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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五感=无感-第20章

小说: 五感=无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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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快入冬,熊乐也没有回到自己房间的大床上睡觉,他每晚只有看着周语蓬才能踏实的入睡。从最早的靠在门框上睡觉到现在,他已经把厚厚的棉被铺在了周语蓬床边的地上,每晚躺在上边虽然还是很硬,硌的背痛,但是熊乐都不在乎。他就喜欢这样仰视周语蓬,看着他高高的睡在床上,自己的心才会觉得有了着落。
  每天夜里就像是生物钟一般,只要周语蓬一醒,熊乐都能及时醒过来。周语蓬好像也习惯了他深夜的出现,熊乐会在他的手臂上写字,问他要不要去厕所,然后他就被熊乐搀扶着去方便,那种身边随时都有人陪伴的感觉对于处在黑暗寂静中的周语蓬来说,绝对是唯一的一束温暖的光。
  这天夜里熊乐睡的有些熟了,周语蓬睁开眼睛时他并没有醒过来。其实每次惊醒,周语蓬都会发一会儿蒙,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有那双大手及时的伸过来揽住他时,他才会彻底清醒过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那双大手却不见了。周语蓬自己起身,知道卫生间大致的方向,撑着床站起来,向那个方向摸去。虽然双手没有知觉,但他还是习惯性的伸出双臂探路,这样的话,就算感觉不到,也可以在撞到物体后及时停下来。
  他找不到鞋,只能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虽然感觉不到温度,但是他猜想一定会很冷。才迈出去三步,整个人就被扔了出去。周语蓬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可笑的是,即使就这么摔了,他也没有感觉到疼痛,无感的四肢对于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来说几乎等于不存在。
  当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时,熊乐才醒了过来,只见周语蓬的身体狼狈的趴在地上,他正用没有力气的双手支撑身体,试图站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熊乐连忙起身将徒劳挣扎的周语蓬扶起来,另一只手不断地往自己的脸上招呼,狠狠地骂着自己。
  “怎么在地上?”周语蓬现在已经能够问一些问题了,而不再像以前那样只会回答。
  黑暗中的熊乐涨红了脸,他肯定不会告诉周语蓬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偷偷地睡在他的身边啊,只好假装听不懂他不标准的声音,直接把他扶到了沙发上。
  打开顶灯,他为周语蓬检查伤势。平常人摔跤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去支撑,这样身体就会减少和地面的碰撞。但是周语蓬却不同,就在被绊倒的那一刻他都无法感知危险降临,直接让脸着了地。
  “妈呀。”熊乐看着那张原本精致的脸被撞得又红又肿,下巴上还有一大块擦伤,已经破了皮,露出粉红色的肉渗着丝丝血迹。“疼死了是不是?”熊乐自言自语,麻利的取出酒精和棉签进行消毒。
  “忍一忍。”熊乐写给他,让他不要因为酒精的刺激而过度紧张。
  “嗯。”周语蓬做好了准备。
  当酒精真正接触伤口的时候,周语蓬还是痛的哼了出来,尽管面无表情,但是因为他听不见,所以声音出卖了他。熊乐看着他的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周语蓬不想给别人找麻烦,总会隐藏和委屈自己。
  “什么都感觉不到,心里是什么感觉?”熊乐写给周语蓬,虽然话有点拗口,但是周语蓬还是很快理解了,淡淡的说道:“没有特别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做的一次全麻手术,我可以让自己永远活在那个时间里。”
  “嗯。”熊乐心疼的吻吻他的手背,这是他唯一敢对周语蓬做的的事了。如果没有服下无感,现在的周语蓬是什么样子呢?他还会像今晚这样坐在自己身旁吗?
