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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梅上雪作者:匿名君(完结)-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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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不久,王元威亲自勘察地势,摸清地底水脉走向,着人截断了延平郡一带的水源,逼得乌朵弃城后退六十里,退到了横山以外的西夏境内,从而兵不血刃,便收回了延平等几个城镇,再立大功。之后,他又听取民间谋士的意见,在边境上挖深渠,引渭水入渠,修城墙,在延州城外建了个既广且深的城外之城,外有护城河,以及加意培养的,耐寒耐旱生长迅速,绵延百里的荆棘林,内有高塔长弓火箭床弩,将延州大片开阔地带尽数纳在防护范围内,基本断绝了西夏自此进攻的可能。
  
  此番,便连朝廷都惊动了,官家特意派人前来嘉奖,破格连升数级,提拔他为步兵司副都指挥使,地位已凌驾子文之上。
  
  王元威接了圣旨,颇为惶恐,亲自跑来皋兰山求见子文,却被子文拒之门外,只叫人给了他一张画有特殊标记的信笺,上面只有四个字:联朱抗孙。
  
  王元威是何等聪明的人,如何不晓得子文的意思!如今官家对王家加意提拔,马帅孙峰早已看他不顺眼,暗地里使了多少手脚,如今他陡然连升数级,几与孙峰平起平坐,孙峰只怕更是不甘。此时若得与任文职的朱家顺利联盟,便能在朝廷中站稳脚跟。只是这一番动作只能暗地里进行,给官家晓得这边结党,又是一场大祸。幸好有子文先前铺就的路摆在那里,做甚么事都事半功倍,不甚为难。
  
  他心中感激,却也明白,子文将多年经营的关系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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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上,便是有抽身的打算了。
  
  王元威明白了,另一个人,同样也明白了。
  
  这一日,子文正在院中练剑,大门却“砰”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平安手持腰刀,横眉立目站在门首,喝一声:“施仲嘉!”
  
  子文瞥他一眼,缓缓收剑,交给侍立一旁的亲兵,取过手巾擦擦脸上的汗,问道:“今日哪个守外头的,打二十棍子来。”
  
  平安气势汹汹:“你将我一个丢在渭州,一股脑压那许多军务过来,连不该我管的事情也一并让我拿主意,到底是甚么打算!”
  
  子文理都不理他,管自丢了手巾,径直进屋去。平安恨得牙痒痒,也只得跟了进去,抢过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吃个锺尽,砰一声将壶摔在地上,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气。
  
  子文摸摸他的头,微笑道:“这一路便是跑过来的不成?竟累成这样。且歇息片刻,我叫人送吃的过来。”
  
  平安一把拍开子文的手,怒道:“不要!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打算西北平定之后,便辞官不做了?”
  
  子文失笑道:“这个还需问么?如今这种种安排,便瞎子也看得出罢。何况我早为官家猜忌,此时不退,莫非要等他圣旨下,问我个罪名才甘心?”
  
  “那我呢?便丢下不管了?”
  
  “你姓甚么?是何人之子?”子文的声音蓦地肃然起来。平安一惊,抬眼,却见子文面色如冰,冷冷望着他。
  
  “我……我姓施。”平安低声答道,“我亲生爹爹,是施家长子,施伯修。”他的声音陡然转大,“另有一个爹爹,则是大宋西北军统帅,施仲嘉!”
  
  “你爹爹当年为甚么放弃与我相守,独自跑去异域,你明白么?”
  
