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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睚眦罩我去战斗-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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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部一紧,沈咎将他紧紧搂住,紧捂住他的唇,司徒澈才回过神,僵住了,好半晌才无力地靠在墙上。
  听着铁门“吱”地关上,司徒澈才放下心来,懒懒地抬起眼,观察沈咎。
  沈咎披着深紫色的披风,率先踏出墙壁,拿出一本书柜上的书,没有说话。
  “这个墙壁……”司徒澈跟在他身后,指了指里面被凿空的墙壁。
  沈咎合上书册,看向他,“据说是离暗魔君设下结界,国师不会发现的。”
  看着十岁的沈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司徒澈皱着眉,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看。而沈咎似乎不介意被他看着,似乎等他先说话。
  “……为什么要救我?”
  沈咎合上书,抬眼看向他,“司徒公子,从下午皇姐说御书房记载着狻猊之心和灵石的用途,你就蠢蠢欲动。”
  蠢蠢欲动……亏得沈咎能一脸冷淡地说出这么打击人的词。
  “呃,是么。”他挠挠头,走到沈咎身旁,低下头,“四皇子,你……”
  沈咎仰起头看他,第一次,他在那对绿色的眼眸中看到了别样的情绪。沈咎唇边是笃定的笑容,“我知道你要来,司徒公子……还是说,阳曜神君?”
  从这冷静的小孩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他眼神一凛,又微微笑起来,“四皇子说的话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沈咎往前一步,定定地看着他,“如果你是阳曜神君,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皇宫这边我可以替你打通关节,你要调查什么我都能交到你手上。”
  司徒澈的眼眸却沉了下来,他半眯起眼睛,末音上扬,“为什么。”
  “睚眦,你在找他不是么。”
  沈咎昂起头,清冷的眼眸中是捏住对手软肋的胜券在握。司徒澈抿着唇,收起了笑容,向沈咎逼近了一步。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因为,我信奉神。”沈咎将手置于胸前,垂下眼眸,表情十分虔诚,“狻猊天君是德高望重的神祇,我……”
  司徒澈打断他,“说真话。”
  碧绿色的眼眸抬起,锁住了司徒澈,他冷冷地看着沈咎,后者打量了他一阵,换了个态度。那是傲视万物,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沈咎面沉如水,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成为这天下的王。”
  “那又如何?”司徒澈抱着胳膊,倚在书柜上,“我记得皇子大人您说过,您是信奉魔族的。”
  “我都不信。”沈咎走到司徒澈跟前,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朝他伸出了手,“无论是神还是魔,替我获得这天下的,就是祭坛上供奉的至尊。”

  第三十七章:人间之主

  司徒澈皱起眉,扫了眼他的手,迟疑了片刻,转而微笑地握住他的手:“赐予您无边的福祉,四皇子。”
  “只是……太子是大皇子吧。”司徒澈凝视着沈咎,缓缓地说道,“而且,二皇子势力庞大,即使大皇子不能继承皇位,二皇子也势在必得。”
  沈咎神色如常,“那又如何?再忠诚的臣子,再出众的才华,再好的江山,没有命来享受,终是无用。”
  “你……知道?”
