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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雅书阁-陌上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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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挟着怒气,抛得极重,桑桑的背,再一次重重撞击了一次,疼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身体上的痛楚,心底里的恐惧,经这一摔而瞬间灭顶,眼泪一下子开了闸,桑桑翻身把脸埋在被子,痛哭起来。

    她这一哭,元上陌的怒气倒缓和下来,一个女孩子刚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都会失态吧?

    “喂……别哭了……”他捂着伤口,在床畔坐下,道,“你放心,我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这样一点小事,我不会嫌弃你,婚期照旧——哎哟——”话还没说完,屁股上被踹了一脚,痛得他猛地跳起来,“你干什么?!”

    “去你妈的大头鬼!”桑桑被激怒了,脸上满是泪痕,眼中迸出怒火,“你尽管嫌弃我!我巴不得!让你的狗屁婚期见鬼去吧,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元上陌忍不住发火了:“你疯了吗?是我让你去招惹他吗?你没长眼睛啊,没瞧见他药发了?我告诉你尚良言,你这叫自取其辱!要不是你的丫头机灵,知道我的客栈就开在这条街上,你就真的完了!到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

    桑桑气得噎住。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完全没有话反驳。越是没话反驳,就越是气愤,她抓住枕头往他身上砸去:“你走!你走!我讨厌你!走开!”

    “不知好歹的女人!”元上陌挡住迎面来的枕头,软软的枕头砸不疼人,却砸上他的火气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手臂伤口隐隐作痛,他怒道,“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早把你从窗子里扔出去了!”

    他猛地带上房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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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上陌从客栈出来,打马到任宣的医苑,正碰到把病人送到门口的任宣。任宣见他满面怒容,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问你的温柔善良斯文大方的表妹去!”元上陌翻身下马,把缰绳一扔,径直走到里面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气喝干。

    “良言怎么了?”任宣疑惑,良言从来都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寂寞,怎么会惹元上陌这样生气?

    元上陌把袖子一掳:“你看!”

    一见那深深的牙印,任宣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我这还算好的。”元上陌愤愤道,“你有空去看看周仆射的儿子,几乎被她折腾得不成人形!”他想到那人鼻血长流耳朵出血的情况,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也算他活该,吃多了五石散不好好在家里发散,居然跑到大街上调戏女人。任宣,你没看到那场面,你表妹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她差点把那人的耳朵咬下来!”

    “表妹被人调戏?!”

    “被调戏的不是她,她是冲上去救人的。就是西大街口。”

正文 第四章 马车与赌坊(上)

    那次翻墙事件,引起了尚知敬的极大不满,勒令下人们严守院门。

    桃儿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帮着大小姐拿梯子,成为极大的罪名,被罚到厨房打杂,一个名叫李儿的丫环接替了她的位置。

    翻墙跑出去跟药发男人打架,这是在尚家正式流传的版本,无疑把大小姐的疯狂加深了一层。

    新来的李儿显然深深被这个传言影响,别说跟桑桑聊天解闷,就是答个话声音都在打颤。能不在桑桑身边的时候,绝对远远溜开。

    桑桑彻底陷入黑暗的禁闭期。除了尚良言,没有一个可以交流的人。

    但是尚良言极少出来,每次她唤了很久,尚良言才会应一声。

    桑桑感觉到她的低落,问:“你不相信我吗?我一定可以帮你们的。”

    “婚期就在眼前了,谁能够真的改变命运?无论如何,桑桑,我谢谢你。麻烦你替我嫁到元家吧。”

    “怎么不能改变?!”然后说完这一句,桑桑自己也有点气馁了,她甚至连出门都没有机会。而元上陌偏偏知道她是装疯……神啊,到底要怎样才能敲破元上陌的榆木脑袋,让他退婚?——“我直接跟元上陌说,你爱的是任宣,让他成全!”

    “如果他不成全呢?反而伤了他们的朋友之谊,我也……”

    尚良言叹息,声音又要低下去,桑桑连忙唤住她,“别走!我们再好好商量——”

    “不用了……”尚良言的声音充满了疲倦,“就这样吧……”

    “喂,喂,你不能这么消极啊……喂喂,良言,良言?”

    良言不在了。

    桑桑颓然地睁开眼睛——这一睁眼,猛然尖叫起来,面前竟有一张放大了的脸!

    元上陌!

    嘴巴立刻被捂上,元上陌急道:“叫这么大声干嘛?你想把人都喊来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桑桑稳了稳心神。

    “这就要问你了,大白天也能睡这么死,我都来了好一会儿了。”

    “你来干吗?”

    元上陌笑笑,忽然凑近她:“我听说上次你是偷跑出去的?”

    桑桑把身子挪开一些,警惕地问:“那又怎样?”

    “我还听说你爹不让你再偷跑了?”

    这话里怎么有这么浓的幸灾乐祸的味道啊?桑桑极不满地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

    事?”