  “因为……因为施家人,要死,也要死在大宋土地上,他做不到,你也一定要做到。”
  
  “平安……你这样聪明,又这样能干,我不能再留在朝廷中做甚么事情,今后这些事,便尽数要交在你的手上。多年以前我就说过,我的家业,迟早都是你的,如今,便是你接过这些的时候了。我施仲嘉此生,说不上忠君爱国,也不懂甚么仁义道德,但有一条,你须牢牢记住,你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你祖父和你爹爹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大宋平安。如今你站在这里,背后便是他们曾经拼死保住的家,这个位置,永远不能让。”
  
  平安低下头,心口那块硬物便如千斤巨石,压得他无法喘息。他低声道:“可是,我便守住了大宋千秋基业,却丢了最最想要的那个人,活着,却又有甚么趣味。”
  
  子文摇了摇头:“大宋千秋基业,不是你一个人便能守得住的,你身边,还有那样多的同袍。他们 
 72、守护 。。。 
 
 
  在战场上流血流汗,甚至失去性命,同样也没法子与心爱之人相守。他们活着,便没甚么趣味么?何况……”子文伸臂轻轻将平安揽在怀里,低声道,“你是我的儿子,这,永远也不会变。如今这般,还不够么?”
  
  平安手中的刀“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抱住子文的腰,缓缓跪倒,哽咽道:“可是……可是……至少最后一战,我要陪在你身边……就这样看着你和他走开,我受不住……”
  
  子文轻轻抚摸平安的长发,微笑道:“鬓角又长了,此战一了,我亲手为你修一修。”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我错了,又忍不住虐了俩人一回,不过……应该是甜蜜多过虐吧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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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反间 。。。 
 
 
  西夏军自延州撤退后,西北战局又陷入了僵持,敌不进我不进,敌不退我不退。西夏军队断断续续地在边境线上进行小规模的侵扰,小股骑兵突袭某个村落,杀人放火,再抢了东西逃走。禁军人数有限,不可能在每个村落都安排足够数量的守卫,子文便将左近几州的厢军集中训练了一批,发放兵器,分派各处,并教了军中联络用的旗语,便相距较远,只在高处打出不同颜色不同组合方式的旗子,也可互相通信,方便调兵支援。
  
  之后,西夏这种小规模侵扰便渐渐又沉寂了下去,乙丑年的整个夏日,过得平静、安详,便似天下太平。
  
  然而宋夏双方都很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乙丑年秋,西夏再次大举攻宋。夏太子阿斯曼与国师乌朵各领七万大军,分两路自鹰嘴关入境,进攻兰州周边几个城寨。双方接战几个回合,却始终相持不下。
  
  子文接到战报,思索片刻,吩咐道:“将兵力集中到阿斯曼的西线上去,与我狠狠地打,寸土必争,寸步不让,他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他伤我一个,追过去也要杀他一双,半点亏都不能吃。乌朵那边权且相让,他攻哪里,便让哪里,若他用毒,谨记找几个打眼的兵扮作将军,上去报了名号,挨他毒箭,然后速速退兵,送他几个城寨没甚大碍。带回来治好毒伤,再‘无意中’在太子面前晃一晃,‘无意中”泄露名号,也挨他几箭,之后藏起来,不要再露面。”
  
  张同瞪着一双铜铃大眼,一时想不通为甚么这样安排。
  
  子文微笑:“若将士们在乌朵那里吃了亏,统统都在阿斯曼这边讨回来好了,不要让他们受了委屈,可记清楚了?”
  
  张同点头,虽一脸不解,却也不问为甚么,便行了一礼转身出去安排了。
  
  坐在屋角懒洋洋擦着弓弦的一个人不耐烦道:“亏你用这么个蠢人,还用了恁多年,便先生也比他聪明百倍,依我,宁可事事亲力亲为,好过选这样人做手下,万事都需提点。”
  
  子文摇摇头:“平安你须记得,你再能干,只是一个人,若要做大事,一人的力量怎样都不够。一定要学会用人。是人便有长有短,若能将人的长处用在恰当的位置,便可以发挥最大的力量,此人其他方面是否大大不足,此时此地,并不重要。以张同对兵械的了解,普天之下只怕也无人可比,且此人忠勇老实,上阵杀敌时身先士卒,打法勇猛,于军心是极大的鼓舞。与那聪明无比却奸猾多变的人相比,我宁可用他。”
  
  平安撇撇嘴:“叔叔是在说我不成?”
  
