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锁孽天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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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出这种问题，还有总是批阅不完的公文，就是不相信神明的他也想抱怨老天爷连这点小忙也不帮。
　　「董事长，刚才利音沛先生拨电话过来找您，并请您回电给他。」白乔碧边将泡好的咖啡放在柳夏桢左手侧，边转达著方才那通电话的重要事项。
　　由於利音沛并没有告知自己的单位，白乔碧判断他与柳夏桢应该是朋友关系，所以直接转述他所说的话。
　　「利音沛？他没说其他的话吗？」听见这名字，柳夏桢又有了精神。
　　「没有。」
　　「你帮我空下明天整天的时间，所有原定的会议都延期。」草草交代著，他喝了口咖啡，便拿著手机走出董事长办公室。
　　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隔壁空著的办公室，柳夏桢拨电话给利音沛，相当期待地等著电话被接通。
　　『开完会了？』
　　「对啊，真是要我的命，连著这麽多天都要开会，是想让我开到发疯吗？」从第一句话就开始抱怨连连，好像当这董事长、处理这些公务、开这些会是多麽委屈的事情。
　　『停，我不是要你回电抱怨给我听。』
　　「噢！你很无情欸！亏我们相识多年，都是死党好哥儿们了听我抱怨一下都不愿意。」被利音沛直接地打断漫无目的的抱怨，柳夏桢装出难过的声音，转而抱怨他的无情。
　　利音沛和柳夏桢都是豪门子弟，利氏经营了许多家医院，遍布在世界各国，每一间都是各国顶级的医院，里头的医师全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精英，所用的仪器则是向灿明企业购买，利柳两家称得上是世交，不仅在事业上有所交流，私底下也是不错的朋友。
　　他们俩从高中时便是同班同学，因为家业需求，也都就读长益大学企业管理学系，从以前就时常走在一起，两大有钱少爷在一块儿，总是相当惹眼，比起柳夏桢，利音沛生性冷淡，除了非常熟稔的朋友，他都不太搭理，因此即使相貌与柳夏桢不相上下，也不像柳夏桢那样被女人围绕得如此夸张。
　　『你再吵我就挂电话。』
　　「行了行了，算我怕你，所以你找我什麽事？」听到利音沛的威胁，再贪玩也不敢继续闹下去，要知道那位利家少爷可是说到做到的最佳表率，连点通融的馀地都没有。
　　『明天十点陪我去趟千音医院。』
　　「去医院做什麽？健检？可是上个月才去过明天又去不会太频繁吗？」柳夏桢非常疑惑，和他一样，利音沛也几乎没生过几场病，他们会到医院的理由都只有进行全身健康检查，但也不至於要他陪吧？
　　『不去拉倒。』
　　「去！我当然去！只有你约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偷懒……我知道了！你是要去视察对吧？」想起前阵子千音医院才跟灿明企业买进了几台昂贵的仪器，想必身为小开的利音沛肯定是要亲自去看看那些玩意儿的状况。
　　要论大牌柳夏桢绝对输给利家的独生子，每次约他出去都得提前至少一个月先讲好，否则要不是约不到，就是会被他冷言冷语好一阵子，但要是他想约人，那可就大不相同，从来只会提前一天说，对方没空就很潇洒地放弃，从不觉得扼腕。
　　正因为了解利音沛这要命的习惯，柳夏桢才会先行吩咐白乔碧将明天的时间空出，以免误了他和利音沛见面的机会。
　　『还有一件事。』
　　「什麽？」
　　『明天带著你的新秘书一起来。』
　　「怎麽？你对她有兴趣？」噙著不怀好意的笑容，难得利音沛会要他带著秘书一起前往，向来都是禁止的，虽然性向正常，但利音沛总嫌女人碍事，所以也不大亲近女色。
