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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错欲情归 (又名介亭纪事 )下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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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猜测着,有人推开门,手里举着油灯。 
阿诚惊恐地望去。 
“哟,人醒了嘛,我还怕一个不小心下手太重把你给敲死了呢。”进来的人正是阿刚,一贯忠厚老实的脸现在怎么也看不出丝毫忠厚之相了。 
“阿刚,你背叛少爷!”阿诚咬牙怒吼。 
“还挺有精神嘛,看来挺耐揍。”阿刚把手中的油灯挂在墙上,冷然一笑:“阿诚,你错了,这不叫背叛,这叫弃暗投明,明智之举。” 
“少爷这么信任你,你却背叛他,你这个混蛋!”阿诚不理他的胡言,他替冯宣仁气愤难忍。 
“啧啧啧,阿诚啊,你真是一个单纯的小子,”阿刚蹲下身体,好笑地看着因气愤而涨红的脸连连摇头,“精明的冯二少怎么会看得上你,真是奇怪!” 
“……”阿诚一时语塞,他不明白阿刚怎么知道他和少爷的关系。 
“老实说,我原来的计划里没有你们兄弟俩的,”阿刚长吁短叹,“姓冯的太狡诈太难对付,少有疏漏的地方,害我几次落空,这次已经是万全之策,还是被他抢先一步把东西给取走了。不过……”他眯眼一笑,伸手拍着阿诚的脸,“人说掐蛇七寸,方能制胜对吗?不知道你是不是他的七寸?” 

“你捉我没用……”阿诚扭过头,憎恶又不免心虚,“少爷不会理你的,我……只是一个下人……” 
阿刚依旧笑着摇头:“又错!看来你不怎么了解冯二少嘛。我一直在想这几年来他无故在一个毫无搭界的下人身上花大功夫干嘛,特别是两年前救阿三的事更让我百思不解,现在总算明白了,你明白吗?换句话来说,我现在抓的是张丽莎,他可能会敷衍一下,但是你嘛……我愿意赌一赌!” 

阿诚沉默,此番话虽并不中听而心里却有些甜蜜,又觉不应该,矛盾着,此时反而希望少爷不要因自己而落入圈套。 
阿刚观察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佯装抱歉道:“你不要怨我。阿诚,你不应该回来的,这里不适合你们兄弟俩。”说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有人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下。 
“看来我赌赢了。”阿刚回头冲着地上的男孩嗤鼻而笑。 

“少爷!” 
阿诚惊慌,听阿刚的口气他们根本没有搜到东西,而少爷这次来也必是空手,因为所有的东西被自己给藏了起来啊!不管如何,总是死路一条……如此一想不由吓得面色惨白,他拼命地扭动着麻木的身体,用脚支着地试图站起来,但是手足都被捆住,根本无法维持平衡,数次刚立起就重重跌倒在地,摔得头上的伤口重新开始迸流血液。 

伤口……少爷胸前的伤口…… 
他无法想象冯宣仁浑身是血的模样,更不能想象包围着自己的温暖身体变成一具尸体。环绕着自己的手臂,交缠到一起的手指,带着苦涩烟味的吻,温柔的言语,搂着自己时的温存……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该想这些,但想到这些即将随着他的死去而结束就浑身冰凉。都怪自己多事,不该藏起那些东西,如果阿刚他们搜到的话说不定不会为难少爷的。胡思乱想间,他愈发地恐惧,当再一次跌倒在地时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就把头一遍遍撞向地面,鲜血直溅,地上一片殷红。 

他觉得自己真是一无用处! 

屋内灯光暗晕,数只小蚊蚋围着灯火不倦地舞着,在霉迹斑斑的石灰墙上投下被光线拉大的如鬼魅般的灰影。 
冯宣仁坐在破旧的木椅上“咯吱咯吱”地摇晃着,口里腾云驾雾,神色不见紧张。当然,这只是表面,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只是不想让用枪指着他的人看到微颤的手指。 
他不断提醒着自己,切勿轻举妄动。 

