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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帝相手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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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天气反复,不小心就病了,这是清砚太小心,没事的。”宁怀宣没要挣脱开,感受着肩头那只手轻柔的摸索,靠上易慎肩头的时候,所有的疲惫仿佛都消失了,他就想好好睡一觉。
  “那案子别管了,哪有你一国丞相去理这些小事的。”易慎劝他,尽是心疼。
  宁怀宣只觉得睡意渐浓,到后来都听不清易慎究竟在讲什么,就这么迷迷糊糊地阖上眼,脑子被放空了,什么劳心劳神的事都不见了,就有一个易慎,跟过去一样粘在自己身边,笑嘻嘻地讨好他,时常耍赖不肯走。
  都远了,那该是十几岁的时候了。
  
  “宁卿?”书案后的帝王声音微冷,重重地阖上奏折。
  啪的一声惊醒了困倦的丞相,宁怀宣睁开双眼才发觉自己原来是在御书房,不知什么时候靠上了身后的柱子,朦朦胧胧地做起梦来。
  “皇上有何吩咐?”宁怀宣清醒了神智,上前问道。
  “那件案子,有结果了?”易慎问道,盯着宁怀宣,想着他方才浅眠时嘴角露出的笑意,此时此刻竟是丝毫影子都不剩,他又是那个执法必严的一国丞相。
  “有了。”宁怀宣回道。
  “怎么个说法,宁卿说给朕听听。”易慎起身从书案后绕了出来。
  “律法上怎么写的,案子就怎么判。”宁怀宣面色微沉,跟在易慎身后出了御书房。
  “律法上又是怎么写的?”神态悠闲的帝王走在宫道上。
  夏末秋初之际,天气已经渐渐凉爽起来,微风徐来,吹着荷花池上的池水,层层涟漪,水波微兴。
  “杀人偿命。”简简单单四个字,说得不大声,却字字坚如磐石,有着不可动摇的力量。
  “你这一杀,要得罪多少人,想过吗?”易慎负手站在荷花池边,看着那片已经快要枯去的荷花丛,仿佛看见了当初在其中泛舟说笑的少年身影,一个心藏狡黠,一个看来木木的对他的用心毫无所觉。
  “想过,但不能松口,否则此例一开,后患无穷。”宁怀宣说着,面色不改,同样望着那片荷花丛,心底的一处柔软被触及,想起当年那个想要偷亲自己的少年。当初心里那么高兴,现在却只剩下苦笑了。
  傻子真的不傻,其实知道的呢,就是从来都不说,也是不敢。易慎那样的身份,那样的脾气,以为自己什么都清楚其实对有些事情的感知却那么迟钝,该说是他傻还更贴切些。
  宁怀宣只是轻轻咳了一声,易慎便转过身问他:“你病了?”
  一直都病着,受了天气的影响时好时坏,没跟易慎说罢了。
  这个人,也就粘在自己身边那么几年,盯着他吃药进补,比宁怀宣自己都要积极。也是那个时候闲,易慎总往丞相府跑,现在要这一国之君出宫半日,想是那奏折就能堆得跟小山那么高了。
  日理万机不是虚的,真要忙起来,可以不眠不休在御书房坐上好几天,饭都没功夫吃,就埋在那成山成海的奏折里,一刻都不得闲。
  有一回该是晚膳的时辰了,但易慎看奏折看得太专注,就没发话。倒是小福小心周到,悄悄进了御书房,扯了扯宁怀宣的袖子将人带了出去,才说这都第三天了,里头那位皇上没心思吃饭,做奴才的说多了,他就发火。
  “将晚膳备下吧。”宁怀宣这样吩咐着,跟过去每回帮小福劝说易慎的时候一样,然后走回御书房中。
  之后易慎果然出来了,宁怀宣就跟在他后头。小福看着又是感叹,果然只有宁相能劝得动皇上。
  易慎用膳,宁怀宣跟其他侍者一样立在一旁。
  易慎要那个人坐下,那个人说君臣有别,不敢坐,也不应该坐。
  易慎说,坐下,比之前加重了的语气,连尾音都拖得长长的。见宁怀宣还是不动,他索性把碗筷放下,谁都能看出他生气了。
  见宁怀宣动了,小福立刻又添了一副碗筷。自此之后,但凡要宁怀宣劝着让易慎用膳,他必定要准备两幅碗筷,然后识时务地把其他人都屏退,就自己守在房外头,等里头那两人出来。
  这样下去也未必不好,两个人不吵不闹,不亲近,也没有再多的生分,循规蹈矩里比过去多了份安宁,日子就是这么过着,没有谁离开谁,挺好。
  秋天的夜来得比夏季早,这会儿的光线已经暗了许多,屋里头那一帝一相彼此安静,也教在外面待命的小福心头舒坦了好些。
  正要找个地方坐着歇一歇,却有脚步声匆匆传来,老远就叫了一声,小福总管。
  是丰台来的急报,事关当年离开帝都的那个紫衣王爷。




