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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景色怀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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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宫殿,因着寒气太重,淮南帝便下旨在朝日宫的西侧仿着明月宫的样子又造了一座宫殿。名字仍沿用了“明月宫”,往日明月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也都迁到了那处。
  于是,寒蝉宫里,也就只住着景春一人。
  朝上虽没人敢说些什么,但私底下,都流传着:景春圣宠,因与淮南帝赌气一把火烧了明月宫,更逼着淮南帝为其专修了一座寝宫。而丞相张禹据理力争,却落了个削官去爵的下场,最后更是被贬去监工寒蝉宫的修建,可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句话,红颜祸水!
  景春听了,也只是如此评价:“什么红颜祸水!张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太后(上)

  【1】
  晨熹微亮时,景春将门帘挑开,泛白的天空笼着层薄薄的雾气,什么也看不分明。他在单衣外草草披了件棉衫,脚踩着冰凉的石板,一路小跑出了自己所住的院落。所以,当伊宫送早饭来时,景春并不在屋里。
  “我说公子你能不能安分点,大清早的又乱跑些什么?”一进院门,就能听到伊宫劈头盖脸的“骂”声。
  景春忙换了讨好的表情,一边“好姐姐”“好姐姐”地叫着,一边去拉了伊宫坐到屋内去。
  “一大早的,你这是跑哪去了?”伊宫仍微嗔薄怒,冷眼看着景春。
  景春先是朝四周望望,仿佛在确定没人偷听一样。伊宫见他一副孩提样子,也不好再甩脸色,平复了心情,正正地坐好等景春的下文。
  景春确定四周无人后(其实就你一人住,能有谁啊!小春子。。。),才在椅子上坐稳:“我怕是遇着鬼了!”憋了好半天,惊人地说了一句。
  伊宫尴尬了半边脸,想景春定是跟自己胡闹:“哪来的鬼,怕你才是这宫里的鬼呢。。。”
  看伊宫分明不信的脸色,景春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有底气些:“姐姐若不信,明早跟我一起去看!”
  “笑话!”伊宫瞪了景春一眼:“奴婢早晨要侍候陛下早朝的,哪有闲功夫陪你去捉鬼!公子也别瞎闹了,乖乖听话,吃饭喝药,然后去睡觉。”说罢,就将带来的饭菜一股脑儿塞到景春面前,然后死死盯着他,像是要叫景春将饭菜直接倒进肚子里似的。
  景春似笑非笑,就是不动,料定了伊宫拿他没辙。
  果然,僵持了一会儿,伊宫败下阵来:“好好好,公子先吃饭,明早儿奴婢陪公子去。。。”话说到这儿,景春才缓缓拿起碗筷,吃起饭来。不过那眼角眉稍的得意,可是让伊宫看着一阵气结。
  毕竟只有十七岁,正是孩子爱玩爱闹的年纪。伊宫如此想着。
  【2】
  早朝前,淮南帝正被人侍候着梳洗,在熟悉的宫人里却独独没见着伊宫。他心下难得好奇,便问了近身的太监:“伊宫呢?”
  老太监一听到皇上的声音,身子低了好几级:“奴才听说,姐姐今早抱恙,请了假休息着。”
  “哦,是吗?”皇帝的表情却异常的玩味:“那晚些时候,朕该去看看的好。”听皇上的口气,老太监一时分不清的询问还是陈述,只得低着身子候着,不敢乱回话。那低眉顺眼的奴才样看在淮南帝眼中,却是莫名地起了心火。
  也是,伊宫虽然里外都安安分分地扮演着奴婢,却从未如此小心谨慎地对待过自己。
  淮南帝嘴角一扯笑,甩了手。罢了,大清早地想这些作甚。
  景春猫着腰在前面走着,脚踮得跟做贼似的。相比起来,伊宫则算正大光明许多,她跟在景春后头,笑着问:“你这是去抓鬼,还是装鬼啊!!”