“冯组长原来是个性情中人啊,真想不到,”叛徒大大咧咧地出现了,边走居然还拍着手,“就这一点,我阿刚就要对您另眼相看了。” 
“过奖过奖,”冯宣仁咧开嘴角,长吐一口烟,“原来真的是你啊。” 
阿刚笑:“怎么,不意外吗?” 
冯二少翘起一条腿,换个舒服一点坐姿,然后道:“你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聪明。陈庆生只是商人,对他来说只要有利可图,谁都可以卖!” 
“我知道你不笨,但不管如何,”阿刚不以为然,“你还是慢了一步。” 
冯宣仁点头承认,这都要怪自己最近心神不定,差点犯了大错。古怪的是,阿刚他们抢先了一步还是没有搜到东西。难道阿诚没有听他的话,提前把东西加以销毁? 
“你更没有想到,我会把你的小情人给捉来吧?”阿刚得意地笑。 
冯宣仁耸耸眉头只能再次点头,他的确没有想到。 
“我希望你带着东西。”阿刚客气地说。 
“让我先看看阿诚。” 
可是,看到阿诚,冯宣仁就后悔了,早知如此不如不看。连口中烟掉在地上犹不自觉,他盯着屋内伏倒在地上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男孩是他前几天抱在怀里的人,秀气的脸被鲜血包围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他蜷着身体一动未动。 

平静,冷静!还未到发火的时候。 
藏在裤袋里的双手已经捏成拳头,冯宣仁竭力压抑着如惊涛骇浪般的愤怒狂潮。 
“阿诚。”轻唤一声,心中怕得要命,怕那具身体已经不会回答。 
幸好,阿诚对呼唤马上有了反应,他缓缓抬起脸,转向门口,站着正是挂心到现在的人,目光中的焦伤唯有他能懂。目光纠缠,恨不得它能用来传语,讲述他的害怕和挂念。 
冯宣仁微微点头,立即扭开目光不敢望下去,转身离开回到原来的房间,状似泰然地重新坐下。 
冷眼旁观的人眯起了眼,他就不信这个邪,既然胆敢单枪匹马地过来,再怎么说这个小子还有点份量的。一把抓起捆得像粽子似的人,连推带搡扔到冯宣仁面前,掏出手枪,抵着那流血不止的脑袋。 

“冯组长,怎么样?” 
冯宣克制着胸口血气翻涌,冷然道:“你说呢?” 
阿刚狞笑:“你要知道这次我已经赢了。就算我放你回去,你也难逃一死,知道为什么吗?” 
冯宣仁淡淡地点头:“你把军火一事嫁祸给了我。” 
“嘿嘿嘿,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看来还好我早了一步,”阿刚略具惊讶,却并不介意,“既然如此,你应该把名单交出来才为上策。只要交出来,我们就是同一路的,保证不会为难你,立即放你和阿诚走,怎么样?” 

“如果拿百条兄弟的命来换得苟且偷生,冯某人往后会睡不好觉的。”冯宣仁叹喟,他的枪进门就被人搜走,看来只有任凭鱼肉的份了。 
“不愿意喽?”阿刚死盯着冯宣仁,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阿诚闭紧了眼,也许早些解脱并不算坏事,至少他不必面对冯宣仁的死亡。 
“阿刚,你怎么不问一下,我为什么还没有被兄弟们射成马蜂窝,安然无恙地到这里来送死呢?”冯宣仁额上有汗光,但他居然还笑得出。 
阿刚面色略沉,狐疑地瞪着这张笑脸。 

“我很佩服你嫁祸的那一招。金爷的死与我父亲有直接利益关系,而金爷一直是陈庆东的供货人,如此丧失财源的情况下,在知晓我组织杀金后,当然很愿意与能提供货源的你合作,买凶杀我以确保以后的货源信息,这正中你借刀杀人的下怀,可惜没有成功。不过你留了后路,在卖给陈庆东的那批货里留下一些栽赃到我头上,造成组内人心大乱,叛徒就成了我,当然难逃制裁非死不可。”冯宣仁慢条斯理地分析着。 