23

23、轮回旧年的时光(二) 。。。 
 
 
  小福将急报递送入内时,原本应该坐在桌边的两人却是一个站着,一个跪地。
  易慎满目怒意盯着跪在上的宁怀宣,看那人不论被自己说过多少次都是这样不动声色,便恨不得将他活活刮了。
  “出去!”易慎朝门口的小福喝道。
  “皇上……丰台送来的消息……说是……事关昭王爷……”
  如此一句,说得颤颤巍巍,却将房内两人视线齐齐引来,同样的震惊。
  易慎提步就冲到小福身前,一把夺过侍从手中的奏报就迅速拆开。就是方才还跪着的宁怀宣,此刻也跟了过来,焦急问道:“昭王爷怎么了?”
  离开帝都十八年的昭王爷从未再踏足这王朝国都一步,如他走时的突然,这一份奏报来得也出乎意料。
  易慎从最初的惊讶转为茫然,将奏报交给宁怀宣的时候险些就松开手让那一份折子落在地上。
  宁怀宣接过奏报从头看起,当看见“坠马而亡”这四个字时,他亦如被晴天霹雳,久久不能言语。
  忽然就这么死了,骑马的时候不甚从马上摔了下来,救治不及,所以就在众人意料之外地与世长辞。
  宁怀宣将小福遣了出去,看着易慎木然地走开,脚步重得快拖不起来,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
  “皇上……”宁怀宣收起奏报上前,试图去扶住易慎的手却被推开,“皇上请节哀。”
  那道身影忽然就委顿起来,长久地站在房内,不说一个字,静得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
  “宁怀宣……”像是迷途的旅者问起将要前行的道路,对未知的前路没有把握,便来询问身边的人,试图借此得到些指引,好继续走下去。
  也在失神的青年丞相听见这一声低唤,怔怔地抬起头,靠近到帝王身边,握住易慎在身边摸索的手,轻声道:“我在。”
  他一直在,从六岁那年出现之后,就一直都在的。
  “你看了吧,朕没看错吧?”易慎目光空茫,视线像是穿越过千里落在丰台城的马场之上,亲眼瞧见了当初紫袍温和的皇叔从马上坠下,摔得遍体鳞伤,血污了一身,再辨不清容颜。
  “臣再读一遍给皇上听?”宁怀宣问道,感觉到扣住自己的手骤然收紧。下一刻,他就望见易慎转向自己的视线,失措得就跟刚知道昭王爷离开帝都时一个模样。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宁怀宣忍不住伸手扶上易慎的肩,宽慰道:“皇上,这是昭王爷回来了。”
  还在出神的帝王好似没有听见宁怀宣的话,视线落在肩头的那只手上,又瘦又白,还有些发青。不知怎的,他就笑了,酸涩苦楚,伸手去握住那只手,捧着看了好久,道:“要是我,就宁愿九皇叔别回来了,留在丰台多好,逍遥自在得什么都不用管……”
  那就是一段时间的划分点,圈住了想要留在身边的那些东西,固步自封并且自得其乐,阻隔开所有不高兴不愉快的人和事,找那些教自己觉得舒服的开心的,一遍又一遍地回味,一次又一次地回想,不停地,没有止境地。
  “皇上……”宁怀宣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易慎拉着往前走,慢慢就靠近了那个怀抱,像极了梦里的样子,重新走回那些简单的欣喜里,就只有自己跟易慎。
  易慎抱着相伴多年的这个人,想着宁怀宣一直也都没承认他们之间恋人的关系,就是习惯了有这么个人在身边,经常在眼前晃来晃去,那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初昭王爷将宁怀宣带来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没说他们一定只能是太子跟侍读的关系。
  宁怀宣就这么安静地被易慎搂住,也不反抗。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身体靠起来其实不是很舒服,但只要那个人是易慎就够了,就跟过去昭王爷与自己说的,找着个对的人就可以,管他是人是鬼,人爱人厌,自己高兴就行。
  那时候还有些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就是看着手中书信上的字迹,觉得好像说得很对。后来宁怀宣将过去与昭王爷的通信都翻了出来,重新读,重新看,那些在丰台的见闻,偶尔不知所云的言辞,他居然都明白了。
  那是一个人在思念另一个人的过程,看那个人看过的景色,听那个人听过的风,走那个人走过的路,然后对着虚空说,你看,我也站在这里做过跟你一样的事,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呢。