  熊乐母亲来到熊乐家里的那一天,周语蓬脸上的伤还没有好。这是熊乐搬了新房子以后她第一次来,看见这个小家被儿子打点的有模有样,暗暗欣慰。
  “妈,别老盯着他看了,他脸上的伤是不小心摔的。”熊乐淡淡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熊乐母亲紧张的从单人沙发上站了起来。
  “妈,你不用这么敏感,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周语蓬这个样子,常常会跌倒,所以身上有伤是很常见的,不用担心。”
  “恩,妈知道了。那个,你们每天吃什么啊?”
  “我做啊,”熊乐说的简简单单,“我现在做饭水平很不错了,语蓬也比以前吃的多了,您要是不信,一会我来露一手,我最拿手的就是皮蛋瘦肉粥,怎么样?”
  熊乐的母亲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有一天饭来张口的熊乐竟然也学会了做饭。人嘛,总是要被逼到一定的地步才能成长。
  “我能和语蓬说说话吗?”熊乐的母亲试探的问。
  “啊?还是别了。”
  熊乐的母亲不解。
  熊乐支支吾吾的解释道:“他不知道我是谁,你要是跟他说话,怎么介绍自己啊……可不能说是熊乐的妈妈啊。”
  “啊?他不知道你是谁?怎么会这样?那你这么照顾他,他都不知道是谁在照顾吗?这……”
  “妈!”熊乐有点生气,站了起来,说道:“我和他住在一起,照顾他,不是为了让他知道我的好,你懂不懂啊!我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对他好,不管他知不知道我是谁!”
  “好好好,你别生气,妈明白了。”熊乐的母亲因为熊宁的事情,在儿子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雷。
  熊乐压住了自己的小怒火,和母亲又闲聊了一会儿,就送她出门。
  在楼道里,熊乐的母亲终于提起了熊宁。说她离开北京,去了西藏。
  熊乐的双手紧紧地攥着,甚至有点发抖,他不想听任何关于熊宁的消息,恨不得她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才好。
  一月底开始飘雪花的时候,杨一柯竟然送来了一张喜帖,他要结婚了。
  “哪有人大冬天的结婚?”熊乐心想。
  杨一柯的未婚妻喜欢雪,梦想着穿婚纱那天可以漫天飘雪,所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飘落时,就是他们婚礼举办的日期。
  明星的婚礼确实很隆重,到场祝贺的除了有众多体育界和娱乐圈的大腕以外,还有许多媒体记者赶到,闪光灯几乎不间断,熊乐扶着周语蓬走在最易被忽视的角落里。周语蓬穿了一身熊乐精心为他挑选的白色西装,甚是精神,而熊乐自己只随随便便的穿了件不算正装的正装站在他的身边。
  为了避开媒体毒辣的眼睛,他不敢和其他明星坐在一桌,只好找一个最偏的圆桌坐下,整张桌子加上他俩一共才四个人,对面坐着的那两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看样子也不像是和杨一柯太熟的朋友。
  熊乐知道周语蓬左眼还能感觉到光,所以不忍心让他带上墨镜,可是当大家都聚焦台上的新人时,只有周语蓬的的脸是偏向其他方向的。熊乐无心看这种浪漫的时刻,只是时时刻刻的看着周语蓬的侧脸。
  其实,和心爱的人举行一场浪漫的婚礼是熊乐的梦想,可是,这梦想一辈子也不能实现,无论他怎样努力,也不能给周语蓬一场婚礼。看着台上的温馨,自己的泪水在心中默默淌过。
  碍于人多,熊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为周语蓬描述周围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周语蓬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坐在寂静黑暗中。
  菜一道道的上来,其他桌的客人都热热闹闹的吃喝,只有这孤独的圆桌边坐的四人安安静静。熊乐会把菜盛到周语蓬面前的小碟中,周语蓬自己用左手握着勺子艰难的送入口中,苦于有旁人在场,熊乐不能告诉他所吃的每道菜的名字。
  “乐乐!乐乐!”