阿刚不否认:“你不死的话,我往下就很难有所作为了。他们很信任我,只要你一死,我就可以接替你。” 
“你接替我之后,就可以撑握全组,然后把所有人都卖了,干干净净不留后患。”冯宣仁冷冷道。 
阿刚阴笑:“对,这本是个稳妥的好计划。可惜他们急于邀功,没有时间让我的计划彻底实施,所以我只能临时改变计划自己动手,却被你侥幸逃过。” 
“侥幸?”冯宣仁立起身来整了整坐皱的衣衫,淡然一笑: 
“你太过分自信了,阿刚,还记得我在‘亚星旅馆’里跟你说的话吗?” 
“不管如何,今天你要么交了东西,要么……”阿刚缓缓转动枪管,死盯着冯宣仁面上的神色。他相信他能赌赢。 
“砰——”一记沉闷的枪声在门外响起。 
他马上又没有那么肯定了。 
“你……” 
“我说过你太自信了,我并不是侥幸逃过你的暗算,有人通知而已。”冯宣仁耐心地解释完毕,拍了拍手掌。 
阴狠之色闪过阿刚的眼睛,手指一紧。 
“砰——”又一记枪声。声音在阿诚头上炸裂,眼前兀的一片漆黑,鼻边满是呛人的火药味,但他没有死,死人不会感觉痛苦,更不会感觉到血从额头上往下淌。枪开的一刹那,他被人推向一旁。他又听见屋内“砰砰砰”地枪声不断,有数颗子弹挟着呼啸从身边飞过。屋内一下涌进了许多人,黑暗中只看见枪管的火光怒射和人影的四处逃窜。 

他被人拽住拖出几步,有两颗子弹打在脚边,“啾”地没入地板,让他惊汗不已,努力睁大眼却无法看见任何东西,只有在数个黑影在晃动。 
“阿诚,没事吧?”他听冯宣仁在耳边焦急地发问。 
“没事。少爷,纸片在我……”阿诚心急着想说出东西的下落,却被冯宣仁按住嘴巴。 
“冯组长,快走!叛徒交给我们就行。这附近有特务,再不走的话来不及了!”有人在他们身边喊了一声。 
冯宣仁从那人手里接过一把刀迅速割开阿诚身上的绳子,一把拖起人直往内冲。 
阿诚来不及让被绑得酸麻的双脚适应运动,跌跌冲冲地跟着冯宣仁的脚步,在黑暗的甬道里疾奔,踏足之处尽是老旧的木头地板,一直延伸到底是一扇狭小的门,被冯宣仁踹开,迎面是泛着幽蓝夜光的羊肠小巷。 

阿诚回头看,方才发觉这是幢陈旧的平楼,完全陌生。 
“快跑!不要回头!”冯宣仁紧握住他的手拖奔向门外,屋内响起太多的脚步声,还有痛苦的惨呼。 
两人疯狂地沿着冷清的小巷奔跑,直至离枪声稍远,冯宣仁方才收住脚步放开他,神色严峻扶住他的肩:“阿诚,你先回介亭街,把东西全部销毁掉,然后和阿三收拾东西后离开。” 

“阿三没事?”听着冯宣仁的话,阿诚不由松口气。 
“阿三没事,他只是被捆绑了半夜并没有受伤,现在应该在介亭街等我的信息。你们俩兄弟赶快离开此地,然后回到罗嘉生那里去。”冯宣仁急促地说着。 
阿诚却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惊魂未定地伸手牵住他的衣袖:“你呢?” 
“我得回去,”冯宣仁凝重地看着他,“你明白吗?” 
“不要!”阿诚慌了,紧抓住对方的手腕,他明白他不能抛下那些人,但是……这回去不是去送死吗? 
冯宣仁一言难尽地望着惊慌的人,怜惜地抚去他额边的血迹,温柔而专注,然后把人拉近紧紧地拥在怀里。这可能是今生最后一个拥抱,他不无悲哀地想。 
“阿诚,原谅我,本不应让你回来的。”抵着单薄的肩膀,他诚恳地道歉,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他真想放开他。这血腥的夜色本应离怀中的男孩有多遥远,纯净的目光里沾染的恐惧让他有深入骨髓的负罪感。 

温暖紧密的拥抱在阴冷的杀戮之夜沉重地使人承受不起,泛着幽暗之光的小街让躲藏于枪口下的道歉似有永恒的意味。 
“不,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少爷。”阿诚坚定地拒绝着他的道歉,它不应在此时此地出现,它让他心慌不安。 
冯宣仁侧过脸在他的唇上重重地一吻,焦枯而炽热似要在上面烙下印迹。 
“阿诚,快走!听话,知道吗?不要停留!”他低声叮嘱着。 
细听这低抑的声音里似有强忍住的悲声,阿诚惊愕,不敢肯定,对方埋首在黑暗中无法被窥破神色,但他已经不再拒绝他的要求,只得不停地点头:“好,少爷,你说什么阿诚就做什么!”拥抱终将放开。 