  跟在沈咎身后,原来暗室墙壁上的门后有一条狭长的暗道,直通沈咎的宫殿。沈咎背对着他正走着,听到他微讶的声音,脚步顿了顿,稚嫩的嗓音透着冷意,“这宫中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沈凌天想置我于死地……司徒公子,即使他不死,登上皇位的也未必是他。”
  也许是沈咎语气中嘲讽的意味过于明显,司徒澈皱起眉,细细地琢磨他话中的意思,直到看到宫殿的牌匾后他恍然大悟。
  因为,牌匾上是敷贴金箔的三个大字——“幽翳宫”。
  十年前,他曾听说过“幽翳宫”的“那位”诞下龙子,让一向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的沈凌天神态骤变。那么,沈咎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让他也为之忌惮。
  “四皇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沈咎偏过头来看他,碧绿色的眼瞳闪动着幽幽的光,“是想问我的母妃么……她是蛇妖。”
  “……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啊……”司徒澈无奈地笑着,沈咎怎么看都是人类,别说其他了,连一点妖气都沾不上边,属于帝王的紫气萦绕,天然地抗拒所有的邪物。
  见沈咎不说话,司徒澈又说:“我以前也有来皇宫,似乎,没有见过有这么一位呢。”
  他说的是实话,自小就当皇宫是第二个娱乐场所,跟在沈氏后面,全个皇宫畅通无阻,后宫妃嫔有多少个他都数的出来,却从未听说过幽翳宫,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妃子诞下皇子。
  “母妃说见过你,还跟你说过话。”
  司徒澈听后陷入了沉思,难道他老年痴呆了?怎么说现在也有二千三百岁了……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事,说过话?正想着,又听沈咎轻轻地说:“我的母妃,不是妃子。”
  不是,妃子?
  脑中像是闪过什么,司徒澈抬眼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绿色,一瞬间,所有疑惑的点串了起来。
  异于常人的不祥绿眸。
  令沈凌天畏惧的那位。
  身为皇后之子的二皇子没有成为太子。
  反复被提醒不能提及的少女髻。
  曾和他说过话。
  沈咎的“咎”。
  不是妃子的母妃。
  分散的一切扣起来,后宫之中,符合条件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原来,‘咎’的意思是这个啊……”司徒澈微张着唇,终是叹息一声,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沈咎,慢慢地说:“竟是,清鸣公主。”
  是的,沈咎的母亲不是其他人,而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妹妹,始终没有出嫁的三公主。怪不得沈氏讳莫如深,他之前以为是公主没有出嫁的事而忌讳,没想到竟是……乱♂伦。
  沈咎见他沉默,声音发冷,“我便是这种禽兽行径下的孽种,不应出现在世间……是么,神君?”
  从“司徒公子”到“神君”,意味着什么?司徒澈抿着唇,答案不言而喻。意味着,沈咎不是向人类发问,而是在问神,他存在这世间的合理性。
  司徒澈看着他冷静的眼眸中透着隐约的绝望,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沈咎愣了一下,没有反抗也没有动作,只是那双翠色的眼眸锁住了他,其中是显而易见的警惕。
  “皇帝陛下,和清鸣公主,是两情相悦吧。”司徒澈想了想,继续说道,“既没有妨碍别人,也没有因此而做出什么恶行,你情我愿的事,并非禽兽行径……唯一的错事是生下了你。”
  对上瞬间变得尖锐的碧玺绿,司徒澈轻声说,“错在他们,不是你啊,四皇子……不,我未来的陛下,你将成为这片大陆的王者。”
  沈咎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他能明白沈咎的眼神,似乎在说:即便是如此,也无法否认他卑贱出身的现实。
  无法抹去,他这存在的错误。
  “沈咎,其他人认为你是错误,我不这么认为。”司徒澈半蹲下来,和他平视。
  “把爱情凌驾于规范确实不妥,但是这只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外人也没办法去评判其中的对错,他们只是违背了常理罢了,常理的对与错谁知道呢。”
