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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末世绝响[君臣]-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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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闾:指男妓院。
  

           

第七回

    神秀七年,元宵佳节。
  
  自除夕以来,宫内夜夜笙歌,街市日日繁华。无论是名门闺秀,还是寒门老朽,都在这一年一度的解禁期间纵情欢乐。珍馐琼酿,锦衣罗带,长桥连羞花之醉,复道走豆蔻之美。勾栏瓦舍,戏台赌坊,朝无一日不饮,户无一人不醉。以至到了第十五天,除了边疆守城的站岗士兵还是清醒的,连那皇城门口的汉白玉狮子都好像带了微醺,满脸酡红。
  
  只有那个人,白衣胜雪,青衿若兰,面如凝脂,独醒于这皆醉之世。而此人,此时,正被一个醉汉拉住衣袖,死死纠缠。
  
  “小娘子~陪大爷我喝一杯吧~嗝……”
  “你长得真俊啊~要不要跟爷回家作个小妾~唉哟!”
  
  突然,一只年轻有力的劲手狠狠地把那醉汉的脏爪扭将下来。
  
  “朕的人,你也敢碰?!”不由分说,就拉着白衣男子的手,拖到了内城门下。
  
  看着倚墙而坐的黑袍男子,衣衫凌乱却没有寻欢作乐之迹,明显是匆忙赶来,一路拉扯而成;俊毅的脸颊微微泛红,眉眼慌乱,与其说是酒后失态,倒不如说是气急败坏。楚如悔微微一笑:“陛下醉了。”
  
  萧云朔摇头:“我要是醉了,怎么知道你在哪儿?”
  
  楚如悔笑意不改,只是平静地加了一句:“那就是陛下的嘴巴越来越不正经了?”
  
  会笑的细眼一眯。“我哪里不正经了?”
  
  “陛下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
  
  楚如悔没理他。他知道继续说下去,只是叫自己吃亏。
  
  虽然面上不动,其实萧云朔心里早高兴得什么似的了。一方面,自从“天助之战”打赢以后,孤竹吐壁两败俱伤,大虞朝内人人喜庆,今年的除夕正月也才得以过得这般有模有样。而另一方面,那个一直对自己拒之以礼的公子钟仪,在自己锲而不舍的努力追求之下,竟终于如春水初融般慢慢对自己主动和亲近起来了!人常说,精卫能填海,水滴能石穿,果然不虚言啊!虽然以萧云朔非比寻常的直觉来看,似乎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不过,既然是楚如悔,还有什么好多心的呢?自己不是早就决定信赖他的么?
  
  “哦~你是说那句‘朕的人,你也敢碰’?如悔该不会没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吧?我说你是‘朕的人’,有什么不对么?”一脸狡猾的坏笑,真让人想活活掐死他。
  
  “独我不是!”楚如悔忽然一脸严肃认真,半是尊贵半是清高地微抬下颚,眉宇间的傲气英华丝毫不输萧云朔。
  
  “没关系~”萧云朔没有多想,只是拍拍衣服站起来,邪笑着凑近楚如悔白皙俊逸的脸,直直地看进清若寒冰的眼睛,“就算你现在不是,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是!”
  
  钟仪恼得脸颊一红,一把把萧云朔推了出去,后者一个踉跄差点又坐回地上。
  
  “哎哟~你不是说我醉了嘛~哪有人跟醉鬼认真的?不行!你要给我赔罪!你得陪我再喝几杯~”变脸比变戏法还快的皇帝忽又装醉耍赖起来,直搅得楚如悔觉得一阵头疼。
  
  唉唉,真不想再理这个胡搅蛮缠的人,可是若放着不管,又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于是考虑再三,楚如悔只好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临风轩。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两个绝世男子,一黑一白,即便单就这么对酌闲饮,远远望去,也美得犹如一幅传世丹青。更何况,天降飞雪,红梅飘香,钟仪兴起,便揽起一张素琴,调得古乐清琮。
  