“快走!” 
冯宣仁把人朝前推了一把,毅然转身朝枪声依旧密集之地奔去,没有回头。 
阿诚茫然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然后继续奔跑出数条街巷,终于缓缓停住,转身朝来时的方向望去,黑暗中星点灯光看来遥远和寂寞,那场血腥争斗仿佛是一场噩梦,丝毫没有现实感,只有拥抱的温暖留存在身体上,真切得令人止不住地怀念。 

心跳和喘息渐渐平息,拖着疲乏的双腿步步蹒跚。突然,他听见了自己的呜咽,在冷清的巷尾和着夜风破碎而细微地回荡,泪洗刷着血液一起倾注而下。 
蓦然发现,适才的拥抱竟是生离死别,自己再一次被弃了。上次是离别,这次是永诀,不容得他来选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背影的远离。 
这就是结局?!如果只有四天的话,这一切又何苦开始? 
调转脚步他要去追回,顾不得枪林弹雨,冯宣仁跟他说的所谓忠诚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懂过,他只忠于自己,忠于自己不能失去他的心,竟连死亡也无惧。 
而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巨响,震破冷寂的夜色。 
阿诚没有停住自己的脚步,哪怕下至地府他也得去跟随着他,无论如何! 

巨震过后,皆是火。 
陈旧的木料经不起折腾,整个楼梯轰然倒塌,把更多的火焰散向各处,此地已成修罗场,散尸各处,抱头鼠窜的人影慌乱地火光寻找生路,流淌的血液在高温下滋滋蒸发,空气中充满着焦臭和浓烟,无法用来呼吸。炸弹从窗口扔进来,刹那血肉横飞,死伤甚多,地上皆是支离破碎的肢体。 

冯宣仁刚踏入后门,离前屋稍远而所幸逃过一劫,但他知道此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轰——”前屋传来巨响,不少人在撕心裂肺的惨号,声音能穿心透骨,让人不忍听。火熊熊燃烧,要把一切都焚毁,空气成了致命的毒药。有人开始向前门冲去,而前门早已围守着众多的便衣,就等坐收渔翁之利。 

断裂的楼梯堵住了退向后门的出口。屋顶的粘合木板经不起高温,纷纷弯曲,块块往向下砸,横梁也摇摇欲坠,整幢房子在火的魔爪下呻吟,人将是覆巢之卵。 
冯宣仁欲救不能,眼睛被浓烟刺得火辣辣地痛,几乎无法视物,他不能独自逃脱,留下这些多年生死共难的手下,如果不能同退,他就得做好一同牺牲的准备。 
眼睛已经模糊,隐约地看见一个人影从火光中从慢慢走进来,站在燃烧的断木后面,安静地注视着他。 
“是阿诚吗?”冯宣仁透过烟雾,努力辨认着,不由惊讶。 
不,那不是阿诚,是一个和阿诚有着相同面貌的男孩,他冷冷地睥视着他,嘴边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阿三……怎么是你?不是让你在介亭街等的吗?”冯宣仁想不通这个男孩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手中居然握着一把枪,而这把枪正的他想给阿诚的,里面有子弹。 
男孩不应声,只是看着,然后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意料不到的人。 
冯宣仁怔住,万没有想到这个男孩会想到杀他,他不明白他要杀自己的理由。 
男孩依旧没有理会,他握紧枪柄,手臂抖个不停。冯宣仁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步步后退,其实他根本无路可退,四周的火在燃烧,不时有被烧裂的木板坠下,危机重重。 
“阿诚呢?”阿三终于开口,他的目光中也有火焰在燃烧,阴冷的蓝色之火,能把一切都焚烧殆尽,包括自己。 
“阿诚回去了。”冯宣仁回答,被枪逼着向后退去:“阿三,你快离开这里,不要让阿诚担心。” 
“太好了,少爷,”阿三突然笑了,嘶哑了声音,“如果没有你,我和哥会很快乐的。” 
冯宣仁大为惊疑:“阿三,你疯了……” 
“少爷,哥本来是我的,”阿三一字一顿,他持枪的手臂抖得更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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