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严成书作者:楚哼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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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说的时候我心里酸酸的，我心酸不是因为现在有机会可以报复楚凉；不是因为知道楚凉还爱我；也不是知道还有机会和楚凉复合。而是因为俩个字，回忆。
　　
　　小安的话让我想起很多事；楚凉下车叫我的那个瞬间；他的表白；第一次吻我；还有牵手；带我出去玩；给我唱歌。
　　
　　再有后来那个耳光；还有他走后我天天走不出来和抑郁症的那种状态。
　　
　　我恨楚凉，他给我带来那么艰难的日子。
　　
　　我也感谢楚凉，没有他我可能还是以前那个很脆弱经不起打击的人。
　　
　　因为楚凉，我学会保护自己。
　　
　　正正也和小安一样的疑问，他是直接问我要不要见楚凉。
　　
　　我问他，那，正正你，会在我身边的吧？
　　
　　废话。
　　
　　我就知道你会，正正，你安排吧，我听你的。
　　
　　好，就这么定。
　　
　　我又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你说吧，我会帮你。
　　
　　我不太爽快的说，我想好了，我其实也没那么恨楚凉，到时候你就不要找他麻烦了吧。
　　
　　正正立马急了，不可能。
　　
　　我好说歹说，他才勉强答应不主动找人家麻烦。




冬去春来（一）

　　到了聚会的那一天，小安开车带着正正来我学校接我。
　　
　　小安给我打电话时候我正在寝室里忐忑不安，我很紧张。
　　
　　小安问我准备好没，
　　
　　我说，好了。
　　
　　那你怎么还不出来？
　　
　　快了。
　　
　　那你快点，我俩在你楼下等你。
　　
　　好。
　　
　　挂了。
　　
　　拜拜。
　　
　　挂完电话，我还是不想动。没想到正正小安上来就拽我下楼，给我塞到车里。我又借口去买水，上厕所，结果他俩不吃这一套。
　　
　　我嘟囔一句，去那么早干嘛。
　　
　　正正说，早个屁，我就纳闷了，就一个楚凉，你至于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低个头。
　　
　　我和正正都坐在小安的车后面，小安一边开着车，一边从镜子里看我。
　　
　　手心里全是汗，坐立不安。
　　
　　正正看出我不自在，没再说什么，就是拉着我的手，拍拍。
　　
　　到了约好的地点，看到小夏在门口等人，小夏是楚凉的朋友。
　　
　　小夏老远就看到我们仨，喊着小固就迎上来，
　　
　　我勉强的对他笑笑，小安喊了声小夏。
　　
　　正正问，你在这里干嘛？
　　
　　小夏说，专门等你们呗。
　　
　　正正一脸不相信的说，真的假的啊。
　　
　　小夏说，当然真的，约的人都来了，就等你们几个了啊。
　　
　　小安问，那怎么你在这里，他都不出来。
　　
　　这个他，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小夏笑呵呵的说，你还真不能怪他，楚哥今天紧张地不行，但还是一直在这里等小固。
　　
　　小夏顿了一下，看了眼正正，说，等你们，刚才最后来的那几个人他刚给送进去，你们就来了。
　　
　　还想说什么，小安打圆场，说，别在这里站着了，进去吧。
　　
　　四个人就往里面走，他们仨在前面走，我一个人在后面，这时候觉得自己的腿很沉，迈不开腿，也不行迈腿。
　　
　　小安回头喊了句，磨蹭啥呢？
　　
　　正正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KTV里很吵，尤其是楚凉定的包间，老远就听到里面唱歌的声音和喊声，小夏开了门，小安给正正使了个眼色，俩个人拽起我就进了包间，里面有人看到小夏，就喊，小夏回来了啊，怎么样，人。
　　
　　话还没说完，我们几个已经进去，刚才说话的人一下子就不说了，整个房间忽然所有的人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伴奏的声音。
　　
　　我站在在门口，感受到很多人投来的注目礼，；那时候觉得真懦弱；一直低着头；哪个方向；哪个角落；我都不敢去看。我怕会有某一个瞬间会和楚凉对视；那我就一定不知所措。
　　
　　事实上；就是到了这一刻；我仍然没明白自己对楚凉是爱；还是恨。只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个他；本来是冷藏；小安告诉我他回来后就开始复苏；再膨胀。
　　
　　小固啊小固；一到关键时候其实你一点能耐也没有。
　　
　　这时候；小安和正正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楚凉往这里迎了过来，刚要打招呼，正正就抢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路上堵车嘛，理解理解啊。
　　
　　不是对楚凉说的，是对着大家。
　　
　　气氛尴尬了一小下，小安笑了下，也对大家说，是这个理，可不是我车开得不好，要怪就怪交通，我是无辜的。
　　
　　楚凉也笑笑，说，没事，你们肯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时候旁边有人起哄，说，来晚了，还得认罚，喝酒。
　　
　　这个馊主意在场众位一直赞同。
　　
　　正正看了刚才那人说，你就得瑟啊，等一会单独灌你。
　　