  安晨从人群中挤出来。
  “杨哥请你过去呢。”
  “啊?”熊乐向舞台旁边的杨一柯望了一眼,说:“我不去啊,我得陪着语蓬。”
  “不是有我呢吗,我在这里照顾他。”安晨拉开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熊乐犹犹豫豫的样子,不耐烦的推推他,说:“我又不是大灰狼,难不成能吃了你家蓬仔?快去快去!”
  “那……”熊乐不情愿的站起身,“你帮他夹菜吃啊,不要夹辣的,也不要让他吃太咸的,他胃不好……你稍微托着点他的左手,我担心他力气不够把勺子掉下来……”
  “熊乐!”安晨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共三十章


☆、第 29 章

    杨一柯的朋友形形se se,名媛老板数不胜数,在这样隆重的场合,少不了他们的捧场。他叫熊乐过去,是想给他引荐一位康复师,他让熊乐把周语蓬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希望这位康复师可以帮上些忙。那男人姓刘,和杨一柯关系不错,也听说过周语蓬,愿意拿出一些时间和精力为他做治疗。他和熊乐约了时间和地点,打算尽快的见见面,看看能不能让身体的机能恢复的再完善一些。
  不到半小时,熊乐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看见的却是周语蓬一个人趴在桌上,单薄的后背不时地抽搐几下,,而安晨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
  “怎么了?语蓬怎么了?”熊乐大惊之下,几步就跨了过来。
  安晨抬眼看了看他,淡淡的说:“蓬仔喝醉了。”
  “喝醉?喝醉了?”熊乐急了,不知不觉的提高了音量,“他胃不好,你还让他喝酒?”
  对面坐的两个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这边的动静。安晨有点慌,说道:“不是我让他喝的啊,他心里难受,自己想喝的。”
  “他想喝?”熊乐的眼睛都快喷出了火,“你不拿给他,他怎么知道这里有酒?你看看他这手,拿得起酒瓶吗!”
  看见熊乐发了疯似的恐怖模样,安晨伸手拉拉他的袖子,让他先坐下来,别把事情闹大。
  不远处的杨一柯也看见了这边的动静,放下正在敬酒的杯子,走了过来。
  熊乐被气得浑身发抖,他了解周语蓬的身体,这么久来,熊乐一直尽力调理他脆弱的胃,刚开始的时候周语蓬只能吃很少的东西,多了一点都会呕吐,常常胃疼的全身冒汗。熊乐就找了很多食疗的菜谱,一点一滴的学着去做,熬粥、做羹,一样不落。后来周语蓬几乎可以一日吃三餐,虽然不能太多,但至少吃完东西以后身体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舒服,也不用每餐前都必须服用胃药了。
  熊乐这么久以来的努力被这半瓶酒击溃,心中又恨又愤,埋怨安晨的不负责。他伸手扶起周语蓬的身体,“啪”的一声,周语蓬左手里握着的酒杯就跌落到了地上,里边的白酒合着玻璃四下飞溅。“你是谁?别碰我!”周语蓬的精神恍惚,从喉咙处挤出声音,但并不是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语蓬……”熊乐心疼的叫他名字,他却感觉不到。“走,咱们回家。”
  见到周语蓬挣扎,杨一柯上前扶住他的另一边身体,叫伴郎石泉生把周语蓬和熊乐送回家。
  以往无论做什么事,周语蓬必须集中精力才能操控自己没有知觉的身体,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一下子成了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瘫瘫,甚至连抬脚都已经忘记。他狼狈的样子在这样的场合明显是格格不入,这样的突兀吸引来了很多记者的目光,他们分别从各个席位走过来,捧着相机,寻找最佳角度,想把这个婚礼上的小插曲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
  人员一阵骚乱,很多队员也都赶过来帮忙,有的帮着把周语蓬往门外拽去,有的把记者拦住。“石泉生!快把蓬仔背走!”杨一柯下着命令,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新郎。
  石泉生是替补守门员,人高马大,只有他才能止住周语蓬的无序挣扎,熊乐紧紧跟在身后,一起从小通道跑了出去。
  音乐声停了下来,就听见台上的杨一柯厉声说道:“各位记者朋友,我请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希望你们只拍和这个主题有关的照片,请把其他的一律删除。梁建,关闭大厅上所有的门,检查所有记者朋友的相机!”