  萧云朔见楚如悔兴致正好,便也抽了随身的龙渊剑,在漫天柳絮中御雪而舞,翩跹若风。一时间,没有皇帝臣子,没有胡汉纷争,只有一琴,一剑,一酒,一对知己相欢。
  
  须臾,天愈暗了,厚压压如锦绣被,却不挡寒风。萧云朔进屋喝了杯暖酒,火光映得红彤彤的脸上一片尽兴和痛快。那平日压抑惯了的英武和霸气,仿佛借了酒劲散逸开来,周身都笼罩着一代圣君的尊贵和荣光。再加上天生英俊的魅惑脸孔,多年习武的宽背窄腰,少读诗书的书卷遗气,平日不羁的洒脱风流。这些风采任单拿出一样来,都足以倾倒众生,更何况眼前之人竟集此诸端于一身!楚如悔看了心里一怔,却马上低头拿了纸笔,将刚写下的一首《雪中剑》递予萧云朔看。
  
  萧云朔没有发现楚如悔的失态,只放了酒杯,接过诗细细看着,过了很久却没有抬头。钟仪帮他斟好了酒,见他不动,就有点担心了,轻声问道:“陛下,怎么了?”
  
  只见他慢慢抬起头,峻毅的脸上肌肉紧绷得发抖,墨黑的瞳子里是恨,是痛。这是楚如悔不曾见过的萧云朔,即使聪明如他,也一时不知所措。萧云朔红唇微微发颤,一口把面前的酒灌下,然后,用楚如悔没有听过的声音说:“皇兄被杀前,也写了首《雪中剑》给我。”
  
  楚如悔想起刚来那天,萧云朔和楚绥远的对话。
  
  萧云朔没有再说话,只闷闷地喝酒。楚如悔也不再问话,只一杯一杯地帮他斟。两个靠得很近的影子各自不动,炉火“哔剥”作响,反显得这小屋中更静了。
  
  许久。
  
  “如悔,我也写首诗给你吧。”
  
  萧云朔提起毛笔,捻了捻笔尖,落笔挥洒如狂,也力透纸背。楚如悔在一旁揽袖砚了新墨,看着他写给他的第一首诗:
  
  为君当佩越王钩,气扫山河定九州。
  忍能低眉花巷里,坐待万落命俱秋?
  
  虞武帝丢了笔,坐回火炉旁。平日高昂的头此刻却只是深深地埋在两臂之间,看不清是怎样的表情。
  
  狂风骤起,飞雪遮天,飘过了三千里山河破碎,道不尽三百年忠烈喋血。
  
  白沙枯骨,断壁残垣。边庭流血已成海,何时才能淹灭战火狼烟?
  
  “我是个无能的皇帝。我对不起大虞子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可以做亡国之君!只是我倾尽血泪,可否换得一种留传?我背负千秋骂名,可否拯救黎民万千?”
  
  渺渺山河,悠悠苍天。一朝天子,独立华巅。
  
  一腔热血,一根脊梁,可否为大虞百姓撑起一方青天?
  
  哪怕头断骨裂,血洗河山,只为向黎民苍生守住一个君王的诺言!
  
  远远地,一个清晰的声音如亘古的天启穿越遥远的时空而来:
  
  “萧望之,我帮你保下大虞,可好?”
  

           

第八回

    正月出了十五,三公九卿,三省六部,东宫卫府,中央地方,无论大小官员,都纷纷恢复了正常工作。萧云朔作为皇帝,自然也免不了忙碌起来,一不留神,再抬头,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两个月前,那个白衣青衿的男子在火炉前对自己说,要帮自己保下大虞的江山。可是两个月过去了,那人却依旧水波不兴,纹丝不动。表面的平静,让萧云朔心里不禁有些焦急。
  
  朝堂上,太傅党和丞相党争得愈发激烈了,简直不把皇上看在眼里。而那些不愿被党争卷进去的文武官员,也不是游走在两党之间,就是干脆请求外放,到地方去享清闲。至于那些坐在位子上的“清官”,纵使不与党争,也不屑于处理政事,每天忙着喝酒和清谈。结果是,无论中央还是地方,都留下了一大摊子政事无人料理,政务堆积如山,行政系统濒临瘫痪。
  
  乌烟瘴气!清谈误国!乱七八糟!岂有此理!
  
