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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还我清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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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守门的侍卫只这一声的“等一下”“唰唰”的对着陆仁嘉亮出了家伙,齐齐射来两道寒光。
  陆仁嘉有些后怕的发颤,一颗心如同十五个木桶打水,七上八下。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怎么找借口。
  
  “卖菜的,明早捎条鲜鱼来,要活的。”身后的人接着道。
  
  “嘿。保证又肥又鲜。”陆仁嘉连连点头,擦了额上的一把汗,心里暗自庆幸。侍卫见这个一身寒酸的贩夫与府上的奴仆熟识也就不在注意,由着陆仁嘉挑着担子走远。
  
  知秋顺着小路往回走,慢慢抬脚走过几个青石阶,又绕过一个小花园。正打算回自己的行苑。
  
  却眼尖的发现,斜对面不远处的走廊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正让一个丫鬟牵着手,一路上小嘴张张合合不知在议论什么。可他们的行走的方向是七公子的行苑是决计不会错的。陆仁嘉已经走了,而小少爷却找上门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她要去哪里给他变出个陆仁嘉。
  
  知秋机灵的闪身躲进一棵大树下隐蔽好,看着两人进了屋子,许久不见出来。看来小少爷不见陆仁嘉是绝对不会罢休的,那自己该怎么办?
  
  静下心,思考着。脑子里灵光一闪,遂即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拔下头上的发簪,揉乱头发,扯裂衣裙,对着自己狠捏狂掐。为了逼真狠心重重让自己摔了两个大跟头,鼻青脸肿的狼狈不堪,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往七公子的行苑,一路哭喊,“公子救命啊……救命……救命啊……公子快救救我……”
  
  屋子里正使唤如意要她去找陆仁嘉的司徒翎,听见知秋有气无力的呼叫声,顿时激动的推身旁的如意,“你听,有人叫喊啊,快去看看。”
  
  如意应诺,连忙起身,脚踩刚踏出门槛,便看见浑身伤痕披头散发的知秋,脚下一个站立不稳,瘫倒在地上。
  
  如意惊骇的大叫出声,连忙抬脚小跑出去,扶起昏倒的知秋,抬高嗓子呼唤道,“来人呐,快来人呐!”
  
  ……
  
  第二日早晨。
  
  待到知秋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便是如意那双担忧的眼睛,“你……到底……”
  
  知秋委屈的咬着下嘴唇,蜷在杯子里,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落下,就是不吭声。
  
  在旁挤着的小少爷看着知秋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忍,伸出玉白的小手,轻轻的帮她擦去眼泪,“谁欺负你啊?”
  
  如意把她救回来时心里,多少知道一点。现在在看着她那可怜、无助、委屈的模样,更是更定了是了。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抱着小少爷叹道,“您不懂。”
  
  知秋抬起头,透过泪眼朦胧的眼睛凝视着她,小声的解释道,“不是……不是那样的,他……他没有得逞……”
  
  如意怜惜的伸手去抚摸她的带伤的脸,“妹妹受委屈了。”
  
  知秋摇了摇头,小声的问道,“我家主子呢?”
  
  “昨天一天都不曾见到。”如意疑问道,“妹妹不是他的贴身侍婢?怎么会?”
  
  “昨天一早奴婢服侍主子用过早膳,就告退了。”望着如意忧戚的眼眸,顿时激动的拉住她的手,“我家主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他刚刚受了三公子的鞭策,身上还有重伤,连下地都是问题。怎么会无端凭空消失了……”
  
  “我叫人去找了,没找着。七公子的确是不见了。”司徒翎一脸的认真,“他是自己要变没的,你们不懂他会变戏法吗?他其实不想呆在这。”
  
  “小少爷。”知秋有些难以理解的盯着司徒翎。
  
  司徒翎有些伤心的抿了下嘴角,抱怨道,“可我很喜欢他啊,他都跟我拉钩了,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太不道义了。”
  
  一旁的如意被司徒翎天真的言语逗得“噗”的笑出声,“小少爷也懂‘道义’了,都是谁教的?”
  