　　楚凉看我们几个还站着，就说，小固你们坐啊，别站着了。
　　
　　最中间的长沙发上有很长的空位置，正正就把我按在那里，小安坐我旁边，另一边还有很大的空位，是刚才楚凉坐的地方，我知道小安的意思，可是这时候我特别怕，正正没明白小安，直接坐到了我的另一面，这样我就被他们夹在中间。
　　
　　我和楚凉就不用挨着了，心里立马舒了一口气。
　　
　　我一直不敢抬头看。
　　
　　当然今天有来看我笑话的；像我和正正这种很强势的人；树敌还真的不少。所以事先正正说这个聚会会有看热闹的；让我争口气。正正啊正正；这种状况你让我怎么办
　　
　　楚凉没说什么，径直走到正正旁边，坐下来，看着我们的方向，问，渴了吧，先喝点饮料吧？
　　
　　感到楚凉一直盯着我看，我不想表现的太懦弱，就逼着自己把头抬起来。
　　
　　可是一抬起头，我想哭，没错；是楚凉；是楚凉；那张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在我梦里对我笑过也对我咆哮过的脸。
　　
　　还是那张脸，挂着那种很干净的笑。
　　
　　我和楚凉的目光对视后我立马就把目光移开；我真的是怕。
　　
　　再之后我鼓了很大的勇气又把眼睛看向楚凉；他模样没变；长睫毛；很好看的眼睛；嘴和文信有点像；不过没有文信那个很明显的上扬的流氓弧。发型和以前不一样；不过发质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他对着我笑；我也咧了一下嘴；挤了一个笑；我知道一定很难看；所以很快我就又把脸绷起来；这是楚凉走后我练的本事；我知道一张严肃的脸能够掩盖人的很多情绪。没有表情的脸现在都叫扑克脸吧；那时候不知道这个字眼；只知道这样会好一点。
　　
　　我之前听正正说过要给我出气，我以为他一来就会给拿话噎楚凉，我还杞人忧天的想要是那样我要怎么怎么办，看来我是多虑了，正正来了半天就没理楚凉的打算。
　　
　　正正压根没正眼看楚凉，而是和屋子里的其他人聊开了。
　　
　　我知道正正；他不肯给我和楚凉说话的机会；也不肯让我面对楚凉。
　　
　　我和楚凉自然不会讨没趣；我一个人在那里傻坐着；楚凉和大伙说起话；他有和正正主动说话；正正嗓门大；每次楚凉一和他主动他说话；刚开口；正正就故意别过脸和别人说话；装没听见。
　　
　　楚凉面子上挂不住；脸色很难看。
　　
　　我看着他那张脸；他有点不好意思；在那里很受打击的那种状态；真的是没变；很久以前楚凉这样的时候我就枕着他的腿摸着他的额头和眉毛。
　　
　　现在呢
　　
　　我不敢；真的不敢。
　　
　　我看他的时候；每次都发现他也正在看我；然后我赶忙看别的方向。
　　
　　正正和别人说话就不停的把我带进去。
　　
　　“是吧；小固”
　　
　　“你觉得呢；小固”
　　
　　“恩；小固就喜欢那个。”
　　
　　我也顺带着和正正说话；天知道；其实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楚凉；还有一会如何与楚凉说话才得体。
　　
　　这样，一来二去的有人看不过去了，不远处有个男的对着正正说，阿正你够了啊。
　　
　　我认识他，他叫大伟。
　　
　　正正瞪大眼睛看过去，问，在和我说话？什么够了？
　　
　　大伟一脸厌恶的说，大家今天为什么来，都心知肚明，你别为难小楚了。
　　
　　他说这话，全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我，我就和做错事似的在那里被大家审视。
　　
　　正正冷笑了一下，然后又对大伟不以为然地说，这从何说起啊，我哪里为难他了。
　　
　　楚凉刚想说话，大伟似乎也要发作，他旁边一个应该是大伟男朋友的小男生拉了大伟一把，让他坐下，他很听话的坐下，拉他的男生，嘟囔了一句，少说两句吧，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正当时就火了，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把里面的烟头洒了过去，弄得那小受灰头土脸的。
　　
　　正正这说炸就炸的反应吓了我一跳，不过我还庆幸，幸亏他留了底线，没把烟灰缸也扔过去，那可以硬玻璃的啊，扔过去可够受的了。
　　
　　那小受也不是省油的灯，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拿起酒杯站起来就把啤酒照着正正的脸泼了过来。
　　
　　正正这回要还手，楚凉拉了拉他，还没说话，正正恶狠狠的对着楚凉喊了声，滚！
　　
　　楚凉尴尬的立在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大伟护受心切，站起来一副要揍正正的架势，小安猛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玻璃杯往地上一摔，指着大伟就喊，你他妈的动手试试。
　　
　　大伟愣在在那里，楚凉站起来，说，大家给我个面子，别闹好吧。
　　
　　正正瞪着楚凉还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小安喊了正正一声，正正把话咽回去，看看我，老实了，坐下，搂着我肩膀，没说什么。
　　
　　小安这时候说话打圆场，刚才我们正正有点急了，不好意思，但是我们来不是闹事的，大家别放在心上啊。
　　
　　周围人一副见怪不怪的，又继续着之前做的事，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
　　
　　小安对着我说了句，小固，你领着正正去洗洗吧。
　　
　　我嗯了一声，终于解脱似的拽着正正就出去了。
　　
