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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醉情计-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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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门镇协理的屋子。”黑狼回答道。
  “协理~~”宁王呢喃着,他想到之前与‘肖万岐’的对话,“也就是说,现在天门镇你做主?”
  “没错。”黑狼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宁王,此时他觉得在宁王面前有了优越感,“奴儿,你的主人我成了协理,你是不是很自豪啊?”
  宁王懒得藐视黑狼,他更担心肖万岐如何了,“肖万岐呢?你真的放他走了吗?”
  “这么关怀肖万岐?他跟我说你们之间没什么,连朋友都不是~~不过瞧着你的神情不像啊!难道是他骗我?”
  “不~~”宁王一听黑狼这话赶忙答道,“我和肖万岐之间是我一厢情愿,你放他回雁门郡吧!他还是有些门路的,也许他能给你弄到特赦令。”
  “奴儿,你这话~~你这话说了,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如果他弄得到特赦令,我还留着你做什么?”
  “你留着我,是怕肖万岐弄不到特赦令。”宁王凉凉的回答,而后他翻了个身子用背对着黑狼,黑狼扯扯嘴,宁王的傲慢态度让他不爽快,要不是狐狸说对宁王别太苛刻,他倒是真想把宁王拽下床狠狠踹上两脚。
73。
  宁王听到门声,他才将脸转了过来,撩开被子看看脚上的镣铐,宁王猜不出黑狼为何对他客气了,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一纸特赦令?他已经不信这一纸特赦令有这么大的用处了。
  床边放着一身粗布衣裳,宁王穿上,拖着脚上的镣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屋子是大漠中常见的毛土屋子,陈设简单,仅有一床一桌两条木凳而已,他走到窗边看外面,日头正是一天中最烈的时候,外面的场院被烈日照射着,好似在蒸腾。
  宁王坐到长凳之上,他拎拎桌上的破瓷壶,瓷壶里空荡荡,一点水也没有。宁王舔舔干涩的嘴唇,本来不想出屋去,但是看来还是要出去找水。
  推开木头屋门,吱呀一声,宁王看出去,院子里空空静静,他想黑狼在哪?就放他一个人不怕他跑了?
  拎着瓷壶贴着墙边走,耳边传来哗哗水声,转过屋角,就看到屋后的水井旁,一个光着脊背散着头发的男人背影,这人正用水舀盛了水浇在自己的身上,水顺着他的背脊往下,里裤被浇湿了贴着他的臀以及大腿,宁王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只听面前的人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黑狼?”宁王没想到是黑狼,但见黑狼旁边的凳子上放着的面具,“我是不是该回避?”
  “是。”
  “你的脸这么难以见人吗?”宁王问道。
  黑狼将手里的水舀扔到水桶里,水桶中的水被溅起了些水花,“我是怕吓着你~~我面目可憎~~”
  宁王将手上的破瓷壶放下,他想着省得一会儿还要拎着过来,“好,我现在是阶下之囚,既然你让我走,我就走。”
  黑狼等脚镣的声音渐小,他抓过面具转过脸,额前的发滴落着的水滴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黑狼唇角浮现一丝冷笑,狐狸说不许他杀或者折磨宁王,但是没说不让他干活啊!想到此,黑狼便得意了起来。
  宁王坐在屋中等着算计着时辰,他口干舌燥自然想早点喝上水,过了好一会儿,宁王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屋门被推开了,黑狼拎着瓷壶进了屋子,把瓷壶往桌上一放,瓷壶里传来水声,“喝水!”
  宁王抓过瓷壶就灌进了嘴里,井水冰冷掠过喉间带来些许安宁,黑狼脚踢开长凳坐下,宁王喝饱了水,将瓷壶放下,他擦擦嘴边,“想跟我说什么?”
  “你和我住的这个院子是狐狸的,以前除了他自己就没别人住,所以衣食住行都是他自己张罗,不过现在既然我有你这奴隶,自然你要干活,以后你就是我的使唤丫头!打扫,做饭,洗衣,眼神麻利点,别惹我生气!”
  “从雁门郡带我到了天门镇,就是为了让我干这些活儿?黑狼,你不是为了特赦令吧?”