  “我自己懂。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君子遵道守义,言出必行,此乃道义也。七公子都答应以后陪我玩,可是他一声不吭的走了,言出未果,没有道义。”司徒翎一本正经的解释,看了眼独自哀伤的知秋,安慰道,“你也别伤心了,你原来就是我这调到他那的,现在他走了,你就再我调回我这里吧。”
  
  “小少爷,您怎么知道,奴婢原是在您这听差的?”自己在司徒翎房里听差时,他手下丫鬟婆子众多,自己从来都是在后院下人房里做女红,根本未曾见面过。
  
  “我在自己奴仆的花名册当中见过你,你原名叫小四,5岁时,爹爹下葬无银两,委托舅舅卖到府上做丫鬟,卖身契为30年。知秋这名字还是过世的弥夫人为你取的,出自《昔日如金》‘岁月如梭转瞬逝,光阴似箭催人老。人生苦短花上露,一叶知秋无春貌。’12岁后被安排到我手下,做女红的伙计。我说的可有错?”
  
  “小少爷,您……”知秋惊得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司徒翎嘻嘻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没什么,我只要看上一遍的东西就不会忘记。”
  
  过目不忘!!
  
  知秋难免多看了司徒翎两眼,这个孩子……
  
  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才事发的第三天而已,原本寂静无声的将军府因为七公子离奇消失,贴身侍婢知秋受伤,传的沸沸扬扬,热血沸腾,版本各尽不同。那速度都不像是人的嘴在传而是谣言自己在空中飞。
  
  而那挑菜的小贩,也从普通的菜贩,摇身一变晋级成了传说中的武功高强的采花大盗,并且此大盗酷爱男色,要么倒霉的七公子怎么会无端消失,定是被掠去了。
  
  就在谣言漫天的一个黑夜,三更以后。
  
  某个一直被人忽略,连值班侍卫都鲜少经过的花园假山处,身材娇小的身影一闪,进了假山之中。
  
  里头居然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来人弯下腰拿掉那堵那人嘴巴的抹布,拍拍男人的脸,男人清醒了般微微的扭动,确定还活着。神秘而严肃的低声道,“嘘,我是来救你的。”
  
  “嗯。”男人一个劲的点头,生怕被忽略。
  
  身后的麻绳被匕首隔断,来人站起身便离开。
  
  那男人还未反应过来手脚已被松绑,扭过脸想要答谢,却已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男人躺在地上等待麻痹的四肢缓解,可以行动后,便歪歪扭扭的站起身,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走。
  
  走到后院厨房,一路上顺利的近乎诡异,黑夜里也遇上没什么人,不慌不忙的在水井边上喝了口水。他真的饿极了,想着将军府可不是什么久留之地,遂大步想小门走去,开门的瞬间,见两个长得笔直的侍卫,吓得两腿发软,心肝颤抖,却听见那穿着威武的侍卫鼾声打得比雷还响亮,这才抬头小心的打量那侍卫,果真是熟睡了。
  
  男人脚底像抹了油一般,溜之大吉。
  
  而这一切都被高墙之上的一双利锐的眼睛尽收眼底。来人身法犹如鬼魅,在屋顶上几个翻飞,已降落在一间奢华的院落,规矩的单膝跪在一个黑衣男子身前报道,“将军,那小菜贩已经离开将军府了,可还要派人追踪?”
  