  子文微微一笑:“若诚心听我话,这几个字便与你毫不相干。”他望着平安,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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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温软,“平安,你聪明才智更胜我百倍,若肯用心,定能做一番大事业出来。”
  
  平安忽然抬手遮住眼,低声道:“你再这样笑,我便当真要狡猾多变啦。”
  
  子文一怔,平安却放开手笑着问道:“你叫先生去军营里,和那些个小兵谈心,便再不乖的也能被他收束得服服帖帖,却从不叫他带兵打仗,也是用人之长罢。”
  
  子文静静望了他一眼,答道:“是。”便再没有第二个字,管自伏案翻阅战报去了。
  
  平安背起弓,伸个懒腰,问道:“不知先生可会弄乌朵独有的毒药?给我三两个方子,我淬几支毒箭玩玩。”
  
  子文只挥挥手,道:“你自讨去,我不管。记得多挑几个与阿斯曼亲近的人杀,偶尔擦过太子衣襟,也是使得的。”
  
  平安“啧”一声,却甚么也没说,伸手摸过头盔带上,压得低低的,几乎挡住了半张脸,便摇摇摆摆走了出去,一路寻去了奚吾住的小屋。
  
  奚吾却抱了一篓子药材,正准备出门,被平安堵个正着,平安抬腿拦住他的去路,摊开手道:“大帅要我问你讨几个毒药方子,须乌朵独有的才行。”
  
  奚吾举高手中的药篓,笑道:“此刻没空。你要那些做甚么?”
  
  平安拍拍身上的弓:“淬几支毒箭,让他尝尝自家毒药的滋味。”
  
  奚吾想了想,问道:“你要中者立死的,还是能拖延一段时刻的?”
  
  “两种都要,快者,最好见血封喉,便神仙也赶不及相救那种。慢者则必定要他自家也无药可解。”
  
  奚吾沉吟片刻,道:“我腾不开手,你帮我送这些到驻泊医官院去,回来到子文那里寻我。”
  
  “我问你要方子,你去找他作甚!”
  
  “今晨的药,他又倒在窗根底下了。”奚吾蹙了蹙眉,“吃了那样大苦头,仍这般任性。”
  
  “他现如今在看军报,只怕没空理你,这些劳什子的药材,也不急于一时,先生还是先写方子罢,免得我空等,不是好?”
  
  奚吾瞥了他一眼,却抬手将药篓子塞进了平安的怀里:“求人便拿出些求人的样子来,你去送药,回来取方子。”
  
  平安眉毛高高挑起,便要将药篓子摔出去,不知怎的手又放下了,摇头道:“他说得一点不错,先生的脾气是越发大了。”说着,竟摇着头捧住药篓,朝驻泊医官院的方向走去。
  
  奚吾微微一笑,关了门,去寻子文,将平安讨方子的事情一说,却道:“你们有甚么打算,为甚么将脑筋动在了这个上头?倘若给乌朵发觉了这些毒药方子出自他手,便会明白我与周展必有哪个未死,从此生出些防备,反而不美。”
  
  子文放下笔,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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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痛的后颈,道:“过来帮我捏捏,痛得紧。”
  
  奚吾拿他无法,只得走过去,站在他身后,按住头颈轻轻推拿,口中却道:“不晓得这段时日,乌朵又弄出了甚么新毒,我打算去东边前线看看……”
  
  子文拍拍他手,安抚道:“不慌。此时我已安排妥当,你只管写那几个方子与平安,他自有用处,断不会误事的。”
  
  子文这番安排的作用,在数月后终于显现了出来。
  
  这边乌朵连续轻轻松松攻城拔寨,几无伤损;那边阿斯曼却寸步不前,且兵员损失惨重。与乌朵对阵的大宋将官,分明中了无药可解的毒箭,过不多久,却被阿斯曼的手下发现在别处战场上出现。若说是大宋有能人解毒,偏偏阿斯曼的箭再射中此人,此人便从此消失于世间。一个可说是巧合,各个如此,不免让人开始怀疑,是否乌朵在对战中手下留情。不单如此,阿斯曼的心腹手下还陆续被刺,所中的都是毒箭,这毒,有明眼人分辨出,便与国师一向的风格如出一辙。中箭者多半立死,不死的,送去国师处求救,国师也一概回说没得救。
  