  看着看着,就真的明白了昭王爷离开的原因了。皇宫太小了,帝都也太小了,这样狭促的空间远远不能给昭王爷一个空间去储藏他想要保留的东西。所以皇亲贵胄才到处走,到处看,有了那些各色各样的经历见闻,回来讲给易慎听。
  小孩子听得专心,眨巴着眼睛看着眉飞色舞的紫衣王爷,目光纯良清澈,很像一个人,所以就有了这样的习惯,但易慎一直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昭王爷,眼里看见的,其实是那个他们都不曾见过,但真真实实存在过的人,是昭王爷为之离开帝都,前往丰台的人。
  “宁怀宣。”易慎低头看着怀里若有所思的宁怀宣,便轻声叫他,指尖不由就抚上了宁怀宣的脸,顺着脸颊慢慢滑下来,最后重新搂住他的肩,叫他的名字——宁怀宣。
  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好像现在就剩下宁怀宣了。易慎阖上眼,感受着宁怀宣始终瘦削的肩骨,一只手滑去他的腰间环住,喃喃地仿佛在自言自语,道:“你别走了宁怀宣,留下来别走了,哪都别去。”
  不知是不是易慎抱得太用力,宁怀宣有些不舒服,胸腔里一股气息蹿涌着上了喉咙,最后他极力克制着咳了两声,没有回话。
  “我不让你走的,宁怀宣,死都不让。”如同梦中呓语柔软地吐着每一个音节,易慎终于睁开眼,低头去看怀里的宁怀宣。
  都是心有悲伤的人,目光一样的凄然,直接就照进了彼此的心底,探入最深的角落,触动起心绪里最需要被抚慰的地方,一点点地攀升起想要更加靠近的欲望。
  吻上那人双唇的时候,易慎还在害怕,怕眼前的一切还是过去的梦。梦里有他跟宁怀宣,有彼此缠绵在一起的吻,深情难舍,谁都不想分开。舌尖彼此勾引,一点点地将那些时光勾勒,画出心底最渴望的美好,然后一直那样相依相伴,握住对方的手,一刻都不松开。
  将宁怀宣推到一旁的柱子下,身体贴着身体,不留一丝缝隙,易慎抱着那个人,不停地索要着他的吻,试图占据他的呼吸,直到彼此彻底相融,再不会分离。
  已渐粗重的呼吸萦绕在两人之间,宁怀宣想要躲开易慎的纠缠,得到哪怕一眨眼的放松,但那个人忽然迸发的热情怎么也不肯放他逃离,被死死箍住的身体也完全不能反抗,只能这样被易慎抱着,揉碎了一样。
  原本揽在肩头的手忽然探入衣襟,感觉到胸口有一只手正在游弋,企图摸索到更加浓烈的欲望,将最后的抵抗一并撕扯开,彼此坦诚相见。
  口中忽然冒出一股腥甜的味道,易慎觉得唇上一阵刺痛,将他从逐渐迷失的妄念中拉了回来,深吻就此停止,他却依旧那样抱着宁怀宣。
  依然紧贴着的身体,一样剧烈而沉重的呼吸,扑在对方的脸上,渐渐平息了方才眼底奔涌的欲望。
  易慎唇上还渗着血,是刚才宁怀宣咬的,想要告诉他,伤痛并不是靠这些就能化解的。
  “你敢咬我?”易慎狠狠地瞪着宁怀宣,却没有怒意,两个人这样近距离僵持着。
  易慎忽然低头又吻上那已经被吮得嫣红的唇,比之前温柔,却也足够卸下宁怀宣所有的防线,最后齿尖停留在宁怀宣的唇瓣上。
  终究还是没忍心咬下去,转而温柔地再吮了一口,恋恋不舍地用牙齿蹭着宁怀宣的唇,最后放开,心满意足。
  “我知道你难过。”易慎将宁怀宣被自己扯乱的衣裳整理好,但没有要退开的意思,就那么贴着一国之相的身子,贴在宁怀宣跟前。抚上他出了细汗的脸,用袖角轻轻拭去,道:“所以让我陪着你。”
  “那是昭王爷,这样的消息,谁都不好受。”宁怀宣反手扣上易慎的肩,长久以来第一次主动回应。
  “宁怀宣。”又激动又高兴,易慎叫着这个名字,竟是有些发颤。
  “易慎。”肩头的臂又搂得紧了,宁怀宣在易慎怀里淡淡笑了出来,却听见有人在外头叩门,是小福。
  小福说,是皇后求见。
  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易慎说不想见。
  “至少听完皇后说话吧。”宁怀宣总是这样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但之前是谁言之凿凿说按律行事杀人偿命的?
  分明就是为他好,一国之君与王朝国母之前,在这件事情上虽然不能达成一致,却终究不能闹僵了。
  易慎觉得,宁怀宣是个教他恨到骨子里的人,但偏偏恨着恨着就不想放开,当时自虐一样拽在身边,想要走哪都带着,所谓忠言逆耳。
  易慎终于肯去见皇后了,临走却与小福道:“你别跟着了,送宁相出宫,回来给我细报。”
  那身龙袍走得几分潇洒,末了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柱子下瘦得跟竹竿似的的宁怀宣,见那人冲自己点点头,易慎才当真离去。
  这下却是小福愁眉苦脸,心想着其实有没有宁怀宣,他的日子都不好过。
  
