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oulmate-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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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孙子都已经要从学校毕业的时候,戈德里克突如其来的病倒,查不出原因的病,但来势汹汹到让人心惊。他一看戈德里克的脸色就明白,对方是知道病因的,但他却不说。这么多年了,戈德里克从来都没有如此固执过,一遍遍的问他,可他只是笑着说不知道。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气愤,拂袖之下就离开了学校。
等他平静下来,并开始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丢脸后悔的时候,距离他的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不过一个礼拜,他从来没有想过戈德里克会熬不过那一个礼拜。他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那里正在举行一场葬礼,那棺木上的金红条纹那么的刺目,而他的视线开始了莫名的模糊。
他茫然,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他知道戈德里克的病莫名其妙,但却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他会就这么死去,魔力高超的巫师对疾病的抵抗力本来就更强,他是真的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罗伊娜走过来的时候,脸色很复杂,却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你回来的正好,戈德的葬礼才刚开始。”
“……为什么?”他问,冰冷的声音没有变,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冰冻了,“为什么会这么的快?”
“不知道,戈德到最后也没说出原因。”罗伊娜的声音很平静,时光消磨了她外貌的美丽,却让她敏锐的智慧更加突出,“他好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一直都很平静,和以前任何时候一样的平静。”
他低下头,然后想要离开。
罗伊娜拦住了他,“听完他的遗言再走吧。”
“……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只是对我和赫尔加说‘帮我向萨拉道个歉,我不该把他气走的’,就这样而已。”罗伊娜说完,深深看他,长叹口气,便离开了。
他安静的站了一会儿,随后幻影移形,从此,他再也没有回过霍格沃茨。
在同一个地方待得久了,就会产生很多莫名其妙的感情,他历来不屑于这些,即使霍格沃茨对于他的意义完全不一样。他重新开始四处走动,同时一直都不忘记用混淆咒和变形咒改变自己的外貌形象,他并不想被人打扰。
他沿着他们四个人年轻时候的脚步重新走了一遍,他已经不必为一个小小的海峡而苦恼,很多魔法,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抵达彼岸。但他还是选择了和当初一样的工具,麻瓜的船,可心境却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说不清楚,越是一边走一边回忆,就越觉得记忆是如此的沉重。他看着那些人那些物,有的还和当年一样,有的早已改变,有的,却不过物是人非。他会在那种时候恍然,然后惯性的看看四周,那个笑容永远温柔如水的人,却真的已经不在了。
就像是西娜,那个陪着他离开霍格沃茨的、他的心灵契约者,她心里的悲伤一直从来没有减退过。戈德里克逝世,斯诺也陪着他的主人长眠于霍格沃茨城堡,几乎是不可能再度醒来。西娜和斯诺关系一直不错,悲伤很正常。
可他自己呢?偶尔他会这么问,每次,都是在午后阳光正灿烂的时刻。但他就是觉得,自从戈德里克离开后,阳光,似乎总也染上了一层黯淡的膜。
他的脚步,停止于家乡的那片森林。
已经数十年没有回去过的地方,出奇的没有任何改变,而他,一如十一岁那年,走进森林,来到那个湖边。人鱼的寿命很长,比巫师要长上不少,而且它们的记忆力都很好。当他回到这里的时候,它们都还记得他,都还记得戈德里克。
他会说人鱼语,他第一次见到戈德里克的时候,就知道戈德里克也会。可这一次,他没有和人鱼们交谈,而只是安静的坐在湖边。湖水清澈,倒映着他的模样,斑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年轻时代那种被众人所艳羡的外貌早就已经消失——不论是他还是其他三个人,即使都可以使用魔法保持外表的年轻,却也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他到底还剩下些什么呢?
如果没有了青春,没有了天赋,没有了魔法,没有了家世,甚至没有了他的姓氏,他的生命里,还会剩下些什么呢?不是那些赞美那些鲜花那些羡慕那些嫉妒,当然都不是,那种肤浅、完全可以忽视的东西。
或许,只有记忆里,那个夏日,那个午后,那灿烂的金发,那天蓝的眼眸,那永不褪色的温柔微笑,以及那一句缠绕了他一生的“萨拉”。
他闭上眼,安静的停止了呼吸。
END
Chapter 99
99
“萨拉查,”西娜喊住了看着窗外的落雪出神的主人,她目光略带担忧,“你还好吗?”
萨拉查没有转头看她,而是仍旧平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看了许久,然后便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好呢?”
西娜停下自己滑向他的动作,接着吐了吐信子,小心翼翼的爬到了窗台上,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萨拉查手边,“不要骗我,你也骗不了我,我们订立的可是心灵契约啊,你难道忘记了吗?”