  “本来是为了特赦令,不过既然答应狐狸帮他协理天门镇,特赦令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吧!这段时间也算是我给你的时间,你好好想想,是好好把事情办了,还是让我把你弄死。”
  宁王是有点不懂了,很多事情太乱又前后矛盾,黑狼、狐狸、肖万岐,这几个人为什么给他的感觉都像是在隐藏着什么,他们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狐狸到达雁门郡的时候城门正要关闭,他是今日最后一个进了雁门郡的人,自从宁王失踪,雁门郡把守尤其严重,狐狸虽然进了郡,但是却被两个士兵围住,搜身搜行囊,一通翻找之后,才放狐狸进了城。
  从天门镇到雁门郡,狐狸走了四天,他循着黑狼告诉他的位置找到了肖家的商号,轻轻的敲响院门,一个年轻的小厮打开了门,“客官,咱们要用晚饭了,您有什么事情明儿再来吧!”
  “我找你们东家。”狐狸摘掉带着的斗篷帽子,“你去告诉他,就说他哥哥介绍我来的。”
  小厮奇怪,肖万岐哪里有什么哥哥?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关了门去禀告了,过了没一会儿,肖万岐亲自出来迎接,他本以为是黑狼的某个兄弟过来传信,却没想到院门口站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肖万岐恭敬的问道,“敢问您是~~?”
  “你和你哥哥长得真像。”狐狸轻声说道,肖万岐一听这话,心下想这人难道真的是黑狼让他来的?
  “都入夜了,还是先进来吃饭说话吧!”肖万岐说着把狐狸引进院,他带着狐狸到了客房,命人去端饭菜,又给狐狸递上一杯茶水,“请喝水。”
  “谢谢。”狐狸端详着肖万岐,“你们真像,不过,他可没有你这书卷气。”
  “他可好?”肖万岐轻声问道。
  “很好,他现在很安全,在帮我看家,因我要去长安办事,但是家中有些事情不能无人处理,所以他留下帮我处理事情,又怕你担心他,便要我路过雁门郡的时候,和你说一声。”
  “那麻烦先生了。”肖万岐这正说着,小厮已经端上饭菜来了,“先生,先吃饭,夜里就在我这里歇息吧!”
  狐狸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敢问先生,怎么称呼?”肖万岐笑笑,“尽顾着问话,是我失礼了。”
  “你叫我老狐就可以了。”狐狸说道。
  “老胡~~”肖万岐默默的点头,“这次谢谢你来告诉我他的近况,我还是先出去了,要不我在,反而妨碍了你吃饭。”
  “嗯~~那我也不留你了,还有,他说如何他的兄弟来了,跟他们说一声,他在天门镇。”
  本来欲走的肖万岐,身子愣了下,‘天门镇’他是也听过,再看狐狸时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你说~~天门镇?你来自天门镇?”
  “对,他就在天门镇,不过你放心,他很好。”
  天门镇那是肖万岐去不到的地方,他微微叹口气,“好,我知道了,你好好歇息。”
  狐狸身后的门关上了,他看着桌上的饭菜,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想到自己已经进了雁门郡,狐狸觉得恍若隔世,离开长安已经十年了,十年前的被迫离开,此时却因为宁王的出现而再次回归,狐狸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或者他只是想看看曾经的人而已。
  夜晚,就在肖万岐为黑狼担心的时候,黑狼倒是过得很舒服,他翘着腿躺在床上,宁王就在他床边,双手已经给他捏腿捏了多半个时辰了。
  “嗯~~被人伺候的人还真是会伺候人~~”黑狼舒服的哼哼着,宁王脸上波澜不惊,他手已经酸麻了,但是为了让黑狼不想别的方法为难他,他只能将这件事情做好。
  自从黑狼成了天门镇的协理那天起,他就成了个杂工,不止要打扫、洗衣,还要做饭、打水、捏腿,若是有一样做不好,就会多派两样活给他,一天下来虽然不打不骂也给吃给喝,却还是让他累得要命,每每躺到床上,就恨不得不起来。
  “行了~~一天下来,你也去歇息吧~~”黑狼终于发话了,宁王抖抖酸涩的手,虽然他现在如此的狼狈窝囊,但是他却一直保有着皇家该有的气节,宁王也不回话,他托着双脚上的镣铐出了黑狼的屋子。
  宁王的屋子在黑狼屋子的旁边,他推门进屋,屋里黑漆漆的,燃起一根蜡烛,宁王坐在桌前寻思,他想这样下去是肯定不行的,最近几天的观察,黑狼是有意把他留在此处,宁王想到朝中的夺嫡之争,又想到皇上身子骨一直不好,他想,难道黑狼所说的一切话都是骗人的,最重要的目的是将他囚禁在此,以防止皇上传位于他。
  只是,宁王又觉得这样的想法也站不住脚,既然是想要皇位,大可以杀了他,干什么把他弄到天门镇来?难道是想以他为人质去要挟他的亲娘——皇后娘娘,还有他的亲舅父——丞相徐如林?只是,要挟他们又有何用?只要让皇上认定他死了,那么他自然就没有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宁王搭着哈欠,他站起身走到床边,身子跌在床上,深深的呼出口气,不知道明天黑狼又想起来让他去干什么活去了!