  景春回侧身,“嘘”了一下:“小声点,一会儿鬼跑了。”
  伊宫瞧着这儿路向是要去主殿,心下脚步放慢了些。自从景差被堂而皇之地移来寒蝉宫后,她却是没见过一面。本不想见,又念想着,还不如像以前那样,藏在某处不得见的好。
  果然,景春在主殿停了下来。他拉了伊宫低着身趴在窗口处,静静地盯着殿内动静。
  会有什么鬼呢?!伊宫心内笑着想,莫不是自己弟弟死而复生。。。可是,若要真说起来,眼前这个人,才更像是弟弟死而复生的鬼魂呢。。。
  卯时更声一过,殿内果然有了异样。只见一人影,似有些佝偻,在殿内恍了几恍,缓慢地接近着景差的棺材。
  远远的看去,什么也是模糊的,倒真像是鬼影般。
  伊宫看着看着,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就当影子在棺材前站定,景春突然一声大喝:“哪里来的鬼,寒蝉宫也是你敢擅闯的!”说罢,一脚飞踢开殿门,插着腰神气十足地站在殿外。
  伊宫听景春的喊声震天响,怕引来宫外守着的侍卫,赶紧上前拉了他:“公子,小点儿声!”这不拉还好,一拉,伊宫算是正正地对上了那个“鬼影”了。
  伊宫以为,人一辈子,恨过一次也就够了。那人,怕是再见着,又会伤着自己的心。
  伊宫扯着景春的手渐渐颤抖起来,连脚也支持不住地软到地上。心里虽恨着,却也是尊卑有别:“奴婢参见太后娘娘。”一句话,连尾音都打着抖。
  阴影里,苍老的面孔渐渐显了出来,映在初生的朝阳中,居然愈加显得可怖。佝偻的身躯撑着长满白发的面容,深壑的皱纹旁,却是狰狞的半边脸。如同被火烧过后一样,扭曲的面皮上布满了伤痕。
  模样,其实比鬼更吓人几分。
  老妇人听到“太后”两字,分明是怔了一下。偶后,却当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缓缓转了身。只落了句:“萧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3】
  夜里淮南帝来时,伊宫却是正好走了。景春一人做在屋里喝茶,摇曳的烛光里徒然添了几分妩媚。
  “朕还说跟她一道儿回去,可真不巧。”淮南帝一边说着,一边嘴角噙笑,直直地盯着景春“听说伊宫今儿病了,上你这来是养病?”
  景春将手里的那碗茶吹了又吹,就是没喝:“不是养病,是捉鬼。”
  “哦,捉鬼?”淮南帝贴近景春身边,气息吐纳全喷在景春的鼻梁间。
  景春微抬了头,将眼睛直视进淮南帝眼里:“嗯,捉鬼。。。心鬼。”
  南宫淮和景春短短地对视几秒,然后缓慢地直了身。周身的阴鸷气息越发重了。脚一抬一踢,便将景春连茶带人地掀到了地上。茶水洒到身上,滚热地冒起白烟来。
  景春想,幸好刚才吹了吹。
  “你胆子倒真大。”淮南帝喝了一声,便掉转身走了。
  当淮南帝赶去伊宫住的别院时,宫里的奴才们都到了换班的时间。几个值夜班的宫娥见到了淮南帝,吓得连忙磕头请安,单薄的身子在秋日的凉风里,暴露出更多的害怕来。
  伊宫梳洗好了,正要熄灯,听到外头一阵吵闹,便开了门。
  淮南帝只身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脸上,虽不见表情,却隐隐带着歉意。
  伊宫也不请安,直直地站着,问道:“奴才以为,皇上早将她赐死了。”
  南宫淮抿着唇,好半天才发话:“毕竟是朕的娘亲,沦落到这地步,也算是罚过了。”
  “哦,是吗?”伊宫声音里夹着嘲讽,看着淮南帝的眼睛里竟丝毫不带怒色。淮南帝心下却有些虚了:“伊宫。。。”
  “陛下,莫是要奴婢来提醒陛下,”伊宫上前三分,唇上满带了恨意:“那人,可是杀了我弟弟的凶手!!!”