  好不容易把不安分的周语蓬弄回了家,熊乐看看表,催石泉生赶快回去,毕竟他是伴郎。石泉生答应了,看见周语蓬平安无事,也就放了心。临走前,熊乐让石泉生带话给杨一柯,说别和媒体翻脸,照片他们爱发表就发表,周语蓬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自己更是如此。
  熊乐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周语蓬,他知道他的酒量好,半瓶酒下去并不会神志不清,只是长久以来生活得如此压抑,他可以借着酒精的麻醉作用放下些面具而已。熊乐放心的去浴室放洗澡水,还拿了干净的衣服打算帮他换上。
  谁知再来到床前时,却看见周语蓬趴在床上,呜呜咽咽。
  “语蓬?怎么了?”熊乐着急,轻扶他的肩膀,想把他的身体转过来。手指刚一接触到周语蓬肩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喊声:“别碰我!”
  熊乐缩回了手,不敢再动,跪在床边,看见掩在枕头上的脸果然全是泪。熊乐大出意料,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熊乐再次伸出手,在他的肩头飞速写下字,可周语蓬却不做任何反应,全身打颤,口里一直重复的念着:“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别碰我……”
  熊乐瘫坐在了地上,他知道周语蓬把被囚禁的那一周的种种经历都深深地刻在记忆中,永远也不能被抹去,而那七天中身心所受到的伤害也不是可以修复的。
  “语蓬……”熊乐不敢再大声,好像能够吓到他一样,轻轻的安慰道:“别害怕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别死好不好?我还想跟你一起好好的活呢,行吗?”
  周语蓬当然不会有任何回应,体力用尽,渐渐地再也挣扎不动。熊乐也不敢再动他,他永远都无法体会到这种无感的痛苦,更无法想象处在无感的环境中再遭受那样的虐待……他望着周语蓬微微颤动的眼,一阵阵地眩晕。
  渐渐地,熊乐发现周语蓬的脸色变得灰白,额头上脖子上也不断的沁出汗珠。“怎么样,语蓬?你是不是很不舒服?”熊乐跑到客厅去取胃药,扶着他坐起身子,刚把水递到唇边,周语蓬就开始呕吐。那绝对是一场失控的呕吐,周语蓬全身战栗,看得出他想控制自己,但胃里排山倒海的折腾,他一次次的吐,熊乐只能坐在他身边有规律的拍着他的背。最先吐出来的是食物,然后是透明的液体,再然后发现这液体中夹着血丝。房中的新鲜空气越来越少,满屋子的酒气直逼过来,让熊乐也忍不住作呕。
  低头时,熊乐发现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周语蓬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他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是一开口就控制不住的吐,表情甚是痛苦。
  “你想说什么?语蓬?”熊乐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胸口,希望能缓解他的痛苦,可却见他双眼不由自主的向上翻,看样子估计已是神智混乱。
  “你怎么那么听话?”周语蓬说。
  熊乐不解,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了?啊?让你走你就走?是吗?哈哈,哈哈,让你走你就走啊!”
  周语蓬又哭又笑,还间断着呕血。
  熊乐都明白了,他知道周语蓬是在说自己,是在埋怨他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决绝的离开……“我真的是以为你不再爱我了啊,我甚至以为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所以我才会走得这么坚决。语蓬,对不起啊,没想到这成了你一辈子的心结,你如果不喝醉,也许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你一直都是爱着我的。”
  “我现在多么的想和你相认,但是我不敢,如果我说出来,你会不会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接受我的照顾?我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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