  看着朝堂下面的人还在为了一个明显浅白的芝麻小事吵来吵去,虞武帝不禁在心里把这帮乌龟老鼠养的骂了一千遍又一千遍。
  
  这几天讨论的议题,说实话争吵到最后归根结底都只是两点:第一,谁干活;第二,谁得名。依照传统——也不知是何时形成的传统——贵族是要居高位的,可问题是这些自命清高的贵族又不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去处理世俗事务。于是,每当涉及到官员任免和职务增减的议题,他们就要大吵特吵好几天。
  
  这就是所谓的又想做□又要立牌坊,萧云朔曾经如此描述过他们的状态。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虞武帝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出声制止了已经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的议题。“如悔,你有什么意见么?”
  
  朝堂上的百官一时莫名,心道这吏部的事情,为什么要问礼部尚书?
  
  楚如悔依旧白衣青衿,翩然跨出一步,低头行礼:“诸位大人所争的,无非是名位和实务,既如此,不如将二者分开,各取所需,岂不更好?”
  
  一瞬间没人明白他的意思。
  
  还是虞武帝接受能力强,最先反应过来,一脸兴奋地问:“如悔可否再把话说详细一点?”
  
  楚如悔自信一笑,声如萧管,却也掷地有声:“品第高位,自是贵胄名士所有;俗务劳苦,本非良家子弟堪为。如今之际,不妨另设实官,取寒门贱子代庭兰之士料理俗务而不夺其名。如此,名实二事,各有所归。两全之法,请诸大人及陛下定夺。”
  
  又是一阵沉默。
  
  楚丞相沉吟半晌,仍有一丝犹豫:“如此,岂不是同一位置要设两位官员?以现今的官制,恐怕会出乱子吧?”
  
  “那么便改革现在的官制!”意识到楚如悔要行动了的虞武帝有点激动,迫不及待地表明立场。
  
  “不必如此!”钟仪赶紧止住萧云朔接下来的话,一边用眼神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祖宗家法已经延续百年,不可贸然改动,否则定会危及社稷。”料定老臣们的反对意见,钟仪决定先发制人。
  
  楚绥远等人果然不说话了,正在思考接下来的策略之际,小族出身的户部侍郎进身启奏:“小臣逾越。”
  
  “讲。”
  
  “如今户籍有‘所居’和‘郡望’两套标准,前者为实际情况,后者为名望所在。既然这样,不如……”
  
  “老臣以为可以在实官之外另设散官,以标举名德才位,告天下以至才德性,不知陛下以为如何?”戚太傅适时地打断户部侍郎的话,把革故鼎新之功揽在自己名下。
  
  虞武帝虽然讨厌他这种行为,却决定保持沉默,给了户部侍郎一个眼神让他回去,然后装出一副激赏之态:“戚爱卿果然宝刀未老!如此良策大概也只有戚太傅可以想出来吧!戚太傅不愧是社稷之栋梁啊!”
  
  朝堂上一阵笑声,萧云朔却觉得恶心得要吐了。
  
  “关于实官的委任,既然不是氏族,那么采用中正推举就不方便了,不知陛下决定如何处理此事?”楚丞相又提出新问题。
  
  “如悔,这意见是你提的,你该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了吧?”虞武帝又一次望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静观的白衣公子。
  
  淡淡的微笑,翩然的风度,仿佛洗净了刚才上演的丑陋戏码:“陛下过誉了。礼部历来主管茂才孝廉的推举,今如悔不才请求增设‘进士’一科,以为寒门小族入实官之门打开通道。具体的方法,有本在此,请陛下过目。”
  
  看着呈递奏折的清贵身影,百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问题到底还是跟礼部有关啊!怪不得皇帝会问礼部尚书!陛下可真是英明啊!
  