  南宫淮脸上一震,仿佛如梦初醒。他尽着全力抑制住了身体,好让自己不显出悲伤或者怨恨来。末了,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伊宫,你该知道,朕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你们身边的臭小子了。你若要伤心的话,朕给你一晚。明早,就当什么也没有过吧!”
  【4】
  老妇人打扫好了寒蝉宫主殿外的屋子,将扫帚挨着树干摆着,挪身坐到院里的石椅上,给自己休了个小假。
  “这位公子,若有话跟老身说,又何必藏着躲着。”
  话落了地,树影里就多出了一人。
  “在下景春,参见太后娘娘。”景春一揖,脸上带笑。
  “原本以为老身是那个狠角色,没想,时隔多年出来个更狠的。伊宫那孩子算是恨我恨到骨子里的,淮儿将我藏了许多年都没让她发觉,你倒好,一来,全挑破了。”话里虽是埋怨的口气,脸上却泛着得意的笑。
  景春找了个紧挨的老人的位子坐下,道:“不是在下心狠,只是有些事情,非得用了狠招才能逼出真相来。”
  老妇人一笑,头微低:“老身可还得好好感谢公子。莫不是公子,老身当年受的气可算是没处发啊!只不过,那姑娘对公子可真上心,您却这般伤了人家,让我这个老人家也看不过去了。”
  景春也只是听着,未发一语。
  “找我,到底何事?”
  景春低着头,唇上布着新着的牙痕:“在下来对词?”
  “对词?”
  “是,昨日太后娘娘的词只吟了一半。今日在下不才,来对下一半。”
  “哦?”老妇人斜挑了眉,静等着景春。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一首吟罢,景春却是盯着远处愣愣地出了神。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太后娘娘,在下帮了娘娘如此大忙,娘娘也需还上在下一忙不是?”
  妇人一笑,点了头:“公子的话在理。”
  “那么,请问娘娘,”景春觉得,这一天来得实在漫长。但其实等真正到了的时候,却又觉得短了:“景差公子的尸体,到底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太后(下)

  【1】
  窦姬进宫那年,早已是名扬四海的官家名媛。名号虽听着正式,实际也就是个妓,任人床上玩着的玩意。
  睡遍官家床,几经摸爬滚打,终于上了龙床九华帐。
  窦姬还记得皇帝皱折四起的手摸到自己脖颈时的触感,胃里虽然酸水直冒,面上却只能强撑起笑颜,装作舒适的样子。
  不过,装。。。从来都是窦姬最擅长的事情。
  20年前,自己的家族也曾是帝都里出名的皇室宗亲。宅院四起,错落叠致,亭台楼阁,绿翠竹绕。只旦夕间,人世已非。一场帝位之争,家族陨落。
  依晰记忆中,祖母总怀抱着自己,讲些当年的辉煌。那些旧事听在耳中,只觉如梦如幻,人影绰绰,却也别有让人艳羡之处。
  只是,记忆清晰起来,便只剩空落的大宅,凄凉的晚景。
  父亲曾在朝中做大官,家徒四壁后,身无长无,只余一身清傲。最后一尺白绫,向着早已换代的帝王表了忠心。
  一家老小,全靠着窦姬卖身卖笑讨生活。
  说来也是可笑,如此遭遇却惹了位官员怜见。给自己用了假名,换了身份,更是使尽手段,让自己入了宫,成了妃,侍候当朝天子。
  宫里的嫔妃们都是大家小姐,深闺阁中,连男人的面也没见过,又怎懂得“巫山云雨”一事。
  自然,窦姬成了皇帝的爱妃。
  宫围纱帐中,白素手似玉脂似雪凝。颦笑间,风华绝貌。
  窦姬梳妆好后,一天才算开始,虽然时间已过正午。
  “张大人求见?”