  亲人之前产生欲望,无非只有两种:一是恰好爱上了对方,让彼此忘记了血缘的束缚,二是追逐生理的快感和好奇,让他们忽略了自己的身份。前者因爱而沉重,后者因欲而浅薄。
  人类原本就是理智和情感的结合,自然不能站在神的制高点来审视,他觉得只要不四处宣扬这种理论来冲击现世的价值观,幸福而安静地相爱着,就没有必要去干涉和口诛笔伐。
  沈咎默默地站了一会,抬起头来,“神君,刚才你可是说,他们生下我,是个错误。”
  “是错误。”司徒澈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对上绿眸中不着痕迹的黯淡,他揉了揉沈咎的脑袋,“因为,这样其实对你不好,毕竟,兄妹结合生下的孩子可能会诞下有缺陷的孩子,所以为了健康着想,还是……”
  他看了看沈咎那对绿色的眼睛,沈咎知道他的意图,避开了他的目光,别过脸。他抓住沈咎的胳膊,逼迫和自己对视,沈咎眼神中顿时迸发出凶狠之色,试图威吓他。
  原以为司徒澈会退缩,谁知他不为所动,在沈咎错愕的目光下,慢慢地,低下头亲吻他的眼睛。
  “碧濑漱白石,翠烟含青霓……绿色很美,四皇子,你有一双天下无双的眼睛,这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司徒澈朝他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掌,“四皇子,等哪日登上了帝位,让我替你改名吧。”
  连同着,将旁人对他的否认彻底抹去。
  沈咎注视了他许久,握住了他的手,他想起清尘念过的一首诗,说道:“四皇子,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万类霜天竞自由……记住了。”沈咎沉吟半晌,微微颔首,唇边漾起了一抹浅笑,“阳曜神君,我必定会夺下这天下的。”
  说罢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松开了他,再朝他望一眼,眼神温柔了些许,翩然转身。
  “哦……哎?”司徒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才发现哪里不对。
  刚才他好像不是在说这个啊?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叹了口气,司徒澈回过头往回走,埋怨着:“好不容易耍个帅,话题变得飞快!”走了几步,他攀上屋檐,回过头看了眼幽翳宫,叹了口气。
  天下一统是必然的。
  如今五国看似平静,不过是因为魔族控制着整个大陆,各国君主服从于他们的国师,而国师是有魔族担任的。和平而安宁的盛世下,是人族被压迫的真相。难得有人觉醒,反抗魔族,而这个人注定会改变如今的现状,建立真正属于人族的国家。
  沈咎,会成为这片大陆的王。
  必定会夺下这天下……其中暗含的意思远比字面上的要深,沈咎,是要将魔族赶出人界啊。
  之前只打算骗得沈咎暂时的合作而和他握手言和,答应他如果在这场争斗中赢了魔族便帮助沈咎成为王,而如今……
  司徒澈的手指抚上前胸,只觉得血液都在发烫。
  沈咎是人族中第一个知道他身份的人,同时也是魔族最为看重的傀儡目标,魔族忌惮他的帝王之气,也希望通过他来控制中荣国,而这样的沈咎,却选择站在自己这边。
  “人界,真是麻烦呐……”司徒澈一边回国师府一边想着。
  沈咎,可是选择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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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宫这一日一夜游结束了,回丞相府的路上,司徒澈和两只小动物歪七扭八地趴在马车上呼呼大睡,到家了也好半天没起来。
  “哥哥看起来好累,是去做什么坏事了?”小小的司徒清让蹲在一旁,戳他的脸。
  “小清让真相了啊。”司徒澈半睁开眼,见他仰着脸,瞪着他直指自己的脸颊,无奈地亲了一口。
  总觉得对清让的要求没办法拒绝……
  “哥哥,你经常亲我,我也想亲你,好不好?”
  清让说着,反手拉住他的手腕,闭着眼睛,嘟着小嘴贴了过来。司徒澈看了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按在他的嘴上,“不好。”
  “哥哥!”清让猛拉他的袍子。
  “别拽我袖子啊,衣服要掉下来了!”司徒澈无奈地扯着自己的袖子,“不是你让我亲你的么!”