74。
  用石头在屋子的墙角画上一道,宁王数数这画上的道子,他已经在天门镇有半个月了,宁王有些泄气,他没能想到离开的方法,甚至连脚上的脚镣也没能撬开。
  早上的第一缕光照进屋子,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并不能带来希望,反而让宁王喘了口气,整了整衣裳,宁王推开了屋门。
  早上的大漠还有些冷,他拎着水盆到了井边,这是一天的开始,给黑狼打洗脸水。
  推开黑狼的屋门,黑狼还在熟睡,宁王也想过在黑狼熟睡的时候弄死他,但是黑狼警惕性高,他不敢贸然行动,这种鲁莽行为也只会让现在的处境更糟,宁王想过,不如讨好黑狼,伺机而动。
  将水盆放到桌上,宁王推开窗,让冷风飘进来,过了不一会儿黑狼扯扯被子从床上爬起来,他脸上的面具连夜晚都不摘下去,宁王想黑狼也许长得根本无法见人,或者脸已经被毁容了,所以才会一直戴着面具。
  “奴儿,你本可以叫我一声,却一定要打开窗把我冻起来。”黑狼伸了个懒腰,双腿耷拉在床边,宁王冷冷的瞥了眼黑狼转身出了屋子。
  黑狼走到窗边看宁王进了厨房,他关上窗再摘掉面具,揉揉脸,面具戴着他也不好受,不过除非弄死了宁王,否则若是宁王看到了他的长相以后找肖万岐算账,那便是他拖累他的弟弟了。
  擦干净脸,再戴上面具,宁王也端着饭菜进来了,将饭菜往桌上一放,再次出屋离开。
  黑狼也无所谓,这就是他和宁王的相处方式,他也不为难他,他也不多说一句,但是其实他俩都有自己的算计,但是也都顾虑重重。
  黑狼这在大漠飘荡惯了的,初在天门镇做协理新鲜,但是做了些天便不舒服了,天天便是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找他,他打家劫舍可以,做中间人调停各个纷争却并不在行,而每每这种时候,宁王总是站在角落看着,那扬起的下巴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独眼龙和喜二娘已经吵了一早上了,原因就是昨儿喜二娘买来的小小子看着好,实际上带回了她那个逍遥阁才发现这小小子身上长满了癞,这样的小小子,又怎么能接客挣钱?喜二娘要独眼龙退钱,独眼龙却说买卖已经结束了,没有退回的道理。
  黑狼手指敲敲桌子,“停~~别吵吵了~~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吗?以前狐狸是怎么处理的?你们就按着以前的办!”
  “当然是把人领回去退给我钱!”喜二娘趾高气昂道。
  “放屁!喜二娘,你这老脸还真是好意思说!你诬赖我卖的人不好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什么长癞,是你回去觉得给钱多了才故意扯出什么长癞,好让我还你些钱财吧!狐老大哪次不是让你把人领回去,叫你下次眼光放亮点!”