　　『能够当你的秘书近一个月，我想看看是什麽样的女人能让你软了心什麽也不做。』
　　「谁说我没做，我可是什麽都做了，天知道这女人到底有什麽毛病，竟然连我下海色诱都还可以不为所动。」说到白乔碧他又想抱怨一番。
　　『她应该只是比较有看男人的眼光。』
　　「这句话太过分了吧？不信你明天也试试看，我怀疑她根本是性冷感。」打从心底认定每个女人都是荡妇的柳夏桢不满地说著，除此之外他根本想不出别的可能。
　　『神经病，明天我会去接你，十点准时在门口，不准迟到。』
　　「喂！」不待柳夏桢回应，利音沛就将电话挂断，「又来这招…」没能拿利音沛怎麽样，他只好乖乖认栽，谁叫他少不了利音沛这位好友。
　　伸了个懒腰，不想太快回办公室的柳夏桢看著窗外，心中盘算著明天名正言顺的翘班行程，怎麽想却怎麽闷，只因为他得带著白乔碧这个拖油瓶一起去。
　　突然灵光一闪，柳夏桢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利音沛对她有兴趣，不如等明天看看城府比自己还要深个好几倍的利音沛能不能逮到那女人的把柄，他就不信白乔碧连在利音沛面前都能不露破绽。
　　呵呵……有好戏可瞧了！




囚锁孽天使　３

　　「一分钟，我不是说不准迟到？」利音沛坐在一辆黑色宾士轿车後座，摇下车窗冷淡地看著才刚走出大楼门口的柳夏桢和白乔碧。
　　「哪有迟到？现在刚好十点整啊！」看了自己的手表，柳夏桢确定他没迟到，就算有也顶多是几秒钟的事情。
　　「以我的表为准，上车。」不给柳夏桢反驳的机会，利音沛要司机帮他们开门，他不想再等一分一秒，迟到可是他的大忌，而柳夏桢迟到了一分钟，已经让他有些不悦。
　　待两人都坐上车後，司机便依利音沛的命令开往千音医院。
　　行车路上，坐在後座的利音沛及柳夏桢两人聊了些閒话，但绝大多数都是柳夏桢一人在讲，在公司他会尽可能维持精明干练的董事长形象，在朋友面前这些都是多馀的，尤其他和利音沛认识多年，要是在他面前还维护形象，反而会被嘲笑。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乔碧一直都静静地平视著前方，看似刻意忽略柳夏桢破坏形象的言谈举止，实际上是否真的没听进那男人说的话则无人可知，而坐在驾驶座後方的利音沛，表面上专注於柳夏桢的废话当中，实则在观察白乔碧，并在心中打量著。
　　柳夏桢以前的秘书他有见过几个，都是些普通的女人，但是这位白秘书，单是仪态就可看出教养的差别，她不是受过训练就是出身於名门贵族，像这样的女人竟然会应徵秘书的工作，其中必定有内幕，利音沛做下最初的判断。
　　「对了，听说你要去相亲，对象是哪家小姐？」和柳家不同，利家对於子孙的婚事干涉极多，且利音沛的父亲对他的管制又特别严格，就连他唯一交过的女朋友都是利父指定的。
　　「尚家，不管是谁都只会是政治婚姻，只要对方也接受这样相互利用的关系，就算结婚也无妨。」从小就被灌输此种观念长大的利音沛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终身大事，他是个没有母亲照顾长大的孩子，因此认为家中有没有女人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只有娶进门的那个女人能否帮助家中事业。
　　「我就不能接受，要我和一个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的人在一起，下半辈子肯定会很痛苦，人生就是要谈遍各种恋爱，然後和最喜欢的那个人相守到老。」柳夏桢像个专门在传播爱情有多美好的人那般地说著，他觉得利音沛这种做法实在太可悲了。
　　「谈恋爱？要是恩成听到不晓得会有什麽反应。」嘴角噙著嘲讽的笑容，利音沛才不相信这对女人没兴趣的家伙能谈什麽恋爱。
　　「可恶，我绝对要找到一位真心和我相爱的人来给你们看！」不服气地发誓，但是柳夏桢至今只曾在学生时期和一两位主动找上他的男性有过一夜情，其馀交往过的全都是他不喜欢的女人，而且最久两周内必定换人，比换秘书还要快。