  “不用了,我自有打算。”司徒宇冷淡下了结论。
  
  来人就着下跪的姿势,恭敬的呈上一个锦囊。
  
  “将军,那陆仁嘉已逃离,躲藏于城中的一家客栈当中。属下已留有眼线暗中监视此人一举一动。”
  
  司徒宇打开锦囊,拉出一张悬赏告示,以及一张写满细细麻麻蝇头小字的薄绢。快速的浏览下来,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冰寒,手里握着的瓷杯瞬间承受了那份不可抗力的怒气,化为一地的粉末。
  
  来人显然被司徒宇的怒气吓到,无端打了个寒颤,更是低着头不敢吭声。
  
  “你且亲自守着墨文轩,留意那丫鬟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报告。”
  
  “属下遵命。”
  
  司徒宇抬手轻扬,来人知意,快速的后退一步,足尖一点院子里的石雕朱雀灯,一个借力,飞上屋顶,消失在夜色当中。
  
  司徒宇微眯着眼,寒星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的冷光,告示上陆寒声,血盟高级杀手,一夜血洗王家庄的杀人魔头。可笑的是那告示上的画像分明是自己新纳的七公子陆仁嘉……
  
  司徒宇慵懒的躺在太妃椅上,如黑豹一般犀利危险的眼睛,望着院子的某处,把玩着拇指上的青玉扳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邪肆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把烟雨楼改成血盟,感觉更酷。哈哈~




10

10、第 10 章 。。。 
 
 
  第十章
  
  逃出将军府比自己想象中顺利的太多了,这强烈的反差造成陆仁嘉有种漂浮在云里雾里的感觉,他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自己成功了,已经是自由之身了!他都做好了出逃被追捕的打算,现在这样无人问津,放任不管。他反倒是极不自在,总觉得有股被别人掌控在手掌心里的感觉。只这样想着他的头皮就止不住的发麻。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陆仁嘉嘴角高高的上扬,好歹是逃出来了。以后的以后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陆仁嘉望着热闹无尽头的街市,路人往来密集,随处可见叫卖的贩夫走卒,一派安定繁华的景象。这才是该有的平静正常的生活。
  
  陆仁嘉低调挑着担子往人潮密集的菜市转了一圈,顺利的卖出了自己手里有的菜篮和扁担。用得来得少得可怜的铜板买了两个烧饼,安抚了下抗议的肚子。
  
  抬起头便看见不远处一家气派的当铺,高挂的旗帜迎风飘扬,映在陆仁嘉眼里说不出的诱惑。自己手上的确有从司徒翎那骗来的玉佩,去当铺当掉,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会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但他不傻,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去了,在司徒宇的眼皮子地下,那不是不打自招,活该引来麻烦么!当是一定要当的,但绝对不能在这当。
  
  陆仁嘉在街上随意的走动着,突然见前面不远处的官府公告栏上,有身着朱红差服的衙役再张贴什么通缉令,紧接着看热闹的群众蜂拥而至,指手画脚,议论之声铺天盖地。陆仁嘉眼皮突突的跳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用满是沾污的手掌摸了两把脸,又把自己搞成是歪嘴斜眼的残疾,挤着人群,去看了榜单。不看还好,一看陆仁嘉险些吓死过去。那通缉令上端端正正写着陆寒声杀人狂几个大字,更亮眼的是上头的画像,尼玛!是自己的脸啊!自己的脸啊!这本来就够惊悚的,但是更让陆仁嘉想死的是上头巨额的悬赏金额,200两黄金!陆仁嘉苦笑不得,他还真不懂自己原来这样值钱金贵,tnnd在将军府上咸萝卜冷粥养着的这么些天,他真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个身价,好说歹说也是个身价200两黄金的高级杀手!却落得做别人娈童的地步。(高级杀手也是陆寒声啊!干你什么事!你是陆仁嘉!)天杀的!我一大良民啊!清清白白的大活人啊!穿越过来不是tm的享受富贵,而是为个死人背负一身的血债,坑爹的!青天白日的,活着真比窦儿还冤了。
  
  低调到不行的找了家门面最差最偏僻的客栈,住了条件最简陋的柴房。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顶了这样金贵的头颅,只觉得别人多看自己两眼都是危险,他的心肝颤抖到不行。不是他有被害妄想症,草木皆兵疑神疑鬼,而是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不小心谨慎不行!好在他丑化自己形象的做法多少还是有点效果,并没有什么人对他起了疑心。
  