    “哎呀,是不关我什么事啦。我只是怕我的未婚妻闷坏了,想带她出去走走罢了。”元上陌伸个懒腰站起来,“既然你不愿意出门,也就算了。”

    明知他是装模作样,桑桑还是很没有志气地拉住他行将离开的衣摆,“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就是嘛。”元上陌灿烂地一笑,“装疯可是件苦活啊!又没人说话,又不能出门,实在是很辛苦哟。”

    桑桑翻了翻白眼,克制住想把面前这张笑脸变成大饼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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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子的院落,是最寂寥的院落,谁也不愿意靠近。下人们把梯子、高凳等一切可以利用来爬墙的东西统统收走了,便安心地放桑桑一个人在里面。

    于是元上陌和桑桑大大方方地站在墙根下。

    “我们怎么翻过去?”桑桑问,忽然想起他那天抱着自己直接从地面窜上二楼的神奇举动,立刻兴奋了起来,“你背我过去吧!”不由分说爬到他背上。

    “你不要这么主动好不好?”元上陌郁闷地道,“作为姑娘家,你好歹也该有点矜持。”

    “别废话了,快点!万一让李儿看见就不好了!”

    话音才落,身子已经拔起,元上陌的足尖的墙头轻轻一点,轻飘飘地落到地面。

    “哇!好棒!”桑桑一脸崇拜,“这就是轻功吧?”

    “什么轻功?这是五禽戏。”说着元上陌不无得意地一扬眉,“我练得不错吧?”

    落脚的边上,就停着一辆马车,桑桑“咦”了一声,“你准备得还算周全嘛!”

    “这不算什么。”看着她上了马车,元上陌一拉缰绳,马车掉了个头,向前驶去,“出了城,你就知道了!”

    “要出城啊?”桑桑有些失望,“街上我还没逛够呢!”

    “你怎么也跟别的女人一样,只知道逛街?”元上陌不满,“我有更好的地方。”

    “我就跟别的女人一样,怎么样?有本事别带我出去!”

    这句话完全是说来发泄的空头,一出口心就有点虚虚的,生怕元上陌认真。还好元上陌今天比较大度,只是笑了笑,马鞭一扬,马车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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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十分热闹,有各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稀奇东西。桑桑很有一种出门旅游的感觉,总是下意识地想如果拍照的话应该在哪里取景……一路流连,忽听元上陌问,“你很想逛街

    啊?”

    桑桑听这口气有点希望,立刻打蛇随棍上,“是啊是啊,我们逛街吧!”

    “回来逛!”元上陌说得毫无商量的余地,看她明显失望,补充道,“大王府那边,有条靠河的街,晚上会有人放灯。”

    “真的吗?”

    “骗你个小毛丫头有什么意思?”

    %—¥…())—……哼哼,看在能够出门的份上,不跟这男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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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城门,人烟渐渐稀少,深秋了,衰草遍野,相当荒凉。

    桑桑有点悬心,“喂……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该不会是想把她卖了吧?犯不着啊,桃儿说他们家钱多得花不完。难道是先奸后杀?!呃,不对,他跟自己有婚约呢,有必要这样对待未婚妻子咩?

    但是自己口口声声说不会嫁给他啊!所以他就想把生米弄成熟饭,让她不得不就范?

    “一会儿就到了。”元上陌说。

    这样含糊的回答,令桑桑想起无数警匪侦案片,坏人都有这么一句台词的!

    “等等!”

    “干什么?”

    桑桑急中生智:“我……我想上厕所!那个,如厕,如厕一下!”

    元上陌看了看天色:“快点啊!”

    桑桑钻进长草丛里。

    十分钟后……

    “你好了没有?”

    “还没,等等!”

    二十分钟后……

    “你还没好啊?”

    “快了,等等!”

    半个小时后……

    元上陌的声音里已经挟着接近于怒气的不耐烦了:“你在干什么?!”

    “哎哎,来了,来了!”

    真是地地道道的荒郊野外,等了半个钟头也等不到一个路人啊!连求救都没处喊。

    “怎么那么久?”元上陌狐疑地看着她,“你身体不舒服?”

    “啊,啊!”桑桑一下子被提醒了,笑眯眯道,“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

    “就是就是……”伤脑筋,古代人管这个叫什么?“就是那个月经……月信……就是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那个——”

    “知道了!”元上陌恼怒地背过身去,继续驾车。

    啊,他恼羞成怒了,听说古代男人特别忌讳这个吧?呼,这下安全了。

    车子驶出半里路,元上陌忽然回过头来,没好气地道:“你怎么什么都跟男人讲?”