　　不理会那九成九不可能实现的誓言，就算柳夏桢真的找到了，到时柳氏夫妻也会出面干涉，总不能让柳家的命脉断在这不肖子身上，用逼的也得让他和一名女性生出个孩子来。
　　轿车开到千音医院的贵宾专用门口，三人纷纷下车，利音沛又打量了一次白乔碧，接著就走进医院，往精神科的方向走去。
　　千音医院是利氏在台湾所经营最大间的医院，也是最多名门贵族会来就诊的医疗院所，当然也会有平民百姓来此看诊，因此千音医院分了两个入口，一个是一般的出入口，另一个则是贵宾通道，也就是给这些和利氏有互利关系的人物进出的入口。
　　还是不确定利音沛要自己陪他来千音医院的目的为何，柳夏桢只好乖乖跟著他走，顺便看看自家进口的仪器是否有好好的被使用，虽然视察的工作向来不是他这位董事长必须要做的。
　　「等一下会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必须待在治疗室里，你和她自己找事情做。」快走到目的地时利音沛突然开口。
　　「治疗室？你变神经病了吗？」揶揄著利音沛，随即被那人冷冷地瞪了一眼。
　　「是要试用你家的仪器，不然你代替我。」
　　「不了不了，还是你自己来吧。」乾笑著拒绝，虽然经营著医疗保健器材的公司，但柳夏桢的医疗常识非常贫乏，对他来说，只要走进了任何精神科的诊疗室，就表示那人距离成为神经病必定不远，他才不想为了视察而影响对外形象。
　　早已料到柳夏桢会是这反应，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的利音沛停在某间治疗室门前，在门板上敲了两下便打开门，里头迎来的是一名长相清秀的男性临床心理师。
　　原先只是好奇朝里头瞄了一眼，但在看到那名心理师後，柳夏桢将手搭在利音沛的肩上，认真地说道：「收回前言，我愿意代替你试用。」
　　此话一出不仅让白乔碧和里头的心理师愣了几秒，他也被利音沛白了一眼。
　　「神经病。」拍掉柳夏桢的手，利音沛迳自走入并带上门，他真是受够了柳夏桢的见色忘友，不过是看到对他口味的男人，就立刻改变心意，看来这人已经完全没救。
　　「啊！可恶…那人超美的，等一下一定要找机会跟他搭讪。」柳夏桢对著紧闭的门板碎碎念，说完之後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认真思考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该怎麽打发。
　　就在柳夏桢苦思不已时，白乔碧到最近的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温水递到他的面前，她认为一路上不断在说话的董事长此刻应该会觉得口渴，便自动准备好茶水来给他。
　　「谢谢，你还真是贤慧，难以想像你是备受呵护的千金小姐。」接过纸杯，柳夏桢眯著眼盯著白乔碧的脸瞧，不忘挂上迷人的笑容。
　　自从动作策略失效後，他选择用最不累的言语调戏，只要有机会就会说个一两句，虽然一样没用，但总比什麽都不能做来得好。
　　「董事长过奖了。」白乔碧微笑回应，丝毫不受柳夏桢的言词所影响，她站立於柳夏桢身侧，仪态仍是那样端庄。
　　「这里不是公司，你也坐啊，老是站著多累。」看著她自若的神态柳夏桢心底很是不爽，故意要她做些不符合礼节的事情。
　　「谢谢董事长好意，我不能与董事长同坐。」
　　被白乔碧委婉地拒绝，柳夏桢更是不悦，怎麽这女人老是不能顺著自己的意，想了一会儿，他又萌生出坏念头，放下手中的纸杯，一把抓住白乔碧纤细的手腕。
　　「不能同坐的话……就坐我腿上吧。」噙著暧昧的笑容，准备将白乔碧往自己拉过，让她无法抗拒地跌坐於自己的大腿上。
　　「这不是夏桢吗？你怎麽会在这儿？」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坏了柳夏桢的计谋，也让白乔碧趁机挣脱他的手，站回原先所在的位置。