萨拉查静静的听着,并没有说话。
“戈德他……和汤姆·里德尔走得这么近,你真的不在乎吗?”西娜问出了这个问题,这段时间以来,每个人都看得出他们两个之间那种默契和暧昧,再联想到过去这十多年他们很有可能都在一起的事实,稍微有心一点的人都会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为什么要在乎?”萨拉查平静的反问。
西娜非常人性化的叹口气,“萨拉查,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年你也是这样,永远冷冰冰的对待他,疏远他,表现得从来都不在乎他……可是我太明白你的心情了。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呢?”
“他对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萨拉查冰封般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们曾经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了多少次,我已经不想再重复这个话题了。”西娜的语气很无奈,“但是,萨拉查,我要提醒你,千年之前,他等了你一辈子。可这不代表,这一次他仍然愿意在原地等你。”
萨拉查忽然握紧了手,他看见雪地上那两个人并肩行走的身影,深蓝色与黑色的斗篷并排,似乎很刺目……他转过身,斗篷在身后掀起波浪,“那也和我无关。”
西娜看着萨拉查离开的背影,低下头,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萨拉查,你说这和你无关,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戈德吗?如果不是你的心灵契约者,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喜欢戈德?”
……
“不要紧吗?”走出了霍格沃茨的方向,汤姆看着已经又将斗篷变成黑色,并且搭上宽大帽兜遮住脸的戈德里克,有点调笑的说道,“你要知道,现在那群学生都在传出什么样的故事了,这种时候还单独和我在圣诞节出来……”
戈德里克只是笑笑,“现在也不是管那些事的时候,不是吗?错过圣诞节这个机会,下次要等到霍格沃茨放假,可就要等大半年了。”
“说的也是,不过你没问题吗?”汤姆挑了挑眉,“我可不想你又来一次,在炼金的途中昏倒一点都不有趣。虽然我对这些也很擅长,但是,我可不懂你的炼金手法,那种时间魔法和……”
“好了,别说了。”戈德里克微笑着打断了他,同时对他伸出手,“走吧,我这次要换一个炼金的地方,一个更安全更隐秘的地方。而且,从任何意义上说,你都会是这一千多年来的第一位客人。”
汤姆颇感兴趣的看了看他,“哦?你还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呢。什么地方?”
“格兰芬多庄园。”戈德里克温柔的笑着,“从我当初离家和萨拉他们游历大陆,结束之后的没几年,我就已经封闭它了,这一千多年里,它都始终处于休眠当中,从未醒过来。说起来,当初就连萨拉他们都没进去过呢。”
“这些话要是传回去,又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的谣言了。”汤姆邪气的一笑。
“没事的,反正也没人听到。”说完这句话,戈德里克就带着汤姆直接幻影移形了。
不过,凡事总有个例外,这个例外,就是格兰芬多学院那两只红毛狮子的存在。那些搞笑用品中,用来窃听的真的不在少数,用来窃听但没有什么魔法波动的产品,也的确有那么一个。于是,戈德里克和汤姆谈话的内容,被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缩短缩短再缩短,到最后那简直就是面目全非。
漫长的圣诞假期结束了,众人回到学校之后,到处开始了这样的对话。
“嘿,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啊?”来人不解。
“就是格兰芬多教授和里德尔教授的事情啊!你真是太落伍了,这个都不知道啊?他们两个圣诞假期的时候,一起去格兰芬多庄园了!嘿嘿,这个是个什么意思,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
“梅林的胡子!这是真的假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你想想平时,这两个人关系一直都很那个,不是吗?再说了,要知道这格兰芬多庄园是不能随便带人去的,好像就是当初的四巨头另外三个都没进去过呢。”
“啊!我不行了!他们两个真的?!我要去和我同学说,先走一步!啊,对了,以后还有什么最新消息,记得一定要通知我啊!”
诸如此类的,等等等。
德拉科和哈利可谓是见证着流言是如何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居然学校一大半的人都在讨论,这两个人会什么时候结婚。哈利在心里为学校学生们那高超无比的想象能力,以及传话能力,报以十二万分的佩服。德拉科则对这个流言的出处,颇为感兴趣,毕竟那还是有源头的,不是吗?
“德拉科,”在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哈利看着日历,然后就开始笑个不停,“我真的很好奇,明天恢复上课之后,戈德里克和汤姆发觉这种疯狂的流言,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反应了。肯定好笑死了。”
“唔,让我想想,戈德里克大概只是会笑笑,至于汤姆……”虽然他其实只是个伪黑魔王,但也是个地地道道、货真价实的斯莱特林啊!要是真的把他惹到了,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呢。“或者你可以看场不错的好戏。”
“但是前提条件是,我们要置身事外。”哈利眨巴眨巴大眼睛。
“的确如此,看戏很好,但是被拉进戏里面,就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德拉科对哈利的话是绝对的赞同,微微笑了一下,他伸手摸摸哈利柔软的黑发,“很不错嘛,哈利,你已经有了斯莱特林的特质了。”
哈利笑着蹭到德拉科的怀里,“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一直都有斯莱特林的特质吗?”