  清让耷拉着脑袋,假装很可怜,眼睛不停地往他这边瞅,好像要看他心软安慰自己,嘴边布鲁布鲁地吹着气,“哥哥哥哥哥哥……”
  “走啦。”他把清让扛起,从车上跳下去,揉了揉眼睛。
  小兔子和小鸟跟在后面,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一神二兽从昨晚后半夜开始就没睡觉,司徒澈还好,前半夜睡了很久,而扶桑和社就一直守夜,虽然是神仙之姿,习惯早睡的三个还是没出息地困了。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国师府的魔气。
  三人在房中躺了整整半天,等下午吃饭的时候才醒过来。
  “我先去吃饭,你们两个待在这里,回来讨论!”司徒澈一醒来就饿了,吩咐两只。
  “好——”
  司徒羡之依旧忙于政事,又在宫中处理事务,司徒澈在沈氏对面坐下,朝上座的老太太笑笑,“姥姥,今天心情很好嘛。”
  “看到澈儿当然好,来,到姥姥这边坐。”
  老太太朝他招手,司徒澈应着,努力地去掰死握住他手腕的清让,低声说:“小清让,快松手啦,姥姥看着呢!”
  “不要……哥哥一回来就睡觉,还不跟我坐。”清让死不撒手。
  “耍什么小性子,乖!”
  司徒澈给了他一个爆栗,才得以自由,正要走过去老太太那里,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景昭扭过头,腼腆地看着他微笑,“大哥……身上的沉香好好闻。”
  “啊?”司徒澈一愣,连忙拿起袍子闻来闻去,确实是沉香的味道。略带奶韵,张弛有度的气味让人身心舒畅,可是……这是从哪里沾到的?
  是沈咎!沈咎身上的味道!
  “哥哥?”清让的眼神变得很不友善,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司徒澈一阵紧张,像是偷情被抓到了一样,纠结了半天,老太太喊了他一声:“你们三兄弟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没有,他们说饿了!”司徒澈赶紧两脚抹油,蹦跶到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大笑,“饿了还不吃。”
  他坐在老太太旁边,景昭恰好在他左侧,所以他一边吃一边往景昭碗里夹菜,看得清让十分不满,没办法只好也给他夹了点。
  黄澄澄的福字瓜烧里脊香脆可口,红彤彤的红梅珠香(司徒澈:竟然是鱼)又酸又甜,金丝酥雀肉汁四溢,还有软嫩爽滑的芙蓉如意卷(司徒澈:还是鱼),林林总总,非常丰富。司徒澈把他吃了一半的红梅珠香偷偷挪到一边。
  他实在讨厌鱼啊……
  说起来他并不讨厌鱼,而是讨厌水,与生俱来对水的厌恶和害怕,与水有关的食物他碰也不碰的,更别说吃下去了,一尝到鱼味他就有点反胃。
  “大哥,你不吃么?”
  “哎?呃,不是,我……”被景昭逮个正着,他慌张地解释着,最后左右看看,发现大家没在看他,点了个头。
  筷子夹住了他咬过的鱼肉,放到自己碗里,景昭朝微愣的他促狭一笑,还眨了眨眼睛,吐舌道:“大哥,保密啊!”
  他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又悄悄将碗中的鱼肉拨给了景昭,问景昭会不会讨厌他吃剩的,景昭只摇头,“大哥不喜欢的,给我就好了!”
  他哪好意思让小景昭吃他不吃的!
  见小景昭很喜欢酸甜酸甜的,他往景昭碗里又夹了些,一边笑着对老太太说:“最近家里的菜式好丰富啊!”
  “新请的厨子,喜欢的话让他再给你做点。”老太太呵呵直笑。
  “澈儿,清让,景昭。”老太太忽然点了三个人的名字,司徒澈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在这么敏感的年龄,他也算是名扬各家闺中待嫁的小姐家了,莫不是要面临人间四大喜事之一了?结果老太太发话了:“最近你们别乱跑,听到了吗?”
  司徒澈一愣,手里的奶汁角掉到碗里,“包括我?”
  “对,包括你。”沈氏点头,“特别是你,别一天到晚往外跑,好好待在家里……皇宫也不能去。”
  “好……”
  看沈氏说得这么明白,司徒澈只好无奈地应了下来。
  闷闷不乐地回到了房间,顺路带了些零嘴给扶桑和社,三个人围着桌子展开了严肃的讨论。
  “桂花枣泥糕不好吃……”扶桑将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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