　　「啧！」发出不满的声音，柳夏桢转头朝声源看去，认出了来人，「原来是子宁，怎麽现在的医生都这麽閒啊？」
　　「哪比得上当董事长的閒呢？」身著医师袍的男子带著爽朗的笑容反揶揄回去。
　　来人是千音医院的精神科医师辰子宁，同时也是千音医院院长的独生子，和柳夏桢等人亦是同一群的朋友。
　　「不然你在这閒晃做什麽？」
　　「谁閒晃啦，我是来找我学长讨论病人的事情。」辰子宁朝治疗室门口看了一眼，见著门旁墙壁上亮著红灯，便晓得里头正在进行治疗，无奈地说道：「可惜晚了一步。」
　　「学长？你是说那间治疗室里的心理师？你们认识？」提起刚才见到的清秀男子，柳夏桢兴致勃勃地问著。
　　「对啊，他是我高中学长，也是恩成的大学同学，现在是千音医院最有前途的临床心理师。」边说边坐上柳夏桢旁边的位置。
　　「恩成的同学？那不就也是长益的学生？怎麽我都没看过？」柳夏桢认真思索了下，他印象中大学时期并没有见过这样貌美的学长。
　　「正常啦！小左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有你在人就不可能少，怎麽可能有机会让你看到。」
　　「我说辰子宁，还是朋友的话就快告诉我那个美人的事情。」听到辰子宁对那人的称呼如此亲腻，想必两人关系匪浅。
　　「你……看上他啦？我当你是朋友，好心劝你放弃。」辰子宁边摇头叹气边轻拍著柳夏桢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著。
　　「为什麽？……啊！他该不会就是你那位追了好几年都没成功的学长吧？」
　　「咳！我有追到过，但那都是过去式了啦，现在我跟小左只是好朋友。」被柳夏桢戳破真相，辰子宁尴尬地解释著。
　　「既然你追得到，那我一定也能，快，至少告诉我名字。」不放弃任何可以得知美人资讯的机会，柳夏桢兴奋地看著辰子宁。
　　「唉……拗不过你，他叫左之音，别看他在医院一脸和蔼可亲的模样，私底下是个比音沛还要冷漠的人。」无奈地大概说明劝柳夏桢放弃的原因，他以前在这方面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比音沛还冷漠？那他们两个在里面不就……」柳夏桢想像著两个利音沛在治疗室里对峙的画面，光用想得就觉得可怕。
　　「不会啦，小左在个案面前都很温柔，敬业指数百分之百。」就连身为精神科医师的他都不得不佩服就连面对棘手的个案都能自若应对的左之音。
　　「所以要追他的话就得先成为他的个案吗？」即使得知了美人真正的性格，仍无法打消柳夏桢想追他的念头，他认真思考著要怎麽样才能让自己进入精神病院接受左之音的治疗。
　　「拜托你别傻了好吗？我看还是叫恩成赶快带你回家比较实在。」说著就要拿出手机打给赵恩成。
　　「千万别打！难得音沛找我出来散心，要是给恩成知道跷班就失败了。」抢过辰子宁的手机，不让他打。
　　「终於承认在偷懒了吧，不过带女人一起跷班还真不像你会做的事。」笑著拿回手机，顺便看了静静站在柳夏桢身旁的白乔碧一眼。
　　「她是我的秘书，是音沛要我带的。」耸了耸肩，要不是利音沛特别交代他才不想将这难缠的女人带在身边。
　　「秘书？」辰子宁又仔细看了看白乔碧，总觉得越看越眼熟，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你是白乔碧？」
　　「是的，请问您是…？」
　　「我叫辰子宁，以前也是长益的学生，曾经在校园里见过你一面。」微笑解释认出白乔碧的原因。
　　遇到以前校园里的传奇美女，辰子宁藉机和她聊了些过去曾听闻过的八卦，而白乔碧也乐於回答所有辰子宁的问题，三个人都是同所大学的学生，在辰子宁开始校园的话题後，柳夏桢也加入讨论。
　　三人聊了近半小时，直到利音沛从治疗室走出，话题才正式结束，见到利音沛出来後，辰子宁便进去找左之音处理他原本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