  进了小柴房,打开了一直都没拆开看的行囊,见里头是一件洗的花白的藏青长袍,还有一包用白色手帕包裹严实的烙饼,一只巴掌大绣着梅花的锦囊,伸手一摸,硬的,倒出来一看是两小块碎银和一些零碎的铜板,陆仁嘉被那钱币微弱的光闪得一阵揪心,紧紧地抓住手里的锦囊,脑海里是初见知秋时她调皮的笑容。良久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天才刚亮,陆仁嘉便被屋外的几声骡子叫吵醒。也不想再睡,这个地方多呆一秒对自己都是多一分的危险恐惧,夜长梦多,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打了桶水马虎的擦了把脸,陆仁嘉望着水里那张张清丽绝尘的脸,苦笑。想着不如毁容算了,还能保条小命,拿起小刀在脸上比划了半天,哆嗦着怎么也下不了手,他怕疼怕流血,怕的要命。陆仁嘉抬头瞟见屋子外头一地的落叶,心上一计。自己可以给自己的脸上加个胎记啊!这样又不疼;又可以丑化自己,也省去了给人抓去,打扮一番再送给某个有短袖癖好的权贵;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自己便可以和通缉令上的那杀人狂划清界限。
  
  偏巧这屋前植种了一棵榉树,树叶随处可见,陆仁嘉捡了一些捣烂就往脸上涂。真是机缘巧合,这榉树的树枝叶涂抹于皮肤之上,可致青淤,如同殴打之痕,如果剥下树皮放在肌肤上,以火热烫,便可出现中间黑色,四周青淤,由内向外扩散的痕迹。用水洗也不褪去,几乎如同棒棍之伤一模一样。当然陆仁嘉不懂这些,要不以后也不会有因为这张脸再次遭殃。
  
  陆仁嘉捣鼓完了,照着水面,那青绿怪异的汁液涂了小半边的脸面,怕颜色不够深,还特意在眼眶周围多涂了点,随便一瞥还挺像是被人狠揍了拳眼眶,仔细点看还是有那么点像是胎记。陆仁嘉也不管那么多,看着挺面目全非的,满意的吱着一口细白的牙齿,笑得洋洋自得。他快速的收拾了下行囊,换下了知秋准备的长袍,退了柴房。在集市上和两个陌生男人拼车,他根本不懂要去哪里,只听其中一个说要去平中村,赶车的说那太远不拉,除非两个人。陆仁嘉正中下怀,路途遥远,这不是正是自己现在最应该去的地方吗?越远越好啊!
  
  陆仁嘉马上答应和那男人同去平中。赶车的一听两人,也就同意了。
  
  在狭小的马车里,挤着三个大男人。
  
  就数平中的男人话多,一路上唠嗑个不止,自称叫阿田。陆仁嘉也不愿意扫他的兴致,便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打发时间。与之截然相反的便是车上另一个男人,上车后便一声不吭,侧着身子懒洋洋的打盹。
  
  约莫到了傍晚时分,沉默的男人,下车走了。车子里就剩下陆仁嘉和阿田人。
  
  直至黑夜,马车终于在一处不过百来人口居住的小村落停住。
  
  陆仁嘉下了车,伸了个懒腰。迷茫地望着漫漫的黑夜,村落里点点的灯光,看着那驾车的车夫越走越远。而自己根本没有地方去,犹犹豫豫彷徨不前。
  
  阿田走了几步,转过身,看见陆仁嘉还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问道,“喂,你怎么还不走啊?”
  
  陆仁嘉窘迫的扯了下嘴角,“我要去的地方还要更远点,平中只是途经点。可我在这没有认识的人……呵呵……”陆仁嘉看着他淳朴的脸,抓了抓头发,有些难为情的开口要求道,“能不能,让我在你家住宿一晚啊?”
  
  “当然可以,我光棍一个,家里脏乱的不成样子,你要是不嫌弃,就住吧。”阿田大方的一摊手。
  
  陆仁嘉点头如捣蒜,“不嫌弃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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