果真的敢这么做,他永远都不会再和你说半句话!
“德拉科……醒过来,求求你……”
“……哈利……”最终,他听到自己发出这虚幻般的声音,面前的一直笼罩着他的黑暗,终究还是消失了。
TBC
Chapter 127
127
“德拉科,德拉科!”
德拉科勉力睁开眼,他的视线还是模糊的,只能隐约看见面前的面容,而他的手更似有千斤重般怎么也抬不起来,最后只能急促的呼吸几下。“……哈利,我没事,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哈利真的差点哭了,当他久久得不到德拉科回应的时候,那种绝望就好像前世知道一切的时候,可幸好、幸好这一次他没有太迟。他把目前仍旧虚软无力的德拉科抱紧在怀里,半跪在地上,周围有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守护着,绝无任何危险可言。而伏地魔,正在和邓布利多与盖勒特对峙,看起来却是坚持不了许久。
“哈利,”德拉科对目前的状况有点不清楚,他的记忆只到他们去魔法部拿预言球那里为止,之后便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前世的那一切。“这是,怎么回事?”
“等结束了,我回去再和你解释。”哈利亲亲德拉科的额头,然后笑了笑,他目光往后转了转,卢修斯上前几步帮他抱住德拉科。哈利拿起魔杖,站出了戈德里克和萨拉查联手布下的保护圈,他要在今天结束这一切。
一个星期的秘密安排,在他拼命学习那个灵魂魔法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联络上了傲罗部的金斯莱,并在对方不惜违抗魔法部长的支持下,发动了此次的决战。食死徒和傲罗们、凤凰社员们在不远处对战,魔咒四向飞舞,而伏地魔,则必须要由他来解决。
不是为了印证那个预言,而是因为伏地魔,动了他最不应该动的人。
“哈利?”看着哈利坚定的步伐,德拉科仿佛看到了前世,哈利疲惫但不得不担负起一切的样子,他忽然来了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放心,父亲,我不会拦着哈利的,那是他的战役,我知道。”
卢修斯把想劝德拉科的话吞了回去,另一边的汤姆仍旧邪魅,目光却颇感兴趣的看着德拉科。一种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德拉科似乎有了改变,不大也不明显,却是非常深刻的改变,很微妙的感觉。
“但我会在这里陪着他,这一次,不管说什么我都要陪着他。”前世有太多的无奈,他从来都只能远远的观望,永远无法涉足。而这一世,他们早就已经认定彼此,那么,他便再也没有任何离开的理由。
似乎感应到德拉科温柔的视线,哈利回头对他笑了一下,随后继续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他站到了邓布利多身边,对峙的双方都默契的收了手,他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接着下意识般的抚了抚额头,那疤痕里的灵魂碎片已经被汤姆抹消了。
这是他对汤姆提出的要求,这一世他不需要那个保险,一次的机会他已经能够把握住。对面的伏地魔还是蛇脸般的模样,这个宿敌一般的人,现在却只能让他感到叹惋,不过是悲剧的产物罢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懂得爱?
“给我去死吧,哈利·波特!”伏地魔已陷入完全的癫狂,魔杖绿光闪动。纳吉尼早已被盖勒特杀死,在如此多不输给他的巫师的包围下,他知道自己绝无幸免的可能,所以他至少要把哈利·波特拉着垫背。即使他更想杀掉的是德拉科·马尔福,他知道那会让哈利·波特更加的痛不欲生,但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防御并不是开玩笑的。
“‘除你武器’!”哈利坚定的喊道,他不需要阿瓦达索命这样的魔咒,他也没有那么深刻的恨意。当然,如果德拉科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吝啬自己使用这个不可饶恕咒,但现在,一切还在他的容忍范围内。
绿光与红光对峙,比拼的却不是魔力,而是一种心与信念。
伏地魔从来懂得的都只有杀戮与力量,他原本就是个不存在的灵魂,他诞生于诅咒,成长于黑暗,除了阴森恐怖的东西,他什么都不懂。哈利并不是完美无缺的人,他也有恐惧也有黑暗,但那一切,也不过是源自于爱。
因为爱一个人,因为爱很多人,所以恐惧失去,所以在失去之后,无可抑制的陷入悲伤的黑暗。爱这个词,原本就不是人人能懂的,更加不是伏地魔所能够了解的。所谓的“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大抵也就是如此。
最终,伏地魔的魔杖被打飞,而他本人也化作片片飞灰,消失殚尽。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