“或许,是你以前的蠢狮子行为,让我对你认识不够全面?”德拉科一副故作思考的模样,然后很快自己主动破功,“但是说实话,在接触了戈德里克这些时候,我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格兰芬多学院的人会是今天这副样子,真是完全不像。”
呃,这个……哈利也不得不承认,戈德里克真的和萨拉查一样,像极了一位优雅的贵公子,完全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萨拉查。”
“只要你敢靠过去问他。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脸色越来越冷了?”德拉科皱起了眉头,“这个假期遇见他的时候,感觉靠近他三米的范围都要被冻僵了……嗯,有点奇怪呢,以前都没这样的。”
“这么说起来的话,的确是这样呢,真怪。”哈利耸了耸肩。
TBC
Chapter 100
100
事实可以证明,德拉科和哈利的预感和猜测是这一次确实错了,等戈德里克和汤姆风一般的回归学校,听到这些莫名其妙、越来越夸张的流言,两个竟然只是同时笑了笑。这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暧昧态度,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于是流言都快变成现实,就等着最后的尘埃落定了。
这节是五年级的魔药课,不过很罕见的,斯内普竟然有事而没来上课,于是就由萨拉查代课。可一贯都更喜欢萨拉查上魔药课的小动物们,这一次真的是战战兢兢,两节课下来,感觉自己都可以媲美冬日雪雕了。
哈利忍不住就揉了揉自己似乎被冰冻的脸,向德拉科撒娇似的诉苦,“德拉科,你说萨拉查这是怎么了嘛?以前都没这么恐怖的冰天雪地过啊,简直比斯内普还可怕,我还不如去听斯内普教授骂我呢。”
德拉科也是全身僵硬得很,但还是惯性的顺手上下抚摸哈利的背,帮他放松放松,“我怎么会知道……唉,他好像最近一直都是这样,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我开始同情一至四年级的人了。要不然,我们去向西娜打听一下?”
“这是个好主意!”哈利眼睛亮了。
“那,现在就去?”德拉科问道,他也很受不了萨拉查这种冷气全开,而且似乎越来越严重的状态。
哈利点头,两人从教室里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感觉没那么冻僵了,就手拉手直奔萨拉查的办公室。当然,他们很确定萨拉查接下来还有三年级的魔药课,他肯定不在房间里,要不然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想再去面对一次超级冷气了。
萨拉查的办公室对他们而言不算陌生,毕竟以前萨拉查教过他们几个比较实用的魔法,都是在他的办公室里的,而且,他们两个和西娜的关系一直很好,偶尔也会去那里找她。所以,他们很放心的站在画像外对里面喊了几声。
西娜自然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就让画像放行了。见到是哈利和德拉科之后,她就缠上了德拉科的手臂,然后郁闷无比的将头耷拉着。这两个孩子,她就觉得很喜欢,就像是她自己的后辈一样,所以面对他们,她无形之中要放松多了。
“嘿,西娜,你这又是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哈利伸手轻轻点了点西娜的头,“萨拉查是最近冷到不行,简直快受不了了,我们可是来向你求救的呢。”
西娜吐吐信子,“这个我完全没办法帮你们解决,萨拉查他……最近心情很不好,而且,我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到底会想通。这段时间,你们还是乖巧一点,不要惹到萨拉查比较好,不然后果会很惨的。”
德拉科嘴角极不华丽的抽了抽,不惹到萨拉查倒不是很困难的工作,只是,他们不招惹萨拉查,还是一样会被萨拉查给冻成冰啊!“西娜,你可以告诉我们萨拉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西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头,“抱歉,这是私事,我不能说。”
好吧,至少不是为了现在的什么大事而产生的,但是私事?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千多年后,萨拉查有什么私事犯得着这样大放冷气啊?德拉科和哈利无辜的对视一眼,被迫受到牵连的人真可怜。
“西娜,我……”
哈利的话才说个开头,忽然就被打断了,一只金色的可爱无比的狮子一下子就从画像那边跳过来,把哈利吓了个措手不及,往后退了好几步。等他定睛一看,咦,这不是戈德里克的宠物,斯诺吗?
“西娜,我来找你了。”斯诺对哈利和德拉科很友好的点头,便对西娜说道,身后的尾巴愉快的摇晃着,这可以充分显示出他目前的心情相当不错,“抱歉隔了这么久,你圣诞假期过得怎么样?”
西娜眨了眨碧色的眼睛,从德拉科手上滑下来,凑到斯诺跟前,“没什么特别的……倒是你,看上去假期过得不错,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往萨拉查的办公室里闯。”
斯诺一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