　　我拉着正正进了洗手间；正正很不情愿；还是跟着我出来；不得不夸一下小安的善解人意；在那个房间里真的是透不过气来。
　　
　　正正打开水龙头在那里洗脸；我就在一边看着；正正一边洗脸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小固你不用怕；有我护着你呢；没人能找你麻烦。
　　
　　我不知道说什么；说了一声傻正。
　　
　　正正洗完脸；又整理整理衣服；说；小固；你怎么不敢说话。
　　
　　说什么啊。
　　
　　正正说；你就随便说点啥；挤兑挤兑楚凉；再有那个大伟；你。
　　
　　他没再说下去；他看到我在那里掉眼泪，一下子毛了；他说；小固你也别哭啊；没啥怕的啊；怪我；不该让你来的。
　　
　　我一边擦眼睛；一边挤笑容；一边说；正正我没事；真的没事。我是看你这么护着我；我高兴；我真的高兴。没有你；我怎么办。
　　
　　正正说；你别这样；我受不了。
　　
　　我眼泪越擦越多；正正彻底慌了；他说；你别哭；我没事；那个；楚凉他不敢惹你现在；你啥也别怕。
　　
　　正正陪我平复了情绪；我也不哭了。我认真地说；正正；一会回去你别管了；我想和楚凉好好地说会话。
　　
　　正正警觉的看我；说；你想干嘛
　　
　　没事；就是想说说话；一会你就和别人玩去；让我俩单独呆会儿。
　　
　　正正开始不答应；后来我就一个劲的求他；他答应了；他说；那行；不过；有事你得告诉我。
　　
　　我恩了一声。又呆了一会；我俩就回了那个房间。
　　
　　回去的时候；房间里恢复了热闹；大家都已经聚堆的玩起来。
　　
　　除了一个人；楚凉；他一直在原来的那个位置坐着；一个人很落寞地坐着。
　　
　　我一进门他就一直看我；说实话；那眼神和以前一样温柔；以前我容易感动；感性神经发达；我不开心的时候楚凉就喜欢温柔宠溺地这样看我。
　　
　　那时候我就深陷在里面，不可自拔。现在还是这个眼神，我是否，还会和过去一样。
　　
　　正正拍拍我的后背；去找别人玩了。
　　
　　我就硬着头皮顶着楚凉的目光在他身边坐下。他见我这样；一愣；然后就是一笑。
　　
　　楚凉喊了声，小固。
　　
　　就这声小固叫的我差点崩溃，当初楚凉开着车去我高中找我的时候，在车前面等我，喊我的第一声的就是小固，这个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喊的人是他，那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他回国约我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再喊得这声小固，对我来讲，和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一样。
　　
　　我嗯了声，声音很小。
　　
　　楚凉继续问，你还好么？
　　
　　我条件反射似的张口就答，嗯，我挺好的。
　　
　　从楚凉走后我就无数次的假设他有一天回来问我好不好的时候我如何回答。想过还他一巴掌；想过和他好好描绘一下自己是怎么过的。想过说自己是如何的恨他。可是没想到他问了；自己想也没想就说自己好。
　　
　　楚凉忽然没话了，我问他那你呢，还好么？
　　
　　他回答，我也挺好的。
　　
　　然后就是半天没声音。我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没说。
　　
　　以前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俩也有很久很久没有话的情景；不过那时候没有尴尬。要不然就是背靠背在地上晒太阳，或者在软软的大床上他静静的搂着我；还有俩人卧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音乐。
　　
　　那时候都是半天不说话；可是不曾觉得有多难受。
　　
　　楚凉打破沉默，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
　　
　　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真的，我真的笑了出来。
　　
　　我说，没事啊，都过去了。
　　
　　他拿过来一杯啤酒；还有一杯可乐。
　　
　　楚凉知道我酒量很大；可是他那时候不让我喝酒；别人敬我说话时候他都会帮我挡；其实他酒量只是一般；没有我大。
　　
　　我那时候特别喜欢喝可乐。
　　
　　可是；他不知道；其实从他走后我就不怎么喝可乐，他不知道我口味变化了；我有多少变化他不知道啊。
　　
　　楚凉，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是接过那杯可乐。
　　
　　我问他；怎么不给我拿酒。
　　
　　不想看到你喝酒啊。
　　
　　以前别人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喝酒的时候；他都会说；小固太小。
　　
　　楚凉，小固现在已经不小了；长大了；被你呵护过的小固已经长大了；你知道吗；楚凉
　　
　　我没再说什么，喝了一大口可乐；气泡的反映让我顺了一大口气；很久没喝了；熟悉的味道；还有更多的回忆都涌起来。
　　
　　我开始找话题；你毕业了
　　
　　是啊，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留在这里帮家里的忙。
　　
　　我问，找女朋友了吧？
　　
　　没找，男朋友也没找。
　　
　　楚凉每句都是话里有话，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