  殊不知,他会问他,其实只是因为他心中已经满了他的影子。
  
  虞武帝半是思考半是欣赏地看完了楚如悔清秀俊逸的奏章,满意地微笑:“如此甚好。下朝后,如悔不要回去,来弘毅阁和朕商议‘科举’详情。至于‘散官’的事,诸位爱卿回去再想想,明天朝上要讨论具体事宜。诸位爱卿若无他事,今日就退朝吧。”
  
  于是百官各自排着队离开大殿,楚如悔则跟着萧云朔来到了弘毅阁。
  
  一如既往地清退了诸人,君臣二人相对而坐,妨如一对山林好友,布衣之交。
  
  “今天我若不问你,你还打算忍到什么时候?”不满两个月长久的等待,萧云朔埋怨起来。
  
  “如悔料定,陛下今日会问的。”楚如悔不慌不忙,明亮的眼睛灿若辰星,颇有意味地看着萧云朔。
  
  会笑的眼睛一眯,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也就是说,这几天吏部的新制,都是你的意思咯?”
  
  “如悔不过借查卷宗之际,帮几位大人稍微整理下文书次序。”
  
  “那,户部侍郎也是你安排的?”
  
  “季大人天资聪颖,如悔不过听说季夫人酿的酒好喝,去讨过几次新酿尝尝。”
  
  “那么丞相和太傅呢?你不担心他们会强烈反对?”弯弯的眉眼间已经满是笑意,果然只要楚如悔愿意出马,乾坤反转天拆地坼什么的简直易如反掌。
  
  楚如悔也不再答他,只拿起桌上的茶盏,似在欣赏:“陛下今天在朝上,不是已经看到了么?”
  
  是啊,楚绥远和戚肩舆被几天来的事情扰得不胜其烦,争权夺地的混战中,一不留神已经双双被逼到墙角,除了楚如悔指的路,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
  
  “哈哈~如悔,你果然是我大虞第一公子!”萧云朔此刻真恨不得一把把楚如悔抱起来,收在怀里使劲儿揉搓。“不过,”话音一转,语气忽然沉稳下来,“‘帮我保住大虞’,并不是只要你一个人做事的意思,下次若再有计划,我希望把我也算在内,好吗?”
  
  钟仪放下茶盏,抬起头,略略诧异地看着萧云朔。不过,这一丝诧异也迅速被收好,改换成一种用来掩饰的优雅和恭敬。
  

           

第九回

    ——“我叫你帮我治天下,难道你还要我告诉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粗犷的声音大声呵斥道。一旁,妖冶的女子发出浪荡的笑声,模糊的声音在说着“真是没用”“让人操心”之类的话。
  
  ——“臣知道了,臣会把一切处理好的。”然后拖着十岁的身体,带着一身的伤,踉踉跄跄地离开充满酒肉味的朝堂,回到只有自己的战场。
  
  “好吗?”萧云朔又一次郑重地问道,他一定要楚如悔给他答案。
  
  “陛下是九五之尊,有些事,还是不要亲自去做的好。”楚如悔忽然语气变得有些冷淡疏远,“皇帝,不应该弄脏自己的手。”
  
  “你在说什么呀?”萧云朔有点生气了,“我请你帮我,自然是我自己要多做些事。都叫你做了,那我这皇帝还做个什么劲儿啊?干脆你一起拿去算了。”
  
  楚如悔一惊,慌忙道歉:“臣不敢,请陛下赎罪!”
  
  萧云朔觉得楚如悔态度奇怪,便走到他身边,一手覆上他的额,一手捏了他的腕:“如悔,你该不是病了吧?怎么净说些奇怪的话?”
  
  钟仪仿佛刚醒过来的样子,眨了眨眼,然后一把推开贴着自己的两只手,故作愠色状:“人说伴君如伴虎,果不其然。向日如悔不称臣,陛下总是不高兴。今日如悔称臣了,陛下却又是不满。作臣子,难;作陛下的臣子,更难!”
  
  “哼!”虞武帝甩甩袖子,转身回到座位上:“我不要你做我的臣子。你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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