  丞相与内侍走在宫道上,一个如旧步履从容,一个却是始终用了十二分的精神上下打量,像要把宁怀宣看出几个窟窿一样。
  “小福总管……”宁怀宣终于忍受不住小福这跟看犯人一样的目光,停下脚步,道,“差不多了。”
  小福正看得全神贯注,冷不防宁怀宣又是驻足又是跟自己说话,他没留神,脚下硬是把自己绊了,身子朝前栽去,踉跄着走了好一段才终于稳住身形,不至于出丑。
  弓着身子到宁怀宣跟前,小福也觉得不好意思,但话是易慎说的,那“细报”两个字听得他一个头有两个大,不知究竟是要细到什么程度——他也是奉命行事,这向来待人温和儒雅的青年丞相,可千万别这会儿给他出什么难题。
  “宁相是知道皇上脾气的,奴才也是……”点头哈腰的,小福见宁怀宣脸上虽然没有往常谦和的笑容,但也不显得冷峻迫人,便知不是自己惹的这当朝丞相,心中稍有宽慰,暗暗舒了一口气。
  宁怀宣见内侍始终不变的机灵模样,只道小福是忠心为主,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朝宫门走去。
  秋光静好,风吹舒爽,宁怀宣望着那高高的宫墙,朱红巍峨,竟是觉得不若从前那样压抑逼迫——想开一些,或许也就明朗了。




24

24、轮回旧年的时光(三) 。。。 
 
 
  当朝天子命以国礼厚葬昭王。
  宁怀宣说出陵的那一日,他在群臣之中望着主祭的易慎,忽然就觉得眼前的一切被定格了。不同于当初易慎在登基大典上的威仪锋芒,那个时候的易慎,更像个人。
  “傻子又说胡话了。”易慎捻了一块酥糖给宁怀宣,看着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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