  “你才放屁!”喜二娘大吼,“独眼龙,你这么做买卖,是想被轰出天门镇吧!”
  “要轰走,也是你先走!”独眼龙也不甘示弱。
  黑狼瞧着他们这是又要打起来,手指又敲敲桌子,“得了!把那小小子带上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癞!”
  喜二娘愤愤然下去带人,不一会儿一个清清秀秀的小男孩被带了上来,这男孩低着头,头发在头顶揪了个发髻,黑狼翘着腿看着,小男孩一站定,喜二娘就把小孩的衣裳拽了下来,他身上倒不是说长满了癞,只是说有些斑斑点点,喜二娘昂昂下巴,“黑狼,你看我没说错吧!”
  “独眼龙,虽然这身上没像喜二娘说的那么多,但是这身上也有,你怎么说?”
  独眼龙撇撇嘴,“这点癞,买点药膏抹上不就好了!”
  “我呸!我花钱买的好货,干什么还要买药膏给他用?你给我还钱!这货是杀是再卖,你都领回去和我没关系!”喜二娘说话的嗓音恨不得将屋顶都挑起来,黑狼真是烦,他昂昂下巴示意独眼龙表态。
  独眼龙没办法,只得从怀中掏出银票扔给喜二娘,“好,这次算我让你,谁让我是老爷们!”
  “哼!是你让我还是自知理亏,你心里明白!”喜二娘冷哼,她对着黑狼点了下头就转身走了,仿佛是一刻也不想看到独眼龙一般。
  独眼龙恶狠狠的瞪向小男孩,一巴掌就打在小男孩的脸上,“哼!赔钱货!找个地方把你活埋了算了!”
  “等等!”站在角落的宁王忽然道,黑狼转头看他,宁王道,“这里的活儿太多,我一个人做不过来,既然要埋了,不如留下干活。”
  独眼龙看向黑狼,黑狼冷笑,“怎么?想找我要钱?”
  “没人要他就不值钱,有人要他就值钱!”独眼龙那贪财的嘴脸毫不掩饰,“总不能让我破坏了规矩。”
  “得!算我欠你个情儿!下次再出这种事,我偏帮你一回,总可以了吧!”
  “嗯~~”独眼龙看了看小男孩身上的癞,黑狼的说法他也算是赚了,要不这小孩领回去也卖不出去,“好,我就卖你个人情!”
  独眼龙留下小孩走了,宁王倒是好奇黑狼为什么会因为自己随便乱编的借口就把小孩留下了,“你竟然愿意找个人来帮我?”
  “就当我大发善心!”黑狼无所谓道,他伸了个懒腰摆摆手,“得了!再来人就说我不在,去睡会儿去了!”
  宁王看着黑狼进了内院,他和小男孩对看了眼,小男孩微微皱眉,脸从黄白到通红,那脖子处也显出一个虎头纹身,宁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早就认出了这个人,这是冉洪林的手下——南海仙童付春岩。
  付春岩据说已经有四十岁了,他自小练一种武功,所以不管是身材还是脸庞都停留在少年阶段,虽然身材瘦弱,但下毒功夫了得,又有一身好武艺,特别是飞镖百发百中。
  宁王和付春岩都不语,俩人都在听着四周的动静,等到付春岩的脸色回白,脖子上的纹身不见了,宁王才拖着脚镣走到付春岩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舅父让你来的?”
  “回王爷,是。”付春岩也压低了声音,“冉门主得到相爷授意,派了多路人马各方查探,本来是想着派我到天门镇来打探,却没想到竟然发现王爷就在这里。”
  “你怎么找到的?”
  “回王爷,天门镇不好找,属下查到天门镇里有奴隶买卖,于是就让人押着属下去卖,还妄称不能留在关内,一个奴隶头子买了属下,辗转了好几个买家,属下才被押送出了雁门郡。”付春岩回答道,“本想着也许不能一次成功,没想到竟然真的到了天门镇,这是老天保佑王爷!”
  “你进是进来了,怎么出去?”
  “回王爷,冉少门主在雁门郡搜寻,我们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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