  如此这般下去,阿斯曼便对乌朵生了莫大的疑心,却不明说,绕了个弯子,叫西夏国王致信乌朵,力赞他功勋卓著,又是赏赐又是许他回国升迁,乌朵果然尽数拒了,只说是侥天之幸,非他功劳。还说两边战局如此不同,必定是大宋的计谋,太子不可不防,不若两军合为一处,看大宋如何应对。
  
  平心而论,乌朵这番话是不错的。只可惜听在阿斯曼耳朵里,却全然变了味道。
  
  在某个星光初上的夜晚,夏军经过一天的鏖战,收兵回营时,一支剧毒的长箭自背后袭来,擦着阿斯曼的肩膀险险飞过,射死了他身边的亲卫。箭上,正是乌朵秘而不传的剧毒之药。向来箭方向找过去,两箭之遥的范围内内,也只有西夏这一支军队而已,再远处,便是大山。
  
  这一箭终于让阿斯曼忍无可忍。是年十月,夏国师乌朵以谋逆大罪被处极刑,在银川西夏皇宫门前,五马分尸,府中诸人皆赐死,一把火连府邸烧个干净,火灰尽数埋进了大漠深处。
  
  消息传来时,子文正在与奚吾用饭,接到战报,他只微微一笑,便放在了桌角,却夹了一箸子烂熟的蒸肉到奚吾碗里,随口道:“乌朵死了。”
  
  奚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乌朵死了?怎么死的?”
  
  子文指指战报,奚吾摸起来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却仍是不大相信:“乌朵是西夏国师,国之栋梁,多年以来忠心耿耿,阿斯曼怎会轻易中计,竟当真杀了他?”
  
  子文叹了口气:“你怎不想想阿斯曼为人。他当年重伤濒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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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乌朵一手救了回来,以阿斯曼的性格,是绝不能容救命恩人活在这个世上的,何况,这个救命恩人还能力非凡,俨然有压他一头之势,却让他的太子威严摆哪里去?将来一旦登基,又将乌朵放在甚么位子才合适?便无有这反间之计,他迟早也要找个由头杀了乌朵,此番正是天大借口,他自然要充分利用。”
  
  奚吾捧着战报,心中便如激流般涌过当年那些往事。乌朵此人,是疯子,也是天才。若无在西夏那几年的耳濡目染,他今日便不会对毒药一道如此精深。而乌朵对各种奇珍异草的了解程度,也远远超乎常人,用药配伍,自成一派,也颇给他不少启发。
  
  此人毕生大概只犯了一个错,便是留了奚吾一条命,还将他带在身边。回想起来,自跟在乌朵身边,乌朵虽对他横加种种欺辱,却也对他极好,并在发觉他对医药一道颇有天分之后,偶尔有意无意略加指点,竟隐隐然有要传他衣钵之意。
  
  然而这个人,终究是个恶人。
  
  奚吾重重叹了口气,方丢下战报,却被子文一把擒住了下颌,不满道:“他死了,你还颇为遗憾不成?”
  
  奚吾摇摇头,却不知要说甚么,想了想,又摇摇头,低声道:“总是相识的人,死了,难免会想一想。”
  
  子文指上用力,抬起奚吾的头,眉毛拧成一团,很是委屈:“花了偌大力气,总算想法子杀了乌朵,原以为是送你一份大礼,你听了这消息,便该扑上来谢我,谁知竟在这里哀悼故人,我便是白白献了这份殷勤!”
  
  奚吾终于忍不住笑了,掰开子文的手,果真站起来投入了他的怀抱,轻声道:“杀了他,我很快活。真的。他欺过我,你不计较,我心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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