  按理说外臣是不能随便入后宫,但因皇帝多住在窦姬宫里,大臣们也只能到此处寻皇上的下落了。只不过,今儿的来人,还真不是为了见皇上。
  “张大人有礼。”
  按理说,大臣见了妃子是应下跪拜见的,但窦姬却先行了礼。
  “娘娘请起,下臣担待不起。”张禹一拜低过了窦姬,才算是没忘了尊卑身份。
  “张大人是臣妾的再生父母,怎有不拜之理?”窦姬闻言还是站起了身,坐到一边的榻上。
  张禹依礼法再拜了一拜,才算完事:“此话,娘娘且再不能提。”
  窦姬微点头,应过。
  “臣此次来是告诉娘娘,万事已备。”
  话到此,无需再说。二人交换了眼神,心中已了。
  几日后,窦姬孕了龙胎。怀胎十月,诞下龙子,取名——南宫淮。
  20年后,名为南宫淮的皇子,在争夺帝位的战争中生存到了最后,御宇天下。但太后之位,却悬而无人。民间流传,太后在帝位战争中不幸被害,葬身宫墙。
  【2】
  在张禹的记忆里,第一次见窦姬是在武臣朱云的府内。晚宴间,窦姬起舞助兴,娇绕多姿,勾了在场多少官臣们的心魂。
  但张禹会用此人,并不是因为美色。
  窦姬之父是前朝遗臣,更是前朝皇嗣。如此背景,若没些手段,此女子怎会混迹于今朝各官员中,如鱼得水。
  懂得心计之人,必重用。不然,成了敌人,就悔不当初了。
  更重要的原因,张禹需要一个女人。更确切地说,需要一位妃子,来诞下那位龙子。千般机巧,万般设计,却不料窦姬也是心狠之人,最后竟和那人用了那样的手段,成全了南宫淮的皇位。
  道是有情却无情,亦或道是无情却有情。
  时至今日,张禹依然认为,成就南宫淮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女人——窦姬;和那个男人——景差。
  【3】
  秋风扫落叶,最后一片黄叶也落到了地上,“啪”地一声,碎了一角。
  景春只能等着,等着眼前容颜不复的老妇人的回答。
  窦姬只是望着自己的手,蹉跎了岁月的皱痕长满了手上所有的纹路,早已辨不清年纪。
  “如此想来,老身也知道公子。”
  景春直摒了呼吸,未敢再有动作。
  “老身杀景差公子那年,淮儿刚好20岁。一夜间,淮儿便长大了。公子信么,的确有一夜成人这样的事情。”窦姬将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脸颊,那里疤痕狰狞,沟壑难平:“不愧是我的淮儿,下手就是狠。老身喂了景差毒酒,他便也对老身下了毒。毒素冲到脸上,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回想到往事,窦姬却泛了笑:“狠毒,永远是一个皇上该懂的。淮儿起先怎么也不懂,最后,却也还是懂了。”
  景春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声线:“太后娘娘,您还未答在下的话。”
  窦姬脸上略浮过一丝讶异:“是么?妾身已经答了,公子难道还未明白么?”
  “如此想来,老身也知道公子。”
  “老身杀景差公子那年,淮儿刚好20岁。”
  景春回到自己房中,思前想后地琢磨着窦姬的话。是了,她的确告诉自己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便都在这两句话里了。
  夜里起身,景春踱到主殿景差的房中。他背靠着棺材,呆呆地坐了一晚。隔天早上,冻得实在不行了,才回了屋。
  隔天,就发了高热。
  淮南帝一进门,屋里连蜡烛也未明,心下便知道不对了。
  睡梦模糊间,温热的大手抚在自己的眉心,不知是谁的气息一直撩拨着自己。想要睁眼来瞧,却被梦魇撕扯着怎样也无法醒来。
  其间,听到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也不知是虚是实。
  【4】
  南宫淮的人生里曾有两个男人离他而去。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爱人。
  他的父亲死时,南宫淮并没有什么感觉。
  看着病容憔悴的父亲缠绵在病榻间,咳嗽声越来越浓,几乎没有断过。
  “淮儿?”皇帝在病中挣扎着睁开眼,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
  “父皇,该喝药了。”南宫淮的脸上不见丝毫神情,弧度描摹出来的笑容也只让人觉得森冷。
  皇帝接了药,在鼻间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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