    “呃?”才放下一颗心的桑桑突然被凶,不明所以。

    “这种事情,还有刚才那种事情……这些事情,怎么能对男人讲?”元上陌的舌头有点打结,“你居然说得出口。”

    桑桑爆了一头的汗,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讲这些事情啊?不是你居心叵测我用得着说这些吗?肚子里翻滚着这些话,然而人处在弱势,真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她只有傻笑:“这个,这个,嗬嗬……”

    元上陌好气又好笑,车子转过一条路,停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红。

    直觉地,觉得那是火,那是血。

    竟是满山红叶。

    听说北京香山的红叶非常著名,但桑桑从来没有去过北京。南昌是个闷热的人口密集的城市,街道上种着一年到头都是一种颜色的常青植物,整个城市,唯一能够用来区别四季变化的,只有温度。

    然而这里,枫红似火,枯草像一张柔软的毯子,铺在脚下,延绵到前方。听得见哗啦啦的流水声,芦苇随风扶摇,蓬松的种子随着风飘流到他处。

    天蓝如玉,最纯净的蓝。和长年被大气污染的城市天空不一样,这里的天空,蓝得半透明,让人心醉。

    桑桑已经快醉了。高一的暑假跟爸妈去过云南,觉得那里的天空已经很蓝,然而没有想到,千年以前,天空可以蓝得这样美丽。

    “怎么样?”

    元上陌问。带着一丝炫耀,带着一丝得意,还带着一丝讨好。像一个孩子向他的新伙伴展示自己的玩具。

    桑桑说不出话来,扑到他身上,抱住他。

    这一抱,没有任何的绮思,也不存在任何的男女概念,在这样美丽的景色面前,整颗心就像被洗涤过一样,干干净净,明明彻彻,任何的误会或者悲伤都可以放到一边,只是欢喜。从心底里透出来的高兴,高兴得想飞起来!

    “太棒了!太棒了!”她像抱着爸爸一样抱着他,像妈妈一样抱着他,像抱着同学一样抱着他,“这里真是太漂亮了!”

    元上陌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吓了一跳,慢慢地变作惊奇,眨眨眼,脸上的线条整个地放软来,整个人变得温柔,嘴角有一丝笑意,然而就在他张开双臂,准备抱住她的时候,她忽然蹦蹦跳跳地跑开,一路跑,一跑叫:“哦!哦!哦!”

    深秋的午后,阳光泛白,天蓝如玉,枫红似火,风里有干燥的香气,她张开双臂,宽大的衣袖被风托起,像是生出两只翅膀,整个人,仿佛要飞起来。

    一时之间,他竟呆住了。

    “喂,元上陌!”桑桑远远地叫他,“快来啊!前面有条河!”

    元上陌跑过去。

    身子从来没有这样轻盈过,风从来没有这样柔和过,枯草的味道从来没有这么怡人过,他跑到她身边,有晕眩一样的快乐。

    “这是襄河的支流,一直可以流到韶西去!”他说,“河里面有鱼,我捉起来烤!”忽然又想起,“哎,你不能吃鱼!”

    “我的手都好得差不多了,没关系没关系!”就算是伤了,自己捉鱼自己烤,怎样都不能错过啊!桑桑兴奋极了,下意识就想脱了这宽袍大袖的外袍,直接下水去捉,才解开腰带,就触到元上陌吃惊的视线,当下干笑两声,“如果我说我想把外衣脱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你真想脱?”元上陌四下看了看,“这地方应该没人,你的脸皮要真有这么厚,就脱吧!反正都是老夫老妻,我不介意。”

    “谁跟你老夫老妻了?”桑桑不满,“我警告你说话注意一点啊!”

    “好吧好吧,将来的老夫老妻。”元上陌说着,也把外袍脱了,卷起里衣的袖管和裤腿,倒更方便。

    桑桑脱了鞋袜,深秋的水,已经很凉,桑桑一踩进去就冷得缩回去,然后又不甘心放弃这样的娱乐,问:“你带鱼杆没有?”

    “没有。”

    “笨啊,知道这里有鱼居然不带鱼杆!”

    哗啦啦一声水响,一条鱼在元上陌手上活蹦乱跳,他脸上的神色嚣张极了:“你觉得我要吃鱼,还需要用钓的吗?”

    桑桑不得不承认:“算你有点本事。”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元上陌就捉了三条,两人生起火堆。桑桑问:“这样会不会引起火灾?这天干物燥的。”

    “烤你的鱼吧!”元上陌白了她一眼,“马车上有酱料,在座位下面。”

    桑桑从马车的座位下拎出一个包袱,包袱里有个小瓷坛,有个革囊。

    瓷坛里面有殷红的酱料,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闻起来倒是香得很。革囊里装的是酒,浓度相当之高,桑桑只是拨开塞子闻了闻,就快要被薰倒。

    她把东西递给他:“你倒是准备得很充分嘛!”

    “我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阳光照在元上陌的脸上,长眉锋利,不可逼视,他半眯着眼,偏过头来看了她一下,便又低头去烤鱼,声音也有些低,有点沉,有种很柔和的东西在里面,他道,“我一直想带个人来这里,陪我一起烤鱼,一起喝酒。”

    “那你跟任宣经常来这里咯?”桑桑随口问,冷不防头上挨了一记爆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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